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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欺到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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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栾湘儿懒洋洋地睡着,赵白泉收拾好了之后已经日上三竿了,栾湘儿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他走过去低声道:“你睡着吧,一会儿饿了就自己叫吃的,让他们给你现做,都记在我的账上。”

    栾湘儿眼睛也不睁淡淡地道:“什么你的账,使得还不是丞相府的银子。”她说到这里忽然一笑说道:“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有俸禄,你的俸禄也都是借着丞相府的势力得来的,要是没有丞相府,你赵白泉什么都不是。”她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笑道:“你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赵白泉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将一腔怒火转变成了笑,他狂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轻轻一吻道:“娘子的手这么香,我为什么要逃。”他冲她邪魅一笑:“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说完便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栾湘儿也很快起床了,她要去跟踪赵白泉。昨天她顺着声音找到赵白泉的时候,似乎是看到一个女子和她擦肩而过。那女子衣衫虽然粗糙,头发高高地束着,是个男子打扮,但是身形婀娜,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是个女子,昨天她故意不提此事,又假意装作原谅了赵白泉,其实就是想让赵白泉放松警惕。

    恰恰这时候的赵白泉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栾湘儿的确不够有心计,只是性情狠毒不堪,昨晚又说了许多柔情缱绻的话,他自以为将栾湘儿哄住了,又以为这是外地,栾湘儿人生地不熟,这儿虽是他的故乡,但是没人认识他,栾湘儿就算是要打听些什么也是打听不出来的,因此才没留神。

    他心里正厌烦栾湘儿厌烦的很,也不愿多想她,便在街上闲逛,以期待能远离她一些,或是还能偶遇潇潇。

    一想起潇潇,他便越发的痛恨栾湘儿,如果昨天不是她来搅和,他就能追着找到潇潇的住处,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何须费这些功夫。

    他尽量的往远处的城郊走,那里视野开阔,就算一无所获,心里也能舒畅一些。

    他听闻如今这里多了一座学堂,是城里的富人合资买下一个院子,据说这个学堂不同寻常一些,原是为一位有德有才的武师修的,这位武师还是个年轻女子,是这位武师说习武之人不可不读书,因此才又招了一位教书的老先生。

    他觉得新奇,便特意去看了。这学堂修得虽然简单些,看着也不大像是个学堂,从外面看起来和普通的人家没什么两样,但是院门大开,里面的景象却很不同,进门便是校场,摆着木桩沙袋,中有一人背对着大门,身量娇小,手里捏着一根藤条,三个年轻公子都穿着短衫长靴,正在练拳。

    赵白泉一见那人便不由得笑了:“还以为找到你有多难,原来你在这儿!”可是转念又一想:“潇潇什么时候会的武功,我怎么不知道?”又想起她性情大变,觉得十分的诡异,便没有进门去惊扰她,也不好在外面偷窥恐被人发觉,便一直在那附近转悠。

    渐渐的时间到了中午了,学堂的学生们一个个告辞回家之后,肖蔚在院子里喝水,预备休息休息也要走了,赵白泉却在这时候进来了。肖蔚一见他当即喷出了一口水:“你阴魂不散啊,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赵白泉道:“是老天让我找到了你,这是缘分。”

    肖蔚不理他,低头掬了水洗脸,赵白泉见她一举一动都和当年判若两人,便不由得追问道:“潇潇,你是什么时候会的功夫?”肖蔚哼了一声道:“我从小就会,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好好活到现在的?”

    赵白泉摇头道:“不对,你这性子不像中原女子,很像夷人。”

    肖蔚冷笑道:“随便你怎么想。”她端起盆子将水泼了,溅在了赵白泉袍子边上一点泥。

    肖蔚收拾了东西要走,赵白泉跟在他身后跟着出来,肖蔚给大门上了锁打算要回藏龙坳了,却见赵白泉还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便说道:“干嘛,你想跟我回家蹭饭啊!”赵白泉道:“能蹭一顿饭固然好,若是蹭不上,能知道你住在哪了也好,以后就可以找你了。”

    肖蔚眉头一挑:“你这是赖上我了!”赵白泉道:“对!”肖蔚心中暗想道:“可不能任他跟着我走,他是京城栾老贼的走狗。虽然我不知道梅月雪到底想做什么,但是那个家伙那么恨栾贼,双方定然是水火不容,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见到梅月雪。”

    她想到这里连忙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你别缠着我了……我,我没有家啊,我这么个身份人家谁敢要我啊,是,现在我承认我是骗你的,除了你没人这么稀罕我,但是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我凭自己的本事能挣到钱,我不用再依靠任何人的,你……你自己都糊里糊涂的,还要缠上我,我觉得你很累赘你阴白吗?”

    赵白泉心上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累赘?是,我是累赘,我是活的很失败,但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可以不再惊扰你,但是我想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知道我是犯了大错老天在惩罚我,我求你,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亏欠最多的就是你了。”

    肖蔚眯着眼睛看着他道:“那你想怎么补偿啊?”

    赵白泉道:“让我再对你好一次。”

    肖蔚冷笑道:“切!你不是想补偿我,你是想填补你自己心里的缺失。你来这儿也不是想找到我,只是想找到原来的自己。”她故意逗他说:“其实你不用那么费力费心的,你要是真的想补偿我,那就还我一笔银子吧,不多,二百两,你如今是相府的女婿,二百两不难出吧!”

    赵白泉摇头道:“你竟然也是个贪财的人?”

    肖蔚笑道:“那还得多亏你,是你教我的,什么海誓山盟全是狗屁,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

    赵白泉道:“我给你一千两,这几天我会常常来找你,你不用做什么,只求你听我说说话。”

    肖蔚道:“还是别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然听起来怪怪的。也别这几天了,说清楚,就三天,三天之后咱们就再也不见了,你要是再来,我就叫我徒弟们揍你,咱就这么定了,好吧!我就住在这儿,想找我就到这儿来。我想了想,现在的我虽然不需要什么补偿,但是以前的我你必须得给点补偿,至于怎么补偿,这些天里我会给你我的想法。”她很平静却又很粗鲁地跟他谈判着。

    “也是,原本就是补偿你,该你说要什么我给才是。那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赵白泉还是觉得潇潇很奇怪。

    “别,两人一起付账,一人一半,各吃各的。”

    赵白泉觉得现在的潇潇心里像是围着铜墙铁壁,很不好对付,于是也只好点头妥协。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馆子吃菜,此时正是中午,店里人很多,肖蔚和赵白泉刚坐下点了菜,还没说两句话,忽然赵白泉脸色一变,突然站了起来。

    肖蔚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看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妇人,拉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赵白泉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妇人一个耳光便招呼了过去,打的那叫一个脆呀,出手那叫一个快,肖蔚端着茶都看愣了。

    来人正是栾湘儿。当年潇潇虽然只远远地看过这个女人一眼,但当时她心有不平,所以并没有留意,并未认出来,今天是头回见面。

    “身手还不错……”肖蔚心里暗爽:“死渣男……”可是她还没高兴多久,一道巴掌又打在了她的手上,把她的茶杯打翻在地摔了个粉碎,一阵刺耳的骂声马上就传了过来:“你个小贱人,勾引人家丈夫,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喝茶,下贱坯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说话间已经好几巴掌朝她打了过来,肖蔚身手敏捷,都躲了过去,栾湘儿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不易对付,她气不过,便转头冲着一个劲儿地拦他的赵白泉撒起脾气来,她先是打了赵白泉两巴掌,后又骂道:“你这贱男人,你贪图我家的福贵娶了我,如今又远远跑出来跟这小贱人鬼混,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她伸手揪着赵白泉的头发斥骂,店里食客见栾湘儿凶悍,一时间都不敢做声,都远远地躲在一边观瞧,窃窃地议论着。

    赵白泉尽力分辨着,想要挽回一些颜面:“湘儿,湘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了,找这位姑娘是有事要向她打听的,不是为了什么别的事,若真有私情,我二人怎还敢来这大庭广众之下,何况我知道你在这儿的呀,我就算真有那贼心,也不敢在娘子你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呀!”

    “你少哄我,赵白泉,你以为我还能信你吗?嗯?当初我爹爹说你这人两面三刀,为五斗米折腰,并不是什么可靠的人,我还不听,信了你的鬼话,哼!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我算是看透了,昨晚你跟我说那些鬼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你还想掩饰?你真当我栾湘儿那么容易被你骗?哼!老实告诉你,当年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花银子想办法让人打听你了,打听出了你在这儿的妓院有个相好,还打听出了那女人名叫潇潇!”

    她说到这儿忽然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肖蔚,冷笑道:“潇潇,你大概想不到吧,你当年来京城的一路都被人跟踪了,可惜我那时人在京城不便指挥,消息往来十分不便,否则你早就死在来京的路上了。我提前就知道了你要来京城,我和跟踪着你的人里应外合故意让你看见了我和赵白泉,我那时候瞧你也算老实,见你也没哭也没闹悄悄离了京也就懒得跟你纠缠,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个贱人,你这个小地方的舞妓,敢同我抢人?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就你这丑样,再瞧瞧我相公,你配得上他吗?”

    肖蔚心中一沉,如今这女人骂到了自己头上,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揪住栾湘儿那女人道:“你是故意给我瞧见的?”

    栾湘儿冷笑道:“哈哈哈,对呀,你不知道吧!赵白泉,你也想不到吧!”她说完想要挣脱她的手,却发觉那双手十分有力,如鹰爪一般,又见她双目如电,登时有些害怕,朝着众人嚷道:“大家快看,她是个妓女,她虽然给自己赎了身但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那个,那个女人是妓院的姑娘,当年的花魁小玉,她认得这个女人,她可以作证,老鸨也可以作证,她就是从前妓院的妓女!”栾湘儿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赵白泉扑过去摁住了她捂上了她的嘴巴,小玉早已逃之夭夭,众人开始纷纷指责肖蔚,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她就是学堂里的女先生。

    这件事往常肖蔚也没有在意过,毕竟只是一个穷苦女孩为了活命罢了,这些年潇潇守身如玉,她虽然下贱,但很干净,肖蔚并不嫌恶她,还很同情她,可是如今她被推上了这风口浪尖,人们聚在一起仗着人多肖蔚听不清楚,便什么不堪的话都说的出来。

    “原来是那个女先生呀哎呀,居然是个妓女,真是误人子弟!”

    “就是呀,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教人家些什么!”

    “她可真能装,真能吹,我还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呐!呸!真是玷污了‘先生’这样的称谓,抢人家相公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在被人家抓到了,她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肖蔚心中暗叫不妙,这下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她的名声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