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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的大院里,众人先后从车里下来,便看到一群五颜六色的头在前方涌动,有点迈不开脚了。
蹦直的长发成片的极力向外延伸,已经脱离了地球引力,身上、脖子上、裤子上挂着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走起路叮叮哐哐的响。
男男女女的眼睛涂着一圈黑色,模仿国宝的烟熏妆,嘴唇也是各种颜色,紫色和黑色居多,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中毒了。其中一个人的项链上还有一个不小的黑色骷髅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卖农药的。
“老王,你们是去哪里抓的?这……”纵使见过世面的秦白川,依然惊讶不已,从去年开始在街上总是能看到这样的人,还是成群结队的。“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这叫时尚,非主流,懂吗?土包子!”
这个说话的人嘴里还叼着根牙签,高仰着头,用鼻孔瞧人。
虽然秦白川从来不会刻意去关注时尚这一块,对于穿什么他也不太在意,当然他也无需做什么,单单这张脸,哪怕是披个麻袋,也比别人龙袍加身有气质的多。
他勾起左边嘴角,掂了掂那人胸前的链子,几乎已经确认了这是一群脑残。
“铁的?重吗?”
“有一点!”脑残老老实实回答,穿着厚厚的棉袄,也能看出他单薄的身材,还挂沉重的铁链,弓着腰,驼着背,一副牢里来了就不打算走了的模样。
这种非主流的时尚,从07年末年开始飞速发展,结合了日本视觉系和欧美摇滚的结合体,喜欢并盲目模仿日本视觉系摇滚乐队的衣服、头发等等,但跟摇滚一点关系也没有,更多的人都叫他们脑残,神经病。
这种群体也有自己的名字,叫杀马特,谐音“傻模特”。
“你怎么去王副队哪里了?”姜峰问道。
“出来刚好碰上。这群孙子在KTV斗殴。”孙皓然答到,“一个个还挺横的,我跟大鹏就顺便帮了个忙。”
“哇哦,我的天呐。”一个夸张的女声响起。
她头发的颜色比彩虹还绚丽,头顶蓬松的可以当个鸟窝,脸上画着看不出原样的浓妆,鼻子上还戴了一个鼻环。如果左边再戴一个,那就是牛魔王的亲妹妹了。
“我要是知道警察都这么帅,还用得着你们过来抓,我自己就来公安局报道了。警察帅哥,有女朋友了吗?”
真是没有文化,不知道害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鬼样子,竟敢调戏局里最不好惹的秦支队。
“有多帅啊?有没有帅到你想在这里共度余生?”那帅警察微微一笑,声音却没啥温度,本想直接走掉的洛雪停了下来。
“共度余生?”那女孩愣愣的,显然不太明白话里的意思,还以为自己求爱成功了。
孙皓然给她解释,“无期徒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她猛地一惊,才醒悟过来,惊慌失措的解释:“别别,警察叔叔,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从不开玩笑!”秦白川收起笑脸,摆出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女孩满脸惊恐,这警察怎么看起来那么的可怕呢?万一真给自己来个无期徒刑,那是哭天喊地也没办法的啊!
“这什么地方,容的下你开玩笑?”王副队拉下脸,厉声呵斥。
“大鹏呢?”秦白川没有看到张玉鹏的身影,于是问道。
“去医院了。”
“他受伤了?”秦白川沉下脸来,屏着气扫视着面前五花八门的不良人群,缓缓吐出三个字。
“谁干的?”
“她。”孙皓然冲刚刚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那位抬抬下巴。那女孩看着脸色比阎罗王还恐怖的他,竟开始颤抖起来。
“多少岁了?”
“…19。”
“成年人了。你应该知道袭警的后果有多严重。”秦白川冷着脸,声音也是冰冷没有感情,“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三年?”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人,瞬间恍若惊弓之鸟,三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在里面浪费三年的青春。
那女孩瘪着嘴,眨巴眼睛,泪水蜂拥而出,冲化了她那不防水的眼线,那个样子又好笑又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挡在门口的,我只是推了一下,一下而已……”女孩抽抽搭搭的解释,眼泪像两条黑色的蚯蚓在脸上蜿蜒。
可秦队没有什么同情心,尤其是让自己下属还受伤的人,于是又加了一句,“对了,罚款要多罚一点,大鹏的医药费要有人报销。”
“是,秦队!”
“王副,你又用了我这边的人,还负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行。改天请你们喝酒,把他们带进去!”王副队拿开他的铁爪子,押着那群妖魔鬼怪进去了。
吃过午饭,碰头会就在办公室里临时举行。
“现在来分析一下这件案子,小高,你来把整理出来的现有信息告诉大家。”秦白川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说道。
“是,队长。”高昱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衣摆,自信满满的走到写满了字的白板边。
拿起教棍,高老师开始讲课了。
“2009年1月30日,我局接到报警电话,报案者说龙南路幸福小区2楼15号房间,发现了两具尸体,为一男一女,经初步调查,两人是夫妻关系。”
“死者李永昌,男,53岁,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方式自缢。曾就职于万象汽车制造厂技术工人,两年前因操作失误被厂里辞退,此后一直空闲在家,没有工作。此人脾气暴躁,喜欢喝酒,且酒量不小,酒后会打人,偶尔也要去红灯区找小姐,最近一年疯狂迷恋彩票。”
“死者张春艳,女,51岁。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方式扼喉,凶手已经查明,正是她的丈夫。生前在汽车制造厂食堂给工人们做饭,据邻居反应她生性懦弱,丈夫没了工作后,一直是她养着,就算丈夫家暴她,出去找小姐也是不闻不问。”
“两人的人际关系就目前来看比较简单,邻居之间认识他们的都比较少,暂时没有看出仇杀的可能。双方年纪较大,家境贫困,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杨法医解剖了尸体,没有发现致幻剂的成分,李永昌所喝的酒也是普通的二锅头。酒并非真酒,含有不少的酒精,长期性喝这种掺了酒精的酒,会让人头痛、失眠,意识浑浊,性情大变。也许李永昌脾气暴躁跟这个有一定的关系。两人的死亡时间均在1月21日晚上,张春艳是九点半左右,李永昌在九点40分左右。”
“结合屋里被翻动的迹象和被擦掉的指纹,还有厨房沟槽发现的泥巴,李永昌的死基本可以定性为谋杀,再被凶手伪装成自杀现场。秦队,我说完了。”
“很好,你坐下吧。”
高昱坐好后,李承小声的对他说:“表现的很好。”
看着那竖起的大拇指,高昱比幼儿园里得到老师发的小红花的小朋友还要兴奋。
“谢谢承哥!”他也小声的说。“我会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