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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一夜,宋映再回到酒馆里时,刚巧碰到薛言出来。
他刚想嚷嚷,宋映连忙向他噤声,“嘘,我娘醒了没?”
薛言不答,抬眼打量她,瞥见她衣衫上的一摊血迹和她稍微苍白的脸庞,眉头一皱,“谁打的?”
“怎么,想给我报仇?”
“说!”
宋映摆手,径自往后院去,“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说了你也打不着。”
“别跟我娘说。”
薛言气罢,不想搭理她。
……
何有才胆子本来就不大,经历了这等灵异事件后,胆子变得更小了。从财宝嘴里听闻那天是宋映收了恶鬼,救他一命,哪还有胆子跟她作对。
生怕她恼火时,弄一个非人的东西来吓唬他,那他可遭不住。
回忆前些天的作死行为,醒来当天,他急忙命人取消云鹤酒楼十个铜板随便吃的规矩,所有菜品、酒水都提高到和其他大酒楼一样的价格。
他开的酒楼在平民区,价格一高,老百姓们吃不起,又回到宋映的云来酒馆吃。
有薛言这个大厨给力干活,云来酒馆天天爆棚,张氏天天买菜,洗菜,忙的乐呵呵。
宋映则天天收银子,敲算盘,敲到手软,但她心底乐不可支。
想想半个月前穷的叮当响的日子,她心生感慨,“早知道那小子胆子小,就放一个非人的东西吓吓他。”
“唉……失策。”
……
那天离开后,玄徽连夜赶回清波观,特意去瞧了瞧祖师爷的画像,祖师爷真和那天的小姑娘长得有五分相像。
他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再次仔细的瞧了瞧,发现祖师爷手中的那柄剑,和那天在小姑娘手中见到的那柄剑,长得一模一样。
“长生不老!”
玄徽心底激动,寻人打听,终于找到他家祖师爷住的地方。
看到宋映,玄徽激动的喊了声,“祖师爷!”
“清波观第十五代掌门,玄徽,拜见祖师爷!”
说完,他立马下跪叩首,面上充满激动。
清波观传承一千三百年,作古了十四代掌门,他居然还能再看到开山祖师爷,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家祖师爷是活神仙,寻得长生大道,永葆青春。
也亏得现在酒馆没人,不然他们就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玄徽。
说什么呢?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作祖师爷,想想都不可能。
宋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指掰得吱呀响,“再乱叫,信不信我打你?”
“弟子没有乱叫,弟子有凭有据才敢叫的。”
说着,玄徽摊开画像,和现在颇为青涩的宋映不同,画像上的女人更显成熟。一眼看去,两人的眉目长得有五分相似,均是清丽秀雅。
令宋映惊讶的是,她手上拿的剑竟是九歌,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再仔细看,画像女人的姿容神态均和前辈子的她一模一样。
这?
什么概念?
上辈子她没收过徒弟,更没出过乾元大陆,更别提来这一片灵气贫瘠的凡间大陆。
为何她的画像会传到这边来?
“你们第一代掌门叫什么名字?”
“秦淮。”
秦淮。
宋映微愣,脑里窜出丝丝缕缕独属于这个名字的记忆。一个让她在两千年的孤寂岁月里偶尔想起的名字。
“我愿拜仙尊为师,仙尊可应允?”
“不允。”
……
遥记当年,她元婴初成,曾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每天在在她山门外求拜师。
“我愿拜仙尊为师,求仙尊应允。”
“不允。”
他请求。
她拒绝,以为他就会离开,别再烦人。
但少年时期总会为了一个求而不得固执的追索,去强求。
那少年天天站在山门外,一天不落,无论刮风下雨。最好笑的是,当下雨时,那少年不会撑结界挡雨,烈日当空时,不会撑结界遮阳。
宋映曾嘲笑他傻,却又被他的执着吸引。
他明知不可能而固执的为之。傻在赤诚,宁愿受着风吹日晒,也不用灵力谋取一丝轻松。
刚开始时,宋映还在为他傻乎乎的行为感到可笑,天天在山上打坐修炼,看都不曾看山门下一眼。
后来不禁意的一瞥,瞧见山门下那张坚毅脸庞,挺拔的身影,在山门口自成一道风景,便每天都习惯看一眼山门下,看到他还站在那里就觉得有意思。
甚至怕他心灰意冷,不会再来,宋映安慰式的扔给他一本含金量高的功法,“本尊不会收你为徒,这本功法当是你执意相求的结果。”
他没接,眼眸中燃起一片亮光。
“我会等到仙尊同意的。”
宋映心想:“哪有人会傻得一直等?”
她只当这是一句玩笑,一笑而过。
一身白衣,一个背影,他在山门外站了十年,求的是拜她为师。
宋映则说了十年的“不允”。
忽然有一天,他神色寂寥的来到山门口,“仙尊,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
“您保重。”
宋映心有触动,但没有开口挽留。
她把之前给他的功法再次送给他,“这当是本尊送给你的离别之礼。”
他收下了,离去的背影染上几分萧瑟。一身白衣,随风飘动。
再后来,秦家动乱,不到五年,其势力便被其他世家分食殆尽。修仙界中却再没了他的消息。
她曾经想,“若是自己当时收他为徒,他会不会远走他方,漂泊异乡。”
也可能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改变选择。
……
宋映回神,心中升起一丝执拗,认真地对玄徽说:“我与你派无任何关系,莫要再乱喊。”
她神色很认真,语气很严肃,很唬人。
玄徽不敢再喊。
怕一喊,就被她提剑追着砍。毕竟,那可是一把仙器,岂能是他一个凡人能抗衡的。
玄徽看着她年轻的外表,想着她那把不知藏在哪里的长剑,眼中藏着一大堆问题。
“宋姑娘,那个……你修炼的功法是什么?”
“没有。”
“是无上真经么?”
“不知道。”
“那是我清波观的传观之宝,据说是祖师爷亲创。”
“宋姑娘对它有何见解?”
“没看过。”
“宋姑娘……”
“别烦我。”
“再叫就拿剑抽你。”
玄徽闭嘴了。
……
日出日落,转眼间到正月。年关将近,街上卖东西的摊子多了,买东西的人也多了。
路过的行人无一不是提着大堆、小堆的东西,似乎把一年的不舍得都在这一天花干净。
各家门口张罗着扫地、挂春联、挂红灯笼……对谁都是笑脸迎人。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在家吃团圆饭,没人出来下馆子,宋映索性早早关了店门,同张氏一起忙活着做晚饭。
“过了年,我的映姐儿就十三岁了,再过一年就到说人家的年纪。”
“……”宋映。
大过年的非得说这么扫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