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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探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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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驻军军营安插在城南二十里处,由于近年来叛乱横行,匪盗猖獗,又招收了不少士兵,建立新的营地,整日操练不停,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这年头,也只有居住大城之内的人尚且安乐,小镇县上官府力量孱弱,若是遇上大型的叛军真是难以抵挡,也是因此,袁西望当初回到云华镇的时候,情景十分冷淡。

    反贼、叛乱,这其中尚且有些分别,有的是地方上的郡守,不满朝廷苛政,鼓动自己手下军官结成军队,反叛朝廷。另外一种是民军,全部由一些流离失所,没了活路的人组合成,这一种军队没有受过训练,虽然人多,可以说是乌合之众,实在经不起打击。而另外还有一种,本来就是做的匪盗营生,因势而起,想要在这紊乱的年代,建立一方基业,这一种势力最多,虽然普遍不大,却胜在熟悉事务,机动性强,不易被捕捉。

    就目前而言,朝廷的根基依旧稳健,想要扳倒它并不容易,而叛乱一经出现,立刻遭到朝廷的绞杀,难以做大。不过,当第一个叛军出现之后,就难免出现第二个,如此一来,即便最大的一个叛军被剿灭,依旧有许多势力较小的叛军存在,随着年深月久,他们一边隐蔽逃窜,一边接受各地无家可归的民众,势力越强。这若是国泰民安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可惜,如今的天下确实沉疴已久,无家可归、生活凄惨的人太多,太多了……

    死囚营安插在新兵营的后方,是用来关押叛军头目首领的地方,“死囚”自然是必死的,需要用到“营”这个称谓,说明这样的人应该很多,由于一些缘故,他们没有被即时处死,就暂时关押起来。按理来说,这样的一群人,必须是严加看管,小心提防,万万不能让其逃脱。可令人奇怪的是,死囚营这个偌大的牢狱,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把守,士兵们训练过后,吃了些东西,就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漆黑的夜下面,点点营火立在路旁,也未曾延伸到死囚营。

    巡逻的士兵像是刻意把死囚营给略了过去,只在营地周围和粮草房边走动。陆望天躲在旁边树丛中观察许久,他虽然年轻,但也是武学世家,或多或少对这些官兵的习性有所了解,心中盘算着:“爹既然被押到了这里,十有八九是在关在死囚营中,可这些官兵对那个地方也不稍加看管,莫非早已设下了陷阱?”

    琢磨片刻,陆望天还是决定,乘着夜色潜到死囚营探个究竟,他对于自己的功夫还是有些自信,而观察了半晌,军中也没有什么武学高手,就算被发现踪迹,相信也能逃掉。

    死囚营只有一扇门可以进去,周围都是铜墙铁壁,而如今看守不严,又何必另寻通路?紧接着一队巡逻兵走过,陆望天立刻蹿身而出,他身形快极,挑的角度也是精准,完全避过了士兵的视线。

    走到近处,发现那门户上的锁竟然也是半遮半掩地塌拉着,完全没有防守的意思。不由让陆望天心中更加奇怪:“就算设下陷阱,也不至于如此粗心,连门都不锁吧?”

    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门中扔去,他臂力非凡,那石子飞进去足有十多米,但除了碰到障碍物发出的“叮、叮”响声,也没有其他的反应。而且,站在这死囚营前面,仔细往里面听,也是一片安静,就连囚犯呼吸的声音也没有,飒飒的寒风吹进去,畅游其中,显得这囚室更为空洞。再不犹豫,陆望天立刻打开营门,走了进去,果不其然,没有半个人影?!

    “没有陷阱,更没关押囚犯,这死囚营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状况大大超乎陆望天的预测,父亲的下落成了谜,他显得更为担忧。走出死囚营,还是不愿离去,此刻已入夜多时,军营越发安静,巡逻士兵换了几次,然而,都没有异常,仿佛完全没有把这囚营重地当作一回事。

    陆望天始终不甘心,咬了咬牙,就缓缓朝军营内部浅去,他目标很明确,是要进入那最大的营帐之中,从总兵口中套点消息。这样的行为,就不是简单的潜入了,而是“虎口拔牙”,莫说他一个初出江湖的后生,就算是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轻易也不敢到军营生事。其中危机,远非想象的那么轻巧。

    这大营之前,有六个士兵左右把守,来往的巡逻士兵也最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其中,实在困难,除非轻功能够达到“了无声息”的境界才有可能,很明显陆望天并没有这样的修为。不过,好在他家传一套奇妙武功,可以弹出暗器,打人要穴,而且速度奇快,动静全无,从被后施展,当真防不胜防,这也是他今天夜探军营最大的依仗。

    却在这时,军营外突然想起百千狼嚎,凄厉无比,只叫人心惊胆寒,陆望天本要动手,听到这声音,动作也为之一阻,连忙又退回暗中。

    这怪异的声音才响起,立刻惊扰了军中所有人,大营之门一抖,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匆忙走了出来,他神态威严,自有一股沙场之气,周围士兵见状,立刻行礼,喊道:“参见副将!”

    这位副将依旧神色严苛,稳若泰山,说道:“传我命令,全军戒备,以抗外敌!”

    他这号令发下去,也不过盏茶功夫,千人大队已经集结一处,过不多时,就见军营外,一群人策马而来,全是黑色劲衣束身,神情随意,浑然不把军营当一回事。待到了人前,看他们面貌尽露,不加丝毫掩饰,更显得张狂无比。

    为首者是一个年轻汉子,不过也只是和年轻靠着点儿边,最少有三十出头了,他发丝凌乱,却别有一股肃杀之气,右手那柄锋寒钢刀,似乎有血气环绕,不知葬送过多少性命!

    他们这一行人只怕不到百个,却个个都是气势凌人,面对过千士兵,居然还面露笑意,只听那头领的说道:“刘副将,别说我‘饿虎’不给你面子,我今天带人来只要你帮个小忙,倘若你答应,我转头就走!”

    刘副将似乎认识这人,对他更是深深忌惮,并不招呼手下攻击,而是按兵不动,脸色沉重地问道:“关风,你身为龙门第三门主,哪里来的空闲,找我这区区城守的麻烦,有话直说,我刘四也不是第一天和你们江湖人打交道。”

    “饿虎”关风,果然人如其号,时刻都充满着一种嚣张横行,猛虎下山的气势,他大笑两声,又道:“好,刘四你不愧是混过江湖的,够爽快!我也懒得绕弯子,就和你明讲,泰安郡守陆帛韬虽是我家大哥的好友,但一生清廉,从未插手过江湖之事,也未曾有丝毫对朝廷不忠,他月前受人诬陷,被你们抓了来,我今日就是来要人的!”

    这话说出来,何等嚣张?!身为草野之人,公然到军营中要人,这比挑衅还要可恶,简直是蔑视!然而,关风背后的势力,似乎真是强的吓人,刘四依旧没有动怒,沉声道:“关风,你这话未免太骄横一些了吧,我毕竟是朝廷中人,你莫非是想要和整个朝廷作对?”

    关风还是从容欢笑,又道:“刘四,莫要用朝廷吓我,我家大哥也不知去皇宫里走过几回,他若是要杀那皇帝,如何等得到今天,我与你好言相谈,是佩服你的为人,恪尽职守,两袖清风;多有义举,明辨是非。我‘龙门’中都是铁板板的江湖男儿,只管天下不平之事,朝廷如何,与我等无关,否则,这天下早就易主了,你不是初出茅庐,该知道轻重,可别逼我动手。”

    这话说出来,可真叫人惊叹了,一个江湖势力,居然大到可以左右皇朝更替,这是何等的威势?!刘四听到这话,却面露怒容,喝道:“关风,你等终究是天朝子民,如何可以枉顾法纪?!我知你是条汉子,才和你好生说道,你又何苦非要做这等为祸乱法之事?!”

    关风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冷笑一声,便回头朝一众手下说道:“动手。”

    一声令下,走位之人立刻策马狂奔,此刻动起来,又发现一个怪处,他们这马不知是何等异种,发出嘶吼,居然如若狼嚎,而且周身皮毛,也不是寻常马匹的样子,如甲似鳞,实在奇特。

    铁骑过处,那冲杀之力,简直万夫难当,而关风更是一马当先,片刻就冲到了死囚营前面,然而,他略一打量,似乎就发现了不对,回首怒喝道:“刘四,你敢耍诈?!”

    只见他弃马飞跃,身形在空中,略作折转,立刻化为轻盈虚影,人如鬼魅,瞬间来到刘四身旁,横刀斩过,刀气凛然,隐隐有虎啸之声,这功夫当真硬扎!

    刘四也不是草包,连忙扯起身旁蛇矛还击,那利矛尖头幻化成云,也是非凡,迎着刀锋过去,立刻溅起“砰砰”脆响。关风见状,却是狂笑道:“没想到你刘四还有这个本事?再接我一招!”

    关风刀势一变,似乎不再留情,纵横连斩,如同饿虎如林,见缝插针,势若奔雷,瞬间就把那长矛断成数截,他一众手下与过千兵士游斗,居然丝毫没有损伤,反而显得游刃有余,这不仅是功夫高强,更是配合默契,经历了无数拼杀换来的经验。

    陆望天在暗中窥见这般变故,当真诧异无比,他却是从来不知道父亲有这样的好友,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出去,还是不出去。正在犹豫之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得声音说道:“还是出去看看吧。”

    连忙转身看去,更是大吃一惊,不知何时,袁西望竟然已蹲在他身边,依旧是那平静的样子,看着场中情形,缓缓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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