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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外面大声呼喊，悉悉索索有人影闪动。
吕明从床上弹了起来，飞快地披上衣服就往外冲。
空气中充斥着草木灰的气味，下人们满头大汗进进出出，有一人抬着桶急匆匆跑来跑去的，也有两人吆喝着挑着水的。
吕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问那里着火了？”
同样跟着吕明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护卫三眼疾手快，个子虽小力气却不小，拽着一个下人的衣服：“老爷问你话呢，哪里着的火？”
被拽住的下人起初愣了下，顺着三的方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吕明，哆嗦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回老爷的话，小的只知道是旁边我们的工坊着火了，具体不知。”
吕明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因何着火？损失几何？”
“老爷恕罪，小的，小的不知。”
吕明摆摆手示意不要害怕：“我再问你，你可知在工坊驻守的人在何处？”
下人偷偷看了下吕明的脸色：“他们，许是在救援吧！啊。，对了还是他们其中一个人跑过来通知的我们！”
吕明和三对视了一眼，“老爷…”三刚张口，被吕明抬手止住：“走，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情况。”
工坊前的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不多时便只剩下些许星点在其中闪烁，很快也被扑灭。
吕明等人顺着救火的队伍一路跑过来，路不远，也就一会儿功夫。
吕明走上前去，看见了指挥人手排查火星的刘虎。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虎和三的身高是两个极端，将近两米的身高却不显得凶悍，有种傻乎乎的样子。
“老爷，您怎么来了？”刘虎不好意思挠挠头：“手下的巡视人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在工坊前窥视，正要拿他们问话。
不曾想几人狗急跳墙，引燃草木，妄图趁乱逃跑。天久未有雨，火一下便烧起来了，若不是我等人多势众，险些真叫他们逃了！”
“还真被你猜中了，他们真的来找事了！”李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吕明眯眯眼，在脑海回答李忆：“我确实有想到他们会来刺探消息，但是放火就实在是过分了！”
看向刘虎：“工坊材料可有损失？”
“没”刘虎摆摆手：“只是在工坊外面烧着，火势根本没有蔓延到工坊就被兄弟们扑灭了”
吕明松了一口气：“材料没损失就好，不然那些人真该千刀万剐难以泄愤。”
对于放火的以及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吕明是真的生气了。他耗费了那么多财富兑换来的联盟币，千辛万苦找人学来完整的造纸术，不就是怕材料浪费导致的时间浪费吗？真要被人一把火烧了他找谁说去？
想着想着，吕明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
感受到吕明的怒气一闪而过，仿佛刚才生气都是幻觉，李忆好奇问道：“你准备怎么做？报复回去？”
“报复回去是肯定要报复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准备把水搅得更浑！”吕明笑容越发灿烂，吓得面前的刘虎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吕明对着刘虎问道：“那几个人现在哪里？”
“捆起来了，关押在旁边的小屋里，十几个兄弟在看守，老爷你要见他们吗？”刘虎看着笑得像只偷鸡狐狸的老爷有些害怕。
“不，现在先不去看，等明天，先晾着他们。有别的事情需要你去办，明天之前查清他们的来历以及有没有家人。”
“好的老爷。”刘虎答应一声逃也似的跑了。
“你想用他们的家人来威胁他们？”李忆猜测吕明的心思。
“怎么会？用家人威胁几个替别人办事的人算什么本事。我是怕他们家人被别人控制住来胁迫，毕竟他们对我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
“受教了。”
……
天还未亮，李忆吕明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吕明心里有了谋划，便觉得踏实异常。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睡觉舒坦了，就连早饭吃的清淡粥水都被他吃得和大鱼大肉似的。
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下人向他汇报昨日几人的情报。
一共五人，倒没有什么世家的家仆，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人，俗称社会闲散人员。妙就妙在他们中间两个人是魏家雇佣的，三个则是马家派来的。
没错，就这五个人，背后是这天子脚下京城里的两个家族。
吕明咽下一口饭菜：“他们的家人派人盯起来了吗？”
“回老爷的话，五人之中有四人无依无靠，只有马家派来的三人之中一人家中有一妻一儿。已经派人在暗中盯守。”
“嗯。”吕明喝着粥，鼻子里发出声音。
很快粥喝完了，“做得好，现在，你和几个人，把他们五人带来。”
很快五人被刘家的人押着走进屋子，在吕明几米前停下，防止有人还不死心狗急跳墙。
吕明双手交叉看着五人：“我想必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你们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五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出来几步，又被吕明护卫拉了回去：“我等如何才能活命？”
别看这是天子脚下，刘家却也是京城的大世家，平日里碾死他们几个过街老鼠都不会有人说什么，更别提他们放火在先了。
吕明笑了：“好，竟然你们想要活命，我就给你们个机会。明日，我要在阔水河边举办戏水，到时候马家应该也会来，还需要你们替某出手指认！”
几人再次互相看了几眼，三个人异口同声：“我等愿意替刘家主指认马家。”另外二人也急忙说道：“我二人也愿指认魏家。”
吕明看着他们急忙表“忠心”的样子感到好笑，这些人的承诺就像用过的厕纸一样一文不值。不过他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不管真心与否，这其中一个方法，就是他们的性命做担保。
他扭头向要指认魏家的两人：“你两人，到时候也指认马家，魏家我自有安排。”
二人自然点头称是。
吕明笑了。
这里的水，逐渐浑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