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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锦程嘴角一抽，想着这么巧的么，脸上却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方亦道：“就是我那个老婆，叫赵晶晶的，她吧，企业发展遇到点瓶颈，需要您帮衬……”
还没说完，彭锦程一摆手说不用说了，马上办。
又寒暄几句，方亦接到张方礼电话，让去办离职手续，这才和三人分开，说下次再聚时，好好喝几杯。
张方礼说明天正式退休，下午会有个欢送仪式，在这之前他还都能行使权力，办离职尽快去。
看马上中午了，就想着先吃点东西，于是叫了车，去常光顾的那家面馆。
下车时，远远望见钱璐璐从店里失神地走出来，面色略带忧伤……
看着她的身影渐隐于街角，方亦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和那个谁吵架了？之前不还各种秀恩爱么？
填饱肚子来到公司总部，仰望二十几层的办公楼，方亦不禁慨叹，自己是老张也不想卸任呐，这手下统御几千人，跟土皇帝没区别。
按保安要求做好登记，方亦推开人力资源部的门，说明了来意。
填各类表格后逐级上报，最终提交到人资总监费明达手中。
但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扶扶眼镜开始装逼，让回所在分公司打印工资卡流水。
回来提交时，让去找分公司部门负责人和领导签字。
再回来提交时，要提供身份证和户口本原件及复印件。
再再回来提交时，让提供父母身份证原件及复印件……
方亦终究是有些烦了，道：“你就不能把要的东西一次说完么？”
费明达饶有深意道：“我怎么知道都要什么？这不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么？再说了，我是领导你是领导？没准一会儿心血来潮，还要你每天吃拉撒的时间表呢！”
方亦听完笑了，没再言语。
费明达缓缓站起身，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道：“二十万，十分钟搞定，怎么样？”
方亦强压心中怒火，道：“意思就是我正常办离职，如果想顺利办完，还得先给你二十万好处费，是这样么？”
他道：“呃……大概是这样！也可以不给，你回去等通知，办好电话通知你！”
方亦抱一线生机地问：“那大概要多久呢？”
他道：“三五个月？或者三五年？也可能一直办不好，具体的……得看心情咯！”
方亦皱眉道：“我都要离职了，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这样的基层员工呗！毕竟我也为企业发展做出过贡献，而且我确实也没什么钱！”
费明达一皱眉，厉声道：“放过你？那我怎么办？你以为这些都我一个人……还有，你为企业做没做过贡献，与我有毛线关系？又没给我贡献过！”
方亦道：“你说你这么大的领导，就不能多为公司做点好事，为员工办点实事？”
他道：“做好事办实事？你以为老子费尽心思挖门盗洞找人托关系，爬上来就为这？那谁还争着抢着往上爬啊？”
“还有，你是领导我是领导？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我不比你懂啊？别说这些没用的，要么二十万，要么回去等，自己选！”
方亦冷哼两声，道：“那意思就是……没得谈了呗？”
他道：“谈？谈你妈的谈？有什么好谈的？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分公司小职员而已，干了这么多年，竟还是个小职员，真是个励志的故事！”
“而我又是什么身份？跟你谈得着么？就算你们公司领导来，到我这也得……自己想好再来找我，这题……不超纲！老子下午还有会，没空鸟你，你可以先滚了！”
方亦冲他笑笑，单手捏起桌上烟灰缸端赏，道：“烟灰缸不错嘛，估计材质很硬，掉地上都摔不坏那种！”
费明达眼皮都没挑，摆弄电脑准备打印东西，道：“给我放下，那可是水晶的，都快赶上你小职员一个月工资了，摔坏你赔得起么？快滚出去，老子现在没空……”
“咣”一声，烟灰缸砸在显示器上，瞬间黑屏。
费明达手握鼠标缓缓抬头，道：“你他妈的，莫非是故意的？找事儿是吧？知道这是哪儿么？”
又一烟灰缸，显示器碎得七零八落，方亦道：“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你不牛逼么？叫人抓我呀！”
费明达一听也不犹豫，搂过座机就拨分机号。
“咣”一声，烟灰缸砸在拨号的手上，手指瞬间骨折，电话机也报废了。
费明达抬起胳膊，看了眼惨不忍睹的手，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冲老子动手，特么的找死是吧？看我不……”
方亦再次挥起烟灰缸，朝他额头砸，他拿另只手朝上一捂，手背顿时被砸出个坑，疼得赶紧抽手。
趁此机会，烟灰缸又砸过去，费明达瞬间额头凹陷、鼻血喷溅。
随即是第二下、第三下……
方亦边砸边道：“把我当猴来回耍，是吧？掏二十万才能离职，是吧？掏钱或遥遥无期二选一，是吧？没空鸟我，是吧？水晶很贵赔不起，是吧？”
头几下他还挣扎着手刨脚蹬，随着被砸次数越来越多，渐渐没了动作，嘴里也不骂了。
方亦把他甩地上，坐座位上喘粗气，想这烟灰缸砸头真是体力活，比游泳、跑步运动量可大多了。
手酸刚有所缓解，一个下属推门道：“领导，张总电话喊你呢，你怎么不……”
还没说完，见办公室一片狼藉，费明达满脸血趴在地上，有个人坐在座位上，顿时吓坏了，赶忙向后退，想抽身出门。
方亦叫住他，道：“张总？张方礼么？让他过来一趟！”
对方连忙点头，出门给张方礼拨电话汇报，说费总这边出事了。
张方礼本来心里很坦然，也做好了放下权利的心理建设，但接完电话，又不那么淡定了。
用屁股猜也知道，这是方亦办离职被卡了，所以压根不想过来，但想到老费下午还要发言，只得硬着头皮过来看个究竟。
“卡住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打声招呼就全oK了！”刚推开门，见到费明达的狼狈样，再想想前些天的自己，张方礼赶忙冲方亦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