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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辰惊羽，便是这个千年古派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就他长这么大，哪一个在他面前给过脸色，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
然而今天，他还就是碰到了这样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毛头小子，管你天山守护者如何，手中有墨齿又如何，要是没有实力，小爷照样教你怎么做人。
惊羽看着对面的归海湛，是越想越生气，最后直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它扒皮抽骨，挫骨扬灰。突然，他有一种嗓子眼里卡了根骨头，但却吐不出来的挫败感，一种深深的窒息感。
看着归海湛，惊羽突然之间有些后悔了，他后悔刚才没有没有及时出手，杀归海湛一个措手不及，就在这时，只见他眉头一皱，眼中突然精光一闪，随即双臂微微抬起，双脚略张，一股淡淡红光顿时出现在了他的周身，这白光看起来很柔，很温和，如同宝玉周遭的光华，给人一种安静祥和之感，但随着惊羽的继续用功，情况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惊羽的眼眶收缩，眼珠凸暴，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面容狰狞，发丝迎风而动，洋洋洒洒地飘散在脑后，他周围的气息也是变得狂暴不已，就连那本来柔和纯净的白色光华，也开始变得狂暴起来，远远看去，只觉得像是寒冬中的夹杂着雪花的烈风，在惊羽的周身爆射四掠，同时不断地向着四周扩散，渐渐地竟然把惊羽包裹在了其中，形成了一道飓风般的漩涡，只刮的大树吱呀作响，就连本来用帆布打的茶棚，已经被刮得四散了开来，有的随着飓风在空中旋转，而系在大树上，没有被刮下来的部分，境遇同系在大树上的帆布茶招一般，在空中飞舞，欢快地飞舞！
同这些旗帜的心境不一样的是茶棚下的看客们，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一个个手足无措，惶恐不安，有的嘶叫、有的呼喊，就在着慌乱之中，他们中间突然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靠向大树，大树。”只听得是个男人的声音，却不是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喊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
这一道声音，就像一道强心剂，众人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恐慌，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连滚带爬地向着大树靠去了。
不远处御剑盟的二位弟子看到他们这般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他们不知道，就在刚才，他们也是别人的笑话。
你在看风景，同时，你也是别人的风景。
片刻之后，一干看客们都躲到了合抱的古木后，一个个惊魂未定，缩着脑袋，双手压着肩，瑟瑟地颤抖着，都不敢向外面看了，只有几个胆儿稍大点儿的敢探一下脑袋，张望一下外面。
然而这些，此刻的归海湛却是没有一点的心思去关注，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只有惊羽。
相比惊羽此刻的境况，归海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惊羽在蓄力，他又岂敢怠慢，在这样的情况下怠慢，根本谈不上狂妄，那叫无知。
在这样的境遇下，如果稍有懈怠，那就是自杀。
归海湛是个狂妄的人，但他还不至于无知，他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聪明人，当然不能干糊涂事，除非，你只会耍小聪明，显然归海湛不是个这样的人，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认为。
尽管他认识的人不是很多，但却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眼光当然不会差。
归海湛直勾勾地盯着惊羽，嘴角轻扬，目光炯炯有神，面带微笑，他总是笑着的，因为他是个乐观的人，从来都是，他认为生活就是一面镜子，所以他总是每天试图向它微笑，希望生活也这么对他，尽管有时不如意，但他的态度却是从来没有变化过。
墨齿在归海湛的头顶飞速地旋转着，以至于速度太快，看上去像是一条从九天云霄射下来的墨色的光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归海湛的头上。墨色的光华落在归海湛的头上，淡淡地撒下来，把他整个包裹在其中，那一丝丝一缕缕的墨色光线，如同一条条的细丝一般，清晰可见。
站在原地，归海湛身材挺拔，左手负于背上，猛然看起来，像是很悠闲，但你若看到他的右手，你对他刚才的印象马上就会颠覆，他不但不悠闲，而且很专注，非常的专注。他现在正在试着和墨齿中的剑灵交流，由于之前他不知道墨齿中竟然还隐有剑灵，所以并没有试着交流过，要知道，剑灵是天地灵气聚合而成，就像人的灵魂，他是有灵性的，和他之间的交流也是必要的，也只有剑灵和主人的心境合一，才能发挥出神剑的真正威力，才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对于这一切，归海湛之前根本就没有尝试过，本来他就不知道墨齿中隐有剑灵，下天山的时候，他师傅也没过跟他提及关于墨齿的任何细节，到了苗疆之后，他师叔也被苍云殿的事忙的不可开交，他们之间什么没有几次正式的交流，更不要说谈及墨齿了，要不是之后去了御剑盟，被叶擎宇偶尔发现，估计他还是被蒙在鼓中，不知晓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墨齿中的剑灵已经苏醒。
其实，叶擎宇发现墨齿，还真属偶然，要不是他对墨齿有着特殊的感情，特地留意查看了一番，估计也不会知道墨齿中的剑灵已经苏醒。
当初在浅水阁，当叶擎宇告诉归海湛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被惊住了，但平静下来之后，更多的却是窃喜，他觉得上天对他太仁慈了，就像母亲一般仁慈，他也为此得意了很久，甚至可以说再次之前，他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但现在，他却是不敢多想，因为他看到对面的惊羽动了，其实，此时此刻，他已经看不到惊羽了，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道狂暴的飓风，就在归海湛努力地控制着墨齿的时候，惊羽携带着夹杂毁天灭地气息的巨大的漩涡向着归海湛席卷了过来，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布招满天飞舞，落木潇潇而下，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大树后的人群，团缩在一起，没有人敢去探头张望，大树的枝丫落了下来，铺在了他们的身上，看着要被掩埋了，绕是这般，也没有去伸手去扑开这些枝丫，他们甚至希望枝丫落得快点儿，把他们覆盖在下面，免受外面的侵扰。
而坐在远处石台上的御剑盟弟子，此刻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邪邪的笑容，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在他们的眼里，归海湛这次是凶多吉少了，要知道惊羽真是因为这一招“万剑苍穹”，才奠定了他御剑盟二代弟子领头羊的地位，这一招的威力，就连御剑盟的有些长老都吃不消，更不要说其他的人了，他们二个看着归海湛，相视一笑，一扫刚才半死不活的模样，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女中闪着精光，就像盯着大姑娘的屁股一般。
他们在等下看归海湛像狗一样伏地祈求的模样，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怎么折磨归海湛，才能够消除心中的愤怒！
结果真的会像他们所料的一样吗？
没有人知道，但至少有这种可能性。
反观青色的石板道上，在辰惊羽率先略出之际，归海湛也动了，提气纵身，归海湛伙同他头顶的墨齿也向着惊羽直射而来。
二丈，一丈，半丈，眼看着二人就要装在一起的时候，归海湛忽地抬起了右手，食指无名指并拢，向前一指，与此同时，墨齿像是收到了召唤一般，“嗡……”一声清鸣，在空中一个华丽的旋转，冲着飓风就爆射而去了，在墨齿神剑的剑身，无数道墨色的光华翻滚浮腾，缠绕相结，像是水中畅游鱼群一般，结结实实包裹在墨齿的周围，向着袭来的飓风缠绕了过去。
漩涡中的惊羽一见归海湛出招，当下眉头一展，得意地笑了起来，“墨齿在手又如何。”话音未落，他也一个加速，迎上了袭来的墨齿。
归海湛见状，一把抓住了飞在胸前的墨齿，狠狠地刺了上去。
“锃锃……”一串串的撞击声传了过来，墨色的光柱终于和寒光四射的飓风撞到了一起，顿时火光四溅，热lang铺面，街道两旁的房屋就像是纸糊的玩具一般，在撞击的所产生的震荡波中，四散了开来。
归海湛目光如炬，手握着墨齿狠狠地向着漩涡中心刺，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前进不得分毫，一时间，归海湛的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就在这时，惊羽手中的长剑动了，只见他眼中一道寒光飘过，眉头一扯，牙关紧咬，手中的长剑剑锋一转，向着归海湛压了过来，与此同时，本来自左向右的漩涡还是反转，二者之间的转换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的违和感，更不拖泥带水。
归海湛怎么地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反应不及，就被反转的漩涡所带起的气lang甩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青石道旁墙壁之上，随即狠狠地坠落到了地上。
“噗……”就在归海湛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溅了出来，不偏不倚撒到了墨齿之上。
然而，这一切，谁都没有注意到，不管是急着想站起来的归海湛，还是之后跟上的惊羽！
“噌……”一道破空之声响了起来，却是辰惊羽仗着手中的水晶长剑直接向着归海湛射了过来。
“不要……”一声呼喊之声从远方传了过来，但是在这破空的厉啸之声面前，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默默无闻，以至于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到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
惊羽的剑很快，快的惊人，快的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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