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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怜妹妹!”
人影未落声先至,木宗大师姐李寻菱踩着飞羽落到水宗楚心怜闺房门前。
门应声而开。
李寻菱眼神一紧,随即鸳鸯眉弯起,丹凤眼拉长,唇齿含笑,风姿绰约的走进面前淡雅门房。
“呦!打扰二位雅兴。”
李寻菱望着屋内男女,娓娓笑道。
“师姐,那我先行告辞。”
云九叶拿起桌上的灵戒,转身欲走。
“不必。”
楚心怜叫住云九叶,转而又对李寻菱说道:
“李师姐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心怜自会听着。”
“好,那我就直说了。”
李寻菱立刻收起笑容,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冷冷道:
“大宗主炉莱老祖让你我二人去离火仙宗讨回血鸦幡,明日清早便启程,我来提前知会你一声,让你做好准备。”
话还未说完,李寻菱就已经踏上飞羽破空而去,好像在水宗多待一刻都让她难以忍受。
望着来去匆匆的李寻菱一闪而逝的身影,云九叶问道:
“具体怎么回事?”
楚心怜皱着如画般的黛眉,两只玉手交叠,轻轻放在小腹,缓缓道:
“离火仙宗也是逐日岛赫赫有名的仙宗,其宗主罗刹老祖曾与炉莱老祖是至交。”
“三百年前,离火仙宗遭到浩大海啸侵袭,为了保住门派,罗刹老祖向炉莱老祖借走血鸦幡镇压海啸。”
“而引起海啸的其实是一只海蛇大妖,这大妖的目的是为了吞食修士来增强自己的修为。”
“罗刹老祖为了门派,最终同大妖同归于尽,当时炉莱老祖前去帮忙也受了重伤,便先行回仙宗养伤。”
“再之后,离火仙宗新宗主秋明老祖就把血鸦幡私藏起来,并告诉他门下弟子那本就是他的法宝。”
“这三百年来,炉莱老祖曾多次前去讨要,但都无果。后来老祖便每年都派弟子前去讨要,说谁要是能给他要回来,他便赏赐一颗百转紫玉圣丹。”
“百转紫玉圣丹可助修士突破修为境界,本身修为越高,所受益也就越高。”
“因此,一开始便有成群弟子自告奋勇,不过都没成功。于是,逐渐地,就没人再自发前去了。”
“老祖见状,就亲自指定人去,每年都派很多弟子不停地去追讨,誓不罢休,就连我也去过几次了。”
云九叶听完后,负手慢步走到窗前,抬头望着浩渺的云空。
此刻,他有些心神飘摇,蓦地黯然神伤,背影好似久经沧桑的枯木,泛着无尽的落寞。
那罗刹老祖不仅仅是炉莱老祖的至交……
当年那罗刹老祖为了证道,整日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求着自己给他指点迷津,一晃眼几千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还有,那小蛇儿为何会做出这种事……
秋明老祖……
他似乎明白了炉莱此次再派楚心怜前去的真意,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师姐,不如午后带我一同前去。”
他此刻语气极淡,像傍晚林间最薄的雾,似暮秋枯草上最白的霜,本是平淡无奇一语却又直入人心,让人难言拒绝。
“好……”
楚心怜蓦然呼吸一窒,想不起其余的词语。
她只觉得眼前少年的影忽地那么沉重而又萧瑟,恍如大荒岿然不动的雪岭,又似深夜倾盆泼墨的冷雨。
流云遮日,暗淡浮生。
云九叶静静回到房间,将屋内堆积的诸多法宝秘籍一样一样全部放入灵戒,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副巴掌大的金钹上多看了几眼,随后也将之放入。
等他整理完已是日上三竿,随后他坐到桌边,将灵戒戴在左手中指。
此时,白小风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大师兄,听说你要去跟着师姐去离火仙宗,难不成你也对那颗百转紫玉圣丹感兴趣?”
“不过据说那秋明老祖极其无赖,以往去的弟子不仅无法要回血鸦幡,而且还得把身上的法宝倒贴出去。”
“跟咱们师父青竹仙尊一样臭名昭著,难道你不知道吗?”
白小风屏息一口气秃噜完,边说边比划,最后还不忘趁机埋汰下自家师父。
云九叶狐疑地看着白小风,说道:
“你倒是挺八卦,什么丑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白小风嘿嘿一笑,一时也没听出来到底是在夸奖自己还是调笑自己,自顾自地大手一挥,道:
“承让承让。”
他钻到云九叶身边,勾住他的肩膀,又笑嘻嘻道:
“我白小风敢淌水宗这滩浑水,那自然也不怕那离火仙宗。”
“不如你给师姐说一下,也带我去呗!万一离火仙宗一众宵小臣服于我无懈可击的口才,把东西还了回来,那可就赚大了!”
“到时候丹药分你一半,怎么样?”
云九叶淡淡一笑,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同他勾肩搭背了,他想了想,道:
“你为何不自己去说?”
白小风眼珠一转,随之拉过云九叶的左手,笑道:
“我可是看见师姐有个一模一样的灵戒戴在手上,而且你俩的关系我早就察觉到了,有这层关系,你说一句顶得上我说十句。”
云九叶不动声色,不作解释,而后从灵戒中取出一副蚕丝手套,随意扔到桌子上,道:
“你擅长用掌,这副手套拿去。”
白小风在手套落在桌上那一刹那,就已经迅速将其拿了过来,他爱不释手地来回端详着,感受着手套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灵意。
“这是在哪搞到的?一看就不是凡品,还有这手套叫啥名?”
云九叶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
“名字而已,你自己取一个就好,若你真的想去离火仙宗,还是自己去说,师姐她人好,会同意的。”
白小风收起手套,轻轻摸了摸下巴,随之点点头,道:
“既如此,那我就别介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不过我还是得多谢师兄赠宝,我就知道我当初没看错人。”
“告辞,师兄!”
话落,白小风已经跃出门外,冲着楚心怜房间飞奔而去。
云九叶坐在桌边闭目静思。
司秋明,别来无恙……
没想到你这脾气一点没变,还是一样的无赖至极,当年你哭着喊着求我指点,我始终不同意便是因为你这顽劣的性子。
到今日,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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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山谷薄雾袅袅,染着落日的余晖,整个山岭仿佛披着朦胧飘舞的轻纱,辉映着天边红霞素裹的流云。
峰顶之巅,钻入云峰的最高处,那块傲然屹立的高耸青岩之上,孤寂地站着一位男子,被漫天霞雾所萦绕着。
一身古朴平淡至极的白衣,一颗神秘跃动的珠子。
“今兮今惜,往兮往惜!”
男子手中握着依旧鲜血淋漓的诡状兽角,血丝随风纷舞,沾染了他洁然皎白的飘扬衣阙。
而他似是满不在乎,嘴角勾起夸张的弧度。
天际霞光一闪,人已踏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