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为卿缱 !
一进入到殿中,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
见苏玖音二人前来,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李公公连忙迎上来。
“见过颜阁主,颜公子。”
“李公公不必多礼,不知陛下这是怎么了?”
苏玖音看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们问着。
“哎,正是此事。宫中的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了,听闻苏公子的医术简直妙手回春,这才贸然请二位前来。”
李公公点头哈腰的对她说着事情的原委。
“不敢当,陛下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这么严重了,连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这,颜阁主有所不知,陛下近日一直为国事操劳,昨日好不容易才去了御花园散散心,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条毒蛇,陛下被咬了一口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们都瞧不出这蛇毒是什么,这才...”
苏郁凌上前一步道:“先让我看看吧,劳烦公公差遣人将我的药箱取来。”
“哎,好!杂家这就去吩咐。”
一群太医连忙让他过去,苏郁凌掀开床上的帷幔,床上的喻翰,眼下乌青,唇色也发紫,左脚上有两个孔,已经发黑。周围的青筋已经凸起,泛着黑紫色。
太医们扎了针,延缓毒素的蔓延。
“那条蛇抓住了么?”苏郁凌翻着喻翰的眼皮,一边看一边问着。
“那蛇已经打死了,尸体还在,太医们昨夜也看过了。去,将那蛇拿来。”
李公公甩着拂尘叫一旁的小奴才去拿那蛇的尸身了。
不多时,那小公公便拖着个托盘来了,上面摆放的正是那条蛇。
是一条灰色的蛇,头部椭圆有些扁,颈部背面有白色的斑点,毒牙前面有倒沟。
“这是雪蛇,毒性非常猛,一般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我的药箱里有这种毒的解药。只是这种毒解开后三日内患者手脚依然是麻痹的,还有,等会解毒的时候需要为陛下放血,将毒素清理出来。只是这毒蔓延的范围有些大,大约要放三次,我会隔一天放一次。”
众人哗然。
“这,这陛下千金之躯,怎可损坏?”
其中一位白胡子的太医抬头说道。
苏郁凌瞥了他一眼。
“那你们是要救,还是不救?若是不救的话,在下这便告辞。”
“颜公子,当然要救!出了事孤来担着!”
门外响起男子的声音,来人正是喻祁容。
“太医院养着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么?”
喻祁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随后客气的对苏郁凌道:
“颜公子,还请多费心,治好父皇,若有什么事孤一力承担,绝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
喻祁容抬手向他作了个揖,苏郁凌连忙扶起他。
“太子殿下放心,我是大夫,当然要救人治病,这是在下的职责。”
喻祁容这才放下心来,而此时门外皇后也匆匆赶来。
“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她扑到喻翰的身边,苏郁凌冷冷的开口道:
“娘娘还请小心,莫要碰到了陛下身上的银针,否则大罗金仙在此也救不了了。”
皇后听见这话,悲伤的表情顿了一顿,随即远离了喻翰的身体。
听妹妹说过,皇后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并且还威胁过她。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手上拎着他的药箱,急匆匆的冲进大殿。
“颜公子,您要的东西。”
苏郁凌接过药箱打开,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着,掏出了一只白瓷瓶。
他走到喻翰窗前,倒出一颗药丸,就着水喂他吃下。
又掏出一些参片放进他嘴里含着。
“找个锋利的匕首,一个铜盆,还有一壶烈酒来。”
他蹲在床前,仔细查看着那个被蛇咬伤的伤口。
一旁的皇后惊叫道:
“要匕首做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太子殿下,将无关的人清出去吧,兄长给人治病时,不喜旁边太吵闹。”
苏玖音看了一眼在惊叫的皇后说着。
皇后听见此话,猛地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喻祁容颔首,随即吩咐着:“来人将皇后娘娘扶回宫去,好生照顾着。无关人等也一同屏退出去。”
皇后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来,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
“本宫自己会走,太子殿下可要好好看着陛下,若有闪失那可是大罪!”
说罢一甩袖子就出了寝殿,随着就是丫鬟奴才的也跟着出去了。
殿中只剩下了苏郁凌兄妹二人,喻祁容和太医一干人等。
匕首等物品取到了后,苏郁凌拿起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又放在酒里过了一遍。
他将喻翰的腿架在床边,铜盆放在下面。
用匕首在他的伤口处隔开一道口子,那黑色的血顿时往下流着,滴在了盆里。
他在一边给他疏通着经络,让血往伤口处流过去。
见放的差不多了,苏郁凌拿起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又给喻翰喂了一颗止血的药丸。
看了看喻翰的脸,脸色已经开始有些红润,气息也平稳了些,嘴唇上的紫色也褪去了不少。
“好了,这几日多给陛下喂一些补血的东西,后日我会再来给陛下放毒血的。”
一边说着走到放着清水的盆边净着手。
他将东西收拾好后,走到苏玖音身边。
“太子殿下,还有些药我要回去亲自调配一下,若是无事的话,便告退了。”
苏郁凌向他躬身行了一礼,喻祁容笑着扶了他一下。
“劳烦颜公子了,只是孤还有些话想和颜阁主说,不知方不方便。?”
“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太子殿下说,哥哥你先去马车上等我吧。”
苏玖音拍了拍苏郁凌的胳膊,示意他没事。
苏郁凌这才放下心。
两人来到御花园的凉亭,喻祁容定睛看着苏玖音。
他对苏玖音,一开始是抱着利用的心态,可渐渐接触后发现她实在是太过于优秀,能文能武。
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子,放在寻常人家正是待字闺中的好年纪。整日里不是该绣绣花,便是写写字。
可她却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手创办起鸣霜了。
如此的坚韧,如此的顽强,就仿佛沙漠中的野草一样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