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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露看向吐出这两个字的宁暖。
宁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打底,显得孤冷,哪怕外面套了件使她整个人都拥有几分脱俗柔和感的驼色大衣,可到底面无表情,加上黑发偏分,梳了个规整的马尾在脑后。
往日清秀的面孔和淡雅的气质已不在,有的只是浅淡的眉宇间透出的几分冷艳。
裴露看了眼景国富,回头朝宁暖开口说,“暖暖,你爸的挽联放上去这没什么不对的。”
宁国富老脸上也蓦地升出几分难堪,抬眼看向小女儿,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暖暖,这是爸爸对你外婆尽的最后一份心意,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们,尤其是你外公外婆,还有你妈妈,爸爸过去犯下的罪过,死不足惜,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到百年归土,下辈子我给你外公外婆做牛做马。”
裴露黑白分明的眼珠在墨镜下转了转,适时接话说:“暖暖,你外公外婆走了,我大姐也走了,现在这世上的亲人我们剩下的都不多了,放下过往的芥蒂,重新……”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宁暖清冷的勾唇打断。
“你可以现在死。”
宁暖一张一合的口中溢出的这六个子,轻描淡写,但却是咄咄逼人的意味浓烈。
宁国富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是对他这个父亲说的。
追悼会现场的人比宁国富想象中的还要多,排队进来的这一路上,甚至撞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可都是京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多数都戴着墨镜,但并不难认出。
宁暖今天撑着一张淡雅的素颜,天气冷的原因,耳尖被风吹得泛红,唇也红,可就是这幅唇红齿白的样子,显得模样比别人要淡凉百倍。
目光也淡淡的始终看着外婆的遗像,不曾看过宁国富和裴露一眼。
“暖暖……”宁国富面子找不回来。
他这个当父亲的,刚才冠冕堂皇的对着死者说了一大堆忏悔的话,情真意切,可现在被女儿一句话堵得,如果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好像就是在自打嘴巴。
宁暖不愿意转过头去多看他们虚假的面孔一眼,只跟外婆对视着,开口语调仍然是冷的,“要么一头磕死在我外婆面前谢罪,要么滚出去。”
宁国富:“……”
裴露:“……”
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下,宁国富哪怕眉眼已经阴沉到了极致,却还是不敢表现出丝毫的火气。
不为别的,只因为宁暖身旁始终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年轻,气场非池中物,高大挺拔,一身黑色手工定制西装,合体考究,戴着墨镜,叫人看不清全貌,但大概的五官轮廓,是清晰的。
男人身后不远不近地站着两个西装男,一脸严肃,看上去是贴身随行的保镖。
今天但凡进了告别室的,无不是看到了那副挽联上写着商北琛的名字。
宁国富一口气心甘情愿的咽了下去。
别说小女儿现在羞辱他,就算是当众给他两巴掌,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骨,他又能说什么?
商北琛!
他万万没想到,最不起眼的小女儿背后站着的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商北琛!
咽下所有,宁国富走了出去。
裴露面子上也难堪,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跟上宁国富。
十点四十五分,一行人捧着外婆的遗像还有火化后的骨灰,去往乡下安葬。
商北琛生在非同一般的豪门,一贯的行事做派太过固定,哪怕他再三交代低调,却还是招来了媒体的窥探。
一路上,保镖怒目而视的驱赶,车辆各种逼停拦截,却还是有人钻空子拍了照片。
宋湛南也是严肃的黑西装白衬衫打扮,外面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脸部轮廓阴郁冷沉到了极致。
他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两条大长腿迈下车。
男人突然的下车,而且气场太强大,来势汹汹,身后跟着拍得一辆白色现代也吓得停了车。
白色现代上男女两个记者,一个开车,一个在副驾驶跟拍,结果拍摄器具被宋湛南一把夺走,直接用力摔在现代的前挡风玻璃上。
这个动作,堪称暴力。
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蜘蛛网一样的裂痕炸开在白色现代的前挡风玻璃上。
车内的两个人一动不敢动。
宋湛南火气被挑起,退后两步,右手轻摸了下左手腕上戴着的钻石腕表,下颌线条紧绷,抬起大长腿,一脚结结实实揣在白色现代的车门上。
只听“砰”一声!
白色现代被踹得车身都跟着一晃。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指着车里的人:“给老子把车窗落下来说话,否则,我肢解了你这辆破车!”
车窗本就有一个小缝隙,透气的。
白色现代副驾驶的车窗缓缓落下,开车的女记者吓得面色惨白,副驾驶上的男记者被宋湛南拎着衣领,几乎快要拽出车窗,勒脖子勒的脸通红,直咳嗽!
男记者打着哆嗦,咽着唾沫,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我们跟拍之前,不,不知道这是宋公子家的事情。”
确实,宋湛南向来不怕被拍,登上八卦杂志是常有的事。
但是花边新闻和这种白事不能混为一谈,豪门讲究多,忌讳也多,白事不经允许被拍,不跟你计较是对方大度,跟你计较,一个不高兴打得你半死,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