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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这一路上,坐在车上的人,包括司机,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很压抑。
城市的浮光掠影肆意地铺陈在川流不息的车身与车窗上,倒映在每个人或平静、或欢喜、或悲伤的眼眸中。
到了酒店,宁暖还是没说什么,换了鞋子,放下包,就去了浴室洗澡。
商北琛去了酒店寒冷的露台上吸烟。
笔挺的脊背,背对着酒店明亮的屋子,男人手机响起,打给他的人是宋湛南。
宋湛南开口就问:“跟宁暖在一起?”
“嗯。”商北琛一手拿手机搁置在耳边,一手按响了打火机,低头,点好薄唇上衔着的那根烟。
冷空气中,漆黑夜里,唇间吐出的烟雾都变成了浓白色。
宋湛南沉默了顶多两秒,就安耐不住的问出口了:“这么话少……怎么,你女人要跟你分手?”
商北琛平日里就是个话少的人,只有跟熟悉的朋友在一起,才会接旁人的话题。
但这次的话少,是属于没心情开口的那种沉默。
了解他的人,能感受得到。
商北琛抬起视线,望向这座城市的夜景,远处的霓虹朦胧的投射进男人湛黑色的眼眸里。
良久,男人深谙的视线飘忽地不知望向了何处,才开腔淡淡的皱眉道:“嗯,是要分手。”
宋湛南:“……”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兄弟,情爱这个东西究竟有多伤人,他没深刻体会过。
宋湛南想了想,只能把好兄弟当成失恋的高中生来哄:“我觉得你们这种分,跟别人那种分也不一样吧!没事啊!等陆六革那个老东西死了,不是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商北琛看着夜色,一脸的冷若冰霜,仍旧不说话。
宁暖从浴室出来时,头上包着干发毛巾,还穿了厚厚的白色浴袍,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带着水汽。
商北琛吸完一根烟进来,就去了盥洗室。
宁暖住的这个房间还可以,对于宁暖来说是不错的房间,但对于自小出身就好的商北琛来说,只能算是一般般。
设施稍显简陋,好在齐全。
男人吸烟后习惯用漱口水,司机助理随他出行,也会车上配备很多boss随时可能需要的东西。
商北琛以前用的漱口水,是薄荷味的。
后来宁暖不喜欢,觉得接吻时口腔都是薄荷味,太凉了,会使人清醒……
他就换成了甜腻味道的。
这仿佛是两个成年人心照不宣的小约定和秘密,很默契的可以在甜腻的味道里沉沦……索取。
商北琛漱口后出去,看着面对镜子在涂抹护肤水的小女人,走了过去。
宁暖本就心神恍惚,冷不丁感觉到男人靠近,站在了她身后,吓得她一激灵!
她停下涂抹护肤水的动作,从镜子里看身后的商北琛,眼睛眨了眨:“你要不要去开一间房睡觉,这间床不大,而且这个房间挺便宜的,隔音也不好,会吵到你休息,昨晚半夜我就听到隔壁的回来吵起来了,还砸东西。”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都是血丝,在帝都这一个星期……可想而知的有多疲惫。
商北琛脊背挺直,跟镜子里的她对视,一只手扯松领带解开来,另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徐徐的吐出三个字:“跟你睡。”
宁暖的脸蛋没什么变化。
脸红,或者是皱眉不愿意,都会被他看在眼里。
床前是一片镜子,占了很大的一面墙的面积,这样通过镜子对视,让彼此的细微动作和表情都变得一览无遗……
宁暖低下头来,掩饰真实的表情。
等到缓过来了,觉得自己不会为他心动了,才抬起脸来边继续涂抹护肤品,边对身后的男人说:“我提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提了什么?”
商北琛咄咄逼人,把她的腰捏的更紧,挑起眉头来低声问:“嗯?”
因为他这个突然的动作,宁暖身子朝后踉跄了下,他在生气的时候,真的没轻没重,她被箍的俏臋直接挨在了男人胯间,被他搂得严丝合缝。
宁暖缓了缓心神,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正常呼吸,才盖上护肤水的盖子,说:“我想……我想分开试试。”
哪怕意思等同于“分手”,但是,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分手”那两个字。
平时开玩笑倒时长挂在最边上。
可是等到来真的……那两字就变成了镶嵌在心头的东西,每说出一个字,就要从心尖肉上鲜血淋漓地剜上一刀子。
宁暖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难过,是边拧紧护肤水的盖子,边说出这句话的。
可是,分心的都没发现护肤水盖子被她拧反了方向,导致拧了半天,怎么都拧不紧。
商北琛把她身体转了过来,低头看着她埋头不敢抬起的脸蛋,视线投在她卷翘浓密的眼睫毛上,淡淡开口:“我确实很随便的跟你上了床,但那只因为床上是你……活了二十几年,不夸张的说,从我十六岁意识到男女关系有性这一层面开始,各种想被我上的女孩不在少数,苏千星是其一,白染薇是其二,京海,帝都,数不清的名媛想认识我。”
宁暖低着头,呼吸里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挥不去的淡淡烟草味道。
有人说,对于某些男女来说,香烟,代表寂寞。
现在就是。
她闻到的不是香烟味道,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味道。
男人的话继续响起在她头顶,有条不紊,字字真切:“但是宁暖,我很慎重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少年时慎重的保留着初恋的经历,宁可缺失这段经历,也不要轻易开始一段无疾而终可能会分手的恋爱,成年后,我依然慎重的对待感情,”
他捧着她脸蛋的掌心,慢慢升温,抬起她的脸来,对视时,嗓音都变得沙哑:“我不能准确描述身为男人我对待跟你的这段感情是种什么状态的,大概就是……爱你爱得病态了,想要完全拥有,既然还爱着,那我想,除了你死我亡,还有什么是两个人分开的理由?”
四目相对,宁暖心是肉长的,怎么会不难过。
她心里疼的一塌糊涂,可嘴上还是理智的说:“商北琛……我们是大人了,遇到事情,可以慢慢沟通,现实跟想象不一样,现实就是除了你死我亡……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让两个人分开。”
“沟通?”
商北琛冷沉的道:“你的沟通等同于自我表达,说服别人。少了换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