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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逃出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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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凌寒从未上过战场,在用兵布局上,说到底略逊韩文双一筹。

    听罢永新的话,姜凌寒也不恼,用干净手帕擦拭了手上血迹,就将衣裳脱下,放到了另一边。

    “您要睡了吗?”永新见姜凌寒收拾,忍不住询问道。

    他愈加是看不透姜凌寒了。

    “嗯。”姜凌寒轻声道。

    桌上烛火熄灭,耳边只听得见风吹动营帐的声响。

    次日。

    天微微亮,韩文双就起了床。

    昨儿个倭寇偷袭的事情叫韩文双思索万千,一晚上辗转反侧,未能睡得好觉。

    姜凌寒不然,他甚至不知倭寇来过。

    等到姜凌寒从营帐出来,已经要过晌午。

    “王爷。”

    姜凌寒刚走几步路,就被一名侍卫拦了下来。

    这侍卫本是军中的人,这几日与韩文双走得近些,自然而然好似更偏向于韩文双了。

    姜凌寒身为主将,倒显得孤零零的。

    这几万的上烨士兵,无一人是服姜凌寒的。

    “韩将军等了你许久了。”侍卫语气听着颇为不满。

    若非姜凌寒是主将,在军营中地位最高,他定要多说姜凌寒几句。

    姜凌寒点头,调头去见了韩文双。

    营帐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子,北疆地图摊开,山川楼峦,清晰可见。

    韩文双坐在最前侧,中间位置空了出来,那是姜凌寒的。

    底下坐了五六个首领。

    姜凌寒不紧不慢走到自己位置前坐下。

    “怎么一个二个的不吃饭,先跑来开会了?”姜凌寒说笑。

    几个首领皆露不满神色。

    营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姜凌寒却一无所知。

    “韩将军?”

    无人回答,姜凌寒也不生气,他转过头询问韩文双。

    “昨夜倭寇来犯,差点杀入我们军营,后被我方制服,片甲不留。”韩文双简单叙述了遍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昨晚上要不是韩将军有先见之明,先行派人蛰伏在附近,那倭寇真就要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有首领开口,为韩将军说话。

    此话一出,几人议论纷纷,皆在夸赞韩文双有勇有谋。

    姜凌寒鼓掌。

    “韩将军不愧年少征战,武略文谋,样样精通。”姜凌寒也不吝,跟着说起韩文双好话。

    韩文双眉头皱得极深。

    他不愿与姜凌寒撕破脸皮,是因为主将和副将关系不和,底下士兵恐会惶恐。军心不稳,乃是大忌。

    “当务之急,是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做。”韩文双环顾四周,起身手指了指桌上地图。

    “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

    韩文双一边说话,手指轻轻敲打地图。

    “昨夜我观察过倭寇来袭的线路,他们从后山这边丛林包抄,丛林北低南高,极容易隐蔽行踪,除非他们从几日前不吃不喝守在这里,否则他们应当是从这儿下来的。”

    韩文双又指向军营后面位置。

    “现下还不知倭寇到底阵仗如何,但最起码能确定,我们附近,半座山的距离,应当就有倭寇埋伏。”韩文双剑眸微虚,目光中满是凌厉。

    “他们偷袭恐怕也并非想要做什么,仅仅是为了看我们的兵力,如今知道了,他们后面该相继有了动作,我们总不能再坐以待毙。”

    韩文双语气严肃,连带着整个营帐的气氛都压抑的不行。

    除了姜凌寒。

    姜凌寒背靠座椅,悠哉悠哉打量韩文双手指过的地方。

    这几日一直守在军营,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也是姜凌寒的主意。

    韩文双有心带领士兵杀入倭寇军营,可主将不发话,她不好擅自做主。

    那时韩文双还以为姜凌寒有自己的计划。

    现在看来,无非是胸无大志,将游手好闲带到了北疆。

    “韩将军说的对。”姜凌寒点头。

    韩文双望着姜凌寒的眼里带了一丝疑惑。

    他不知姜凌寒心里在想什么。

    “那就照韩将军说的做吧。”姜凌寒抬头,朝韩文双笑道。

    ……

    营帐中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对姜凌寒说什么。

    姜凌寒这番话,就是让韩文双全权做主。

    韩文双乐得自在,索性答应下来。

    从营帐中出来,几人三两凑在一起,嘴中都在说着姜凌寒不是。

    永新进到营帐里,姜凌寒正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望向桌上的地图。

    “王爷。”永新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他刚刚听见几个首领议论纷纷,唯恐开会时他们同姜凌寒闹了矛盾。

    “饿了。”姜凌寒不以为意,对永新说道。

    永新哑然。

    好似从那日在怡红院喝得酩酊大醉后,姜凌寒就变了一个人。

    从前他再放纵不羁,好坏是管事的。

    倭寇来袭,这可是关乎整个上烨安宁的大事,姜凌寒怎能不放在心上。

    沈宁烟在牢中待了几日,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多的时候就盘腿坐在角落,俨然放弃了挣扎。

    外面事务她不知晓,沈宁烟也未向牢兵打探过。

    她不穿白色牢服,她的衣裳便是月白色。

    即便是在这昏暗潮湿的牢中,沈宁烟仍带了一股遗世独立的韧劲。

    她靠在墙边,脑海中不断浮现从前在侯府被欺负时的情形。

    沈月秋喂她吃馊了的饭菜,冬日将她脱的只剩里衣关进柴房,她裹着柴火睡了一夜。

    将她推入湖中,诬陷她偷府里银子,这些事情太多了。

    多的沈宁烟都快记不起来了。

    她就知道她恨沈月秋,恨沈定梁和孙嫣。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不吃。”沈宁烟开口道。

    “有人来看你了。”牢兵解释。

    沈宁烟还以为牢兵送来饭菜。

    “思瑶!”

    紧接着,韩菲菲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畔。

    沈宁烟这才睁开眼眸。

    韩菲菲不能进去,她站在铁门前,手紧紧扶着栅栏,拼命想要凑的近些。

    “菲菲?你怎么来了?”沈宁烟诧异。

    她起身,走到韩菲菲面前。

    “你身子可还好?夫人呢?夫人还好吗?外面冷不冷?你怎的一个人跑来见我?”沈宁烟叽叽喳喳,韩菲菲才喊了她一声,她便忙不迭问了许多问题。

    沈宁烟担心极了韩菲菲。

    “好得很,我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