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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山寨内华云豪喜见老友,便和燕广陵喝了个酩酊大醉,早餐之时着人去叫华晓芸,就得知她不在屋中,急忙招人来问道:“小姐去了哪里?”
那人回到:“禀寨主,属下昨夜倒是看见小姐去过厨房。”
这回答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华云豪听了,不由怒道:“废话,我是问你小姐现在在哪里?”
燕广陵还是那沉稳淡定的气度,从旁拦劝道:“华兄也不必太着急,我看芸儿侄女怕是贪玩儿去了别处,你就派人四处找找,定能找到。”
华云豪一听,也知自己心急过了头,毕竟在自己山头,能出什么大事?就对手下说道:“快快派人去找小姐,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定叫你好看。”
手下人走后,华云豪依旧是面有担忧,讪讪一笑,向燕广陵抱拳道:“让贤弟见笑了。”
燕广陵并不介意,反而略有欣羡地说道:“华兄这是爱女心切,我羡慕都来不及呢,怎会见笑?”
华云豪对这独生女儿向来疼爱,也略有骄傲,听了燕广陵这话,就开怀几分,笑道:“贤弟若是要成家,江湖上来说媒的人,也能把我这连云寨踏平了。”
燕广陵闻言,笑而不语,正要解说一二,却看见华晓芸跑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爹爹,您找我呢?”
华云豪见到华晓芸,先是惊讶,但脸上的担忧已经尽数消失,后又佯怒道:“你昨夜去了哪里?!”
华晓芸看见他假装生气得样子,是怕也不怕,神色无辜地说道:“我昨夜,不就在房里睡觉吗?”
华云豪听她如此解释,就立刻驳斥道:“胡说,你的丫鬟小兰说你根本没有回去过。”
华晓芸见状,也没慌乱,反而满脸委屈得说道:“爹爹,我晚上外出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小兰便睡了,我也没叫醒她,今天起得早,便去练了一会儿武功,女儿那么勤奋,您生哪门子的气啊?”
这样一说,华云豪就有些狐疑了,再问道:“真是这样?我可记得,你从来没早起过啊。”
华晓芸立刻满脸笃定的说道:“瞧爹爹说的,女儿是那么懒惰的人吗?况且,燕叔叔都答应要教我盖世武功了,我能不早些起来练练吗?”
华云豪听完,心中想了半天,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好像真是自己干着急了,尴尬的看了燕广陵一眼,只见燕广陵微微一笑道:“华兄,既然侄女如此热情,我今日便开始教她剑法。”
江湖上,技击搏斗的本领却是比什么金银珠宝都要珍贵,何况是来自于燕广陵这种顶尖高手的技艺,华晓芸若是能学得好,随之而来的好处简直难以计数,这件事华云豪一直满心期盼,此时听燕广陵提议,更是喜上心头,也借此化去了自己的尴尬,说道:“那便多谢贤弟了。”
而华晓芸却在旁边,悄悄松了口气,暗道:“幸亏没有被爹爹发现,否则,可真不好交代,也是怪那臭书生,故事说得那么好听……”
原来,这华晓芸昨夜听着袁西望说故事,轻松愉快之下,不自觉就睡了过去,袁西望不通武艺,又不愿吵醒她,干巴巴在房顶守了一夜,直到刚才有人来寻华晓芸,把她惊醒,这才脱了困,华晓芸急急返回山寨,而袁西望则又回到柴房中,闭门待命。
一夜相处,他和华晓芸熟识了几分,心中抑郁消散不少,再次身处破旧柴房,倒没有早先那种可怜的感觉,只是独自一人呆着,甚是无聊,苦闷一会儿,不由又想道:“昨天试了试那《练气要诀》,却是有些作用,可就不知后来我是否练错了,不如再试试。”
想着想着,就坐下盘膝运气,昨天时候丹田里本来还显得薄弱的真气,今天似乎又多了一些,慢慢调动起来,再次沿着周天循环。这一次运气,让袁西望惊喜不已,昨天尚且刺痛的经脉,此时竟然顺利异常!
一道道从血脉中孕生的真气,带着淡红血气,在筋脉中游走,过一会儿,却变成明白色,袁西望修为尚浅,也无法内视,只能神念操控真气,并不知其中变化。然而,他这情形若有修道练气之人看见,必然会惊叹异常,细看他体内筋脉中,居然满载先天金精之气,而让人奇怪的是,他内气全无,根本无法控制这些金精之气,又是如何得来?
归其缘由,还是袁西望从小痴迷剑器,后来又开设剑坊,成天与剑为伍,凡俗之剑先天便是五行属金,虽然这其中金精之气甚少,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近乎无用,而他们也不需借此方法吸收精气。
但无奈袁西望痴迷剑道,心中所思唯有剑之一物,精研铸剑,更是常常将自身比作剑体,以身化物,暗合天道,无意间,竟将周围剑器之中的金精之气引到了自身,日积月累,也颇有分量。然而,他对于修仙者炼化天地精气之术一无所知,精气入体,也不自觉,更不知炼化,长年下来,只是越聚越多,根本没有效用。
这等先天精气比起先天灵气尚且更高一筹,凡人未曾练气脱胎,并不能打量纳于体内,因为不同炼化之道,长年下去,必会导致体内五气不调,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这也是为何袁西望长年铸剑,力气却增长不大,依旧是孱弱书生。
昨日,他突生习武之念,搬运气血,自然而然带动了体内的金精之气,这等灵气岂是寻常人体的经脉承受得了,若非多年与身体血脉融合,已经磨了棱角,换了别人,就算是武林高手,也要经脉爆裂而死!万幸袁西望练得不深,收手又极快,否则,定然是走火入魔之局。
不过,祸福从来相依,那先天金精多年存于袁西望体内,已经和他身体有了融合之势,昨天他运转内气,反倒让体内金精与身体加速融合,从此,修行简单的练气之法,不仅不会走火入魔,反而会一日千里。只是,若不通五行运转之道,体内金精之气过旺,始终是一大祸事,长此以往,恐怕难逃英年早逝的下场。
然而,此时的袁西望并不知情,只觉周天搬运之后,浑身筋脉舒爽,那丹田之气,每运转一刻,便要强大一分。待得三百六十五周天之数圆满,一口浊气吐出,袁西望只觉浑身充满力气,似乎不吐不快,握起右拳,就向柴房墙壁打去。
却见他手臂完全伸直之时,一道寸许白芒从他拳尖吞吐而出,两尺多厚的墙壁,竟是被他一拳而穿!
亲眼看见自己这一拳的威力,袁西望自己也吓了一跳,惊道:“居然这样厉害!”
他没有看过其他武者比斗,殊不知,自己的这一拳,根本不是学了两天武功的人可以达到。血脉之气掺杂了先天金精之气,大有变异,并不是寻常武林中人修炼内功可以轻易达到的,可这番异状,他自己却是一无所觉,只道能练功夫了,便开始潜心修炼。
这一练,便是半月过去,除了每天晚上给华晓芸说些故事,顺便问一些武学上面的问题,其余时间便全用在钻研这《练气要诀》上。不过,江湖中人对于自身武学最是宝贵,哪里肯轻易教人,华晓芸更算是武林世家,对于此事尤为介意,只会说些粗浅的东西给袁西望,关于那些运劲巧妙,气息搬运的秘法,是一点也没有提及。
可这些东西方才是武功精深玄奥之处,袁西望不得而知,还是在门外徘徊,只好照本宣科,完全按《练气要诀》上说的来做,经过这半月时间,他从最初的小周天搬运,又到大周天搬运,《练气要诀》记载的行气之法,已经被他一一练通,可《练气要诀》只是对内气流转,经脉穴道做了些简说,细节之处也丝毫没讲,这个经脉穴道通过真气后,会有哪些奇异变化,真气通达全身,再行用武,会有什么不同?这许许多多关碍问题袁西望始终不得而知。
于是,他也根本不知所谓大周天搬运,讲究天人合一,若非体内真气到了由内而外的先天之境,根本是无法修炼的,自身孕育的后天之气无法孕养经脉,内气超越了小周天循环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后,没有外界天地之气的孕养,会对经脉造成极大的伤害。他精修猛进,凭借先天金精之气,武者通脉之难,对于他来说根本形同虚设,短短时日便将周身经脉全数打通,练就大周天循环,使体内先天金精之气凝练一体,运转之下可在指尖形成三尺剑罡,凝而不散,却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么厉害,可以同谁比比。
不过,对于内气之用,有所了解后,他就明白到,那寒光长剑,定然是被内家高手从中震断。不过,他自己估算了一番,即使再强的武林高手,体内经脉终终究是血肉之物,再是强盛,全力爆发之下,也决计不能断开自己最为得意的天子、诸侯、庶民三剑。
故此,他也觉得,自己所铸之剑的确到了凡间顶峰,非神仙中人无法毁之。心中略有自得,也更加坚定了寻仙问道的念头……
这一日,华晓芸正在习练燕广陵所传剑术,身形急转离合,手中一把短剑抖擞开来,奇巧刁钻,剑法一道大有进境。这时,就却听燕广陵笑着说道:“芸儿,你也别练了,我的剑法你都已学会,差的不多是一份自己的体悟和历练,你此时心不在此,便是再练也难解剑法真意。”
华晓芸一听,不由略显惊讶,有些心虚的说道:“燕叔叔,芸儿已经很认真练了。”
燕广陵微微摇头,脸上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笑着说道:“呵呵,你悟性极高,短短时日能将我的剑法练到这般火候,已是不易,张弛有度,你也不必强练。”
华晓芸以为燕广陵已经满意,不由高兴问道:“真的?燕叔叔,这么说我是出师了?!”
燕广陵略有赞誉的神色,缓缓说道:“华兄将你的内功底子打得甚好,如今你确实将我剑法中的东西学足了,而剑法之外的东西,却不是我能教你了。”
华晓芸听完这话,更是开心,就道:“燕叔叔都说我出师了,那可太好了,我要告诉爹爹去。”说着也忘了招呼燕广陵,匆匆往山寨跑去。
燕广陵并未跟去,站在原地,看着华晓芸欢快的模样,轻声笑语道:“这孩子,若是再用点心就更好了。不过,也怪不得啊,女大不中留,该头疼可是华兄啊,哈哈!”
柴房之内,袁西望再次运转内气循环了一个大周天,感觉体内真气已经没有往日增进得那么迅猛,便停了下来,开始思考这几日所得。
这时他苦练的劲头过了,不由发现一些问题,他自问现在运气于身,恐怕寻常刀剑也是难伤,奔跑疾掠,也是快捷无比,就算华晓芸比之自己恐怕差之甚远。
想到这里,心中一惊:“对啊!我并非什么盖世天才,怎的练了短短数日功夫,就那么厉害,那《练气要诀》华晓芸也看过,粗浅得紧,怎得我就练出剑罡来了?她不是说过,武林中最为厉害的先天高手,也不过可以将体内真气离体,化作剑气,这剑气终归是气态,是会消散,我却能够凝出剑罡,含而不发,足可当做神兵宝剑来使,岂不是比他们还要厉害?!”
想到这里,袁西望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只觉自己恐怕已经是走火入魔了,可是试探多次,身体之内也没有发现丝毫不适,只觉精力充沛,便是猛虎也能斗上一斗。
思索良久,始终没什么头绪,只得作罢,心道:“反正无论如何,我还是要问道长生,这些许问题,容后再说吧。如今功夫也练了,该是时候离开,便找个机会向华小姐告辞,到了城中寻个大夫问一问,看究竟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刚想到华晓芸,就见她的身影由远而近,人还在柴房外,便喊道:“袁大哥!”她与袁西望年龄相仿,多日相处早已熟悉,也就换了称呼,喊着喊着,倒是比“臭书生、穷书生”还顺口了。
袁西望见他到来,略有惊讶,心中又道:“正好与她辞行。”想着,便迎了上去。
华晓芸来到屋前,满脸开心的样子,连忙拉着袁西望的手,边走边说道:“袁大哥,我燕叔叔让我出师了呢,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燕叔叔的绝世剑法,你不是说最喜欢剑法吗?燕叔叔可是当今武林第一的用剑高手!”
袁西望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这些日子,华晓芸还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剑法,只是打过几套拳法,松松筋骨,于是,他也不急着辞行,就由她拉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