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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哥……”
在来的路上，秦白川已经想过无数次萧骏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多他又被人揍了一顿而已，轻则躺一两个月，重则少条胳膊，可没想到他……
他，竟然死了！
如果不是看着他满脸的伤痕，秦白川会以为他是累的睡着了，只要大喊一声，他就会立刻坐起来，跟他继续扯些闲淡，并且说：“兄弟，别忘了叫我喝喜酒啊！”
仅仅是知道萧骏出事那一瞬间都焦心不已，但看到他真真切切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秦白川反而平静了，比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平静还要平静。
这样的事在刑警身上发生实在太平常了，好比人要吃饭喝水一样，每个刑警从入职那天就做好了殉职的准备，殉职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但萧骏的殉职，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什么时候的事？”
一旁的张燕面容枯槁，已经哭干了眼泪，如幽魂一般的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小乔告诉了我，我立刻打电话告诉了你。”
小乔就是乔伟，秦白川对这个人有印象，当年追捕余连青他也帮了不少忙，
当乔伟把消息告诉她的那一刻，震惊的感觉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明明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还牵着女儿的手，幸福的好像回到了从前，他还答应了璐璐要在她开学的那天，和妈妈一起送她去学校。
不过才五天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临走时蓦地生出那种再也不能相见的感觉，竟然真的发生了。
为什么盼你好不能实现，无端的担忧却一下子就成真了？
“凶手抓到了吗？”
张燕点了点头，“小乔说是凶手主动投的案。”
“投案自首？”秦白川有一丝的不解，很快便明白那人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突然秦白川说道：“嫂子，我要去一趟公安局。”
张燕一惊，他的眼里是波澜不惊。
“你千万不要冲动，老萧已经出事了，你可不能再……”
这其中的原因张燕也是知道一点的，她很怕秦白川为萧骏报仇而冲动打死凶手，不免有些激动。
“我倒是要看看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平静的语气暗含着杀气。
萧骏从警十几年，为人太过于正直，除了亲手抓的罪犯恨他之外，官场上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余连青的指使，这些社会的毒瘤一个都不能留，必须全部铲除。
因为曾经打过照面，彼此间都有印象，秦白川很容易就见到了乔伟。他也是浑身都透露出的悲伤，他是萧骏手把手教出来的，两人的关系早就超过了上级与下级之间的界限，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乔伟抽了半支烟，秦白川才问道：“萧哥的死因是什么？”
袅袅的烟雾上升，幽幽的声音缓缓吐出，“子弹穿透了心脏，导致破裂，当场死亡！”
“他为什么会带枪在身上，在执行任务吗？”
“没有。”乔伟捻灭了烟头，靠在椅背上，“带枪这事不难理解，你知道余连青被保释后，萧哥就处于极度危险中，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反击。”
乔伟用了极度危险这个词，也是知道余连青这人的心狠手辣。说到这里，他看了秦白川一眼，对方没有任何表情，便接着说：“可我们不能理解的是，以萧哥的身手，枪为什么会被对方抢了去。”
“凶手是怎么说的？”
“他说，当时萧哥举枪指着他，他以为遇到了亡命之徒什么的，便捡起砖块砸了过去，把枪砸掉了，然后他抢先捡了起来，又不小心扣动了扳机……”
“这他妈编故事的能力也太差了。”太扯淡了，实在难以置信，秦白川忍不住打断了他。
“谁说不是呢？”乔伟附和了一句，接着说：“子弹就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对方的心脏，他吓得跑回了家，思忖一晚上，还是决定投案自首。”
乔伟笑了一下，苦涩的笑，“我操，真他妈能扯。”
“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凶手叫赵小明，很普通的人，普通的就像地上的一只蚂蚁，又瘦又矮，一看就是那种连鸡都不敢杀的怂包。我们调查得出，他几天前被查出得了肝癌，而他的老婆孩子也在昨天离开了Y市，大概是回老家了，不过也不用找，他们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人你们也相信是他干的？”秦白川有些恼怒。
“我这样子像信了吗？”乔伟冷笑一声，很不爽这个人把他当白痴看，他要是相信了还能坐在这里跟他讨论这些？
好歹他也是个队长，几年的刑警生活不是吃干饭的，那种谎言都不用证实就能识破。
“那枪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指纹，你怎么解释？就算能有解释，有证据吗？”他摊着手，反问。
“那萧哥身上的其他伤他怎么解释的？”
“这个他说不知道。那些伤很严重，足以致命，萧哥肯定遭遇到了极大的虐待，王八蛋。”乔伟情绪激动，骂了一句，
“那种情况下，被他抢了过去也说的通。因为萧哥身份的原因，法医没有解剖看看有没有中毒或者其他异常。”
他叹出一口气，“也没必要了。”
“凶手现在还活着吗？”
“…当然。”乔伟皱起了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可能给他判刑……”
“你最好确认一下。”秦白川淡淡的说。
“你什么意思？他还能死了不成？”乔伟很恼怒，这个人凭什么质疑他的办事能力？你可以认为自己是天才，但也不能把别人当蠢才。
对方没有说话，仿佛默认了。
“你的意思是……”乔伟一惊，蓦地明白了过来，急忙站起来，冲到外面，声音大的秦白川在里面都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马上打电话到监狱问问赵小明是不是还活着？让他们把他单独关起来，快点！手别他妈抖，快点……滚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