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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张氏在姜玉宁的帮忙下,好不容易躺好,手摁在肚子上,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又忍痛的呻吟几声,忽然扳着炕沿干呕起来。
估计吐了好几次,地上还有残留的污渍,现在肚子里也没什么东西,只能呕出一些苦水。
“大嫂,你这样多久了?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我这个……是、老毛病了……”李张氏断断续续的说,“郎中说是……肠痈……哎呀……”
肠痈?
古人没有现代医学那么发达,一个肠痈里包涵的病太多太复杂。
看李张氏的情况,姜玉宁初步判断可能是阑尾炎。
阑尾炎发作的时候,别说她这么弱的女人,就是二百斤的壮汉,也得直不起腰。
这个年代还不能进行手术治疗,因此丧命也不奇怪。
“大嫂,你把腿弓起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李张氏硬挺着按照她的要求躺好,姜玉宁在她的右腹部轻轻的按了按,就把她疼的两脚抓地,直冒冷汗。
姜玉宁的判断是对的,这可怎么办?
再耽搁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玉宁……我是不是要不行了?”李张氏有气无力的抓住姜玉宁的手:“金平还没成人……我……”
“大嫂别说丧气话,”姜玉宁微笑着给她打气说:“他们都说宝莲没救了,不也是母女平安,你放心有我在!”
“是啊,这可比不上我生金平那会。”李张氏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
安慰人的话说了,具体怎么做姜玉宁还没主意。
这要是个摔胳膊断腿,或者再不济也像薛宝莲是个难产,她也能有经验可言。
但这可是要做手术,虽然阑尾炎在外科上是很常见的一种病,阑尾切除术是最为普通常行的手术之一,但她不是医学生,是个特种兵啊!
纸上谈兵能说出个一二,真要自己动手……
“哎呦……”李张氏的痛呼声再次传进姜玉宁的耳朵,声音明显比她刚来的时候还要低。
顾不了那么多,她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九龙环佩上。
心念一动,虚空中出现了各种药品和医疗器械,姜玉宁紧紧的皱着眉,这还不够,要是能具体告诉她怎么做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一道光轻轻的照在李张氏的腹部,姜玉宁的双眼就像看在彩超屏幕上似地,把她腹部里边看得一清二楚。
同时眼前浮现一行字,急性阑尾炎,适宜切除治疗。
她又是震撼,又是惊喜,帮着李张氏擦了一下汗说:“大嫂,我帮你针灸缓解一下疼痛。”
此时的李张氏,疼的都想要自杀,哪有心思怀疑姜玉宁到底会不会针灸,只要能帮她缓解疼痛,做什么她都愿意了。
看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姜玉宁给她注射了一针麻醉剂。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李张氏便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
接着姜玉宁给她褪了衣服,将腹部的皮肤消毒,然后拿着手术刀,深吸一口气,眼前又出现一行提示,右下腹斜切刀口,刀口长约5到7厘米。
她一手轻轻按在李张氏的腹部上,冷静的切下一刀……
这可是姜玉宁亲自动手的第一次外科手术,一直到伤口缝合,这段时间,她都没敢眨眼。
幸好李张氏只是阑尾炎,还没有引起其他的并发症。
姜玉宁的第一次外科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
缝合完最后一针,她才长出了一口气,给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刚才太紧张没有注意,其实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幸亏有九龙环佩辅助她才能做到,如果它是个人,这时候姜玉宁真想和他拥抱击掌,好好的庆祝一下。
等她帮着李张氏缠好了绷带,穿好衣服,又把术后的卫生收拾干净,李金平才将郎中请到。
这从她过来已经快要一个半小时了,真要是李张氏再疼这一个半小时……
想想都觉得后怕。
“婶娘,我娘怎么样?”李金平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
姜玉宁镇定自若的说:“没事了,待会儿让她下地活动活动。”
“娘?”李金平到边上一看,李张氏很安详的睡着。
“我娘睡着了?”
“嗯,可能要再睡一两个时辰,”姜玉宁淡淡的说,“我等会儿再过来看她。”
她说着看了一眼背着药箱子的郎中,目测得有四十多水,长得行销骨瘦,蓄着一把黑色的山羊胡,袍子在身上宽松极了,显得他有些仙风道骨。
她认得郎中名叫董占才,是个赤脚医生,在靠山镇这里小有名气。
却不是什么好名气,听说他干过一些对病人不恭的事,以至于镇上的富贵人家都不会找他。要不是他诊费便宜,可能什么人都不会找他了。
她看董占才,董占才也在看她,一脸狐疑的捋了一把胡须道:“金平,我给你娘再看看。”
来时听李金平的形容,他以为病的定是相当严重,怎么都不相信,这会儿能像没事人一样沉睡。
“董大夫您请,”李金平让他过去,又是感激又是兴奋的问姜玉宁,“婶娘,您是用了什么法子止住我娘的疼痛?这些年都没见她睡得这么安稳过。”
董占才手搭在李张氏的脉搏上,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想用了一些办法,”姜玉宁含糊其辞,只怕被他们听说是切了一刀,会大惊小怪。
李金平又是千恩万谢,姜玉宁再次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心里开始打鼓,琢磨着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解释。
“这位娘子,请问您是用了什么方法,解除了李家娘子的肠痈?”董占才客气的拱手问道。
手术的事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只要李张氏醒了看见伤口,就会真相大白。
可是姜玉宁还没想好要怎么让她们接受这种事,搞不好会不会把她当做巫师妖怪?
她忽然想到了薛武略,于是慢条斯理的说道,“董大夫,本门医术从不外传,请恕我无可奉告。”
“这……”董占才落寞的捋着胡须,道:“我看李娘子现在有些气血虚弱,行气不顺,但依照我多年的经验,肠痈之证不会这么容易缓解,真是匪夷所思。”
“告辞,”姜玉宁不做逗留抬腿便走,董占才忽然伸手挡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