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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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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镇是一座传统的小镇,规划非常成熟,也非常人性化。沿街的一排商铺和住宅虽然连在一起,但是中间都隔了一个院子,院子过去才是生活区。

    这样的设计比传统的前店后宅,下店上宅安全方便,也卫生节约。商用水电和民用水电可是差了好几个等级呢,现在住宅和店铺分开计费,又能为经营者省一笔钱。

    阿诚在院子里陪着开怀和开心做游戏,蓁蓁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坛子里的红烧肉是下午就炖上的,一直闷在坛子里收汁入味,这会已经又酥又烂了,裹着冰糖熬制的酱汁,颜色好看,还透着一股糖香。

    她从冰箱里拿出剥好的虾仁,切了一块嫩豆腐,烧了个豆腐虾仁,出锅的时候又撒上一把小青菜,颜色好看,又有营养。家里的菜准备的不多,她打了几颗鸡蛋,炒了一盘西红柿鸡蛋,再把玻璃罐子里自制的酸黄瓜装了一盘,才凑齐了四个菜。

    两个孩子一个大人在院子里玩疯了,她透过厨房的窗子喊了一声,阿诚立刻带着两个小家伙进屋洗手,准备吃饭。

    她趁这个功夫,准备再烧个冬瓜汤,阿诚就进了厨房,从柜子里拿了四只碗出来帮忙盛饭,他留饭的次数倒不多,没想到竟如此熟悉。

    盛好饭,四个菜也摆上了餐桌,三个人坐在桌前,却不动筷,齐齐地望着厨房,等蓁蓁端着一盆汤出来,阿诚连忙起身,接过汤盆摆在餐桌中间。

    两个小家伙都玩饿了,阿诚也不拘谨,三个人围着餐桌热火朝天地吃起来。几盘家常菜,味道做得很淡,却都被吃得干干净净,阿诚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蓁蓁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菜弄少了。

    “我再去烧个菜!”蓁蓁起身,想着冰箱里还有半根香肠,一棵包菜,几个青椒,应该还能炒两盘菜。

    “不用——不用,”阿诚连忙站起来拉住蓁蓁,“我只是太久没吃你做的菜了,呵呵,吃饱了!”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又挠了挠头说,“再吃两个你烤的菠萝包也可以!”

    “阿诚叔叔,你吃的好多啊!吃了三碗饭呢?”她挨着阿诚叔叔坐,都给他记着呢,心里觉得好神奇,原来阿诚叔叔能吃那么多饭,他带他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总是剩饭呢!

    “傻瓜,吃得多力气才会很大,才能把你举过头顶啊!”开怀崇拜阿诚,暗暗决定以后也要吃三碗饭,也要变得很有力气。

    阿诚两只大手揉了揉两颗小脑袋,心里有些忧伤,蹲下身体小声地说道:“那是因为你们的妈妈做的饭香啊!真羡慕你们可以天天吃到她做的饭!”

    然而开怀和开心并不懂他的忧伤,只欢快地邀请他天天来家里吃饭,可是他怎么敢。每次想要过来,都要寻许多借口来阻止自己,真的来了,又要找借口说服蓁蓁,他真怕有人知道他内心的龌龊。

    虽然有些闹腾,但是两个孩子还是准时洗漱,缠着阿诚讲了两个故事就睡着了。蓁蓁从厨房装了一包点心,拎着送阿诚出门。街面另一侧是一条小巷,只在巷口亮一盏灯,灯晕橘黄,不见行人。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最近公司——不忙吧!”她占着公司的两成股份,却什么都不管,每年只等着分红,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离婚的时候,强子倒不吝啬,家里的积蓄和房子都给了蓁蓁,阿诚建议他再给蓁蓁两成股份,他也没有异议。那时候公司规模不大,每年的盈利也有限,哪成想,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公司的发展竟越来越好。

    这几年,阿诚一直比强子更加努力地经营公司,红利报表上每年上升的数字让他非常满意,这是他唯一能够光明正大为蓁蓁做的事了。

    “忙,公司忙——,我不忙,新招了几个大学生,都是土木工程专业的,不过经验不多,派到工地上锻炼去了!”他心里想着事,反应有些慢。

    “嗯——”不知道强子忙不忙,他已经很久没来看孩子们了,开怀和开心虽然不说,却也敏感,她不希望孩子们觉得爸爸不爱他们,犹豫了一下,蓁蓁还是没有问出口。

    “覃阿姨最近怎么样?”覃阿姨是阿诚的妈妈,蓁蓁在平江的时候,她们经常来往,听说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她是老毛病了,每年秋冬季节都会犯一次病,吃着药呢!就是总催我结婚!”他连对象都没有,找谁结婚去!

    “呵呵,你也该成家了,结完婚家里热闹一些,说不定覃阿姨的病就好了呢?”阿诚是覃阿姨一个人带大的,阿诚搬出去以后她就单独住,她想着哪天过去探望一下,离得也不算很远,她已经很久没去看过她了。

    “……”阿诚内心的忧伤又升了起来,闷着头往前走。这些年,他也尝试着去谈女朋友,可是相处中,他总觉得缺点什么,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感觉,他不想将就。

    一时无话,蓁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低着头跟在阿诚身后,准备把他送出巷子。她自己的婚姻都经营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底气劝别人早点结婚呢!

    “蓁蓁-”阿诚猛地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蓁蓁措不及防,差点撞上他,他却已经转过身,扶了她一把,没有立即松开。

    “蓁蓁,你打算一直这么过下去吗?你还在等着强子哥回心转意吗?”

    一连两个问题,把蓁蓁都问懵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阿诚也没容她去想,扶着她的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拢进了怀里。

    他的心砰砰直跳,可能是夜太静,也可能是天上的月儿太圆,头顶的路灯太暖,他冲动了,也忍得太辛苦了,他从一开始就喜欢她,却因为太过自卑,一直不敢表白,最终比强子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强子恋爱,结婚,生子,离婚—

    蓁蓁脑子还是懵的,心里一时慌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了手。他想要的太多,心里已经烧成一片,全身的欲望都叫嚣着,却仍怕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