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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花问情走下楼,众人皆惊,她风华绝代的姿容,比从前更显雍容气度、绝色神姿。
郑妈妈早已在厅内隆重的布置一番,毕竟这千金赌局已在金安城内成为了一件属举世瞩目的大事,天香楼也因此博得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箭在弦上,势在必行,既然躲不掉,却不如借此机会,博取更多的关注,再让天香楼名声大噪一回。
林纤姿也不甘示弱,她今日身着一尾碧绿长袍,其上宝石五彩斑斓,珠光闪耀,配上她袅娜的身姿和温柔的秀发,好一副孔雀公主的扮相。
她今日挽了一个星月髻,华丽又别致。妆容精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虽然也是沉鱼落雁,但孔雀公主与凤凰仙子相比,气势上终究还是矮了一头。
见花问情下来,她故作骄矜,一脸淡漠。这个假花魁,在真花魁面前,还真拿出了几分头牌的气势。
花问情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径直坐下。
现在花问情和林纤姿相对而坐,郑妈妈则居于中间,坐在正北方。大厅里除了天香楼的姑娘或站或坐之外,也聚集了不少看客。门外也有一些市井百姓,在探头探脑地将天香楼围的水泄不通。
郑妈妈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从前想赶走花问情,是因为她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不仅身体羸弱奄奄一息,还是相府弃妇名声尽毁。不仅白吃白喝,若真的死在了天香楼,天香楼不仅没脸,还沾了好大的晦气。
可是现如今不同了,虽然花问情仍然没有再接客赚钱,但是她写的画本和小册子风靡一时,在金安城已经引起了轰动,她已经是金安城的风月教母。不仅名声已有转圜,地位也在急速上升。
大家对于她写的话本和小册子的追捧程度,说明这个前花魁余威未减。这样一个风月场上的标志性人物,留在天香楼,会给天香楼带来话题和关注,对天香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此今天不论她是否已经凑足千金,郑妈妈,都不打算为难她。
而林纤姿一边,更是败坏不得。
她现在是天香楼正当红的花魁,是郑妈妈赚钱的摇钱树,毁了她就等于毁了郑妈妈的财路,毁了白花花的银子,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郑妈妈,已经备好了请罪茶。不管是谁输,她都将主持大局,让输的一方向赢的一方赔罪,这件事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能安然了解,两大花魁顺利和解,在整个皇城之中,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而她这个天香楼的掌舵人,也将因为治下有方、恩威并施被人们所赞许传颂。
“问情”,郑妈妈率先开口。
“你我母女多年,妈妈我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你。
如今你身体抱恙,天香楼容你安身,始终不曾亏待于你。
可妈妈知你心性好强,定然不肯食嗟来之食。于是才允你与纤姿定下千金赌局。
如果自食其力能解你心结,也是甚好,只是不知如今这千两黄金,你可凑齐了没有?”
郑妈妈倒是精明了得,得了便宜还卖乖,把自己说的善良无暇。
花问情淡然一笑,“妈妈,问情的确不食嗟来之食。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刚强。
“我花问情,虽是小小女子,又生在风月场上,如弱柳浮萍,无依无靠,但也有一副誓要活的顶天立地的傲骨。”
“无论今时往日,无论花魁与否,从我经历过往那种种不堪境遇,却在老天的垂怜下再次醒来的那一刻起,我花问情,就打定主意要活出个人样,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面对何人何事,我,花问情,都容不得别人折辱。”
她说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说完之后,仿佛有一股浩然正气,在天香楼荡气回肠。人群中已经有了小声的议论和赞叹。
“从前我一曲千金,为天香楼贡献的又何止千两万两,如今妈妈容我安身,我又怎能不报答妈妈的这份情?”她娓娓道来。
“千两黄金,不过区区小数,问情已然凑齐。可我还有更大的惊喜,要给妈妈。”
“哦?”
郑妈妈听到惊喜二字,不禁在平静的面容下露出狐疑又贪婪的神色。
难不成这小蹄子,赚的钱还远超过千金?
“问情已谋足万金,要尽数献予妈妈。”花问情神情平静。
万金?
众人皆惊,短短半个月,花问情已经谋足了万金?
写话本有这么赚钱么?
林纤姿的表情不自然地变了变,早知道,她林纤姿也去写话本了,何苦在床上曲意逢迎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故作欢颜呢?
其实林纤姿也不是没试过,早在花问情的第一本小册子火遍金安城的时候,她就偷偷称病,把自己关在林月阁两天。
可是任她把笔头都咬碎了,也没憋出半个字。
要知道,风月教母,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你林纤姿当过神牧洲第一名妓么?
你林纤姿体验过一曲红绡不知数的春风得意么?
你林纤姿有数十年如一日地钻研琴棋书画、歌舞技艺、经世哲学、佛学、道学、心理学么?
你林纤姿又尝过相府弃妇、生生打胎的屈辱与垂死滋味么?
你林纤姿有前世深仇,今生大恨,重生奇缘,五魂附体么?
统统没有,还玩什么呢?
花问情说完万金尽献的最后一句话,便不再开口,高傲的头颅微微扬着,只等着郑妈妈出来主持局面。
郑妈妈原本想和稀泥了事,如今花问情竟然在千金之上又给她加了十倍,成为了万金,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和稀泥草草了事了。
但是对上林纤姿幽怨的眼神,她还是恢复了理智。
万金虽多,但花问情今后若不能接客,林纤姿才是她稳定的财源,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去学狗爬的。
“问情,既然你如此神通,半月之内就凑足万金赢下赌局。现在这金安城里,任谁也不能小看了你。从今往后,更不会有人折辱你。谁若与你为难,就是与我天香楼过不去,我郑晚秋第一个饶不了她!”
郑妈妈的脸,被万金之诺砸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安抚力挺的,好一副母女情深的演技。
“你看,你和纤姿姐妹一场,如今你风光重现,怎好和她一般见识?不如让她给你敬茶赔罪,全了咱们天香楼的名声?”郑妈妈话锋一转,拐到正题。
真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的时候,一口一个贱蹄子,有钱的时候,又是母女又是姐妹,搞得天香楼好像是一个多么团结友爱的失足少女大家庭一样。
“也罢,那就让小姿跪着给我敬茶吧,从今以后,她见到我,都要按照奴婢拜主子的礼数,向我行礼。”花问情眼皮都不抬一下,淡然地整理手中的绢帕。
与其冒着狗急跳墙的风险逼林纤姿去学狗爬,倒不如以后日日要她伏低做小来的痛快。
况且林纤姿说什么也是现在的花魁,如果花魁都能当街学狗,那不是更说明青楼女子低贱得猪狗不如,那她花问情,作为前花魁,不也得让人看轻了么?
“那是自然,纤姿,还不向你问情姐姐敬茶。”
郑妈妈着急了结了这里的事情,好赶紧去收她的银子,只要花问情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她都替林纤姿一口应了下来,反正跪拜行礼的又不是她。
“妈妈,谁说她赢了?”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纤姿,终于沉不住气了,声音中已经露出一丝掩藏不住的焦急。
“您还没有看过她的万两黄金在哪里,怎知她不是在骗您?”
林纤姿故意顺着花问情的话,把千两黄金一下子提到了万两的水平,此刻纵使她凑足了千两,但是不到万两的话,也是好大的没脸。
被林纤姿这么一提醒,众人也都狐疑,对啊,万两黄金又不是拿气吹的,你说有就有啊?哪呢?
花问情自是知道会有查验的这么一步,早早就吩咐胭红备好在宝连城拿万两黄金下注的票据。
这,就是她的财产证明。
“胭红,把我们的票据证明拿上来。”花问情威严地吩咐道。
胭红就手脚麻利地把那日从宝连城拿出来的一套票据和收票据的宝连城专属锦绣布袋拿出来,呈到花问情面前。
花问情信心满满地打开,等待着林纤姿跪地求饶,她们主仆扬眉吐气的一刻。
嚯!
打开布袋,众人又是一怔!
布袋是空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
“票据呢?!
万两黄金呢?!
你花问情撒谎!
演的好大一桩戏!
把大家都当猴耍!
还耍这么大的排场,你好大的胆子,竟连妈妈都敢骗!”
花问情的手还僵在空中,林纤姿的质疑和指责,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