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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演技浮夸的妖艳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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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又绅也曾经是花问情的狂热追求者之一,原来花问情还是头牌的时候,刘又绅,只是京中的一个五品官。

    但他可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好官,肚子里墨水不多,实干业绩没有,却擅长钻营,逢迎拍马私相授受的事情没少干。

    慕紫骁和父皇当朝的时候,最不喜欢这样的官员。不过刘又绅生于刘族世家,是氏族大家的嫡长老爷,所以仕途发展还很不错,三十出头就做了五品官。

    但这并不影响花问情看不上他。

    神牧洲第一名妓,何等惊才绝艳,追捧他的王孙贵族,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她又怎么能看得上一个无才无德的五品官呢?

    所以刘又绅几次单独相邀花问情,都吃了闭门羹。

    怎么如今他已经高升到三品大员的京兆尹,在京畿事务上一手遮天了?

    果然叔父掌权,这样营营苟苟的贪官就又有鸡犬升天的机会了。

    此刻刘又绅带人捉拿花问情,那表面威严,实则幸灾乐祸的表情里,分明有着公报私仇的痛快。

    但这仅仅是因为当年追求美人而不得的原因吗?

    花问情瞥了一眼,刚才还身处窘境,怒瞪着自己的林仙姿。

    发现她也多了一份狗仗人势的得意。

    花问情一下就了然了,原来林纤姿之所以敢对她公然下毒,就是搭上了京兆尹这个大官。

    没错。

    这半个月来,花问情日日殚精竭虑,不是把自己关在屋里闭门写作,就是出去身体力行找商机,一刻也不曾懈怠。

    林纤姿那边也是一样,枕戈待旦,紧锣密鼓,早已做了应对方案的布局。她也日日出去,只不过不是出去接客,而是去伺候自己的救兵。

    这救兵,就是一句话便能掌控花问情生死的京兆尹。

    林纤姿日日出了天香楼,就钻进了京兆尹的府邸。

    你花问情,原来不是不搭理人家吗?

    我来搭理。

    原来没能一亲当红头牌的芳泽,现在现成的花魁林纤姿上赶着送上门,刘又绅又岂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日日笙歌。

    每晚九起九落的欲仙欲死里,林纤姿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看家本领,把这半个月的枕边风吹得舒舒服服,扎扎实实。

    于是便有了花问情的妖女罪行。

    只是这朗朗乾坤,堂堂皇都,京兆尹也算再大也不过是一个三品官,还就真的敢这样胡来么?

    不,不对。

    应该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刚刚刘又绅指责自己的罪名,有欺压良民、骗人钱财、和蛊惑人心。

    欺压他人嘛,说的不就是欺压了你的床上人,林纤姿嘛。

    骗人钱财嘛,说的不就是这千金赌局中自己赚的十万两黄金嘛。

    蛊惑人心?这就有趣了……

    我花问情写话本写小册子,怎么就蛊惑人心了?

    宁国富庶、民风开放,女子亦是言论自由的,这蛊惑人心的罪行来的确实蹊跷。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就是那本名为《天朝渣男避坑图鉴》的小册子里,写了权势滔天的当朝右相宋世忠的二公子——宋子珮的渣男行径。污蔑当朝首辅的公子,自然就是蛊惑人心了。

    这样看来,今天声势浩大的抓捕,就不仅仅,是公报私仇了。

    而是有上峰授意的、一石三鸟的妙计,既报了他和林纤姿的仇,又迎合了上峰大人的心意。不得不说,刘又绅逢迎谄媚揣摩上心的能力真的是日渐精进了。

    此刻林纤姿又神气活现起来,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屈辱和窘迫,不仅从跪着的地上站了起来,还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头颅,恢复了头牌往日的高傲姿态。

    没错,她翻身了。

    虽然刚刚,听了她谋害花问情的桩桩件件的描述,众人对她都有所鄙夷。

    但是化解一个丑闻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另一个更大的丑闻来遮盖。

    出丑闻上了热搜不要紧,要紧的是赶紧找到下一个上头条的人倒霉蛋二,让吃瓜群众把这瓜越吃越大。

    大瓜来了,谁还会在意小瓜呢?

    花问情的妖女罪行,就是解救林纤姿的大瓜。

    有了叩在花问情身上的这颗千年大瓜,林纤姿想怎么洗白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刘又绅,此刻对于她,简直就像是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你凭什么说问情姑娘是妖女?”

    青衣少年郎再一次站出来维护花问情。

    刘又绅斜了他一眼,拿着官威并不说话。但是旁边五大三粗的参军可不乐意了,粗声粗气地斥责起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对京兆尹刘大人如此放肆!”

    郑妈妈见状不好,担心自己即将要到手的万两黄金打了水漂,连忙出来维护花问情。

    “刘大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们这小庙里竟然来了您这尊神佛。”

    “都是些姐妹间的小矛盾,不打紧的。”

    “您和几位大人里边请,咱们去楼上暖阁喝喝茶,这位少爷不小心冲撞了您,我找几个姑娘替他给几位大人赔不是。”郑妈妈的风韵犹存的笑里带着世故的精明。

    “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什么暖阁找什么姑娘!我刘又绅两袖清风,岂容你们这帮鼠辈奸商胡乱攀附!朝廷命官食国家俸禄,替百姓伸张正义那是份内之事,少给我搞这些乌烟瘴气的障眼法,今日我势必要捉拿了这妖女花问情!”刘又绅义正言辞,油盐不进。

    “大人,小女子花问情,向来遵纪守法,不知此刻犯了什么错,大人竟要捉拿我。”花问情亭亭玉立地站起来,温柔镇定地说。

    也罢,就让你死的明白。

    “有人举报你和杜元康串通,趁明秀庄大促,以次充好缺斤少两地卖布。还写小册子,蛊惑人心。你半月之内就能赚十万两黄金,任谁谁也不能相信你这钱是正路来的,其中必然有诈。平日里你在天香楼跋扈霸道,如今又有了这生意欺诈的实锤,本官今日定容你不得。”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人啊,明秀庄是百年老店,讲究的是诚实信誉。我杜元康纵横商场几十年,做得就是一个口碑,怎么可能缺斤少两、以次充好?”

    花问情这才注意到,原来刘又绅已经先行捉拿了杜元康,此刻杜元康正被绑着,一脸苦瓜相的辩解道。

    杜元康说得诚恳,打消了花问情心中的疑虑,看来明秀庄的布没有问题,此次完完全全是她连累了杜老板。

    “大人说我蛊惑人心,可我写的小册子,句句真言,讲的都是明明白白的道理,说的都是真真实实的事件。既无玄事,也无妖言。金安城喜爱者众,其中不乏有见地有才华者,怎不见有人说这是什么妖书?大人又是如何认定我蛊惑人心的?”

    “说我欺压良民,专横跋扈,可是刚刚纤姿妹妹在这里已经一桩桩一件件地把她谋害我、算计我的事都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了,我有没有欺压良民,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说着她狠狠的剜了一眼林纤姿,林纤姿幽怨地望向刘又绅,仿佛在说,“大人您来晚了,我已经都交代了。”

    “说我骗人钱财,明秀装的布畅销百年,也不曾听说过,有什么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事情,想必其中必有误会。我这十万两黄金是我踏踏实实写书,赚的钱做底金,又加入了千金赌局,才得到以小博大的效果。这其中可能有运气的成分,但绝对不像大人所说的有诈!”

    “大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两袖清风,是为百姓请命的好官。既然如此,问情敢请大人问一问身边的百姓,我花问情到底是不是妖女?到底要不要把我缉拿归案?”

    花问情这样一说,人群中又议论纷纷起来。

    “问情姑娘不是妖女,我亲眼看到他给乞丐和尚布施”。青衣少年郎又站出来,据理力争地说道。在他的带头下,大家又七嘴八舌地小声说起来。

    “我看花问情这姑娘不像坏人。”一个坐在厅中,衣着富贵的中年人说道。“从前的头牌,现在被人算计奚落,她如今已经够可怜的了。”门口一个胖胖的大娘说道。“就是就是,哪来的什么妖女?”一个身着粗布短衫的精壮汉子说。“就是两个女子间的赌局,何至于这样大动干戈。”一个瞎眼算命老者跟着附和道。

    看着风评有变,花问情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刘又绅有些着急,不禁想要赶紧结束这里的争论。

    “罪行是否属实,待本官回去细细审来。现在,给我把犯人缉拿归案!”

    说罢,身材魁梧的参军,带着一干手下就要对花问情用强。花问情自是不从,胭红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青衣少年郎亦撸起袖子准备开打,人群中又是一阵好大的骚动,跑得跑、躲得躲,天香楼已然乱了套。

    花问情不想对朝廷命官动武,并没有使出自己的武功,纠缠扭打间已经被拎到了天香楼大厅外面,一群人就在天香楼门口的大道上推搡撕扯着。

    “是谁在那里喧哗?”

    一个尖细,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又稳又慢的说道。

    众人望去,发现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正一脸威严地训斥道。

    在他不远处的身后,一只华丽的彩象,已经不知道何时走到了离他们只有十几丈的地方。

    那大象身披五彩象衣,上面镶嵌无数硕大宝石,晶莹闪烁,华丽无比。象鼻之上用金丝彩线套着一个硕大的花球,两颗威武的象牙,金光闪闪,仿佛镀了一层金漆。

    好一只奢靡神象!

    “今日国师进城,万民皆须跪拜。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喧哗打闹?还不赶紧跪下!”

    国师?

    哪儿来的国师?

    父皇主政的时候,宫中并不曾有国师这样的存在。经国纬政,讲究的是格物致知,顺应天道,问道国师又有什么用呢?叔父篡权,如此胡来,真真是不问苍生问鬼神。

    花问情这才看清,在那彩象之上,有一个用帝王黄花梨搭成的轿辇,轿帘深深,缀玉盘丝,五彩斑斓,轻纱飘逸。

    轿辇之中,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和尚,相貌俊美非凡,项间配着佩戴着宝石项链,衣着也无尽华丽。

    这宝象和轿辇的装饰都极尽奢华,而护送进城的仪仗,威武庄严,出动了上百人。

    这国师进城的排场,简直比皇上都大!

    再定睛一看,

    竟然!

    竟然是他!

    这国师不就是那天在佛海幻境看到的云雨花僧?!

    什么?!

    他是国师?!

    出家人,六根清净,不应该寡淡的紧么?

    他可倒好,这一身装备和排场,五彩斑斓跟孔雀开屏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神牧洲第一名妓呢!

    这妖艳浮夸的花和尚样子,真是死性不改!

    可是更浮夸的,还在后头。

    众人听得太监的训斥,连着京兆尹在内都统统扑地跪下。花问情尽量把自己的头埋得深深的,她可不想让这妖艳国师看到自己,再想起那天在佛海幻境的事。她还不知道这心怀不轨的国师有没有趁她晕倒对她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这国师发现了人群中的自己,会不会为了掩盖他在佛堂云雨的荒唐罪行杀人灭口。

    谁让她今生今世,只是一个小小草民?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不过可惜,已经晚了。

    那妖艳花僧已经看见她了,嘴角上又挂起了一丝挑逗的笑。

    “刚才此处喧哗,是为何事?”国师的声音,不像那天在软榻上那样不正经,正经儿起来的他,声音很阳刚,蛮好听。

    “回、回禀国师”听见国师过问此事,京兆尹刘又绅一时间竟有些紧张,“此女子欺压百姓,妖言惑众,下、下官正在捉拿案犯。”

    “哦?”花僧玩味地笑了。

    “你抓错人了”,他直截了当地下了终审判决。

    “这位姑娘,是宁国新选的圣女。”

    啥?!

    谁?!

    圣女?!

    我、我么?!

    花问情整个人都懵了……

    这也太随意了吧?

    别人家的圣女,不都是未婚未育的小姑娘么?

    没听说过选一个打过胎的青楼女子当一国圣女的……

    一个字牛,俩字真牛,三个字太牛了!

    刘又绅听见这两句话,惊得下巴久久合不上,嘴里的口水就要顺着嘴角淌下来了。

    “下、下官没听错吧?”

    “阿弥陀佛,”花僧端坐轿辇之中,双手合十,演技浮夸,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此女子是九世凤凰转世,千年不遇的天佑之命,她的存在,能保宁国万世春秋不败。”

    “此女甚有佛缘,前世已经修炼成为如来殿前观音菩萨,今生下凡渡劫,护我大宁国泰民安。”

    “不信,你们可以检查她的左腕腕心,看看是不是有一个倒着写的佛字,那是观音转世轮回,在身体上留下的痕迹。”

    装!

    你接着装!

    那个佛字,不是你写上去的么?

    “阿弥陀佛,信女此生诚心礼佛,心向佛祖,不想原来前世竟有此渊源。”

    花问情顺杆往上爬,装出一副信女的样子,说话间已经将手腕伸出,展示给众人看。

    竟然真的有个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