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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断剑,袁西望脸上立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也不着急吃饭,而是将地上断剑拾起来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十分疑惑的说道:“怪了,这剑断口齐平,没有一丝和外物摩擦接触的痕迹,绝不是被其它兵器斩断,剑身又没有明显弯曲之态,也非被大力折断,况且我所铸的剑,便是千斤之力也难使之弯折,怎会凭空断开?”
越想越奇怪,始终难以释怀,就找了块碎石,在这柴房墙壁上面推算起来,这剑是他最初时所铸,当初已觉完美,即使如今看来,也是上品。不过他手艺已非往日可比,自然能看出缺点,花费时间细加推演,就将整把剑的构造图重现了出来。
他对剑的痴迷,远非常人可想,一个问题,竟是想到了深夜,忘了吃饭,也忘了饥饿。可惜,无论他怎样推算却还是没有得出个确实的结果,依旧想不出这剑是如何折断的,这长时间没有成效,袁西望也变得有些暴躁,道:“怪了,真是怪了!若是按这剑的韧性来看,断口亦是差了两寸,没理由啊,若是外力所致,怎会断在这里,这真是……”
正当他这心烦之际,却听柴房外传来一声娇笑:“你这书生,半夜不睡觉,怎么在那自言自语?”
这旧柴房没窗户,四周有透气孔,但安插的高,不好透过去看人,所以门上专门留了各科两尺来宽的口子,用来观察屋内状况。此时已是夜间,借着月光倒是能看见柴房里的人,可墙上的造剑图就难以看见了,故而华晓芸只当袁西望是在自言自语。
听到华晓芸的声音,袁西望立刻回过神来,忙走到门前,说道:“原来是小姐来了,在下刚才是想到一些烦闷的事情,所以情绪有些失常,万勿见怪。”
华晓芸依旧巧笑嫣然,一双明丽的眼珠子,不时眨动,更显聪明伶俐,只听她说道:“你这书生还真是奇怪的紧,真不知想些什么。”
袁西望被分散了注意,就暂且把心中疑虑放下,又对华晓芸道:“不知小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华晓芸听见这话,似乎也是觉得此时不该来见袁西望,可鬼使神差的偏偏来了,真没什么可以解释,只得推脱道:“我也就是睡不着,出来绕绕,就顺便看看你过得可好。”
袁西望略有感激,回道:“多谢小姐关心,在下安好,就是整天在这柴房中带着,有些枯燥。”
华晓芸皎洁地一笑,说道:“呵呵,你还真是好玩儿,我又没关门,你若是闷了,不会出去走走吗?”
袁西望一听,不由呆了,今天下午华晓芸送饭给自己之后,竟然没有关门,如此说来岂不是早就可以离开了?!却又想道:“这里可是强盗窝子,我又不通武艺,若是出去被人撞上,岂能轻易放我离开,没准立刻身首异处,却是比呆在这柴房中还惨。”再看看华晓芸那嬉笑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这小姐又在逗我,哎,她这古灵精怪,倒是比什么武功都难防。”于是,只好搪塞道:“在下在这里有吃有住,倒不用出去,若然出去了,小姐要听故事的时候找不到我,岂非不好?待我给小姐讲完故事,再行下山便是了。”
华晓芸听了这话,就哈哈一笑,仿佛十分开心,又说道:“你可真聪明,拐弯抹角的拍我马屁,想让我放了你,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说过今天不算劫道,待你给我说了故事,我也就放了你。”
袁西望心道:“我只是随意试探,这小姐便听出了我的意思,实在是聪明,不过,听她说话,对我并无恶意。她从小在强盗窝里长大,性格刁钻一些,也是常理,倒不能怪她。我即是没了性命之虞,今次便当作一场历练,安心和他说些故事,逗她开心,也是缘分一场。”想通这些,心情也就放开了,神情更为轻松,说道:“多谢小姐,不知小姐此刻可有雅兴?若是愿意,袁某此时便给小姐说些故事。”
华晓芸倒没有反对,只是对着袁西望周围打量一眼,笑道:“便是要听故事,我也不能在这破烂柴房里听吧?”
袁西望尴尬一笑,忙道:“却是我唐突了,小姐要去何处,我听你的便是。”说着,才想起推门出去。
到了柴房外,就见华晓芸轻轻一跳来到他身旁,将他一手抓住,神秘地说道:“我带你去个好去处!”说着,突然纵身跃起,朝屋顶飘去。
袁西望哪里感受过轻功的奇妙,只觉身子一轻,就到了房头,当真吓了一跳,便是落到房檐上时,还一个踉跄,不是华晓芸拉着,恐怕就跌了下去。
华晓芸见状,不由略带讥笑,说道:“你还真是胆小,这么矮的房子,居然吓成那样。”
袁西望虽然谦逊,但也有傲气,被这少女看扁了,煞是无奈,只好解释道:“非是在下胆小,我不是习武之人,去些高处也都用梯架,却是没有这等高来高去的经验。”
华晓芸也无意在这事上细究,呵呵笑道:“这可比用梯子跑好玩儿吧?”
袁西望向下看了一看,两丈多高的地方,瞬间就到了,只觉神奇无比,连忙点头同意,道:“这等本领实在厉害。”
华晓芸听完更是开心,又嬉笑几声,便伸手指着夜空,说道:“看,坐在这里看星星,是不是又大又亮?”
袁西望顺着她的手势望去,也不由为眼前美景所摄,所谓“璀璨星辰”、“皓月当空”怕也不及此景。点点繁星合拢围聚,月处其中,光华如水,与星辰之光相交呼应,真是妙不可言。
然而,看了一时,袁西望的神情却有些黯然,低声自语道:“明月寄乡愁,我这离家,却也快两月了,不知父亲可还安好……”
华晓芸见他突然有些感怀,似乎心有不忍,抑或好奇,就问道:“你家离这里远吗?”
袁西望勉强笑了笑,道:“是有些距离,在下原是云州人。”
华晓芸一听,大为惊喜,道:“哇!云州呢,离这里怕有八百里呢,你一个人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我记得书生赶考也是去天州,那是在南方啊。”
袁西望见她夸张的样子,不由笑道:“在下并非是去科考,离家远足,是为了其他事情。”
华晓芸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后,就释然道:“那倒是,看你包袱里的书你也不像是去科考的。算了,总之你能说故事给我听就行了。”
袁西望听她说起关于故事,又看了看天空明月群星,略有回味,就道:“说起故事,此时情景,在下倒是想起了一个。”
华晓芸立刻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着急问道:“莫不又是嫦娥奔月?那我可听过了,娘亲以前都喜欢说这故事。”她忽然提起自己娘亲,神情却变得有些低落,半晌没有说话。
袁西望见状,马上就有了猜测,心中暗道:“是了,她今日一回来便说去见父亲,寻常女儿家,都是和娘亲些,看她现在的样子,想必也是和我一样,娘亲死得早,哎……”
感同身受,虽然与这华晓芸关系还算不上友好,也不愿她难过,就岔开话题,说道:“这你可猜错了,在下要说的故事并非嫦娥奔月。”
华晓芸闻言,愁情微散,略有好奇地问道:“哦,那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袁西望就往屋檐处坐下,微笑说道:“这是在下从一本杂记中看来的,讲的是仙神,我也不知真伪,但故事却很感人。著书者已经难以考究,而书中的故事他未曾言明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仿佛比嫦娥奔月还更久远一些。”
这样一说,华晓芸离开来了兴趣,催促道:“那你快说给我听听啊。”
袁西望见她模样焦急,不由笑了笑,略作思考,就开口说道:“据说,那段时间里,大地上还没有人类,但是神灵却已经存在了,而且为数众多,其中有掌管月亮的神灵月神,是其中最受瞩目的一个,因为,她的美丽堪称是天地间的奇迹,任何男性神灵只要看到她,都会深深为她着迷,无法自拔。
于是,众神纷纷向她示爱。可月神只有一个,自然不可能接受所有人的心意,她为了选出自己的如意郎君,便让那些追求者们去寻找天地间美丽的东西来送给她当做礼物,谁的礼物能够打动她,她就嫁给谁。
众神得令,纷纷找来东西送给月神,有的送来了世间最为精美的宝石,有的找来最美的花朵,有的送了最漂亮的衣服。
可是,即使再美丽、珍贵的宝物,依旧没有让月神心动,漫长的岁月里,众神做了无数尝试,依旧没有达到月神的要求。
直到有一天,月神来到大地上游玩,路过一条小溪时,却发现溪水不曾流动,里面的水也开始慢慢的干涸,她就奇怪的向小溪问道:“为什么你不会动呢?”
小溪中的神灵听见,连忙回应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神灵,没有太大的力量,无法得到太过珍贵的东西,可是,我也很喜欢月神,我觉得她就是世间最美的,我想把她的样子印在我的身上,当作礼物送给她,可是,好多年了,我始终没有办法做到,我一动,她的样子便消失了,所以我就不再动弹了,这样下去,或许会死,可是,如果能把月神的样子印在身上,那也是好的,我也会很开心。”
月神听完溪神的话,感动的留下眼泪,连忙说道:“我就是月神啊,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美丽的邂逅之下,溪水恢复了流淌,月神和溪神结为了夫妻,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每当夜晚,你就能看见月亮便倒映在溪水中,微微晃动,那正是溪神在为月神梳妆……
可是,好景不长,月神和溪神的结合被日神知道了,他觉得日月照耀天际,他和月神才是一对,于是他找到了溪神,并且夺走了他的双目。
从此,溪水流淌没了方向,山洪暴发,大地一片混乱。月神看见后,伤心无比,不停流泪,最后,她将泪水洒向天际,化作点点星辰,在遥远的天空中指引着溪流的方向,溪水流过哪里,月神便在那里留下泪水,化作星辰……”
这故事说完之后,袁西望微微感触,却发现华晓芸已经泪流满面,只好歉意一笑,却见她擦了擦眼泪,立刻怒骂道:“死书生,干嘛说这么感人的故事,害人家那么丢脸。”
袁西望见状,神情更是认真,连忙解释道:“小姐何曾丢脸,你有感而发,说明你心地善良,若然听了这故事,毫无所动,我反而要说你性情凉薄呢。”
这样一说,华晓芸似乎就稍稍满意,又见袁西望态度诚恳,火气又消了几分,再问道:“真是这样?你没骗我?”
袁西望面带微笑,万分肯定地说道:“实在是在下肺腑之言。”
华晓芸听到这里,脸色才重见晴朗,又带着几分嬉笑说道:“你再讲一个吧。”
袁西望看着她略显迫切的样子,美目盼盼,也不忍拒绝,就说道:“那便再说一个……”
繁星点点,夜空越黑,它们就越发明亮,也不知又说了多久,待袁西望收口之时,却见华晓芸竟然已靠在一旁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微笑。
她这是志得意满,舒爽畅快了,袁西望却苦笑道:“这小姐,当真有趣,缠着要说故事,自己却睡着了,哎呀,糟了,她是睡了,我却怎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