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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籁见过面以后,秦教授也明白过来,黄队只想破眼前的明山公园杀人案,不愿意牵扯上六年前的案子。
为了不产生分歧,他只好用调查刘老实生前人际关系的借口,带着小王便装出行,在小红花福利院附近明察暗访了两天两夜,对六年前那件杀人案背后的隐情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抽丝剥茧,确定下来吴良和刘老实的仇人,也就是可能做下明山公园杀人案的嫌疑人。
其中嫌疑最大,杀人动机充足的,莫过于看似和案件毫无干系的辛薇。
华灯初上,秦教授和小王在路边找了家饭馆吃饭,进门还没坐下,就看到电视机里新闻,晓得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别吃了,回局里。”
秦教授拿起公文包转身就走。
公安局。
黄队手上捏着两张相片观看,一张是江籁给他的,一张是记者给他的。
两张相片的主角都是吴良,一张欺凌弱小,一张巴结权贵。
黄队左看右看,瞅了大半天也没瞅明白,为什么李正义会跟着吴良去元齐路的风月场所里玩?
说句难听的,李正义要想解决生理需求,有的是人送货上门,犯不着冒风险到公共场所消费。
公共场所?
黄队忍不住笑出声来,把相片丢在桌上,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门哗的被推开。
秦教授一眼望到黄队办公桌上相片,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拿在手上看。拍桌叫道:“果然,凶手是为了六年前的案子来的!”
“秦教授你发现什么了?”
黄队尴尬万分,朝着小王投去道询问眼神。
什么情况?
小王一个劲的憋着笑,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秦教授瞪了黄队一眼,问道:“李正义怎么不在局里?你赶紧找他去,相片不止这两张。”
黄队摆了摆手,“放心,他不敢跑。”
秦教授没好气道:“这相片是凶手放出来的,目的是让李正义不再接触这个案子。你现在不去找,等着到时候去纪委找?”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大神发话了,黄队再不情不愿,也得起身。走前朝着小王屁股踹去一脚,“臭小子,等我回来收拾你。”
小王笑道:“师父,等你回来,怕是要请我喝酒,我发现了一个大线索。”
“瞧把你能的,喝不死你!”黄队摇头苦笑,朝着门口走去。
小王在后头叫道:“师父,我等你回来喝酒。”
……
盛世皇朝酒吧。
李正义醉眼朦胧,身旁是莺莺燕燕,眼前是琼浆玉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开心呢。
实际上他心烦意乱,脑袋疼得跟针扎似的,喝再多酒也无济于事。
赶来的黄队见着李正义这副德行,心中莫名难受,将姑娘们赶走,附在李正义耳边叫道:“后悔不?”
“你说什么!”
“我问你,包庇吴良那个人渣,你后不后悔?”
李正义呵呵呵的笑,拿起一杯酒泼黄队脸上,“去你妈的!”
黄队一抹脸,劝道:“别喝了,跟我回去吧。”
李正义脸黑了下来,又气又感动,骂道:“没见过你这么贱的,不怕被我连累?”
“别掉眼泪,丢不起那人。”
黄队边倒酒,边说道:“几十年同事,要说你会吃拿卡要,我一点都不奇怪。可要说你包庇罪犯,我又不愿意相信,但这个罪犯是吴良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两杯酒下肚,李正义点一根烟,缓缓说道:“我跟吴良虽然是朋友,可从来没用权力帮过他什么。当然,他打着我的旗号在外头瞎搞,我也没出面澄清过。这世界上啊,哪有名利双收的好事,只要收过别人好处,手就再也洗不干净了,呵呵呵。”
黄队撇了撇嘴,“同事聚会那天,你中途离开是去找吴良吧。”
“对。”李正义点了点头,眼里浮现一抹痛苦,“他给我看了一张相片。”
“相片上拍的是什么?”
黄队急问道,忽眼角被什么闪了一下,听到一声“嗒”。
凭借着多年刑侦经验,黄队瞬间判断出来那是扣动扳机的声音,想也不想便将李正义推倒在地。
李正义摔的龇牙咧嘴,正要破口大骂,一眼望到黄队胸口血红一片,眼泪顿时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黄为民……黄为民……你他妈的别跟我在这开玩笑!”
……
一夜无眠。
秦教授抬头望着初升朝阳,重重拍了下小王肩头,“如果你师父还活着,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
小王再也忍不住,把头埋进膝盖,呜呜哭了起来。
李正义从急救室走出来,说道:“人,没救回来。”
小王扑上去想打,被秦教授扬手一个嘴巴子打翻在地,丢了魂般。
“丢人现眼!”秦教授不解气,又踢了小王一脚,看向李正义,“黄队昨天晚上要是没去找你,你觉得你还能活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不要让他白死。”
李正义轻轻点头,“案发当天,吴良找到我,说辛薇给了他一张相片,相片上显示的场景是吴良将一个女童推进水井里……”
当年吴良曾经报过一次警,福利院有个女童丢失了。
警察在小红花福利院的水井里找到女童时,女童已经死亡。
那时候福利院还没装监控,刑侦手段也比较落后,最后是以女童不小心跌进水井结案的。
案发前一天,李正义听吴良说起辛薇给的相片时,才知道他当年判了冤假错案,帮助吴良谋害了一条人命。
时过境迁,只想将往事掩埋,再不要被人发现。
吴良又说,那个女童生前经常被刘老实欺负,辛薇可能会找到刘老实头上。
由于当时时间太晚,吴良便约刘老实第二天在明山公园见面。
秦教授不敢置信道:“这么说你一直知道凶手是谁?”
李正义苦笑道:“你以为我没去查吗?辛薇的行踪,通话记录,和网络信息,我全都查了。可得到的结果是,她跟这个案件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