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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照顾王浩,许向东特别嘱咐大院长,选了个最东头的房间。按照国标来说,这应该是副国级的待遇了,院长和众多专家惊诧不已。
一大早上院里来了两位老人,都已年过花甲,却jīng神矍铄。当大伙看清了来人的时候愣了,来的正是姚为民与李博明。
姚为民自不必说,李博明可是原来的二号首长呀。这是来看任老吧。任老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压压火气。这不昨晚就气病了,小心梗呀。老年人最怕这手。
这下可好,在Z国跺一脚,全国都得颤三颤的人物,今天在总院都汇齐了。接到消息的大院长急忙迎了出来。
一看院长走了过来,两个老家伙乐了。不为别的,人老了,这总医院一年得来一次。所以有些熟悉。记得每次都是让院长提心吊胆的跑前跑后。
院长也知道两个老首长这是向自己打招呼,连忙谦虚的赔笑。介绍着任老爷子的病情。姚为民没说话,李博明感到有些诧异。
“什么?你是说任老头病了?心肌梗死?哎,不严重就好,不严重就好。还要准备手术?啊,外科修补术?这也能行?那么说很严重了?”
“不是,不是,那只是如果后期,病情严重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
李博明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老姚看了看紧张汇报的大院长。
“老李呀,既然来了,我们先去看看。”
李博明点了点头,他就在等老姚的这句话。不是因为别的,这个任老头做的也太失大格了,这么多儿孙,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不要说姚为民生气,不经常和他联系,自己也生气。
你老任家的手都伸到我的地盘上来了,这要不是我态度强硬,也许早被你抢走了。你是做官发财两不误,但是总不能不讲规则吧。
我老李好歹没和你抢呀,不是我不抢。是我的子侄不喜欢做官而已。哎想起自己的这些儿孙就生气,现在是没一个争气的,一天到晚都钻到钱眼里了。
什么事还得自己cāo心,你看人家老姚,现在过得多舒服。权力完全下方,也就拿拿大的方针策略。现在整天是下下棋,钓钓鱼,养养花,锄锄草。
来到了大楼的尽东头进了第二个门,就看见任康年平躺在床上。氧气罩,监测仪全在身上绑着。任海涛赶紧站起身来,小声的打着招呼。
“姚伯伯,李伯伯,你们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情况还好吗?海涛呀,这究竟是怎么了?”
任海涛看着姚为民,我怎么说,能说让老姚的假孙子气的?孙子呀,你说你这个气人呀。你把我家老爷子气病了不说,你还让你爷爷来看笑话。
“姚伯伯,李伯伯,好点了,好点了。就是上了点火。气着了。”
任海涛只能这么说,这是实情呀,不这么说怎么说?这个病就是被你孙子气的。
床上的任康年也醒了,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慢慢地睁开了眼。他稍颤抖着嘴唇,微微抖动着的右手颤颤歪歪的指向姚为民。
“老老姚头,你们来来了。哎,来来了。”
老姚和老李连忙走到床前。老姚握住任老头的手,轻轻地摸索着。思绪就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条件不好,各地都展开生产自救。老姚和老任在一个单位。单位里有块地,没事全都下去种地。今天轮到了他两个担粪。
“老任呀,你说你,我都挑了六担了,你两担还没挑完。我告诉你,就这么多粪,可是我们两个一天的任务,你要是偷懒呢,我就给你留着。我不管,我干完了就回去吃饭,你自己慢慢干吧。”
“哈哈哈,老姚呀,你看看你这身板,你就得多干点。这叫能者多劳,你说说,你吃饭比我能吃。穿衣服比我费料子,这干活怎么也得多干点吧。”
老姚一听哎呀,你这个狗屁观点。扭身就转回头,可是扭的急了。肩上的担就稍微抡了起来,由于惯xìng的带动,没刹住车。老姚是连人带担就摔到了身旁的灌溉渠里。
深秋的灌溉渠里,水特别的凉。老姚有崴了脚,情势是相当的危机。老任那是正年轻力壮,二话没忧郁。脱了鞋就跳了下去,他一边朝老姚游着,一边喊。
“老姚呀,这是怎么话说的。你快抓住我,你别急,你想撂挑子你就直说嘛。你看看,你还耍小聪明。怎么说你也不能跳渠呀,这传出去还不得说我姓任的欺负你。”
姚为民本来水xìng就不是太好,又崴了脚,加上水又凉,扑腾了几下就沉底了。灌溉渠是县里的重点项目。去年十几万人可是挖了一个冬天。
那时要求不是那么严格,挖完了就完了,能用就行。也没怎么做护坡与防护处理。老任一看这人说沉就沉了,也是急眼了。
一个猛子扎了过来,抓住姚为民的后衣领子就往岸边游。姚为民慌了神,不管不顾的伸着胳膊抓撒着。无意识中就感觉自己被谁抓住了衣领往上提,他一反手抱住了任康年。
这水中救人,就怕落水的人心里发慌,他发慌不要紧,那是没命的乱抓。你想救,最好先把他弄清醒了。任康年一下就失去了重心,被抱住了也没法游了。随着姚为民就一起往深处沉。
任康年急了,这要是沉下去,想上来可难了。这里是个沟渠,底下可是淤泥,说不定就陷进去了。大脑急速的发出了一个信号,打晕他。
和姚为民一个部队出身的任康年,本来就打不过姚为民。想在水中,还是这种情况下打晕姚为民,那是相当难的。好在任康年意识清醒,姚为民是意识慌乱。
任康年瞅准机会,伸掌前推,一个小切刀,就砍在姚为民的后枕骨下方。姚为民抓撒了一下就晕了,任康年松了口气,翻转过姚为民拖着就往岸边划去。
可惜的是灌溉渠太深,足足有六七米,水深就三米。这上游可是市里的大水库,也是市里的主要供水源。这下可愁坏了任康年,跳下来容易,要上去可就难了,更别说还带着个人。
在水里呆了一会,任康年是四周观察了一下。这坡度也太陡了,自己怎么都好说,可是老姚怎么办?又想了一会,任康年就感觉有些冷了,这不是游泳的时候呀。他想了好几种办法,都被自己否决了。
他甚至想过要在灌溉渠的一侧渠壁上掏几个窟窿,好让自己踩着窟窿爬上去。得,这个办法不是不行,可是还有个傻大个怎么办?
任康年往下游瞅去,绵延十几里的灌溉渠。秋波粼粼,风景秀丽,也不失为一方美景,渠上还不是有几只鹳鹤俯冲掠过。
哎呀,就是鹳鹤飞处有一个平坡。任康年好像看到了新大陆,兴奋地翻转过姚为民,让他平躺着露出脑袋,用一只胳膊夹住,向平坡处游了过去、、、、、、
rì后的姚为民每次想起来,都颇有感叹,毕竟任康年救过自己一命。可是姚为民也多次帮助过任康年,在他升迁受阻,在他犯错被抓。
在他贬官受到处分时,是姚为民及时的伸出了双手。姚为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变。没有想到他竟然深受官本位思想的毒害。变得一无是处。
“老任呀,好好养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气盛。老任呀,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放放了。和我们一块去钓钓鱼,开个菜园子。你是不知道呀,我和老李,我们现在,种的菜都吃不完呀。拿到水屯去卖,一下卖了三十多块,哈哈哈,我们两个在小饭店要了个花生米,喝了一瓶二锅头。”
“是呀是呀,老任呀,你赶快加入我们吧。那些东西,我也想明白了都是浮云呀。”
任康年心里这个苦呀,你们一个个的。是要官有官,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能和你们比?这就是笑话我呀,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孙。我任康年悔呀!
任康年直接转过了身,不说话,闭上了眼。他生气呀,不来还好点,来了更生气。任海涛一看,这是老爷子不愿意了。
“海涛呀,送客!”
任海涛这个难呀,老爷子是真不讲情面呀,怎么说这人家也是好心好意来了。就是不怀好意,大面上也不能往外赶呀。
“这个,这个,老爷子,我给你叫护士去。”
“我让你送客,你没听见?”
“算了,海涛,你也别难为,我和你李伯伯我们走了,我孙子受伤了,就住你隔壁,我得去看看。”
王浩受伤了,死了才好呢。这个王八蛋,把我们家害的这个惨呀,我任海涛和他势不两立。
“啊”
任海涛啊了一声,就没话了。姚为民摇了摇头,李博明用手指了指任海涛。和老姚转身出了门。
李博明看了看姚为民。
“老姚呀,这梁子是结下了。疙瘩怎么解呀,越结越深呀。你说说,这个任老头,怎么就转不过弯来。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老了,老了!”
姚为民没有接话,顺手推开了一号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