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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城都没人敢跟本公主作对,你是第一个。”
“再触怒本公主,下次可不会轻轻地揭过。”
宋映垂下眼睑,神情淡然地站着,思绪却有些杂乱。
顾夫人是真心待她的,她能感觉到,但这份真心抵不过皇权。
从另一个角度想,如果她不服从公主的折辱,会引起皇后的不满,从而打压顾家。
而她就成为顾家的罪人。
或许……她不应该回到顾家。
宋映笑了笑,心想:“本以为世家贵女衣食无忧,尊享富贵,现在看来不一定好。”
大雨滴滴嗒嗒地敲打着地面,冲刷着宋映,嗒嗒嗒地坠到她白嫩的脸颊上,打的她脸颊发疼。
殿内,顾夫人沉默的坐在位子上喝茶,视线丝毫不敢看往外面,她怕看到女儿狼狈的样子,会忍不住放声痛哭。
毕竟,是她威胁女儿进宫,强拉着她给人欺辱的。
“妍儿那还要许久才结束。”皇后轻轻睁开眼,似才睡足醒来。她招来宫婢,吩咐道:“去把本宫前些得来的曹大家踏春图拿出来让顾夫人观赏一番。”
“谢娘娘。”
两个宫婢捧着一卷画轴出来,轻轻摊开,笔墨纵连,时深时浅,意境深远,是难得一见的名画。
顾夫人目光停留在画上,却无心赏画。
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忽然有一把油纸伞挡在宋映头上,替她挡去淅沥沥的雨珠。她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容颜和一身素白衣袍。
“谢公子。”
宋映心底惊讶,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凡把伞柄递给她,示意她接过,“拿着。”
宋映笑了笑,谢绝他的好意。
“最近天气燥,上火,出来淋淋雨降火气,不用伞。”
闻言,诸葛妍满意了。
她思及谢家是京城第一世家,在朝中势力不小,不想得罪他。
诸葛妍抬手让宫婢把软塌、瓜果搬走,转身走进正殿。
过了一会儿,谢凡仍撑着伞在宋映旁边为她挡雨。
宋映叹气,无奈的抬眸看他,“你来这干什么?”
“给皇后送国师绘制的平安符。”
“这种小事随便派一个小童过来送就行,为何要劳烦你这个国师弟子?”
谢凡不接话,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宋映。
说话就说话干嘛拿这种目光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
“又不是我叫你来的。”
宋映不解。
“榆木。”谢凡看她一眼,心中生起一丝闷气,气她的迟钝,更气她不解风情。
他瞥开目光,撑着伞,抬步走进内殿。
硕大的雨点又滴滴嗒嗒落到宋映身上,打得她脸颊发疼。
“哎……你回来啊。”
可惜,谢凡的身影没停顿半分。
……
回去的路上,宋映和顾夫人同坐一辆马车上。她湿着一身衣裙上车,雨水滴湿了车里毛毡。
顾夫人心里看得极为愧疚。
她瞥开目光,慌乱地从车壁里翻出一条毛毡,给女儿披上,“先披着,别伤风了,回去后娘再给你煮点姜糖水驱寒。”
“无事。”
宋映拿开毛毡扔到一边,不说话,背往车壁一靠,态度淡漠地闭上双眼养神。
顾夫人眼神一黯,几次想开口解释,目光触及女儿那冷冷淡淡的脸色,又把话憋回去。
下车后,宋映不管在后面的顾夫人,径自抬步走回春芳院。
顾夫人扶着赵嬷嬷的手下车,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苦笑,“诗璃这次真记恨我了。”
“母女哪有隔夜仇,夫人放心,不出两天,二小姐自然会来亲近您。”
“但愿吧。”
当晚,顾夫人亲自到厨房给女儿煮了一碗姜糖水,端到女儿的院子。
宋映见此,依旧面色淡淡,心底没什么触动。
“母亲。”
“嗯。”顾夫人双眸眼睑垂落,神色间染上落寞。她把姜糖水放到桌面上,看了又看女儿,低声道:“喝点姜水驱寒。”
驱寒?
若没有诸葛妍的折辱她需要驱寒吗。
宋映偏过头,淡声道:“放那吧。”
夜色泛凉,桌上的那碗姜汤热气外流,一点点凉透,宋映都没有要喝的意思。
她坐在窗边,对着月光,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握着玉石,提刀在上面细细地刻画符纹。
她脚下是一个白色符阵,阵中心是一块玉石为支点吸纳着四面八方的缕缕白光聚集,再窜进宋映的经脉中。
照这样修炼下去,宋映的灵力十年都恢复不到一成。
没办法,劣质玉石的效用就是这么低,但有总好过没有。
忧伤……看来她要努力赚银子,买玉石了。
之后几天,顾夫人许是心中有愧,不敢亲自来春芳院看女儿,只是偶尔会差人送来天衣阁新出品的衣裙,或者是金玉阁花型玉冠。
宋映刚从松鹤院请安回来,刚在屋内坐下不久,就见赵嬷嬷领着一个婢女捧着一套夏季的衣裙进来。
赵嬷嬷对她和蔼的笑了笑。
“二小姐,这件是天衣阁新推出的夏夜流萤,两千两一套,一季只出五套。”
“一出来夫人就命奴婢去拿回来给二小姐。”
“可见,夫人很记挂二小姐呢。”
记挂?
她看是愧疚居多吧。
宋映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不搭话。
婢女走上前,低头俯身,将装着衣裙的木盘子高举于头顶,方便她挑选。
宋映抬手翻了翻。
衣料是闻名大梁的江南云锦,入手丝滑,触感绵实,银丝镶边,衣襟处镶嵌着蓝色宝石,简单,华贵,穿上去的确能让人眼前一亮。
怪不得能引得许多闺阁小姐争着抢。顾夫人以为送一件贵重的衣裳就能抹去做过的事情,拉近母女感情吗?
天真。
宋映收回手,眼中浮上一丝嘲讽。
“告诉母亲,不用为我破费,这套衣裙你拿回去吧。”
赵嬷嬷为难道:“夫人说,这套衣裙是为二小姐买的,必须放在二小姐这。”
“拿走。”
赵嬷嬷自然不可能拿走,她给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婢女会意,放下装着衣裳的木盘,随赵嬷嬷一起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