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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现在时常会发呆,思考着她和叶醇的关系。
两人并没有明确的确认关系,但是已经住在一起了,他对她的占有欲非常强,在某些方面也很霸道,但是似乎也挺迁就她。
自从那次醉酒之后,两人一直睡在一个床上,但是再也没有发生过关系,更多的是叶醇搂着她入眠。
很多次午夜梦回,她都能感受到身旁人发烫的身子,以及耳边沉沉的呼吸,滚烫的手掌在她肩头流连,再往下的时候就会招到云朝顽劣的抗拒,每当此时,他都会叹息一声去浴室冲个凉水澡,然后带着一身水汽重新睡下。
但拒绝的次数多了,也会惹得他发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带着惩罚的吻让她喘息都困难。
她感觉,若是时间长了,叶醇只怕会憋出病来。
叶醇有没有病她不清楚,但是她觉得自己都快有病了,身体被如此撩拨,脑子里面却尽是抗拒。
有一次这样纠缠了半天,她连衣服都被他扯光了,光裸的肌肤想贴,听见他咬着她的耳垂沉沉喘息的时候,黑夜中她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他的印象中,阿醇应该是乖顺谦卑永远跟在她身后的胖胖男孩,仅凭一个眼神就能任他差遣,而不是像这样,在上面压制着她,与她身体纠缠。
她一时真接受不了。
“阿醇,我不喜欢你这样......”她垂死挣扎。
她以为这次他一定不肯,谁知道他竟然忍住了,沉默片刻后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去冲凉水澡。
听着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她心里突然很暖。
细细回想,其实阿醇对她真的很好又帅又能干,还不花心,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她都会买给她,她不喜欢的,喜欢的,他都会记在心里,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不会强迫,她遇到困难,给予帮助的总是他。
如果他和她在一起,那么她一定会很幸福吧。
云朝决定洗心革面,将自己心中的那丝纠结和小毛病统统改掉!
她知道过几天就是叶醇的生日了,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没进维纳斯,自然不可能为他庆祝。
所以这次她决定出去转转,给他好好选个生日礼物回来,以便于安慰这段时间他求而不得的受伤心灵——当然,刷的是他的卡。
在卡地亚专柜给他挑选搭扣的时候,瞧见一旁展柜里面的手表,新上的款式。
云朝考虑要不要给自己买一块戴戴,毕竟作为CEO的女人,她似乎节约过了头。
手表没有买成,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进来,将她请去了路边停着的加长林肯里面。
车里等着她的人正是叶江河,叶醇的老爸。
“叶叔!”她捧着一杯星巴克,笑眯眯打了声招呼。
叶江河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棒打鸳鸯,虽然现在她们两个还称不上鸳鸯。
“你和阿醇并不合适,我希望你们分手!”
作为半路发家的富豪,叶叔的架势显然是足足的,云朝在心中点评完毕,吸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说实话也许您不会相信,一直纠缠着我的是您的儿子叶醇,相比再来找我之前,您已经和他谈过了,结果一定不太美妙,不然今天也不会请我到这里来了。”
“所以我找到你,希望你离开他!”
“那恐怕是要让您失望了,我现在对他印象很好,并不打算离开他,想必他也不会放我离开,更何况,我也刚好想要对他好一些。”
“是吗,对他好一点?”叶江河冷冷一笑,那一刻,他看着云朝的目光中带着她不明白的怨恨和憎恶,“你能对他多好?云大小姐,别人不敢说,但是你——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别以为,我是因为看到云家落败了才反对你们在一起,我是穷人出生,对身份地位这种东西并不是很看重,我反对的,是你这个人!”
他的目光沉沉,带着怨毒,“千金小姐,嚣张跋扈,从小就不讲任何人放在眼里。从你懂事开始,阿醇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心情好的时候,把他当成游戏对象,心情不好的时候,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你又几时将他当作人看,你现在跟我说对他好,又能对他多好?!”
“你从来都看不起他,也不屑于多看他一眼,现在看到他变帅了,有钱了,就贴上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是我贴上去的,是他自己贴上来的,”还是那种玩隐藏身份的戏码,高高在上让人都拒绝不了的那种,“是,我承认,我小时候却是恣意妄为了一点,对她并不好,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过去是过去,他对我也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已经扯平了!”
“扯平?”叶江河声音冷如冰渣,“你真以为,在发生当年那件事情之后,你们云家还有资格和我们说扯平二字?”
他眯着眼睛,目光狠厉,“看来云小姐年少无知,已经将那件事情忘记了,但我想一个人是不会忘记了,你不如回去好好问问你那个已经瘫掉的父亲,问问他当年说过的那些话,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下人的心情。因为贫穷所以注定卑贱,你父亲当时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叶家和云朝的身份地位,竟然会其安全对调!”
那天下车之前,叶江河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件垃圾,“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那就赶快离开阿醇,你根本就不配留在他身边!”
云朝的好心情毁的一塌糊涂。
在街边呆了很久之后,她给水城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云父什么都不肯说。
她的心情低落的很久,倒不是因为叶父的那番话,重活一世,外人的话语已经很难再对她造成影响,她好奇的是叶父口中的“那年的那件事”。
说她年少轻狂,她也知道,她当年对叶醇也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从她三岁记事开始,直到叶醇十四岁离开云家,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全部记得起来。
云朝掰着指头,挖掘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
难道是指她经常拿他当马骑,坐在他背上硬是指挥着他上上下下爬了七八遍楼梯?
还是在他床上放一只死老鼠?
又或者是趁他睡觉的时候给他剪头发,剪得稀巴烂?
还是将他早上喝的牛奶换成乳胶漆?
将他的家庭作业藏起来,丢到池塘里面去?
还是和他玩奴隶和主任的游戏,拿着绳子当马鞭抽他?
..........
云朝额上冒出一大滴汗,越回想越汗颜,在叶醇面前又开始不自在,当然,这并不是怪癖作怪,她将这种心理归根于自己的良心未泯。
于是,她再次折返商场,用自己的钱,给他挑选了一件价值不菲的衬衫作为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