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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定睛看着那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病秧子南宫寒,手里拿着绣球,静静的看着自己。
萱儿有些难为情的吞咽了口唾沫,走上前去行了礼,打了招呼,拿回了绣球,就要离开。
围观群众哪里肯放过,有人多嘴道:“姑娘,这位公子手里拿的是不是你抛下的绣球?你岂有不嫁之理?”
萱儿皱了皱眉毛,扭头厉声道:“你们也看到了,那绣球明明是一位大侠接到的,而那位大侠是个缩头乌龟,溜掉了,所以此事作罢。而这位公子的婚姻大事,自是父母做主,本姑娘不敢高攀。”
南宫寒低头用袖子掩住,咳嗽了几声,笑道:“感谢各位挺身而出,为在下纷争一二,在下感激不尽。婚姻大事,看的是缘分,强求不得,都是造化。各位还是散了吧,不要为难小姑娘家。”
萱儿此刻内心纠结,不知道该是感谢还是抱歉,竟红了脸,飞身上楼饮茶去了。南宫寒笑了笑,并没有上楼一叙,径直离开了。
在一座十分隐蔽的院落内,溜掉的任逍在和黑衣神秘人盘坐在垫子上。任逍开口道:“都怪我,一时心软。”
那神秘人道:“我派了暗线去查探,也是奇怪,风月楼妈妈一口咬定是买了个姑娘,但是那晚的客人直接买走当小妾去了,不知去向。而客人是谁一无所知,后来也没来过,长什么样子也没啥印象。这几日楼里重新装修了一番,问其原因,只说是年久失修,定期维护翻新而已。”
任逍一脸的愧疚道:“要是我一路跟着就好了。”
神秘人继续道:“暗线告诉我一件事,和你这个串起来,形势有些不利于我们。一路跟踪三皇子的暗线,报三皇子和四皇子正好那日去过风月楼,还带走了一名女子,直接坐轿回了宫里。怎么会那么巧就被他们捡着了,把对付我的把柄藏在宫里,必要时候当做利剑。”
任逍后悔的使劲拍自己大腿,清秀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道:“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夜探宫中?”
神秘人抬手阻拦道:“不要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我会见机行事。”然后神秘人放弃了这个沉重的话题,笑道:“师弟,今日有姑娘死心塌地的想嫁给你,你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任逍憨憨的挠了挠头皮,道:“不要拿我取笑了,人家姑娘怎么会看上我。现在我一心追求武功进益,练得是童子功,猛地带回个娘们去,我爹不得打死我。”
神秘人笑了笑道:“人长大了,该成亲了。”
任逍回道:“你还说我,你比我年长一岁,也该找个夫人照顾照顾你了。”
神秘人叹了口气道:“我是时刻站在刀刃上舔血的人,就不祸害别人家姑娘了。”
在一品轩吃完午膳后,萱儿又来到风月楼,此刻风月楼内客人们络绎不绝,出拉弹唱,谈笑风生,热闹的很。有的男的发现,来了个姑娘,都有些假装正经起来了。
妈妈一看到来的是惹不起的茬,忙放下其他客人,摆着那老粗的腰肢,凑了过来,笑的眉眼弯弯的,像个哈巴狗,说道:“唉吆,哪个风把您这贵客招来了,您看我这都是男人们鬼混的场所,脏得很,您是贵体娇躯,沾染不得,您要是有什么吩咐,传个话来就是了。”
萱儿在挨着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我来是想跟你谈生意,这有男人花天酒地的地方,也要有我们女人花天酒地的地方,找些男妓来如何?”
妈妈以为上次的事还没完,估计又是来找茬的,赔笑道:“我说大小姐,您真会取笑,您看我这关了好多天,才重新开张,损失了不少银子。您就饶了老奴吧,姑娘们在这也是逼不得已的营生。女人在家三从四德,哪敢来这种柳巷,生怕沾染了什么不好的名声,谁敢来啊。”
萱儿笑道:“真是可笑,只有男人们可以出来胡作非为,女人们就要在家三从四德,凭什么?”
妈妈硬挤着笑容说道:“这就是社会风气,改变不了的。我们这些女人不也是因为家里穷苦,才被卖到这种地方,谁不想过正经日子呢。生一堆娃娃,相夫教子多好,都是身不由己啊。”
萱儿想了想,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来闹一闹就得了。听见有唱曲的,想起自己亲弟弟相中的那个歌姬,于是说道:“算了,那个再说。把你们这那个唱曲的名妓叫出来陪陪我。”
那妈妈十分为难的说道:“这个,您说的是我们这歌姬梦儿,不巧了,她此刻在陪其他客人呢,要不您看下其他姑娘?”
萱儿瞅了一眼妈妈,笑了笑道:“那算了,只是不知这梦儿卖艺,卖不卖身?”
妈妈笑着回道:“这可是我们这的头牌,唱曲弹琵琶,还会写词曲,从来是卖艺不卖身,客人们也都尊重她。这姑娘本是前朝公主,被发卖到这里的,挺可怜的。”
萱儿笑不出来了,前朝公主?沦落至此?唉,真是挺凄惨的,这孜墨眼光还不错啊。在这种地方,闻着难闻的男女混合的气息,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告辞离开了。
妈妈站在门口一直远送到看不见身影,才回转身招待客人去了,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生怕这小姐哪里不顺心,又拆了风月楼。
从此,街头巷尾就开始隐秘流传将军府千金大小姐,大病一场后,神经错乱,放着大好前程,非要跑出来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堂,什么放着王公贵族不嫁,非要嫁什么大侠,什么想开男妓馆啊,真真是匪夷所思,神志不清,成为大家饭后笑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