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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火之人总要找出来的,不是吗?”元贵妃淡淡开口,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光待着几分锐利。
欣贵人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扶了扶头上的白玉环簪子,“姐姐说的是,翠兰,你去把人都带出来吧。”
沈宁烟眯起双眸,没有放过她的小动作。
她明白,欣贵人在心虚。
不过多时,翠兰已经将所有人召集在院里。
元贵妃这才施施然走下轿辇,来到众人面前认真打量。
而沈宁烟跟在她身后,紧盯着宫人们瑟瑟发抖的模样,并不觉着奇怪。
任何人都害怕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就算是没有做过坏事的人,到了这种时候都难免紧张。
只是在所有紧张的人中,想要通过表情反应等等来判断是否可疑,根本不现实。
想到这里,沈宁烟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径直走到几个看起来很是壮实的太监们面前。
翠兰立刻上前介绍,“这几个宫人都是后院负责提泔水桶的,齐小姐离他们都远点,以免身上沾染了难闻的味道。”
“无妨。”
沈宁烟并未看她,只是认真打量眼前的太监。
眼神飘忽,比任何人看起来都要紧张,甚至还多了几分谨慎。
她目光微转,落在太监隐约露出来的手腕的衣袖里。
那儿若隐若现的一道伤疤,分明是烫伤。
沈宁烟眯起双眸,看了片刻后才开口:“你也是提泔水桶的?”
“是。”太监老实回答。
翠兰又赶忙解释:“这个宫人叫来福,一直在后院提泔水桶,平日里也算是勤快老实。”
“你胳膊上为何会有烫伤?”沈宁烟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
太监挠挠头,迟疑片刻才道:“奴才平日里也去灶台帮忙,人手不够就帮忙去烧锅,昨日不小心被烫伤了。”
“你不是提泔水桶的,而是一个厨子,对吧?”
沈宁烟笃定开口,无形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元贵妃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看戏,突然对这个齐家姑娘又多了几分好感。
她能看出来,沈宁烟年纪轻轻但心思灵巧,再加上聪明的头脑,后宫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较量。
就像现在的欣贵人。
太监被揭穿真正的差事,越发慌乱了起来,“齐小姐说笑了,奴才就是个提泔水桶的,小厨房是大厨待着的地方,奴才可不敢攀上关系。”
“我不信你说的话。”
沈宁烟慢悠悠地靠近,声音突然小了,“我自认为阅人无数,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么说出全部真相,要么就废了你做饭的手,你自己吧。”
“齐小姐,你未免也太狂了,皇上都没说要即刻惩治幕后主使,更别提来福并不是幕后之人,你却要废了他的手,居心何在?!”
欣贵人立刻抬头,指着她的鼻子开始训斥,盛气凌人,并未有半点作为皇室嫔妃该有的样子。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既然来福嘴里吐不出什么东西又有些可疑,还留着做什么?”
沈宁烟毫不犹豫地回怼,接着勾唇笑道:“贵人若是不想因此被怀疑同谋,还是不要管了吧,区区一个奴才,若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得先受罚走过七七四十九次刑才行。”
“就因为他手上有烧伤,便让他去受七七四十九道刑罚,是不是太过了?”
欣贵人面色不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子,“搜宫是贵妃娘娘的事,你不要跟着瞎掺和。”
“是本宫带她来的,齐小姐说的没错,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把这个人带去慎刑司吧。”元贵妃目光凉凉,语气却轻柔的如同羽毛。
这样的话说出来,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欣贵人心里一慌,片刻后已经跪倒在地,“贵妃姐姐,不是妹妹不愿意,而是这太监实在冤枉,他为小厨房帮忙就伤成这样,怎能再去受罚呢?”
“本宫不会让他伤得多重,只是疼到常人难以忍受便罢了,欣贵人你如此纠缠不休,本宫不得不要怀疑你包庇放火之人了。”
元贵妃的语气越来越凌厉。
她只要一想到向来巴结着自己的欣贵人,在从前有如此之大的阴谋,就恨不得手刃这个贱蹄子。
欣贵人被这话堵得一愣,良久都不知如何应声。
沈宁烟又笑开了,“贵人何必如此担忧,只是受点刑,好好养回来就是,不会死人的,难不成这太监身上真有什么秘密,是贵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放肆!”
欣贵人眼里闪过慌乱,恶狠狠地抬头瞪着她,“你不过一个齐家小姐,居然也敢随意攀扯污蔑我,知不知道你这是犯了冒犯之罪!”
“本宫,恕她无罪。”
元贵妃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眉梢扬着几分凌厉,“今日这个人,你不愿意本宫也得带走。”
说罢,她对周围人摆摆手。
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欣贵人立刻爬起来挡在他们面前,“不许你们动!我要去皇上面前说此事!我宫里没有任何杀人放火的罪人!”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宫门口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转身跪地行礼。
皇帝随意摆摆手,“起来吧,早就在前两条宫巷里听到这儿的喧闹了,到底出了何事?”
“皇上,臣妾这儿有个做饭烧伤的宫人,这个齐家小姐非说是和火烧千机阁的那件事有关。”
欣贵人急忙告状,却是不敢得罪元贵妃的,“臣妾怎么可能让手底下的人做这种事呢?还请皇上明鉴!”
看着她这副模样,皇帝目光微暗,“不过一个奴才罢了,拉到慎刑司严加审问,招认就罢,冤枉了就扔出宫外去,何至于你一个嫔妃哭成这样求情?”
沈宁烟眉心一跳。
在皇帝眼里,这些宫人太监的性命如草芥,哪怕打死都不会眨一下眼。
欣贵人这番相护,在皇帝看来不过是个笑话,还有损于身份。
欣贵人显然也听出了皇帝的不满,急忙擦掉眼泪不敢再接着求,“可,可他真是无辜的,何必拉到慎刑司多此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