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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万州酒店十一楼，赵晴晴和方小雨四只小手同时一抖，脸上瞬间挂下两条宽面泪。
“…而且后来好像又死了几个呐，从那之后，万州酒店就没什么人去住了。”
另一桌的男人撇撇嘴，神秘兮兮道，“那酒店邪乎得很，反正我从来不去那附近溜达，你们最好也是，我听说啊…”那人侧身靠向温欣他们这桌，看了眼正在忙碌的老板娘，“听说那里不干净，很多人都看到过！”
温欣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来回敲打。
她忽然想起了房间走廊墙上，那个奇怪的图案。
那老大爷已经聊嗨了，自顾自和周围的人议论起来。
“你说老板怎么不关门呢？”
“不差钱呗，卖又卖不掉，不如就丢着，总有一些什么不知情的游客啊外地人啊，贪便宜去住的。”
温欣那一桌，“……”
可能也有被无情压迫的实习生们哦。
聊到这里，那些人目光炯炯地看向他们，好奇地异口同声，“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
温欣，呵呵，因为我们现在就住在里面啊。
不等她开口，就见汪城放下碗，一抹嘴，呵呵笑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在这附近租了房子，听到些流言就好奇问问，哎，大哥，你知道那姑娘到底为什么跳楼吗？”
这家伙貌似在认真吃面，其实耳朵一直竖着听呢。
“那就不清楚了，多少年了都！”
温欣，“不是说是什么挺有名气的小演员吗？”
“啊对啊，十几年前是挺有名的！”
温欣，“……”
竟无法反驳。
“那总知道她叫什么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又不关心娱乐圈的。”那老大爷抓抓后脑勺，求助般看向那群学生。
学生们已经吃完饭，背书包准备走了，刚才那个女孩子见状，摇摇头，“我同学也是听她阿姨说的，我和她那时候才三岁呢爷爷。”
这时，老板娘走过来，板着脸将一叠小菜摁到他们桌上，“一大早的，晦气！”
她显然不愿意别人在自己店里谈这种事情。
大概是怕她缺斤少两，周围人见状赶紧住嘴，纷纷将目光瞥向别处。
老板娘冷哼两声，瞪他们一眼，转身回后厨那了。
汪城确实是个聪明人，呼啦啦喝了两口汤，抬头问温欣，“你们昨晚遇到什么啦？”
陆予珩连眼皮都没抬，低头继续喝自己的小粥。
赵晴晴和方小雨又想起昨晚的遭遇，蔫儿哒哒地趴到桌子上，游魂一样。
温欣便把昨晚的事情大致给他们说了一遍，自己踹门那一段就刻意略过了，只是低调又矜持地说，“最后用了一点小技巧，成功化解了危机。”
汪城听得后背直冒冷汗，“这系、方警官真他妈不干人事儿，居然帮我们安排住那种鬼地方！”
看来这系统不做人的作风已经深入人心，他差点就嘴瓢说出了系统两个字。
头顶天降一口黑锅的系统，［？？？］
“哪有这么简单。”陆予珩放下勺子，端起杯子，抿了口里面的豆浆。
语气平淡，语出惊人。
赵晴晴和方小雨，“什么？！”
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了线索，岂不是还得上赶着去找恶灵？
这好像还是温欣第一次听见陆予珩开口说话。
她托着下巴，冲他一挑眉，看向汪城，“两个案子有没有关系，查一下就知道了。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但不可能一点信息都没留下。”
吃完饭，大街上，温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方警官的电话，向他要到了罗莹家的地址。
然后又问，“对了，万州酒店以前是不是发生过跳楼事件？”
方警官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缓慢翻阅纸张的声音。
温欣等了半天，才听他沉沉开口，“嗯，我找人帮你查一下，但资料不一定会全，毕竟不是局里的案子。”
“没关系，你尽量查。”
怕他这次又要什么亲亲，温欣忙不迭地挂断电话，然后嘿嘿两声。
真不愧是小叮当，有求必应！
对面，汪城盯着她手里的小铁块块，赵晴晴和方小雨也都瞪着水葡萄似的大眼睛，“…这就是手机啊？”
他们以前都没见过的！
手机是作为队长的特殊待遇，只有温欣才有。
温欣很大方地递过去。
三个人赶紧凑一堆，对着弱小的手机上下其手，“哇！涨姿势了！”
打车去罗莹家的时候，赵晴晴难得的话多起来，主动向他们介绍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
汪城和方小雨听得津津有味，陆予珩独自坐在副驾驶座上，垂眸补眠，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直到到了罗莹家小区门口，听温欣说了句“到了”，才睁开眼。
罗莹把公司经营得不错，家住市中心，小高层顶楼复式。
可能是因为她的事情，小区门口还贴着“关注身心健康”“保证良好作息”之类的宣传海报。
根据方警官给的地址，他们直接来到C栋。
因为是高档住宅小区，刚进大楼，门口的小保安就主动起身，恭敬地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温欣面无表情地向他出示证件，“警察办案，麻烦请带我们上楼。”
看着眼前这位年轻飒爽的女警官，小保安一愣，几乎脱口而出，“是罗、张太太那个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话音刚落，温欣神色不变，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他刚才是准备叫罗莹吗？
陆予珩站在后面，用他漆黑的眸子盯住人家，盯得小保安眼神开始闪躲，才幽幽转开。
“真奇怪，这都今天第三波了吧？”另一位保安忍不住说道。
那应该是卓琳和赵俊齐那两组人。
温欣，“……”
这才几点啊！都吃早饭了吗？这么拼啊！
“那各位这边请，我带你们上去。”小保安没搭理自己同事，转身带他们去坐电梯。
扫卡，按下楼层，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汪城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赵晴晴和方小雨拉着手，三个人挤在画面缤纷的广告屏前，就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哇......”
温欣，“......”
克制一点，麻烦请克制一点。
小保安抬头看着楼层显示。
温欣用眼角余光看到，他的额头上已经不知不觉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眼神紧绷，流露出一种异样复杂的情绪。
于是便有意无意搭讪，“你叫什么呀？”
小保安低下头，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声音低弱，“张全。”
温欣亲切地笑笑，挑飞的眼尾，让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张全，你每天都在这里，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张先生和他太太，他们看上去感情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