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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铁匠铺的伙计福生,福记裁缝铺的老板贾衡,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九进九出科举考场的穷酸秀才蒋灵川,虎啸武馆的馆主金卜逸,妙手药堂的大夫徐晋阳,西厂的厂公风霆畅,上关府衙的捕头衙役付轩。
凤栖阁的青楼花魁女子香甯,正在用心接待服侍着,一位殷冉城的达官显贵。
青楼花魁香甯,生来自带诱人魂魄的体香,故曰香甯。
跑堂杂役臭鼬,自幼如臭鼬一般低贱下等,故名臭鼬。
某日夏雨滴滴落下,在殷冉城的一条狭长雨巷之中,凤栖阁花魁香甯从秀美的辇轿中,缓缓走了下来。
花魁香甯谨遵着夜叉老鸨的嘱托,踩踏在臭鼬的后背之上,浑身不沾染一丁点儿的泥水,走进了殷冉城最财大气粗的吴员外府邸后门。
花魁香甯走后,杂役臭鼬慢慢的站立起身来,双手用力拍打掉自己一身的泥泞雨水。他望着花魁香甯那若隐若现的朱唇倩影,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唏嘘不已。
凤栖阁的跑堂杂役臭鼬,每日多在殷冉城中好色之徒聚集的地方,溢美之词频出,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昨夜凤栖阁女子美貌。
在抛出无数个“渔网”后,杂役臭鼬十分高兴的摇晃着脑袋,疾步跑到了凤栖阁的三楼,向龟公曾尧讨要赏钱。
“主人,小人回来啦!”气喘吁吁的杂役臭鼬,对他的主人龟公曾尧说道。
正在翻阅近期凤栖阁流水账单的龟公曾尧,对满头大汗的杂役臭鼬不予理睬,只顾埋头于凤栖阁的种种琐事之中。
杂役臭鼬很有自知之明,便不再叨扰主人处理公务。
可是,杂役臭鼬自幼喜爱吹奏木笛,便欣喜异常不分场合的从自己怀中掏出木笛,十分熟稔的轻声吹奏了起来。
“是,是,孩儿知道了,好的。”凤栖阁的龟公曾尧通过麟芸珏,对他的义父厂公风霆畅唯唯诺诺道。
麟芸珏,是幻界的一件通用法器,可以令相隔千里的两个幻体力骨,幻影相对随心所欲的交流谈论,也可以互传字句。它唯一的弊端,就是需要不时的灌入灵气,维持其的功用。
“你说说,你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一丁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吗?”厂公风霆畅勃然大怒,对自己十分看重的义子曾尧训斥道。
“十分抱歉!义父,都是孩儿无能!”凤栖阁的龟公曾尧认错道。
“说说吧!都是些什么,你都无法破解的原因。”厂公风霆畅气消一半说道。
“启禀义父,孩儿的凤栖阁,最近有两个我们这里的貌美女子,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所以,孩儿的生意不太好,也就无力进奉义父金银,用来购买古董玉器了。”凤栖阁的龟公曾尧解释道。
“然后呢?”厂公风霆畅继续问道。
“禀告义父,孩儿在那些风尘女子的身上,已经花了不少钱帛了。因此,孩儿着实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措到那么多的金银钱财啊!孩儿向您老人家保证,一旦孩儿从她们那里收到钱,便会立马进奉于您的。义父?”凤栖阁的龟公曾尧,对他的义父厂公风霆畅说道。
没等他龟公曾尧说完,他的义父厂公风霆畅早已关闭了麟芸珏。并且,以前看义子曾尧明亮无比的双眸,在最后的一瞬间,变得灰暗无光了。
凤栖阁的龟公曾尧怒火中烧,将自己眼前的一根粗长毛笔摔将而出,不偏不倚重重的砸在了杂役臭鼬的后脑勺上。
“泥泞下人,别再吹啦!你就是一个幻界之内,最蠢的蠢蛋!你没看见主人我,正在用麟芸珏和义父交谈吗?一点儿礼貌都不懂,渔网都撒完了吗?”凤栖阁的龟公曾尧,拿最好欺负的奴仆杂役臭鼬撒气道。
“是”杂役臭鼬憨傻的摸了摸,自己疼痛无比的脑袋回道。
“那你就,再去多撒一遍吧!”凤栖阁的龟公曾尧说道。
“哦”杂役臭鼬回了主人一声,便下楼撒“渔网”去了。
“泥泞下人,我可真是败给你了。”凤栖阁的龟公曾尧抽口旱烟苦笑道。
再苦再累,曾尧还是要活下去,毕竟老话说得好,残羹冷炙,好过饿死。
“是,你在哪儿?”凤栖阁的龟公曾尧,对麟芸珏那端的中间人猪头湘裙浩问道。
“秽墒书院,我马上让她过去。”凤栖阁的龟公曾尧应允道。
“客官,您好!”凤栖阁的七朵金花之一雅馨说道。
“真没有想到,你来的倒还挺快。”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开门惊讶道。
“嗯”青楼女子雅馨轻声回道。
随后,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变得十分猴急,不一会儿便褪去了全身衣裳,赤条条的斜躺在床铺之上,分外妖娆。
“雅馨呐!你看起来可不年轻了,如今有多大年纪了呀?”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问道。
“实在是难以启齿,年过三十了都。”青楼女子雅馨突然羞红了脸说道。
“如此看来,平日里你的胭脂水粉,涂抹的很是勤快啊!竟然能够保养的如此之好,身材没有走型,气质也很正嘛!”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调戏道。
青楼女子雅馨,突然感觉腹内有如刀绞,想要如厕一下,便开始手捂腹部在房间内找寻厕纸。
“干嘛?你这是想要去茅厕吗?”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贴心问道。
“你说的没错,在此等我一会儿。”青楼女子雅馨继续翻找厕纸说道。
“不行!你等一会儿再去,等一下…………”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对青楼女子雅馨阻拦道。
“啊”青楼女子雅馨,惊讶万分的大叫了一声。
原来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他竟然用一块黑色的帛巾,遮盖住了自己的麟芸珏,好用来保存一些二人一会儿云雨之时的倩影。
“我都告诉你了,等一会儿再去嘛!”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埋怨道。
青楼女子雅馨冷笑了一声,便背身想要离去了。
“你这是怎么啦?”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拉扯着青楼女子雅馨的裙摆追问道。
“让我走!”青楼女子雅馨用力挣扎道。
“我只不过想要用麟芸珏,保存一些你的倩影娇姿罢了。”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解释道。
“放开我!”青楼女子雅馨继续挣脱道。
“行啦!别发脾气了,我会额外给你钱财的。”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安慰道。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青楼女子雅馨不依不饶道。
“什么?”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突然恼火问道。
“你这个禽兽一般的蠢货,快放开我!”青楼女子雅馨大骂道。
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气不过自己竟然被一个风尘女子如此咒骂,便从她的身后用力一拳,将其捶倒在地。
“她在哪儿?”凤栖阁的龟公曾尧,对麟芸珏那头的中间人猪头湘裙浩问道。
“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下贱女人,我呸!恶心!”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对青楼女子雅馨咒骂道。
二人扭打了半天,幸好有殷冉城的府衙衙役前来劝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就是一个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青楼女子雅馨全然不顾自身形象破口大骂道。
“你个泥泞下人,胆敢骂我是个畜生,嗯?我要马上杀了你,把你的灰都给你扬喽!”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突然失去理智胡言乱语道。
“快把你的臭嘴,给老娘闭上吧!好臭啊!”青楼女子雅馨一脸厌弃道。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用尽全力,挣脱一众府衙衙役的拉扯说道。
“过来啊!你这个斯文败类!”青楼女子雅馨眼见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又被一众衙役阻拦住挑衅道。
“过来啊!你这个风尘女子!”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张牙舞爪的叫嚣道。
“知道吗?今天你死定啦!我说的。”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撂下狠话说道。
“她整理好衣裳就要走了,你就别再生气啦!莫生气,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府衙衙役孙胜坞对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劝慰道。
“算了吧!”一众府衙衙役附和道。
“过来啊!你这个该天杀的风尘女子!”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对着青楼女子雅馨早已消失不见的倩影咆哮道。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凤栖阁龟公曾尧,实在是受不了秽墒书院教书先生呼武宙的嚣张跋扈了,从他的身后上来就是一个飞踢,将其踹倒在地。
两侧资历尚浅的府衙衙役,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
“你又是谁啊你?”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拭去自己嘴角渗出的血丝问道。
凤栖阁的龟公曾尧,不予理睬的将斯文败类呼武宙痛打了一顿,将其与自己反锁在了房间内。
深夜,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的卧房内。
“告诉你!我是她的主人,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身材魁梧的龟公曾尧,一个大嘴巴子接着一个大嘴巴子的狠狠抽打着呼武宙说道。
“坐下!”凤栖阁的龟公曾尧说道。
“哦”被抽打服服贴贴的秽墒书院教书先生呼武宙说道。
“跪下!”凤栖阁的龟公曾尧细想适才雅馨遭受到的屈辱发狠道。
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快把衣服穿上,看的我恶心。”凤栖阁的龟公曾尧随手扔下一件衣裳说道。
“义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十分不解的问道。
“咱们商量一下吧!”凤栖阁的龟公曾尧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提议道。
龟公曾尧心想雅馨的身子已经够脏了,不愿她在殷冉城的府衙内留有案底,便心生和秽墒书院的教书先生呼武宙私了之意。
“如此这般,你满意了吧?”雅馨在秽墒书院门口的马车旁问道。
“原来你没有走,还在啊!”凤栖阁的龟公曾尧难得一笑道。
“我还能去哪儿呀!”雅馨遍体鳞伤无奈道。
“让我看看,伤的严重吗?”曾尧贴心问道。
“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这次是真的不干了,不要再给我的麟芸珏发送字句了。”雅馨推开曾尧的手帕严词拒绝道。
随后,二人一同坐着马车,同路回家去了。
“你找到那些,失踪不见的姐妹们了吗?”雅馨问道。
“还没有,毫无头绪。”曾尧发愁道。
“哦!对了,你在哪里找到这驾马车的?”雅馨好奇的问道。
“在福记裁缝铺的门口,为何你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曾尧说道。
“好奇嘛!你禀告府衙县令此事了吗?”雅馨问道。
“当然没有,你疯了吗你?”曾尧说道。
“何出此言?”雅馨反问道。
“难不成禀告府衙县令,说有风尘女子从我凤栖阁这里跑了。如此一来的话,不出三日,我的义夫厂公风霆畅必定会把我给生吞活剥了。”曾尧解释道。
“我早就跟你说了,她们并没有逃跑。”雅馨坚信道。
“我现在谁也不信,除非找到她们。”曾尧说道。
“好吧!你不是当过一段的府衙衙役嘛!你自己去调查佐证啊!”雅馨建议道。
“我何尝不想,可是凤栖阁天天都有一大堆子琐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办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啊!”曾尧抱怨道。
“都是借口罢了,那你就暂时不要祸害人,去把她们都找出来吧!”雅馨说道。
“你个没良心的风尘女子,听谁说的我在祸害人?现如今耳目下,我才是那个被祸害的人呐!”曾尧抽了口旱烟心碎道。
“你的那些好姐妹,从我这里拿了钱,就找不到人了。你随便问问大街上的人,看他们会怎么说。看看他们认为,是我被出卖了,还是你的好姐妹被放了鸽子。”曾尧顿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屈百倍道。
“真是不可救药!”雅馨叫停马夫,气急败坏的下车离去道。
“别走啊!雅馨,有话好好说嘛!都什么臭脾气啊!”曾尧尽力挽留道。
可是,雅馨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之中,再也找寻不到了。
突然,曾尧腰际间的麟芸珏闪烁着光芒,有人找他有事。
“猪头,怎么啦?”马车中的曾尧对那头的中间人猪头湘裙浩问道。
“老大,有一个家伙总嫌过去的女子,不够肤白貌美,现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女子可去了。”猪头湘裙浩解释道。
“不是还有雨柔嘛!废物!”曾尧说道。
“她说今天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卧床一天。”猪头湘裙浩说道。
“你不用管了,我亲自给她说。灵气不足了,我就先关闭麟芸珏了啊!”曾尧说道。
“最近这几天,一个两个的,都他娘的怎么了这是!”曾尧趁着麟芸珏充灌灵气的间隙,很是纳闷的喃喃自语道。
“娘亲!娘亲!”雨柔七岁大小的宝贝女儿琪琪对其叫喊道。
“干嘛?”面如黄纸的雨柔缓慢的翻过身来,对宝贝女儿轻声问道。
“吃药吧!”琪琪端着药水说道。
突然,雨柔的麟芸珏闪烁着光芒,有人来找她有事。
“快去把为母的麟芸珏拿过来,宝贝女儿!”雨柔对爱女琪琪吩咐道。
“禽兽”是雨柔对龟公曾尧的称呼,只敢在心里这么去喊叫他。
“是我,主人。”雨柔启动了自己的麟芸珏说道。
“你在哪里啊?”曾尧问道。
“我在家里,不好意思,我病得很厉害。”雨柔回道。
“哪里不舒服啊?”曾尧贴心问道。
“可能是我一不小心,偶感风寒了吧!现在还脑门发烫呐!主人,我得卧床养病一天。”雨柔解释道。
“风寒?这大夏天的?快说,你现在是不是,又跟哪个穷酸秀才在一起呢?”曾尧不相信道。
“主人,我没有骗你,怎么会呢!”雨柔解释道。
“你是不是也想,跟其他姐妹一样逃跑啊?”曾尧怀疑道。
“主人,小人怎么会呢!是您救了小人一命,小人一生也报答不了您的恩情啊!”雨柔说道。
“知道就好,你最好早点给我服侍客人去。”曾尧说道。
雨柔没有办法,谁让曾尧对她曾有过救命之恩呢!
“听到了吗?为什么不说话啊?”曾尧问道。
“主人啊!”雨柔身体虚弱不已的说道。
“你住在哪儿呀?我这就乘坐马车过去。”曾尧问道。
“主人,我在龙吟布坊。”雨柔说道。
“在哪儿?”曾尧的车马过于颠簸,导致自己第一次没有听见,于是再次问道。
“龙吟布坊”雨柔说道。
“好的,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曾尧说道。
曾尧关闭掉了和雨柔的麟芸珏交谈,连接上了自己忠实奴仆杂役臭鼬的麟芸珏。
“快去给猪头湘裙浩的麟芸珏发送字句,就说雨柔的风寒好了,今夜可以接待服侍贵客。”曾尧对臭鼬吩咐道。
“好的,知道了,我一定会照办的。”臭鼬说道。
“天杀的!这是什么呀?”龟公曾尧在马车内发现了雅馨的麟芸珏惊呼道。
“娘亲,你这是要走了吗?”雨柔七岁大小的宝贝女儿琪琪,对雨柔问道。
“我很快就回来”雨柔有气无力望向空空如也的米缸回道。
不一会儿,衣衫单薄的雨柔,便到了她和主人曾尧约定的地方。
“你现在何处?”中间人猪头湘裙浩通过麟芸珏,对那端的雨柔问道。
“对,紫金铁匠铺的门口,你在附近吗?”雨柔说道。
“这里人挺多的,你都穿戴的什么呀?”中间人猪头湘裙浩通过麟芸珏,对那端的雨柔追问道。
“我穿了一件青色的衣裙,戴着一顶黄色的锦帽。”雨柔说道。
很快,中间人猪头湘裙浩,便在人群中找到了雨柔。
随后,中间人猪头湘裙浩通过麟芸珏,对龟公曾尧的忠实奴仆臭鼬,发送了些许字句,表明棘手的事情已经迎刃而解了。
“能用了?”猛抽旱烟的龟公曾尧对臭鼬问道。
“是的”臭鼬回道。
随后,龟公曾尧越想最近发生的蹊跷事情,越发觉得离谱的厉害。
“天泉坊?天泉坊?臭鼬,你认识天泉坊的那个人吗?”龟公曾尧开始反复查阅最近的凤栖阁女子出勤,十分惊讶的对臭鼬问道。
“是的”臭鼬身体趴扶在曾尧面前的书案上回道。
“他这个人,你怎么看?”曾尧问道。
“绝对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臭鼬不假思索的回道。
“何出此言呢?”曾尧不解道。
“雪婷去陪过那个家伙,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废人,想尽了办法折磨她。”臭鼬解释道。
曾尧开始怀疑,是不是就是他这个老顾客,最近拐跑了自己凤栖阁的女子。
紧接着,曾尧一一查询到,最近无故消失的几名女子,最后的去处都是天泉坊。
“雾芷”、“雪婷”等等几名女子,都被记录在流水账单上了。
“他奶奶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吧!”凤栖阁的龟公曾尧怒不可遏,随手摔砸了适才马车上雅馨的麟芸珏吼叫道。
“主人,消消气,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臭鼬对曾尧劝慰道。
“臭鼬,雨柔她到哪儿了?”曾尧问道。
“主人,这一会儿,他们俩应该到虎啸武馆了吧!”臭鼬大致预测了一下,紫金铁匠铺到虎啸武馆的距离和马车驾驶速度的快慢,对龟公曾尧回道。
“没错!我敢肯定,就是这个猪狗不如的坏家伙。最近几天的一切蹊跷事情,都是他干的。”龟公曾尧十分确信道。
随后,龟公曾尧计上心头,立马连接到了雨柔的麟芸珏。
“雨柔,是主人我。接下来,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龟公曾尧对雨柔嘱咐道。
“哦!知道了,我会的。”雨柔十分乖巧的回道。
“你现在跟那个混蛋,正在马车内,坐在一起吗?”龟公曾尧问道。
“混蛋?是谁呀?小人不知。”雨柔回道。
“就是你天泉坊的客官,他正在你的身旁吗?”龟公曾尧问道。
“在的,他下车去买一些杂物去了,马上就回来,让我在马车内等他一会儿。”雨柔回道。
“他带你去殷冉城的酒馆客栈住宿,还是直接去他在天泉坊的住所呢?”龟公曾尧问道。
“我们二人刚从天泉坊离开,应该是去他的住所吧!”雨柔回道。
“你要与他一同坐马车,去他家是吧?”龟公曾尧问道。
“是的”雨柔轻声回道。
“好的,你给我仔细听清楚了,去他家的时候,把他家的具体地址,给我记清楚喽!”龟公曾尧对雨柔吩咐道。
“主人,为什么呀?”雨柔一头雾水的问道。
“别问那么多,照主人我说的做,就行了。记住,别弄砸了,不然有你好看。”龟公曾尧威胁道。
“怎么做呢?”雨柔不知所措的问道。
“首先,进了他家的门,你就说要更衣洗漱一下。然后,在他家的浴桶房间内,把他家的具体地址,通过麟芸珏发送字句给我。”龟公曾尧解释道。
“主人,就这么简单吗?”雨柔问道。
“是的,很简单,对不对?记住,你千万不要让他起疑心。要是搞砸了,你就死定了。”龟公曾尧再三叮嘱道。
“哦!”雨柔眼见他的客官采办杂物归来,便匆忙关闭了自己的麟芸珏说道。
“臭鼬,我是最后的幸运者,不是吗?”龟公曾尧从自己的书案抽屉内,掏出了九曲七折链对臭鼬笑道。
“主人,咱们是不是应该禀告府衙,让他们来办理这件案子啊?”臭鼬担忧主人的安危,对其规劝道。
“告你个大头鬼呀!等他们来办理,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龟公曾尧大笑道。
“主人,需要小人一同前往吗?”臭鼬攥紧拳头问道。
“不用了,你还是留下,好好看家吧!”龟公曾尧说道。
“知道了”臭鼬略显失落道。
凤栖阁的龟公曾尧,曾是殷冉城府衙衙役的一名捕头,因其不愿跪着挣钱,便隐于烟街柳巷之中了。但是他的神兵九曲七折链,仍然令无数蟊贼匪窛闻风丧胆。
雨柔那边,马车在马夫用力抽打马匹的情况下,正在奋力奔跑着。由于看见雨柔匆忙收起自己的麟芸珏,天泉坊的那位客官,开始对雨柔起了疑心。
“谁啊?”天泉坊的那位客官,对雨柔试探性的问道。
“我的主人”雨柔强装镇定回道。
“你的主人?”天泉坊的那位客官面无表情的随口问道。
“是的”雨柔强挤出一丝笑意回道。
“有问题吗?”天泉坊的那位客官垂下头来,有些许不悦的问道。
“没有,他就是有点儿担心,因为今天我偶感风寒了。”雨柔十分诚恳的回道。
突然,二人前方的马夫老王,急忙勒住绳索,停住了飞奔的马车。
“兄台,走哪一条路啊?”马夫老王手握马鞭,指着眼前的三岔路口,对雨柔天泉坊的那位客官问道。
“那边,停到岗亭前面,就行了。”天泉坊的那位客官说道。
随后,马夫老王打了个哈欠,搓一搓自己快要冻僵的双手后,用力抽打马匹继续赶路去了。由于马夫老王的紧急停车,天泉坊的那位客官,适才下车采办的一大包裹杂物,颠晃出来了一些。
“铁锤?”雨柔颇感好奇的问道。
“最近几天,在下的房舍内老鼠众多,在下想要捶打出一些铁笼子,用以捕鼠,总不会太过分吧!”天泉坊的那位客官收起晃颠出来的铁锤解释道。
“铁钩?”由于马夫老王的一个急转弯,天泉坊的那位客官,适才采办的一大包裹杂物中,颠晃出来一个铁钩,雨柔又十分好奇的问道。
“最近几天,天气闷热的厉害,在下购置一些铁钩,用以晾晒自己的潮湿衣物,总不至于太过分吧!”泉坊的那位客官收起晃颠出来的铁钩解释道。
现如今耳目下,殷冉城的城主李穆潼,由于拖欠梦王朝帝皇梦流年三年的赋税,正在巧立名目,搜刮着城中劳苦百姓们的血汗钱财。
虽然百姓们十分不愿交出自己不辞劳苦赚取的血汗钱财,但是为了梦王朝的长治久安,他们还是交出去了。
上关府衙的捕头衙役付轩,由于在上关境内捕获了盗圣尹留别,加官进爵到了殷冉城,填补上了龟公曾尧空缺的捕头衙役职位。
今日,殷冉城的县令,派遣捕头衙役付轩带着几名衙役随从,埋伏在城主李穆潼的不远处马车内,护其周全。
“世道艰难啊!”殷冉城府衙的捕头衙役付轩,看到集市上城主李穆潼和商贩握手假笑,不由自主的唏嘘感慨道。
“殷冉城的城主李穆潼,这会儿跑到集市来了,可笑至极!”殷冉城府衙的捕头衙役付轩发着牢骚道。
突然,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的酒肉朋友龟公曾尧,通过他付轩的麟芸珏连接到了他。
“曾大哥,你又怎么啦?”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不愿搭理的随口问道。
“付老弟,你现在忙不忙啊?”酒肉朋友龟公曾尧十分正经的问道。
“当然忙了,怎么了?”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一边注意着城主李穆潼的周遭众人,一边漫不经心应承着他的酒肉朋友龟公曾尧说道。
“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事儿吗?”酒肉朋友龟公曾尧问道。
“怎么了?”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脱掉了自己的官靴,露出自己那双奇臭无比的烂脚,饶有兴味的抠搓起来问道。
他付轩这么一脱,自己是不打紧,可是他周遭的几名衙役同事,却被他熏得四散而逃。
“一群品味极差的黄口小儿,竟然不懂得欣赏玩味此等乐事!”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闻着,自己适才反复抠搓脚趾的右手手指,十分享受的说道。
“付老弟,先前我跟你说,我凤栖阁的那些女子都跑了。其实,她们并没有跑,而是被人给拐了,都是同一个人找的那些女子。”酒肉朋友龟公曾尧说道。
“曾大哥,那接下来,你想要干什么呢?”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问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立马去把那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顿。”酒肉朋友龟公曾尧说道。
“曾大哥,非要如此不可吗?”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有些为难的问道。
“没错”酒肉朋友龟公曾尧十分确信的回道。
“你在哪儿呀?”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问道。
“秽墒书院附近,你现在到底忙不忙啊?”酒肉朋友龟公曾尧不耐烦的问道。
“都跟你说了,我现在很忙!”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略带官腔的说道。
“付老弟,你别发火呀!我们兄弟俩,有什么话,还不能好好说的啊!现在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我此行很有可能要寡不敌众啊!所以,你能不能派几个衙役仆从过来,帮一帮你的曾大哥啊?”酒肉朋友龟公曾尧恳求道。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行乞之人,冲到城主李穆潼的面前,向其虚假无比的脸庞,重重投掷出了两枚鸡蛋,将其痛骂了一顿。
“梦王朝的历史,将要做出最公正的审判!”衣衫褴褛的行乞之人高呼道。
“还吃什么吃!快去保护城主大人啊!”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见情势不妙,怒砸自己手中的麟芸珏后,对自己的一众衙役同事责骂吩咐道。
由于殷冉城府衙捕头付轩飞奔过去,保护了城主李穆潼免遭那位行乞之人后续的伤害打砸,周遭人群四散而逃。
“付老弟,你还在吗?他奶奶的,下回你再来凤栖阁,我要是再给你免单,我就是一条狗。”酒肉朋友龟公曾尧怒骂道。
雨柔那边,天泉坊的那位客官,带着马夫老王兜兜转转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地方————妙手药堂。
“就是这儿了”天泉坊的那位客官,走在雨柔的前方指路道。
“妙手药堂?”雨柔惊讶不已喃喃自语道。
这间妙手药堂,位于山林树木之中,周遭高树林立,实在难以找寻。
“怎么了?”天泉坊的那位客官开启着木门,回头向惊恐不已的雨柔问道。
“没事”雨柔强装淡定回道。
“进来吧!”天泉坊的那位客官说道。
“好的”雨柔点头应允道。
雨柔胆战心惊的进入庭院后,迎面一只枯瘦的老狗,被拴缠在一根深入地下的铁铲木棍之上,向其狂吠了几声。
“别担心,它是不会咬伤你的。”天泉坊的那位客官,连忙跺脚吓退恶犬,并对自己身后的雨柔轻声笑道。
随后,那只恶犬在一片翻新的土地之上,四处走动,仿佛在嗅识找寻着什么。
“进来吧!”天泉坊的那位客官,打开了自己卧房的木门,对身后的雨柔说道。
“好的”雨柔楞了一下神后轻声回道。
“我想先去,更衣洗漱一下!”雨柔进屋后说道。
“没问题!更衣洗漱的浴桶房间,就是你的右手那间。”天泉坊的那位客官抽着旱烟,云淡风轻的说道。
进入房间后,雨柔照着主人曾尧的吩咐,用自己荷包中麟芸珏,向其发送着“妙手药堂”的字句。
雨柔的麟芸珏起初显示“发送中”,随后提示“发送字句失败”。
如此关键的时刻,雨柔的麟芸珏竟然没有灵气了,这可着实愁坏了她。
不知所措的雨柔,借着浴桶边缘,爬到了高处,将纸窗用力打开。
纸窗外面竟然是一堵厚墙,这可太出乎雨柔的意料之外了。
随后,雨柔在浴桶一旁的犄角旮旯处,看到了一大撮沾满鲜血的女子毛发。
此时,雨柔惊恐万分,泪如雨下,立马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娇唇,生怕自己的啼哭声,会惊到天泉坊的那位客官。
不一会儿,雨柔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心平气和的走出房间。
“我有一些自己格外喜爱的胭脂水粉,适才被那条恶犬惊吓掉落在了路旁,我出去找寻一下。”雨柔声音颤抖异常的说道。
“好的,你快去快回吧!”天泉坊的那位客官,回头对雨柔十分平淡的说道。
雨柔缓步走到门前,发现木门已被深锁,绝望不已。
回过头来的妙手药堂大夫徐晋阳,啃食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诡笑一声。
迷雾森林内,龟公曾尧坐在自己驾驶的马车内,手握麟芸珏,不停的连接着雨柔的麟芸珏,面色十分难看。
妙手药堂内,身体残缺的大夫徐晋阳,将雨柔五花大绑了起来。
浑身不着一件衣物的大夫徐晋阳,将适才马车上的一大包裹杂物,一股脑儿的全部抖落在了雨柔眼前。
铁锤、铁钩、锁链、快斧、利刀、尖钉…………
“没有人知道你死了,没有人会来找你的。”身体残缺徐晋阳右手紧握铁锤,左手攥紧尖钉,照着雨柔的头顶说道。
剑狂焚煞,一剑斩断了九尾白狐徐晋阳的九尾,削其狐首如剁泥饮水般轻易简单。
终究这人世间,只有他焚煞一个人,配得上“剑狂”二字。
那就是他焚煞,九尾白狐徐晋阳易容假扮的剑狂,纵使可以假乱真,他也不并需要。
他轻挥右手,拨弄琴弦,似有千军万马跑出,破杀了九尾白狐徐晋阳的真身魂元。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候尚未到。
如今九尾白狐徐晋阳的大限之期已至,纵使神尊诸葛云霆前来力保他,也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故此,善待周遭的陌生人,也是在善待我们自己。
辱人妻女者,人恒辱之。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
自古正邪不两立,幻界和妖界一直都谨遵着狼羊法则,彼此间互相制衡进步。
人皇拓跋无言的宠臣苏明哲,妖帝赫连焚魄的爱将秦朗伦,二人虽各为其主,却不负一诺情。
付桓旌,阮晴婷,呼韩殇,梦颖嫱,秦笃涯,林雪舞,这三男三女,未来六界各自世界中的至高领袖。
现如今耳目下,他们六人彼此之间,还只是不曾谋面的陌生人罢了。
六界的万千平民百姓、孤傲剑客、贩夫走卒、酒馆掌柜、山野樵夫,他们的前路何在?
人界皇子、幻界贵族、妖界王子、异界三贱客,他们这一伙十分不稳定的恐怖人物,又将如何颠倒乾坤?拨正轩辕呢?
付桓旌来到了玄武之岩的面前,神色玩味,像是在盯瞧着一位花魁女子一般。
死战!不退!
不以风骚惊上天,但求问心无愧地。
付桓旌终是忘不了她,那个青梅,亦是竹马。
王座的大妖觉远隐匿行踪,甚是难觅,蜻玥儿御剑飞行的疲累,便落在了终南山顶。
“仙家,这是要出门?”蜻玥儿眼见一枯瘦仙翁走出茅舍问道。
“与子无碍,切莫深究!”老仙翁没好脸色道。
蜻玥儿十分识趣,毕竟以往的打脸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盘膝而坐,运行脉络气府,环游人身小天地。
大妖觉远一路躲闪逃离,并不是惧怕她蜻玥儿的噬骨钉,而是隐匿在其身后的洞玄真君付桓旌。
半路停歇的是她蜻玥儿,洞玄真君付桓旌可是一直搜寻大妖觉远的气息脉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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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砚山坑洞周边,付桓旌追到了大妖觉远。
“当真要不死不休?”觉远一记术法神通朝付桓旌打砸过去道。
“紫轩阳正在云顶剑派等我饮酒,可是蜻玥儿必须要打杀你,才可以名正言顺的重返飘渺宗门。我也是被逼的呀!大哥!”付桓旌难得剑仙风流一次道。
“以一消一,当真不是最佳选择。比如,当初你不惜身死道消,以求得挚友魔尊秦笃涯的苟活。可是呢!他秦笃涯祸害六界依旧,当初他对你许下的誓言,竟如此的不堪一击。”大妖觉远谴责付桓旌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可能这就是气运流转,大道显化吧!”付桓旌一剑破万法道。
随着轩辕古剑的一记凌厉剑光闪现天际,大妖觉远神魂剥离,独留下一具仙人遗蜕。
神识超然的蜻玥儿,感应到了王座大妖觉远的身死道消,便屁颠屁颠的御剑重返飘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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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本就不太家境富裕的翎雁宗,又要被无涯剑才左寒秋雁过拔毛一把了。
“韩宗主,翎殇山景色秀丽的紧呐!”左寒秋对挚友韩彬笑颜道。
寒秋一笑,生死难料。
此时的韩宗主,心里有苦,难言的很。
“左武神,大驾光临,实乃本宗门之大幸啊!”韩宗主抱拳作揖道。
“不作过多闲聊了,此行意欲结那百世之好。此事若成,你我两座宗门,山上山下,便要太平万世啦!”左武神一点儿也不见外坐主座道。
“不知左武神所言之事,究竟是哪一件呢?”韩宗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
“韩宗主,还能有哪一件,就是后辈们的一件喜事,大喜之事!”左武神难得笑的合不拢嘴道。
“喜事?请左武神恕在下愚笨,何喜之有啊?”韩宗主更加迷惑道。
“韩大宗师,蜻玥儿和呼韩殇,两情相悦,您老人家总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人吧?”左武神略作威逼之势道。
此事必须要成,不然他左寒秋在徒孙呼韩殇的面前,日后怕是要难以挺直腰杆吹嘘过往啦!
“左武神,飘渺宗是上宗,我们家徒四壁的翎雁宗是下宗。这哪有下宗命令上宗宗主掌上明珠,嫁作他人的道理啊!”韩宗主叫苦不迭道。
“韩老二,道理我都懂,你压境久矣!这一方江湖里,你欺瞒得了他人,想要骗诈本武神,怕是想多了吧!它飘渺宗上宗又如何?百年内,出过一位飞升境的宗主大人?怕是没有吧!你老人家偷偷摸摸跻身飞升境多年,外人不知,我还能不知道?”左寒秋言语加重几分道。
“左武神,这是铁了心要雁过拔毛啦?”韩宗主脸色微妙起来道。
“切磋切韵?比划比划?”左寒秋轻弹雪饮殇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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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孙呼韩殇,心怡蜻玥儿久矣!因其修行境界低微,刚结金丹不过两年,没有脸面去言表爱意。
左寒秋所谓的“两情相悦”、“佳偶天成”,只是为了让徒孙尽快跻身仙人,继承他手中的雪饮殇刀。
就目前而言,蜻玥儿情陷洞穴真君付桓旌,付桓旌要不日去往天外天,接回大师兄阴神粒子。
紫轩阳如今仍然身体虚弱,需要在天涯海阁洞天修养一旬光阴。
魔尊秦笃涯屠戮六界的脚步,依旧在加快,大有那势不可挡的姿态。
众人都在等那个曾经的救世主,洞玄真君付桓旌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救天下苍生。
可是,近来洞穴真君付桓旌忙碌的紧,有更大的异界大战,正在等待着他。
也就是说,六界的山河陆沉,他付桓旌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毕竟分身乏术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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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仙师人人自危,个个想方设法,以求苟活。反而,山下的庙堂官员却看淡生死,得过且过了起来。
人心不可以依靠,唯有法纪才可以依靠!
没有了人,何来法纪,又会有谁去遵循法纪呢?
消息已经传到焰狨堡的境内了,付桓旌离开了大骊,这对于魔尊秦笃涯而言,实在是太过千载难逢的机会啦!
天外天的大师兄阴神粒子,付桓旌不可能全然不顾的,大师兄一生鞠躬尽瘁,太过辛劳啦!
蜻玥儿没有按照既定路线,重返师门,反而绕道幽冥鬼蜮,实在是作死之举。
天晴啦!雨停啦!你蜻玥儿又觉得你行啦?
心忧不已的洞玄真君付桓旌,也是无可奈何,随她去吧!
钟声阵阵,山水涟漪,佳人依旧,岁月安在。
“盗圣大哥,他付桓旌当真没有私吞至宝珏魂颖珠?”蜻玥儿不敢相信道。
“他啊!记得当时我都快跪在地上求他收下,他硬是忍心损毁自己的咫尺物,也没有收下。倔的很!”尹留别浅笑道。
“这可不像他的所作所为啊!前不久的武林大会上,他可是恨不得将八大宗门的镇宗至宝收入方寸物,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蜻玥儿还是不信道。
“因人而异吧!在我面前,他可大方的紧。每次饮酒,必须仙人酿,不醉不归。当然,每回都是他主动付支酒钱。醉仙阁那次…………”尹留别欲言又止道。
“那次怎样?”蜻玥儿听入神道。
“以后再说吧!总之,他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势利小人。而且,济世为怀,慷慨大方的很。”尹留别匆匆走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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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阁,是一个人人忌惮万分的地方,血雨腥风之所。
十年前,少年模样的付桓旌,无意闯入醉仙阁,差点丢掉了小命。
入赘豪门世族,是付桓旌万万没有想到的。
赘婿的百般滋味,付桓旌也是听闻一二的,不会太过好受。
说来也是奇怪,飞升天外天,接回大师兄的阴神粒子,多么简单的事情。
硬生生被他付桓旌整复杂可怖了,竟然化身成为一位刚刚入赘豪门世族的赘婿。
“李葭,赘婿可不好当啊!”挚友章甫感伤道。
惊雷响彻琼瑶殿,谁人知晓赘婿艰?
仅仅三年的赘婿生涯,已经令章甫万念俱灰,没了那金榜题名世人知的豪气。
破而后立的轩阳宗,没了开山老祖紫轩阳,竟然想到了“炼祭山河”的愚蠢法子。
水运奇差的轩阳宗,只得采取火焰蝽的灵婆,用以连结天道运转。
此时此刻的轩阳宗,大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味道了。忍气吞声百年啦!自从中兴之祖紫轩阳身死道消后,轩阳宗百年内没有一位济事的嫡传后辈,一个比一个不如,相差甚远。
久而久之,没有本事,却成了轩阳宗最大的本事了。
没有他人的虎视眈眈,轩阳宗得以存活至今。不争不抢,静候下一位中兴之祖的出现,此事做的极为聪颖过人。
一山一水,一朝一夕,付桓旌万万没有想到,仍有与故人山水有相逢的一天。
松狨坡的姚老前辈,见恩公风尘仆仆,赶忙好酒好菜招呼了起来。
如此的热情款待,确实有点儿折煞付桓旌了,真的受之有愧啊!
往日,只是一时兴起,顺手推舟而已,姚老前辈过于在乎了。
付桓旌作揖致谢,恭敬不如从命,饥肠辘辘,那是真的饿啊!
付桓旌御剑万里,停落在了飘渺峰顶。
“你来了,酒带了没?”一披头散发的邋遢老叟问道。
“如此作践自己,何苦呢?”付桓旌扔过去一壶仙人酿问道。
“我乐意,你管我啊?你有那个本事吗?”剑圣马笃弋大口喝酒道。
从小便照顾历代星河的剑圣,内心的苦,又有谁知啊!
“心软了,剑慢了?”付桓旌没来由一问道。
“慕容鸾婕,何以不死,别人不知内情,你小子心里还没有点儿数吗?”剑圣前辈大笑道。
“感谢剑圣前辈手下留情!”付桓旌又十分大方的掏出一壶仙人酒酿道。
江湖上,有些恩情,仍有机会去报答,有些却…………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仿若不曾发生过一般。
太过诡异,以至于付桓旌久久难以释怀,总想要补救些什么,却无从下手。
秦笃涯没来由做了一件事,纯属巧合,那是没有人会信的。
如今的武林盟主鸦磐,一夜之间,莫名其妙被魔道众人屠尽九族。
他秦笃涯当真以为自己是那九五至尊,甚至比那人还要地位稍高一些?
秦笃涯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天庭共主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付桓旌难得闲适了下来。
岁月静好,无忧花开,也不是梦中才有的景象嘛!
闲庭信步的付桓旌,回首往事,笑颜阵阵。
付桓旌去过紫沅茗府、北海酆都、天涯海阁、幽冥鬼域…………
唯独没有去过倒悬山,哪怕它紧挨着终南山,付桓旌在御剑远游拜访老剑圣独孤前辈的间隙,终究还是没有腾出空闲时间来,去倒悬山一趟,哪怕一次也成。
付桓旌总是对身旁的红颜知己慕容鸾婕说,倒悬山就在那儿,又不会长脚自己跑了,日后会有时间去一次的。
时至今日,付桓旌踌躇不前,去是真心想去,不去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身旁的红颜知己慕容鸾婕,身死道消久矣。没有了她,付桓旌一直提不起兴致,御剑远游一趟倒悬山。
可是,不去倒悬山,付桓旌终究还是会感到很遗憾的。
“可不是嘛!终是慕白首,不似少年游。”身旁的琉璃接着话茬聊道。
“你我终究还是成为了那些羡慕别人白头偕老的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一对此生只愿逍遥游曳人间的少年。”付桓旌没来由重复一遍道。
“对呀!我琉璃不再是当年那位可以肆意妄为、乘风破浪的姐姐,你付桓旌如今也不可能如往昔那个行侠仗义、劈荆斩棘的哥哥了。”琉璃哀叹道。
“江湖老了?”付桓旌诧异道。
“不,是你我老了罢了。未来永远属于少年,从未属于过我们这些老古董一时半刻过。大人,醒一醒吧!时代变啦!”琉璃释然道。
“说得对呀!现如今耳目下的侠女韩红绫,一如昨日的你一般无两,巾帼不让须眉的紧呐!日日叫嚣着要改一改江湖的老规矩,江湖上应该出现一位女子武林盟主啦!男子垄断这个江湖要职太久啦!”付桓旌偷笑道。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吧!你了解我的,我是不会收她为徒的。雄狮不会去理睬豺狼的嘤嘤狂吠,女子武神之路,我也是亦步亦趋走过来。她如果真是下一位天道气运认定的女子武神,你认为她当真需要我这根‘拐杖’,在一旁扶持帮携吗?”琉璃摆手拒绝道。
江湖事,江湖了。
庙堂和江湖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修补的地步很多年了,心照不宣的人太多,互相看不顺眼的事也不老少。
付桓旌要走一趟庙堂高阁,见一见那位孱弱的新皇李镇,究竟打就打啊!还是有话好好说呢?
四方天下,烟雨楼内无烟雨,风波亭中少风波,一幅太平盛世的锦绣画卷空悬浮动。
“究竟会不会打得起来啊?”秦笃涯问道。
“魔界不会又坐山观虎斗吧?你不讲究啊!”神帝诸葛云霆疑神疑鬼道。
“哎!你老人家,别总说我的不是啊!私底下你缺德的事,干的不比我少好吧!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湖亦然。你为了天道轮回运转,偷偷干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别以为天衣无缝的无人知晓了。切记!人在做,天在看。”秦笃涯反驳道。
许久没有露面的呼韩殇,突然出现在了怡莱客栈。
听江湖传言,是那昔日云顶剑派“三叉戟”,其中的一位飞剑传信,江湖告急!
付桓旌、秦笃涯、呼韩殇,昔日的云顶剑派“三叉戟”,打死他们都想不到十年后的自己,会活成这么一副人模狗样。
紫轩阳远在天外天,力敌化外天魔,无暇出席此次的武林大会。反正紫轩阳此时此刻的身份,早已瞧看不上人间的虚名空利了。红尘仙的逍遥自在,蝼蚁又岂会知晓一二。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只不过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人罢了。
剑起轩辕,花落霓裳,已经成为了江湖旧闻。
剑起轩辕,是洞玄真君付桓旌问剑鬼域谷谷主刁蛮鹰,声势浩荡宏大的紧呐!
记得当时的江湖百晓生蔡睿,四处奔走相告同道中人,那付桓旌是以破境之姿问剑的刁蛮鹰。
武运齐聚苍穹,只见一道亮丽无比的光柱,笔直照落在付桓旌的头顶。
“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洞玄真君,莫不是要跻身武神境?”严嵩大惊失色道。
“可能是吧!”见惯了大场面的蔡睿打着哈欠道。
在此之前,武夫修行问道,一直是一条断头路,女子武神已是凤毛麟角,不过三人。男子武圣,更是不曾有过一人。
付桓旌此举有重开武夫渡劫飞升之路的味道,至于能够走多远,成不成,意义不大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付桓旌不知不觉到了,需要用酒水为自己提提神的年纪了。
真君老矣,尚能饭否?
阴阳怪气付桓旌一辈子的远竺道人,近日来笑颜不少,难得难得。
大战落幕,斩龙一役,各大宗门皆有所折损,需要论功行赏,抚慰一下。
洞玄真君付桓旌,去做这件苦差事,那是公认的理所应当。
没了慕容一脉的云顶剑派,付桓旌扛起了大旗,有了几分中兴之祖的担当。
琉璃与付桓旌叙旧不多久,便推脱有事,告辞离去了。
此去天涯,佳人如梦。
琉璃谈不上有多么喜欢付桓旌,只是相处的日子久了,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依赖感。
这也是此次琉璃下定决心远游另一方天下的原因,她怕自己陷得太深,最后落得个一场空。
付桓旌也不是一颗榆木疙瘩,还是开点窍的,只是不宜说出口。
各自安好,江湖依旧。
什么“江湖路远”的嘘寒问暖之词,付桓旌实在是说不出来,也不擅长表达出来。尤其是对琉璃诉说,那可是其父留给他的最后一名谍者了。
要说付桓旌到了这把年纪,有什么遗憾可言,那就唯有“周剑李婚”了。
周家的名剑,付桓旌无处归还了。
李家的一纸婚约,如今也就只是“一纸婚约”了,岁月依旧,佳人何在?
阮晴婷为了渡劫飞升,成为四方天下的第一位女子剑仙,下手过于毒辣了,竟然雨夜屠灭了周家一百六十八口。
这下子,付桓旌远游归来,手执淄渊剑,却再也见不到它的旧主人了。
李家的婚约,那位佳人曾几何时,令天之骄子的洞玄真君付桓旌如痴如醉。
现如今与其相处,那可真的是如履薄冰、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啊!
人生啊!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太多,给过的承诺,有朝一日亦会如风沙般易逝。
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午节来到。付桓旌每逢五月五,都会到端阳门远眺一会儿。然后,他随手漫不经心的门插艾草,使得落魄不已的方寸山香气满山。
接下来,午时吃粽子,上好的仙家酒酿里洒些白糖,滋味醇美无比。
不再斩龙,没有和魔道中人的苦大仇深,魔尊秦笃涯还是挺待见付桓旌的,二人御剑轻划着龙船下水,喜洋洋的紧!
四方天下张灯结彩,人人笑颜不断,着实有了几分详和盛世的景象。
今日是端午佳节,付桓旌盼四方天下风调雨顺,愿芸芸众生彼此安康!
可是,远在天外天之地的紫轩阳,想要吃到一枚粽子,都难于上青天啊!
哪里有人见过化外天魔吃粽子的,紫轩阳也只能长吁短叹片刻,继续斩杀妖物啦!
呼韩殇远游迟迟未归,让付桓旌有了几丝忧虑,该不会是路上遇到个硬茬了吧?
付桓旌离开幻界的方寸山,不知不觉一个甲子过去了。
望君返乡,成了盗圣尹留别的临终遗言。
付桓旌上了山,修了大道,驻颜有术,岁月奈何不了他。
反观仍是凡夫俗子的尹留别,自然禁不住岁月的摧残,没能够长命百岁,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在等什么?
付桓旌没有回答自己这个没头脑的问题,证道求长生?
自欺欺人,付桓旌向来不是很擅长,就不勉强自己了。
返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萦绕在付桓旌心头足足一个甲子,能够返乡,恐怕他早就御剑远游返乡而去了。
至于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致使他不能够返乡,相信时间会回答这一切的一切。
缘分二字,实在太过难懂,付桓旌头大的厉害。
“师傅!师傅!您有做饭用的烧火棍吗?”严蕊问道。
“没有,为师身无长物,你何故此问啊?”付桓旌不解道。
“那师傅您老人家,是怎么在武林大会上燃爆全场的?”严蕊笑颜道。
抬手不打笑脸人,付桓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武林大会落下帷幕,付桓旌一如既往成为了,那个最闪耀的重中之重。
武林盟主这个虚名,付桓旌一直都不是很放在心上。
说来也是,红尘仙不比武林盟主香吗?
没了琉璃的一旁闲聊,付桓旌带着顽劣不堪的徒弟严蕊,此行去往云深不知处,会一会那位深居简出的云林姜氏。
蔫儿师尊说过:“你就算是相信一个修道之人,中间也难免藏了一个难以启齿的谎言。你与他就算是朋友,还是免不了会有结束友情的那一日。你们就算是一双道侣,还可能会终结情爱。你就算是他的妻子,心里也夹杂着如果。欣慰的是,即便你们终究是忘记彼此,也曾经得到过那份幸福。”
付桓旌对于爱徒严蕊的这番话语,不置可否良久,终究没有应答一字。
————
远在天涯海阁的女子剑仙林雪舞,仍然在生着闷气,自然是他洞玄真君付桓旌的闷气。
付桓旌早就知道,那根姻缘红线连的是呼韩殇,却故意一剑斩之。
有一种悲伤,是眼泪从左眼流出,划过鼻梁,再流到右眼。
很明显,林雪舞要的人间情爱,付桓旌给不了,却故意吊着她。
————
不是当初的鲁莽行事,月老红娘的姻缘铺子,付桓旌应该会让它们还健在吧!
乱点鸳鸯谱,秦笃涯和阮晴婷,二人无缘无故成了一对山上的神仙道侣。
如此一来,梦王朝的刁蛮公主梦颖嫱,倒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女帝二字,梦颖嫱当的很是不适,难熬的紧!
有一种悲伤是明明喜欢着对方,总是没心没肺的假装。明明自己想哭却还能笑场,他突然的无措会让你很是懦弱。连给你擦泪,他都不敢。僭越二字,仿佛一道天堑,将你和他远远隔开。有一种悲伤,是我们都有悲伤的过去,我们都有失去的曾经,却无法遗忘。
梦颖嫱在外人看来,拥有了一切。可在她自己眼中,自己与路边行乞,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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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圣尹留别,就那么离开了这座血雨江湖,竟然是无声无息的那一种。
有一种悲伤是笑着跟你说再见,背后抱着你的画像泪流满面。你在我的过往,无法散去。失去,放弃,你手心那种温暖,我无法遗忘。
独孤婼,马背上纵横了一生,偶遇盗圣尹留别后,便很少骑马厮杀了。
原来再凶悍的女将军,也是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去依靠停憩的。
————
镶元城下,青衫剑仙紫轩阳,来赴那甲子之约了。
在酒铺内,刚刚饮了那碗仙人酒酿。紫轩阳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忍不住,在最后哭泣了起来。
那是一壶陈茗六十年为他亲手酿造的桂花酒,取自“轩阳风起,桂花捻手。”。
陈茗毕竟是肉体凡胎,又不是如他紫轩阳那样的山上人。生老病死,在所难免。
一阵微风拂过,这是轩阳五年的盛世灵风,果然变了天下。
酒铺门外一侧的桂花树,桂花飘落下来,如认主般粘贴着紫轩阳的右手。
佳人诚不欺我,桂花捻手,可佳人何在啊?
悲痛欲绝的紫轩阳,又狂饮几杯壶中陈年老酒。
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任谁也没有办法取代的。阳哥哥,你知道吗?我要的,不是寒冷夜晚中,送我热水暖饭的人。而是一起陪我淋雨玩雪,吃着冰糕,吃到牙痛跺脚的人。我要的,不是守护我一生无虞的人,而是愿意一起陪我去四方天下冒险远游的人。我要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紫轩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只要能够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对不起!我仍然喜欢你。
这六十年的天外天,斩杀化外天魔,陈茗深知他紫轩阳的不易。
故此,这封飞剑传信,一直都没有拜托大哥付桓旌传送到天外天之地。
————
有缘无分,的的确确是这世间最毒的仇恨,让人防不胜防啊!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如今的迷雾森林,哪还有那些参天大树,独留下马蹄阵阵,人流不止啦!
迷雾森林已经是老人们的叫法了,如今高墙林立,早就改名为雾都喽!
秦笃涯和林雪舞,二人十指紧扣,不愿撒手,更加不愿别离。
生怕这一别,便是永别啦!
想到这里,二人痛哭流涕了起来,像极了三岁稚儿。
修为境界于我无意义的林雪舞,遇上老秦人独苗秦笃涯,本就是看起来很不合适的道侣。
仙凡有别,自古以来,还真就没有哪一对有过好下场的。
这一别,可就是一辈子啊!
十年前,秦笃涯因破境大损修道根基而失明,所以他并不知道如今的林雪舞长什么样子了。
同年,林雪舞也得了十分稀罕的病痛,寝食难安。身死道消之前,林雪舞将她的明亮双眸,给了秦笃涯。
秦笃涯恢复光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林雪舞的近来画像。
然而,秦笃涯只在触手可及的桌椅上,找到林雪舞留给他的一封信。信里有一张女子画像,画像上写有这么一句话:“别再想我会长成什么样子了,那样的话,你太辛劳啦!我不愿意看到如此疲惫不堪的你,下一个你喜欢上的女子,就是我的模样。”
有一种悲伤,就是我们都错过了对方。更加遗憾的是,我们二人连一张画像都没有留下过。
这次远游,让呼韩殇想起,前些年因病离世的大髯游侠袁崇志。
他向来对呼韩殇很好,很是体贴照顾。武林第一的高位,他为了成全呼韩殇,也是二话不说,不要也就不要了。
分离很多年后,他一直默默关心着呼韩殇,多方打听着挚友的消息。知道呼韩殇高处不胜寒,时常会心情不好。
当挚友遇到挫折磨难时,他总会一袭黑纱遮面,出现在呼韩殇身前,替挚友解决问题。
我跟他谈了呼韩殇一路南去远游,结识了很多新朋友。他就会一言不发,在呼韩殇背后默默看着这一切。
其实,身为朋友的朋友,我都知道。他大髯游侠袁崇志啥也不缺,就缺一个喝酒的人。一个能让他敞开心扉,愿意喝个酩酊大醉的人。
无事生非,是大髯游侠袁崇志多年前,最见不得挚友呼韩殇去做的事。
可如今,他多么希望呼韩殇能够多无事生非几次,让他可以多快意恩仇几次。
时日无多,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如今心中有了一个牵挂的人,便想要多活几日,哪怕半日也行啊!
算了,这两个字对人的打击,可要比那五劫天雷厉害多了。
所以,付桓旌遇人常说,慢慢来。
偌大的骊国,不是一天建成的,虽然它已经成为了历史。
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一天学会一个剑招,日积月累,那可是要成为剑仙的必经之地。
收嫡传弟子,付桓旌不是很着急,慢慢来。
至乐莫若读书,至要莫若教子。
付桓旌如今耳目下,读书是不想去读了,教子也没有个一儿半女去教啊!
四方天下,都不够他付桓旌去得瑟的,下一站非天外天之地不可啦!
身为幽冥鬼蜮之地的酆都,紫轩阳看着不太欢迎秦笃涯的样子。
但是,碍于秦笃涯魔尊的名号,紫轩阳只得忍气吞声。
呼韩殇不再关注这三人的插科打诨,如今的重中之重,可是那修补气运福泽之墙。
江湖,刀剑英雄粉墨登场与黯然离场的地方,付桓旌终究只是一位江湖过客。
有了紫轩阳和呼韩殇,还有秦笃涯的江湖,还真没他付桓旌什么事了。
斩龙一役,要是论战功多寡,付桓旌好像都没有脸皮去倚老卖老,分一杯羹喝吧!
斩龙前后,付桓旌始终没有露面,败了大家的兴致。
付桓旌总是自我安慰,江湖过客,好歹也是一位过来人啊!
说来也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付桓旌的大名,如今谈不上响当当,也是有那么几个人愿意买账的。
付桓旌御剑悬停在云顶剑派上空,却没有飘落下来。
“一个外人,不用理他。”慕容筌挥手示意道。门下众弟子继续练习剑法,不再去观看头顶的剑仙付桓旌。
付桓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太妙。
付桓旌一日,偶遇微尘剑雨,可惜阮晴婷不在身边。那是一种武学宗师大修为的奇幻景象,方圆百里的微尘砂土,仿若剑雨一般直冲云霄。
天上剑仙三百万,见我也须尽低眉。
付桓旌深知自己符录一道,比不上他呼韩殇,便远遁万里。呼韩殇也没有深追他付桓旌,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此次问剑也只是切磋一下道法而已,并无他想。紫轩阳对此
“扬长避短”的小人行径,鄙夷良久,就这?江湖传闻的一剑破万法,就只会作鸟兽般逃窜?
邀月饮尽杯中酒,哪管人间几世仇。
付桓旌一路走来,见到了很多的怪人异人。要说哪一位给堂堂洞玄真君付桓旌留下的印象最深,那可就非一个爱吃饼的剑客吴用莫属啦!
吴用,无用?口含天宪,当真无用?别人不知晓其中底细,付桓旌可是门儿清的很。
吴用身为一个爱吃饼的剑客,自然有那么一位爱做饼的人,做给他吃,竟然还是一位待字闺中、独臂衔刀的奇女子。
付桓旌向来吟秀句,绝不是他人口中那个枉读圣贤书的纨绔。
一路向西,付桓旌来到了一户读书人家,竟然是那赤狐书生。
狐妖鬼魅阴灵,需要一个蚌人阳身,用以跻身九尾天狐高位。
书生悼穗,看见付桓旌进门,像进自家宅院般随意,很是诧异。
“读书人家?”付桓旌坐下拍打身上尘土问道。
“是的”悼穗应道。
“你也要进京赶考?”付桓旌换了一副书生打扮问道。
“明日就启程,莫非阁下?”悼穗好奇问道。
“一位十五境大剑仙,将要与你同行,你不会太过介意吧?”付桓旌斜眼笑道。
“自然不会,怕你拖后腿?”九尾天狐悼穗翻读诗书道。
“悼千秋大义,穗读书种子。好名字啊!”付桓旌羡慕道。
“付你一世无悔,桓我今生无怨,旌来世再见。也不差嘛!”悼穗打趣道。
付桓旌向来没有什么忌讳的,近来
“暗弩”二字,他却不愿多听挚友提及。贫贱书生路遇员外千金,又能够闹出多大的幺蛾子?
非付桓旌所能预料,非掐指一算能勘测二三。
付桓旌终于迎来了紫轩阳,毕竟自己已然是十五境大剑仙,与紫轩阳这位晚辈问剑,有点儿欺负小辈的嫌疑。
于是,付桓旌去往无敌剑域,应战紫轩阳。
付桓旌只是路过,从没想过去招惹那位西游大圣,可是祸事还是发生了。
“不周山被佛祖意秦朗一拳轰碎,那老小子到处与人说,你付桓旌护他周全,凭什么?”西游大圣长棍侧立道。
“区区十五境小剑修而已,不劳大圣爷记挂。”付桓旌躬身行礼道。页)
“岂曰无衣!”付桓旌冷不丁的问道。
“与子同袍?”紫轩阳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
“同你大爷!”付桓旌乱剑砍去道。
紫轩阳只是一味地躲闪,并没有与前辈洞玄真君付桓旌多做纠缠。
付桓旌身为道老二,什么时侯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被一个西游大圣如此捉弄、折磨。
好在神帝诸葛云霆及时出现,替付桓旌解了围,不然还会有他付桓旌好多好果子吃。
西行之旅,少了他西行大圣,自然不可。
可是,六界内突然少了一位十五境大剑修付桓旌,估计七八十家宗门教派会放鞭炮庆祝。
道老二啊!道老二,咋就总是记吃不记打呢?不曾败过?面子而已,里子早已功败垂成啦!
江湖是个啥?
打打杀杀?
自然不是,是那人情世故,尔虞我诈。付桓旌没有那十八般武艺,习剑多年,忧愁不减。付桓旌遥遥递出一剑,这可是十五境大剑修倾力一剑,不留任何余力的那一种。
木剑游侠傅远仇剑至无憾,久久没有言语,尽心感受这一剑的纵横无两。
傅远仇从来就不是付桓旌从道老二,变成真无敌的一块绊脚石,充其量也就是一块垫脚石。
高山仰止,一直是傅远仇对付桓旌的评价,不能为之,心神往之。
为何傅远仇一心求死,还非要死在付桓旌的手下,一直为江湖人士所不解。
与那身死道消久已的洞玄真君付桓旌有关,可是此付桓旌,非彼付桓旌,他傅远仇不可能不知晓吧!
非要扯出个代抗天劫的说法,替谁抗呢?
眼前的,还是过去的呢?
反正傅远仇剑至无憾,江湖众说纷纭,已然不再重要了。
付桓旌这也不算是胡乱杀人,算是渡人渡己吧!
越无敌,越寂寞。
付桓旌近来感受的越发真切,不是说六界五行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而是干一仗的理由何在?
无事生非,非大丈夫所为,砥砺剑道,付桓旌又感到大可不必。
剑至无憾,之于木剑游侠傅远仇,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付桓旌也想要遇到如此幸事,可老天爷偏偏不让呢!
愁得紧!
坐风依云愁别驾,无憾一生又何妨!
付桓旌和紫轩阳,二人还在那边茬架。秦笃涯和呼韩殇,二人却在为自己的飞升无望,心碎不已。
飞升是为了证长生,一旦飞升无望,这意味着什么,二人比谁都要清楚。
一剑去处,邪魔歪道所在,分胜负,决生死。
付桓旌也想让自己的修道之旅,在旁人看来,是雅俗共赏的趣事一件。
可是,被如此折磨、折腾的魔尊耶律铭,可不会给付桓旌这个机会的。
“雅俗共赏,你配吗?一个外人。”耶律铭长枪依在道。
付桓旌哑口无言,并不想去争辩什么,也并不想去证明什么。
一个人最大的哀伤,莫过于心死。
云顶剑派,深深地伤害了付桓旌,却假装不曾发生此事。
如今魔道巨擘一个接着一个,来给云顶剑派找麻烦,却无人能够招架一二。
迫于无奈,飞剑传信弃徒付桓旌,前来解围。
耶律铭当然知道付桓旌,一定会御剑返回云顶剑派,纵使曾经宗门如此待他这个“外人”。
于是,耶律铭问剑付桓旌,就是为了拖缓他的归去。
云顶剑派,六界内数一数二的宗门,山河陆沉,支离破碎,那该是多么令人愉悦的幸事啊!
对于魔道巨擘们,一个个巴不得名门正派,早点儿覆灭,连看笑话的机会都不想有了。
云顶剑派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落得个山河陆沉的悲惨下场。
剑派剑修十不存一,顶级战力全部身死。下五境修士,无一存活。
十不存一,这是山水邸报的说法,可以说毫不夸张。
付桓旌侥幸逃离了十位十四境大修士的围杀堵截,这也让山上和山下的修道人士,都坐实了他付桓旌十五境大剑修的真实战力。
天上飞仙,为何不去远古天庭,不愿为仙?
有些爱好八卦的野修,经过多方打探,他付桓旌曾经确实说过“人间有妖,誓不成仙。”,这么一句笑掉别人大牙的话语。
人间始终有妖,这是某些十五境大修士有意为之,毕竟他们的大道根基便是“人间有妖”这四个大字。
来过剑气长城,不曾去过倒悬山,憾事一件!
喝过假酒,爱过佳人,夫复何求?
隔壁老王的戏台班子,还是能够看上一会儿的,可惜要去赴死一战。
剑仙奈何,并不奈何。
秋千荡过了我的心头,却爬上了我的眼眸,怎不乡愁!
来这三年,连破五境,修为境界不高的。也就能够轻易打杀七八十个道老二,仅此而已。
见过剑仙,飞升大佬,没能得见十四境大修士的手段,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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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这?”瞠目与结舌,两位十四境巅峰大修士嬉笑道。
“你俩行,你俩倒是上啊!”花容与月貌,二位花神娘娘疲惫不堪道。
“群殴?”付桓旌御剑直冲天穹道。
“这是?”另外六位十四境大修士疑惑不解道。
“?那小子,借天道大气运去了。”时空行者智者大师路过解惑道。
“我滴个大师啊!别瞎掺和这些大佬的事情啦!紫轩阳久候啦!”秘客隋影白眼道。
智者大师不再多做纠缠,追赶前方的秘客而去。
术法神通皆用尽的花容与月貌,败下阵来,去往花神福地养伤去了。
究竟受了多大的伤痛,无人知晓。
可是,付桓旌这位道老二,都收手啦!应该伤筋动骨不止吧!
车轮战,是十位十四境大修士的初衷,也是那个万一。
毕竟付桓旌是十五境大剑修,不可太过自信,小心阴沟里翻船。
瞠目与结舌,原本是幽冥鬼域内的法外大妖,却不知为何与青冥天下合道,跻身了十四境。
硕大的猡刹妖链,轰然崩裂,山河陆沉了鬼域衣角。
原本付桓旌以为妖族修士,纵使跻身了十四境,那也还不是青面獠牙,丑陋不堪?
可是,眼前的瞠目与结舌,二位妖族修士却生落的格外俊俏。
有点儿皮,付桓旌有点儿想要打架的心思了。
二位十四境大修士,祭出漏风瀑雨,一门独家神通术法。
云伯雨师见到此情此景,仿若见到自家老祖师一般无两,纷纷避让遁离。
“收!”
二位大妖,四目相对,合二为一,竟然将天道逆转些许。
些许?可别小瞧了这些许的改变,别忘了那可是天道轮回。
付桓旌适才去天道借来的大气运,一股脑儿的被二位大妖饮食殆尽。
“明抢?”付桓旌感觉有被冒犯道。
“写你名字了?”二位大妖铁骨铮铮道。
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抢吗?不能够的嘛!
霎那间,气运在身,金身法相巍峨耸立,霸气侧漏!
“这是要比谁更高大?”付桓旌轻笑道。
道老二的雨衣神兵,瞬间变大如蔽履,遮天蔽日,说实话有点儿瘆人。
人身小天地,蓦然被隔绝,二位大妖突然隐匿了起来。
不打了?认输不成?
付桓旌瞎晃悠起来,也察觉到了些许涟漪,莫不是在布阵?
中元节,从来都不如付桓旌所期冀的那么遥远,今儿个就是啦!
扶摇鬼后这算是,赖上他付桓旌啦?
剑出幽冥鬼域,只为伊人,付桓旌来接鬼啦!
鬼王想要接上一剑,哪怕最终也是落得个惨败,面子上好看一些。
毕竟,他鬼王才是这幽冥鬼域的当家人,还能是他付桓旌喽?
可是,那可是十五境大剑修的倾力一剑,鬼王拿什么去接?
命吗?他鬼王有吗?
龙虎山大天师本来不想去掺和此事的,奈何门下小道童一个劲的怂恿,竟然破天荒的犹豫不决起来。
“祖师爷,去干他付桓旌丫的!真拿六界是他付桓旌家开的,谁都管不了他了还!”小道童稚气未脱道。
“对!早就该如此行事啦!那付桓旌就是被惯的,多捶打捶打他,也就老实啦!”掌律老祖抚须自得道。
大天师心里没底呀!都说去打,你们一个两个纸糊的境界,倒是去啊!
那付桓旌好说歹说也是如假包换的十五境大剑修,去了能打?怕提鞋都不配吧!
付桓旌如愿以偿,见到了扶摇鬼后姜扶摇,眼神炙热。
莫非已然想好了接下来床榻云雨的诸多细节,扶摇鬼后有点儿小怕。
有剑影的地方,必定有刀光,紫轩阳不请自来。
身受重伤的鬼王,被紫轩阳一把拉开,隐于他的人身小天地内修养。
“呦呵!朋友妻,不客气啊!”紫轩阳日常阴阳怪气道。
“是,又怎样?不是,你又能怎样?”付桓旌将扶摇鬼后揽入怀中道。
“付大哥,许久不见,消瘦啦!”呼韩殇笑颜上前道。
“哪儿的话!付大哥能瘦喽!那是大道朝天啦!”秦笃涯笑颜更盛上前道。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付桓旌一头雾水,莫非是时空行者智者大师的刻意安排?末法时代提前来临?
天机石物归原主,付桓旌重返幻界,功德林不用去啦!
一眼眼望去,山河无恙,物是人非。
云顶剑派终究还是顶级宗门,人界那个破损严重,直接陆沉百丈。
幻界这个云顶剑派香火依旧鼎盛,怕又出了个中兴之祖。
一步步走向故土,付桓旌突然弯下腰,捡拾起了一把泥土,芬芳如昨。
旧事重提,故人何在?
付桓旌来到幻界被天地压胜,境界只是仙人境而已。
一位赤狐书生,才三尾,距离九尾天狐,仍然大道深远。
起风了,我仿佛看见了累累白骨,在那南丰城下垒落。
洛阳城,如今改名字了,南都丰饶,取名南丰。
付桓旌是那个执刀人,再也不是别人的那把刀了。
秦笃涯、呼韩殇、秦朗、林樾、紫轩阳、傅远仇、黄卸甲、嫣羽、雅嵩、垂潇,十位武林大宗师,站在付桓旌的对立面。
“果真要打?”付桓旌不敢置信道。
其实,这句话谁人都知道是废话,这十位武林大宗师,早已被魔尊巨兽耶律铭夺舍了魂魄。
妖梦迷离,穗山横移。
风起洛阳,当归,当早归
怎会不如是?
又怎会如是?
付桓旌溜了,独留下夏蕊一人。
夏蕊是末法时代的一位修士,侥幸逃过天劫,苟活了下来。
后来,通过时间长河的河床断裂处,来到这付桓旌的时代。
如是说,付桓旌是末法时代的救世主,夏蕊一五一十诉说着,付桓旌却充耳未闻。
一袭青衫,跃然纸上,付桓旌去了白纸福地。
夏蕊一人留在幻界,人生地不熟的,说走就走了。
付桓旌没来,紫轩阳没来,呼韩殇没来,秦笃涯也没有到来。扶摇鬼后在奈何桥上步履轻盈的走着,好像有心事,又好像心思纯粹,别无他念。
嫣羽与雅柔,二位女子剑仙,来到风波渡口。先前叫嚣不已的恶人谷尙,消停了些许,或是察觉到了剑仙临近,不敢太过造次。
“二位姐姐,如此闲适?”谷尙一改狰狞面孔道。
“挺”
神帝诸葛云霆他老人家铺垫了一千万字的《倒悬山》一书,终于迎来了终章。
正道秦笃涯最大,化身善的模样。
邪道呼韩殇最大,变为恶的姿态。
二人对立站着,白衣胜雪秦笃涯,一袭黑衣呼韩殇,这是一场正与邪的大战,亦是刀与剑的决斗。
自以为十五境大刀客的呼韩殇,手握血饮殇刀,直指掌握轩辕神剑的陆地神仙秦笃涯。
目盲剑客秦笃涯,对阵魔道巨擘呼韩殇,围观群众来了不老少。
时空行者智者大师与秘客隋影在侧,打了一千多万字酱油的假男主付桓旌与梦王朝的刁蛮公主梦颖嫱也在一旁,紫轩阳和慕容鸾婕也没有走远,女子剑仙林雪舞和巫医教主阮晴婷,都各自在为自己的男友加油打气。
天山之巅,本来地方就不是很大,有了这十人在上,好不热闹。
首先,神帝诸葛云霆他老人家在天上的远古天庭,观望着这一切。
邪不压正,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神帝诸葛云霆毫不在意,他只是一个看戏路人。
目盲剑客秦笃涯出剑极快,阴神、阳身、金身法相、人身小天地,四处战场厮杀不断。
快意刀客呼韩殇抽刀断水,打破一阵阵剑气涟漪。
体内恶魔之血沸腾异常,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突然,万般事,皆是一刀事。
呼韩殇出现在了秦笃涯身后,那是秦笃涯目力难以到达之地。
众所期待的巅峰一战,竟然如此草草收场。
“一刀捅死了?”
“就这?”
“烂尾!”
“恶心!还不如阉狗!”
天下其余四十多名武学大宗师,都在掌观山河,见证着这一刻。
一个个吐槽吱声不断,更多是无奈、失望,笔在他神帝诸葛云霆老人家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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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可不就是他爱咋着就咋着嘛!
背后捅刀子,下作无耻,恶人行径。
这一刻,善人秦笃涯虽死,却渡化了恶人呼韩殇,使其顿悟,真正意义上跻身了十五境。
如今天上飞仙呼韩殇怔住了,望着地面上躺在血泊里的秦笃涯,他没有丝毫获胜者的喜悦之情。
败了,终究还是败了。
撒糖环节,如约而至。
覆了秦笃涯面皮的呼韩殇,与林雪舞拥吻在了一起。
一旁,天机门秘客隋影一脸羡慕,十指紧握成拳,放于自己的右肩上,抬起他不羁的下巴,看着眼前的撒狗粮,吃的很欢。
隔着老远,都能够闻到爱情酸臭味的时空行者智者大师,右胳膊夹着秘客隋影的小脑袋瓜,白了眼前二人一眼,便快速远遁走离了。
临走之前,秘客隋影,还很不情愿,说自己还没看够呢!
神帝诸葛云霆,都大结局了,多给一点儿画面,不行?
秘客隋影满肚子牢骚,与神帝诸葛云霆他老人家心声言语道。
过了没两天,秘客隋影闹肚子厉害,怕是以后都离不开茅房了。
时空行者智者大师站立茅厕门旁,一脸奸笑道。
“让你满肚子牢骚,这下称心如意了吧!不知道神帝诸葛云霆他老人家心眼儿贼小,还去招惹他?找死!得罪了神帝,你还想跑?”
另一旁的金童玉女,付桓旌和梦颖嫱,十分羡慕眼前这对痴情道侣。
“小旌子,一天天的,别心急没有点儿那个数啊!你啥时候来梦王朝皇城,给本公主来个一键三连啊?”
一键三连,是为提亲,拜堂,洞房。
最后一个步骤,二人已经进行了不下万次,前面两个,至今一窍不通付桓旌仍然没有些许动作。
花痴脸的付桓旌,转头对梦颖嫱眼神真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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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定!”
听闻此语后,梦颖嫱直接暴走。
“老娘下次你个大头鬼!”
知道老娘有多爱你吗?知道老娘为你付出了多少吗?知道想要与老娘结成道侣的山上仙人,从这天山,排到了天外天之地了吗?
还下次一定?
对不起啦!付桓旌,我的爱人,来生小心做人。
七窍通了六窍的付桓旌,本就是一个无心之人,当然也是一个无境之人。
不通人性,便没了人的七情六欲,难以言情道爱。
靠边的一对,紫轩阳和慕容鸾婕,那就不一样啦!
“夫人!”
“相公!”
“恶心”
二人背身弓腰呕吐不止,确实多少沾点儿幼稚。
境界高了,便少了这些红尘繁琐,爱意难浓。
二人总觉得对方不那么爱自己了,没有以前对自己好了。
变了?
没变?
不得而知。
“世道会好起来的!不是嘛?”
“是的”
拥吻过后,化身秦笃涯的呼韩殇,与林雪舞,二人甜言蜜语道。
白衣胜雪下天山,人间正道且长(chang)长(zhang)。
镜头给到了仍然倒在血泊里的秦笃涯,很敬业,没有移动分毫。
“喂喂喂!神帝诸葛云霆他老人家吗?我可是书里男一号,就这么没了?还有我是瞎子,不是哑巴啊!你好歹给我大结局整几句台词啊!”
神帝诸葛云霆,大笔一挥,决战天山之前,无情剑客秦笃涯因为太过紧张,直接失语,变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哑巴剑客。
毫无办法的秦笃涯,只得心中骂道。
“待有一日虎归山,啖尽天下烂尾狗。”
八人同行,心思各异。秦笃涯饱读诗书,跟随这七位挚友去找寻那一箱金子,并没有作他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呼韩殇近来壮实许多,肩抗血饮殇刀,霸气十足。付桓旌就是图一乐呵,听闻那金精铜钱,藏匿于那一箱金子之中,便屁颠屁颠跟来了。
紫轩阳之所以同行,一个
“怕”字足够。江湖传闻,那一箱金子,是一个会吃人的百宝箱,同行挚友的性命,他紫轩阳看的极重,便一路护送来了。
剩下的四位女子剑仙,压根就不是差钱的主,听闻可以远游另外一座天下,便御剑远游过来组队了。
秦笃涯无意与付桓旌过多纠缠,便随便找个借口走离了。
远方挚友呼韩殇,听闻最近合道了单双。
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也不是书中诗百篇,或是曲水流觞,竟然是那武林大宗师厮杀回合和最终毙命人数总和,非单即双。
一旦合道了单双,呼韩殇便知即将,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十四境下无敌手了。
紫轩阳没有赶过来,庆祝挚友呼韩殇合道单双,成功跻身十四境,而是远游去了云深不归处。
呼韩殇天天肩扛血饮殇刀,好不潇洒,如今成功跻身了十四境。
怕不是要鼻孔朝天走路?
付桓旌一路护送着国师曹蕤,算是他老人家告老还乡的赠礼吧!秦笃涯站立在高墙之上,望着老国师的清瘦背影,弯驼了很多呀!
曹蕤此举,当真是无奈之举,身为一位飞升境大佬,竟然到了如此令人厌弃的地步。
呼韩殇与紫轩阳,二人远远望着这一切,无奈的叹了口气。今朝醉酒不醉人,明日早朝谁人起?
付桓旌偶遇到了秦笃涯,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永恒魔域之门,尚未开启,谈何封印之说。
呼韩殇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