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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悠悠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误了他···”
**人道:“容小婢多嘴,主母既知误了他,何不嫁了他?”
秦姨却又流泪,**人吓得赶紧跪地,说道:“小婢该死,教主母伤心。”
秦姨以手拭泪,双手扶起**人道:“我自避难至书院,每日与孩童们作伴,倒也不甚伤心;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纯净朦胧的感情,真的很美好,和他们在一起,总觉得非常快乐······算了,不去想那些不快的事儿了,我们去看一看那齐国公主吧。”
进入卧室,那女子躺在卧榻,却也没睡着,似乎在伤神,又似乎在想事情。
见得秦姨二人入内,赶忙挣扎着坐起道:“恩人来了,恕奴家无法起身,给二位行大礼。”
秦姨道:“你本帝胄,何必以‘奴家’自称?若不嫌弃,可称我为姊,倒是我僭越了。”
那女子道:“家破人亡,丧家之犬,还算什么帝胄?姊姊不嫌弃,收纳于我,自然感恩不尽。”
秦姨说道:“月色正好,我们就结拜了吧。”
那女子说道:“姊姊有心,妹妹自当从命。劳**人扶我下榻,去庭前拜一拜。”
秦姨道:“既有此心,拜不拜又何妨?妹妹且静养,**人定会好生照料。明日书院还待上课,我先回了。”
**人道:“秦姨慢走,这边你尽管放心。”
秦姨出得菜圃,再度流泪。无声的啜泣,一脸的泪痕,月明星稀,佳人倩影,逐渐消逝在青山之中······
第二日,白云川与白云歌照例与柳红鸢一起上学,依然学“吉”礼,却讲到夫妻合卺之礼,秦姨唤柳红鸢、白云歌上前,演示了一遍,说道:“诸弟子可依次上前,让我看看领会了多少。”
先唤常福、常贵二人上前,秦姨端着个木盘,里面两个小瓢,用个红丝线绑在一块儿,有个小条石担着瓢把儿,瓢儿内盛满了水,秦姨端过来,手腕平稳,一滴也不教洒出来。道:“请酒。”
常福、常贵学样儿相向跪拜,秦姨把木盘端上,两人态度恭谨,按礼各取了一只,一手托着飘底、一手擎着瓢把儿,相互再拜。
秦姨道:“合卺。”
常福按礼去勾常贵,常贵却做扭捏状,阴阳怪气的道:“夫君,你好坏······”
弟子们哄堂大笑,秦姨也笑得弯了腰,道:“你这新娘子,还未成礼就撒娇,羞也不羞?”众人更笑。
再唤了马褒泰及陈缄行上前,那马褒泰个子高大,陈缄行却是学堂内年龄最小的,两人在前面一站,更显得陈缄行娇小。
秦姨再捧过木盘,道:“请酒。”
马褒泰与陈缄行取过瓢,恭恭敬敬行个夫妻礼,秦姨道:“合卺。”
两人略勾一勾,依礼勾之,马褒泰仰头一饮而尽;而陈缄行却小口慢饮,马褒泰焦躁,道:“我替你饮。”劈手把瓢夺过,一饮而尽。
秦姨摇首道:“马褒泰,若有女儿家不善饮酒,或者男儿家天性不饮,略沾唇即可,放回木盘,成礼就行了。你这把人家的合卺酒喝了,倒不如干脆上个葫芦,你自己喝一葫芦酒,不更省事儿?”
马褒泰道:“秦姨勿怪,弟子正好口渴,那么小的瓢儿,不够润喉咙的。秦姨,这孔圣人也是小气,非要定下取小葫芦作瓢的规矩,想必新婚之夜,新郎倌儿喝酒也喝不尽兴。”
众人再笑,秦姨道:“待你结婚时,我取对面山上李先生种的药葫芦,给你剖俩大瓢用吧,看你那新娘子端不端的动。”众人又笑。
再唤林鹿鸣、林鹿穹上前,却是姐弟俩,两人却是一母同胞、朝夕相处,颇有默契的,一套礼节演下来,秦姨颔首赞许,说道:“虽不熟练,但礼仪俱足,比一般人家的新郎倌儿新娘子还好似几分。”众人鼓噪,纷纷叫好。
再唤燕南春和白云川上前,单看俩人那一身衣裳,就像小门小户的人家,粗布葛衣,倒也门当户对。
秦姨端过木盘,道:“请酒。”
白云川却说道:“秦姨,弟子有话要说。俩男儿演出来太假,刚才林家姐弟演的最好,是因为一男一女,各妆新郎新娘,看上去就煞有介事,我就算再怎么演,也好不过他俩。”
秦姨道:“那你的意思是······”
白云川道:“柳红鸢和白云歌不也是俩女儿家嘛,不若让我跟柳红鸢演,我做新郎,柳红鸢做新娘子,再让燕南春跟白云歌演。或许,好过林家姐弟。”
众弟子起哄,柳红鸢羞了,捂着脸跑出去了,白云歌狠狠瞪了白云川一眼,也跟着跑追出去了。
秦姨见了,课是没法上了,只得说道:“暂且下课,诸弟子休息一刻,再来上课。”
然后对白云川说道:“白云川,去孟夫子堂前一趟。”然后转身去了。
众弟子以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白云川。
常贵凑上前,挤眉弄眼的说:“兄台,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