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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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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白枍神一路抱回西厢院。

    许是他的怀抱宽厚温暖,迈出的步伐稳重坚实,使得她如坠云端般心恍神迷。

    恍惚间有些犯困,那双肉嘟嘟的小手便无力的垂放在他胳膊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兀自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鼻尖忽地撞在他硬朗的胸膛前,她揉着鼻头睁眼看去,迷迷糊糊中瞧见他站停在院里那颗栽种有些光景的罗汉松跟前。

    花坛旁边立着只浑身雪白的肥猫,那双晶绿色的眼珠子瞪的滚圆,忽地说了一句:“??主人!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

    这连叹的三声,竟与祖母初见白枍神时,拿捏的腔调出奇一致。

    白仙柠登时有些惊愕,诧异莫不是一只修成精的猫妖在说话。

    她狠命揉揉眼睛,待看仔细面前那团生物后,灵台乍然清明起来,满脑的困意被一股股惊吓灌满,震憾道:“胖丁,你,你,你……”。

    那只胖猫悠悠然望她一眼,视线再次转回到白枍神身上,这一对人猫对视的节奏,似是个久别重逢的盛况,简直颠覆了她积累八年的人生观。

    再观白枍神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

    他仿佛是个深陷孤独的迟暮老者忽然迎来儿孙绕膝,那般欢喜,那般浮沉,那般怅然悲切欣慰,各种情绪交织汇聚,酝酿的愈发浓厚。

    面上却只不显山不露水的喟叹了一声。

    白仙柠实则有些惊吓过度,经过短暂的怔愣后,慌忙扯紧他的袍袖定神。

    她家里养的那只好吃懒睡,常常热衷于粘人的白猫胖丁,那个虽好吃懒睡,依然令她深感自豪的胖猫。

    自打她出生这八年时光,不得不说一句,有它同流合污的日子,难得抚平了她内心的一丝孤独空虚,这些年过的十分慰籍人心。

    胖丁是个猫中翘楚,通达人性仗义无双,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它的身影。

    不论她是与蛮横的同伴争执,亦或是与族里的流氓打架,再或者有好事者在背后使些阴诡不明的计谋,胖丁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挺她,将那些欺负她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它的猫体内潜藏着巨大的正义能量,像一尊守护神般将她保护的极为稳妥。

    但即便如此,这只肥猫却从不曾在她面前说过一句话,吐过一回口。

    且它说的并非是猫语,乃是正宗的人类语言,这项本事委实了得。

    就她目前的认知来说,还没有达到那般神鬼可亲的地步,因而着实被它吓得不轻。

    白枍神顿了顿步伐,未再说话,继续抱着她往屋里走去,那团白影屁颠颠的跟在身后,跟的十分欢快。

    他将她轻放在床上,温柔的替她掖好被角,轻声道:“夜深了,早些休息”。

    白仙柠冷不防被这么一惊,哪里还有半分困意,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松手,定定的望了望胖丁道:“白先生,你告诉我,胖丁为什么喊你主人?”

    显见得这个问题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她隐约有种感知,家里唯有的三个活物除去她之外,依照祖母跟胖丁的表现,面前的白枍神白先生,他极有可能曾是这座宅院真正的主人。

    但这种不合逻辑的情形让她如何也揣摩不通,据祖母说,家里这只神奇的猫,在祖母还是个小娃娃时,它就盘踞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百年如一日。

    她本就觉得这是一只不正经的猫,眼下看来,这只不正经的猫因活的年岁久远,若修得个人类语言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但若说白枍神这般犹如神铸之颜的美男子,与胖丁扯上交集,是为医仙府的唯一男主人,这未免有些离谱。

    白枍神将她的手捉回去,用被子将她脖子以下的部位捂得分外严实,耐心道:“待明日醒来,我会与你解释,你先睡觉”。

    语毕,起身与胖丁一道离开。

    这一夜好似替她打开道玄奇的大门,她竟做了个分不清真假的梦。

    梦里,她身在一座雾气腾腾的山上,貌似是哪座人迹罕至的仙山,山上有座熟悉的建筑。

    她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座建筑,然梦中的熟悉却也算不得真正熟悉,她心知肚明这仅是个梦,指不定醒来就会抛至九霄云外。

    他指着那座建筑道:“这座山叫紫菜山,这座府邸叫仙园,满山仙植,遍地花香,还有这棵与小仙园一模一样的凤凰树,你看着还喜欢吗?”

    诚然这一切都是依照她的兴趣布置的,她自是十分欢喜,依在他怀里惊奇感叹:“这建筑,这雕塑,这一景一物,简直是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呐”。

    她临走前自紫莱山顶摘下一株千幻草,随他一路腾云驾雾归来,梦里他那道白色身影恰似嵌在她心坎上似的。

    虽晓得这是在梦里,但这番梦却好似个走不出去的迷团,眼前来来回回便是那一道场景。

    她正自云雾间往返的疲惫不堪时,猛的被一道敲锣打鼓声震醒。

    一觉醒来自觉脑子晕的厉害。

    她好似还在那云端上不停的浮浮沉沉,直至那道敲锣打鼓的声音离的更近了,她脑子里这才猛的转过弯来,急慌慌掀开被子跳下床,歪歪扭扭踩一双绣花鞋子就往门外跑。

    她推门推的急,正撞上白枍神站在门口,险些使她一个猛子扎进他怀里。

    但见他单手扶她一把,再急速后退一步,另一只手里有惊无险的端着碗香气四溢的汤羹。

    幸是他手速四平八稳,那碗汤羹丝毫也没有溢出来。

    她忙不迭收住脚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白先生,你怎来了?”说着话退后几步,将他迎进屋里。

    他慢条斯理的坐在餐桌前,把手里那碗汤羹摆至她面前道:“仙柠,来,喝汤”。

    她罕纳的坐过去:“白先生特地给我送汤来,可是准备与我解释昨晚的事?”

    白枍神手下忙着给自己沏茶,正待要喝上一口,难得怔了怔神,一时不察洒下来几滴,轻笑道:“你这副模样,倒十足像个悍妻的形态”。

    白仙柠登时一张脸羞的通红,他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话说她这颗童真皮囊下藏着的可是颗少女般活蹦乱跳的心,很难不因这句话而想入非非。

    不过犯痴归犯痴,她倒是没忘却今日待办的那件重要大事,但见他这般热情,她也不好推拒。

    象征性的把那碗色泽诱人的汤羹端过来喝下半勺。

    不曾想,仅是这半勺子滑入喉咙,顿觉润泽心田,满口花香险些使她美上云端。

    想起天上云端这茬,她难免又想起了昨夜那个上天入地的梦境。

    梦里那人一袭白衣,与眼前的白枍神很有几分相似之处,那道身影隐隐竟有重合的迹象。

    心底突兀的传来一阵猛烈的灼痛感,她胡乱甩甩脑袋,将这股不妙的感觉甩出脑海。

    她自小有个习惯,会自觉将那些引人不适的感觉第一时间驱逐出去,因而,并没有继续往下深想。

    回神时,见他温情似水凝望着她,道:“味道怎样,好喝吗?”

    白仙柠面露惊喜色,由衷夸赞道:“当真是唇齿留香,其味无穷,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酿花汤,你这手艺,真乃妙手偶得”。

    白枍神唇畔扬起一抹笑意:“你以前也总如是说”。

    白仙柠愣了愣,她统共也才活了这么八年而已,他这句话说的好似个旧识的交情。

    诚然她是个聪明上进的孩子,三岁就会研药,八岁已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思,但委实不记得何时再喝过这么美味的酿花羹。

    何况即便真如她揣测的那般离谱,他是医仙府的主人,但也绝无可能与她有过交集。

    心底暗衬,他乃高深莫测之人,说些莫测话实属合情合理,她也不便过多理论。

    若是她时间得空,定然是要坐下来就着晨光仔细品尝品尝这番怡情的美味,不过因她现下着急出门,喝汤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些许。

    期间见他皱了几次眉头,她颇觉歉意道:“抱歉,我今日确然有件要事须出门一趟,那件事你先酝酿好说词,我改日再听你解释”。

    她胡乱抹了抹嘴角的汤蜜,匆匆跟他交代一句就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