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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阎王和两位天官离开后,方稗稗转身双手一摊:
“咋整?”
众鬼拜服:“全凭阎王爷做主!”
方稗稗看向黎梦,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黎梦的意见是:“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方稗稗翻个白眼,“急什么,我都还在呢?”
这时原先的副手判官、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小老头站了出来,躬身道:
“阎王爷,属下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定下黑白无常二位鬼差,令他们赶紧去把散落阳间的鬼魂追回,然后是修复生死簿。”
方稗稗点点头:“嗯,有道理!”
“那你说说,谁做黑白无常合适?”
副手判官道:“这个小的不知。”
黎梦上前:“你现在是阎王爷,想让谁做就让谁做呗。”
方稗稗:“让你做行不行?”
黎梦连连摆手,“我还要回家养儿子呢?”
方稗稗把目光扫向殿中众鬼,看向谁,谁就把头低下,逃避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她奇怪道,“怎么,你们都不愿做无常?”
副手判官走近她低声道:“阎王爷,无常在世人眼中是高大上的存在,可在咱地府……”
“怎么?”
副判叹了口气:
“阳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日日都有人死,故而……”
方稗稗秒懂。
黑白无常的工作,相当于是全年无休、天天出差了,怪不得鬼都不愿意做。
她正为难,外面一阵山歌传来:
“老司机、带带我,小妹十八咯……”
方稗稗眼睛一亮:有了!
她对左右鬼差道:“去,把那两个下油锅的罪鬼给我带上来。”
“另外,地上散落的纸片都收起来,千万别少了。”
“是,阎王爷。”
……
很快,两个外焦里嫩的鬼魂披头散发被押解进来。
两鬼一迈过门槛就扑通跪倒,头点地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哀嚎:
“阎王爷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知错了!”
方稗稗像模像样一拍惊堂木:
“肃静!”
殿中大鬼小鬼、副手判官和黎梦都被这声惊堂木吓得哆嗦,而跪地的夏侯渊和柳皇后魂体肉眼可见地变淡。
半晌,两罪鬼方凝实过来,同时抬头看向上方。
待看清上面坐的是谁后,夏侯渊“唰地”起身:
“你、你竟敢冒充阎王?”
柳皇后也急切对殿中鬼差道:
“此人不是阎王,她就是个骗子,你们快……”
话未说完,她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黎梦。
这下,柳皇后按耐不住了:
“贱人,我撕了你!”
为了折磨这俩人,阎王并没有让他们喝孟婆汤,也没让黑白无常带上望乡台。
怕他们忘记过去,不知错在哪里。
这就导致两鬼到现在依然记忆满满、悔不当初,也导致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方稗稗和黎梦。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柳皇后起身就要扑向黎梦,被押解的鬼差一把按住,并狠狠踹了屁股一脚:
“给我老实点!”
夏侯渊自然也看到了黎梦和地上躺着的仇人……儿子。
他当然早想明白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始终是做过皇帝的人,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并审时度势道:
“你们、你们也来了?”
方稗稗微微一笑:
“本王欲放你们一马,谁知你二鬼竟如此不识好歹。”
“也罢,拖下去,继续炸!”
见左右鬼差冲上来,夏侯渊再傻都明白:
阎王这是换人了!
他“扑通”一声重新跪倒:
“阎王爷,小鬼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别跟小鬼一般见识!”
说完又反手给了柳皇后一个大耳刮子:
“蠢货,瞎逼逼啥,还不赶紧给咱新上任的阎王爷磕头!”
都是千年的狐狸,柳皇后能傻到哪里去。
吃一巴掌的她瞬间清醒过来,脑瓜着地磕得咚咚响:
“阎王爷、阎王大老爷,小鬼刚从油锅里出来,老眼昏花,误会了您是那个、那个……”
方稗稗“嗯”了声,“那个什么?”
柳皇后:“那个武功盖世、文采过人、英俊潇洒、倾国倾城的大夏国师!”
夏侯渊瞪她:“臭娘们,抢我词干嘛?”
黎梦、众鬼……
方稗稗笑靥如花:
“不好意思,本王正是那个武功盖世、文采过人、英俊潇洒、倾国倾城的大国师!”
黎梦和众鬼无语。
夏侯渊看向躺在地上的夏侯让,准备拉拉关系网:
“国师、不,阎王爷,不知小儿这是怎么了?”
方稗稗:“他与我来地府游玩,水土不服晕过去了。”
“行了,本王看在他的面子上,打算提拔你俩为鬼差。”
黎梦一听忙道,“你让他们做无常,不怕他们滥用职权、勾自己人啊?”
刚被馅饼砸晕的夏侯渊和柳皇后还没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听黎梦这么说,吓得慌忙磕头表态:
“小鬼不敢、小鬼甘愿为阎王爷效犬马之劳!”
副手判官也道:“阎王爷大可放心,只要工作服一穿、高帽子一戴,从此他们便了却前尘,对您唯命是从。”
“可万一他们包藏祸心呢?”
“您老是阎王,掌十方鬼魂生死,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鬼魂灰飞烟灭。”
方稗稗满意了:
“那还说啥,就他俩吧。”
毕竟这可是全年无休、时刻奔波的劳累活,连鬼不愿意做的。
这时负责文书的小吏把地府官员名册取来,轻轻放到方稗稗面前案桌上。
“阎王爷,您只需用判官笔把他俩的名字写在黑白无常下面就行了。”
方稗稗点头,写到柳皇后时抬头问了句:
“你叫柳什么?”
柳皇后恭敬回:“鬼女柳如烟。”
“嗯,白无常……柳如烟。”
“黑无常……夏侯渊。”
她边念边写,待最后一笔落下,夏侯渊已是一身黑袍、头戴高帽。
柳皇后则是白袍、白帽。
两鬼肉眼可见的呆滞了下,继而眼神恢复清明:
“属下黑无常(属下白无常),见过阎王爷!”
方稗稗道:“你二位速去阳间各界,将散落的魂魄抓回。”
“属下遵命!”
……
院中,黑白无常身上涌出数千分身,两个一对、黑白搭配,迅速朝四面八方飘去。
白无常看向黑无常:“黑哥,咱俩去哪里?”
黑无常想想:“去二十一世纪吧,那里繁华,鬼怪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