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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堡在毕竟在边城的时日短,根基不稳。王嘉尔与柳扶青带着相府的财产艰难维持,更何况堡内并非全是亲信。
王嘉尔安排柳扶苏进入账房,便是更好地控制住天马堡内的账务财政大权。
清晨。鸡啼叫。天微微发红亮。柳扶苏早早来到天马堡的账房,已经坐了上位。她拿起算盘打的飞快,屋子里弥漫着“滴滴哒哒”的响声,她坐在那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旁,桌子下面有两个抽屉,里面放着各种账簿。
只见柳扶苏伸出葱白的五指抓住算盘的底框,将算盘向上一扬,旋即又向下按去。只听得“哐当”一声脆响过后,一盘凌乱的算盘珠子就会泾渭分明地分成上珠和下珠。然后柳扶苏将算盘平放在桌上,再从抽屉里拿出笔和账簿,就开始算账了。
柳扶苏纤细的手指在算盘上飞快地移动,算盘上的珠子也跟着不断地变化,一会儿功夫一笔账就搞定了,接着她又拿起笔将算盘上显示的数字誊到账簿上,又飞快投入到新一轮计算中。
当天马堡里的几位账房先生到来时,看见柳扶苏能够如此快速地算出了账目来,十分惊讶。本来打算为难一番柳扶苏,却都心中暗暗佩服。
“佟掌柜,今年咱们天马堡与夜郎国的出售战马交易频繁,怎么还是没有盈利呢?”柳扶苏将一本货清簿打开,细细对着每一条数目,她仔仔细细地核算了两次,却是货与帐不相符,虽然有不现痕迹地修饰过,但是还是没有瞒得过柳扶苏的金睛火眼。
佟大贵是天马堡的总账房,他听到这个半路出来的小丫头柳扶苏说此话,心中自然不舒畅,他撇出两胡子,保持他的尊严。
良久,佟大贵看见柳扶苏仍旧不依不饶在核查其他的货清簿,并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再这样下去那可是不行。于是,他阴阳怪气地说,“账房里的账簿都是天书来的,谁许你个小女娃来随意地践踏,你懂个球啊?”
柳扶苏听了佟天贵说的混话,也不恼怒,便吩咐了如锦去请堡主王?嘉尔前来对质。
佟大贵与其他人听到要请堡主前来,便立刻劝说佟大贵低头认个错。佟大贵并没有领情,他就是要让这个小女娃见识见识江湖险恶。
佟大贵稳稳妥妥地去将账房的大门紧闭,吩咐人拦住了如锦前去的路,对其他人示意看眼色行事。“怎么样?你这个女娃还想进咱们天马堡抢无我们的饭碗吗?现在你可就得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柳扶苏倔强的眼神对视佟大贵,“大胆!就不怕堡主得知全都将你们治罪吗?”佟大贵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神阴森地望着柳扶苏说,“怕的话我就不会做这些了,而且你知不知道谁才会保守秘密吗?那就是死人才会永远地保守秘密!”
楼扶苏与如锦被逼得后退几步,面对这样一个疯狂的佟天贵,她心底有一丝的惊恐失措。柳扶苏决定拖延时间,先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明智的。
今早到账房本就是王嘉尔不同意的,她恰恰忘记了和王嘉尔说一声,就连侍候的丫鬟也没有说出,就只是带着如锦这个小丫头,天刚微亮便到了账房。
佟大贵自然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账簿里的手脚,他拿着匕首想要上前去杀柳扶苏。
柳扶苏快步闪开,将身边的凳子直接砸到佟大贵的头颅。佟大贵“啊!”一声大喊,鲜血直流下两颊。他努力再站起来一起,想要再一次用匕首杀掉柳扶苏。
身旁的其他人惊呆了,连忙拉住他。此时堡主王嘉尔正赶来,与刚刚出门去寻人的小厮撞了个满怀。
堡主王嘉尔用右手拔出长剑,飞快地用剑将佟大贵击倒,柳扶青命人将他押入大牢中去。
“扶苏妹妹,为兄嘉尔来迟了!”王嘉尔略为遗憾地对柳扶苏说。柳扶苏也没有拘泥于礼数,直入主题,“哥哥,今早我核算了与夜郎国售卖战马的货清簿,发现了一些问题。”
堡主王嘉尔接过那本账簿,仔细按照柳扶苏说的方法,核算了好几遍,都是正确的。“难道这些时日我们与夜郎国的交易,没有一分钱的盈利?”王嘉尔惊叹地说。
柳扶青也靠近看看,他向王嘉尔建议,“不如咱们去审审这个佟大贵?想当初他满腹的专业知识,而今却落入大牢中。”王嘉尔点点头,觉得这是可行的办法。
在狱中,王嘉尔命人用刑,佟大贵遍体鳞伤,始终不肯开口。柳扶青去找人寻问他的底细,才得知他养着一个小女儿,平日里最宠爱的便是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儿。
柳扶青命人带来佟大贵的小女儿,他即使再嘴硬看见了可爱的女儿便心软了。
“求堡主护我女儿,我佟大贵烂命一条,不可惜,只求保住我的女儿。”佟大贵满身都是伤,他抬头满眼都是痛爱。
王嘉尔点点头,依旧冷冷地说,“看看你有没有给本堡主一些有用的信息。”
佟大贵满脸的痛恨地说,“我本是夜郎国的一名小官,因为精通珠算,本来升官发财是一件不可奢求的事情,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埋没这一辈子了。有一天一位权贵找到我,要我潜伏到南岳国最有权势的宰相府,就是要将南岳国最为核心的产业信息透露给他,等我完成任务后回到夜郎国便能加官进爵。”
王嘉尔示意佟大贵继续往下说,佟大贵求了一碗水吃,才说,“这位权贵也与柳管家之妻纳兰容若有联系,都是通过纳兰氏传信息给我,可惜宰相府出了事情,才导致了如此局面。”
柳扶青着急地上前询问,“佟大贵你说的那位权贵究竟是谁?”佟大贵正当想要说的时候,突然从大牢门前远远射进了一支箭,精准无比射中了他的要害。佟大贵,“啊!”一声便掉下了头,鲜血从腹中流出,口吐黑血。
柳扶青上前检查,用手粘起一点血放在鼻子前闻一闻,说道,“堡主这支箭有剧毒!佟大贵已经死了!”
王嘉尔铁青着脸,转移到他的议事厅。议事厅以防信息外泄,做得严密丝毫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他屏退左右,吩咐柳扶青要妥善安置好佟大贵的女儿,毕竟她也是无辜的。
“扶青,大牢里防御严密,而且又有重卫把守,那个刺客怎么就能光明正大进来并且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杀了佟大贵?”王嘉尔重重将手拍打在椅子上,他以为此次定能揪出那个幕后主谋的。
柳扶苏在柳扶青的诉说中,总算知道事情的经过是如何。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自从她娘纳兰容若引起的夜郎国密探,连累宰相府被置和通叛国之罪,宰相府最后的势力在天马堡,也出现了夜郎国的密探佟天贵,甚至更暗的地方存在更多的密探。
柳扶苏细细梳理一番,发现这些事情都是有都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夜郎国。
柳扶青沉静下来,想了良久才说,“刺客能进得了天马堡大牢,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非常熟悉天马堡,那就是我们堡内出现了其他的夜郎国密探。”
王嘉尔点点头,这也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棘手,他担忧的是宰相府最后的势力会在他手中毁掉。
王嘉尔望着柳扶青两兄妹,?他忧虑地说,“我们必须得保存好天马堡,但是无论是南岳朝还是夜郎国都对我们虎视眈眈的。”
柳扶苏起身走到王嘉尔身边,她坚定从容地说,“嘉尔哥哥,你想想我们相府的出事后,是不是每一件事情的蛛丝马迹都与夜郎国有关?”
王嘉尔与柳扶青陷入了沉思之中,所有他们遭遇的事情,如今细细道来,似乎总是离不开夜郎国的阴谋。
柳扶苏见他们两人似乎认同了她的想法,于是她进一步说道,“两位哥哥,既然与夜郎国有关,我们为何不去夜郎国弄清楚真相呢。过几日,扶苏便收拾好细软与如锦飘扬夜郎国,再想办法潜入夜郎国的宫中。”
“不可!”王嘉尔与柳扶青同时出口拦住,他们最为疼爱柳扶苏,怎么可能让她以身犯险。
“两位哥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我们就连仇人是谁都未知,怎么谈报仇雪恨?此次前去夜郎国也并非危险至极,或许很快便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柳扶苏一字一句地述说。
柳扶青痛苦地将自己的头埋进双手之中,妹妹柳扶苏说得对,父母之仇未报,自己整日惶惶不安,心中始终有根刺在里面,日日折磨自己。
王嘉尔双手背立而站着,他静静地望着柳扶苏,千方百计才找到心爱的女子,却又要分开了,他的心怎么不会痛!他无可奈何,他也知道深入夜郎国宫中去查探清楚才能为相府平反,但此去经年,必定是千辛万苦。
柳扶苏下定了决心,任凭两位哥哥如何相劝都不为所动。无奈两位哥哥替她做好的准备,望能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