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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仁点点头:“钱员外,令千金在被害前是否在外结识什么别的男子?”
钱员外脸色一正:“小女一向家教甚严,莫说是结识外面男子,平日里连大门都很少出去,整日里坐在闺房学习女工,就算是家中有客人来访,也是施礼问好,从不多言其他。”
牛仁心中暗想:看这钱员外的表情倒是不像在说谎,难道说这钱小姐真的没有在外认识什么男人不成?
“钱员外,不知令千金遇害前是否许配人家?”牛仁又换了一个话题问。
钱员外摇头道:“小女尚未婚配。”
“哦?”牛仁不由略感意外!“令千金芳龄十七了,为何还未许配?”
古代女子一般到了十四五岁便会许配夫家,更有早者十二三岁便有媒婆上门说亲,而这个钱小姐到了十七岁了还未许配人家,牛仁便不由觉得很是意外。
钱员外叹了口气道:“其实之前每天有媒婆上门为小女说亲,可是小女眼光甚高,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因此才拖至如今还未许配。
不瞒差爷,其实小民也想小女嫁个官宦子弟,日后在这京城做起事来也有人关照。差爷您也知道,小女虽不敢说国色天香,但也称得上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勉强可配一般的官宦子弟。”
听了钱员外的话,牛仁这才明白这钱小姐为何到了十七岁却尚未婚配。看来这主要原因并不是出在钱小姐目光高方面,而是这钱员外自己想借女儿攀高枝,所以才一直挑到现在都未给女儿找婆家。
这钱员外是生意人,若是女儿嫁给了京城的官宦子弟,那么钱员外以后做起生意来也就更有利了。
牛仁微微点头:“钱员外所言甚是。以钱员外的家产加上令千金的美貌,的确是足以配得上一般官宦子弟。”
微顿,牛仁又问道:“那之前的这些说媒之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是官宦之家吗?”
钱员外道:“那自然也是有。不过都是一些不如小女意的。”
牛仁好奇道:“令千金为何不喜欢这些官宦子弟?”
钱员外苦笑一声:“其实也不能怪小女,这些媒婆说的官宦子弟不是身有残疾,就是智力低下,还有一些官宦子弟已经有了夫人,想来娶小女做小妾,因而小女都不肯答应。”
牛仁暗道:如此说来,这确实也不能怪这钱小姐眼光高了,以她的美貌嫁给这些残疾弱智加小妾,还真是糟踏了她。
“那难道就没有一个比较正常一点的官宦之家前来说媒?”
钱员外思索片刻,道:“要说正常一点的官宦之家,倒确实有过一位托人来说过媒。”
“哦?那为何钱小姐还是未许?”牛仁好奇的问道。
“因为小女嫌他年纪太大。”
“有多大?”
“好像四十多岁吧!”
“四十多岁的官宦子弟,那岂不是早有妻妾?”
钱员外道:“他前年丧偶,因此倒也算是单身。”
牛仁好奇的追问:“那他又是如何看上令千金的?”
钱员外道:“三个月前,敝府半夜遭贼,丢了不少财物,因而报官,顺天府派陈捕头来敝府调查此案,想必是这个时候看上小女的。”
牛仁一听,不由惊异的张大嘴:“钱员外,你说的这个丧偶来提亲的人是顺天府的捕头陈虎?”
钱员外点头道:“正是。不知官差为何如此惊异?”
牛仁不答反问:“那令千金对陈捕头的印象如何?”
钱员外道:“小女对陈捕头很敬重,但谈不上儿女之情,要不然也不会拒绝陈捕头的提亲。”
牛仁点点头,随后对钱员外道:“好了,本差要回北镇抚司了,多谢钱员外的配合。”
说完,大步出门而去。
在接下来的这几个晚上,北镇抚的揖捕所派出了一百多名武功较好的缇骑,分成十几小队,每个小队由一名总旗和两名小旗带领,分别蹲守在京城的十几户千金小姐家的四周隐蔽之处,只等那采花贼出现,便一拥而上,将其捕获。
然而,揖捕小队连续蹲守了七八天,别说采花贼,连个小毛贼都没遇到半个。
又过了三四之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在漆黑空荡的大街上敲着更锣,锣声与叫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响亮,传遍大街小巷中的每个角落。
礼部员外郎叶府的西厢阁楼的闺房中还亮着灯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一位身穿罗衫白裙的妙龄少女手捧一本诗经,在房中来回踱走,摇头晃脑的念着,俨然一副大儒模样。
“小姐,你好像读错了吧?”一旁的丫鬟不由皱眉提醒她道。
“哦?你倒说说,本小姐哪里读错了?”少女停下踱步,回眸一笑问道。
“好像是......”丫鬟努力思索着,“什么淑女在前面,然后才是君子什么的......唉呀!反正不是小姐你读的那样?”
“你说的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以前奴婢就经常听过公子说过这句。”
少女嘴角一撇道:“我哥就是一纨绔子弟,成天想着什么窈窕淑女。”
丫鬟吃吃笑道:“小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刚才还不是读成什么‘翩翩君子,淑女好逑’么?”
“本小姐的意境可要高多了。本小姐追求的是翩翩君子的风度,气质和涵养,而这帮臭男人追求的却是窈窕淑女的美貌,而不是品行。”
少女一脸正经的解释道。
“好好好!小姐你博览群书,能言善辩,奴婢可说不过你。不过刚才都打过二更了,小姐你也该睡了,别成天熬夜看书了。反正小姐书就算看得再多也没用,又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还不如多学点女红之道还得实际点。”
丫鬟一旁喋喋不休的说道。
“你这丫头,简直比我娘还罗嗦!唉,本小姐算是怕你了。”
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书本。
丫鬟上前将床上的被子铺好,道:“小姐,最近京城出了一个采花贼,专门盯上那些年青貌美的千金小姐,你晚上睡觉可要小心点,千万别睡得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