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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陈巧巧的小叔子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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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巧巧的判决下来之后,她坚持上诉,而墨敬文恨她害死了他的孩子,只是请了一个律师意思一下,堵一下墨安安的嘴。服从判决或者上诉的意义都不大。他要送给她的都是一纸离婚协议。

    墨敬文委托的离婚律师和陈巧巧的谈话很不顺畅。陈巧巧能钓上这个有钱的男人,不能说她是个没脑子的。在监狱里,她日以继夜地想着思雨这个案子。她觉得,自己和墨敬文是被人设计了,她们钻进了一个圈套。这个圈套是专门为她们一家子订制的。当她知道那个插足于她家的那个女人坚持不协商,不赔偿,就是要她付出自由为代价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了。她是被算计了。上当了。一旦法律事实成立,她就必然会锒铛入狱。堪堪到手的墨夫人头衔就会旁落,指望着墨敬文为她保留着那个位置,怎么可能,她毕竟刚把他的孩子给打掉,无论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重要,墨敬文的“以为”最重要。

    她看到委托律师放到她眼前的离婚协议书时,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肯定会被扫地出门了。墨家老爷子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借着这个案件,正好名正言顺地把她撵出去。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由着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离婚,不是不行。墨家得承诺点什么。否则,我就咬死了不离,你们就得有一个在监狱里服刑的儿媳妇。污点就贴在墨家脸上。要撕下来,哪儿那么容易。

    京谊宾馆。

    十几辆保时捷cayenne coupe长驱直入进入京畿。这一路的招摇引起路上司机们的调侃。

    “几辆破车跑到京师来嘚瑟,这是哪儿的暴发户来这儿炫富来了!”

    “在这儿,千万富豪不敢说自己有钱,厅长局长不敢说自己官大。头上长角,就算是真龙,你也得盘着。否则,随便你得罪一个不起眼的要饭的,没准就是个封疆大吏在微服私访。”

    “地方来的二百五二世祖。哪天被人治一回,就知道京师的水有多深,就明白为什么马王爷是三只眼了。”

    “没见识的小瘪三,真以为自己是成龙呢。成龙在这地界上,他也得老老实实地装孙子,陪笑脸儿。傻缺。”

    墨敬文千方百计的要离婚,陈巧巧撒尽无赖不肯离。墨敬文答应,如果她乖乖地签了协议 书,那么在墨氏集团供职的那几个陈家的亲戚就不扔他们出去。也答应她进监狱后为她打点好,让这十年能尽可能地安然度过,也许事件过去,为她申请个减刑。诱惑着陈巧巧签上她的大名。

    当那个地方来的二百五车队开到墨家门前的时候,有人通报进去,说是有客来访。墨老爷子回疗养院了。墨家现在就剩下几个佣人和墨敬文父子。

    墨安安这几天特别地乖巧懂事,他力争扮演一个孝顺儿子,留在这个宅子里,就算它破产,破船还有十斤钉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的妈在监狱里,墨家是自己的长期饭票啊。

    墨敬文坐在客厅里。他不知道上门的这堆人有什么事找到家里来。

    一堆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众星捧月一样把一个男人送了进来。

    在最前方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几岁,大腹便便,如果他不是这么胖得话,长得还算可以。鹰钩鼻子,鹞子眼睛,就算是笑着说话,都让人觉得他心机莫测。一身西装,就是搭上了一双运动鞋。他曾就他这身打扮发过如下宣言:老子喜欢穿西装,显着整个人都精神了。可是,那锃光瓦亮的皮鞋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一小地皮嘛,运动鞋穿惯了。看谁不顺眼,上脚就踹,轻便好操作。人嘛,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忘记根本的事不能做。那次在城里,碰上对头,要不是穿双轻便的鞋跑得快,现在老子坟头上的草可能都长得和我一般高了。

    那堆同样穿西装的手下看着比这个老板更顺眼一些。他们夸张地鞠躬如仪让他认为,这该不会是哪个剧团在拍穿越电影?场地找到自己家里来了?

    “这位是敬文大哥吧。失敬失敬。瞧这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有福气的厚嘴唇。这养尊处优的模样,确实招巧巧那样的女人稀罕。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星夜兼程往这边赶啊。怕来得晚了,墨家损失更大了。我哥的罪过也就更大了。”

    “你这上门来,所为何事?你姓氏名谁,家住哪里?你这信口开河一通,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到我家来。”

    “陈巧巧是我哥的女人,当年是一直没有办结婚证,是因为她一心要离开山西老家,而我哥不愿意离乡背井,她嫌我家穷,我哥没出息,挣钱少,肚子里带着我哥的孩子就跑到了京师。不是我家不找她,实在是这女人聪明绝顶,那天家里来个朋友,我哥喝醉了,她假装和我哥吵了一架,半夜里跑了,临走还往村后那水库边上扔了一只鞋。虽然她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亲戚,但这也是一条人命啊。当时为了避免惹得公安盯上,让一家人吃官司,只说是她讨厌农村,出去打工去了。没想着,一段谎话倒是成了真。天意啊,天意。”他夸张得样子似乎真的认为这是天意一样。

    “您可别看我长得不咋样,和你墨大少一比更显得寒碜。但,我哥,那是方圆百里的帅哥啊。家道没有荣华富贵,人有精神啊。要不能把陈巧巧这虚荣的娘们弄回家吗。这女人的心眼子多得跟我们农村场里的筛子眼似的。想要浪漫爱情,又想要富贵生活,哪个名人说的,人的欲望推动社会向前发展。这是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的。但是,对于某个家庭的个体来说,家里的女人欲望太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真的,我们家真不差,衣食丰足还是有的。都他妈的西方那点拜金主义市场经济给闹的。毛主席那会儿,大家士家工商,该干什么干什么,也没这乱七八糟不务实的想法。不好意思,说远了,说远了。”

    “反正,我们一家子被这女人摆了一道,这么些年她没回去,她娘家还他妈装模作样的来我家要人,还闹了那么几场。早知道这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惦记着人家家里的玩意儿,说下大天来,也不能把她领进家门啊。这他妈都是在家里没事看那些西方自由、追求这个要那个那些破片子学的,这要是让我知道,哪个导演弄出这情节来,我一定砸掉他的剧组。他妈的。我哥以为她死了呢。这要不是我家里亲戚家孩子在逛街的时候看见了她,以为见鬼了呢。打电话给我们。我家还蒙在鼓里呢。您家这公子,说得直白些,是我哥的种。”他看着墨安安,那眼睛像是带了钩子,赤裸裸的不怀好意,让墨安安心惊胆战。“孩子,咱们家现在在山西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山西冯家,是从十年前开始发家的。虽然没有京师天子脚下皇城根下的人牛掰,但咱们在老家地皮上,也是跺跺脚,地皮颤三颤的。跟着叔走,委屈不了你。你也别怨你爹不来找你,实在是他前边有个儿子,得病死了。眼瞅着家里金山银山没人继承,这纯粹是给愁的啊 。你这一回去,就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这京师里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你和你老子的亲子鉴定就做了三回。放心吧。你是我们冯家公子这事儿,没跑儿。这墨家的私生子,你也演了这么多年了,咱们换个继承人当当也不错。”

    这男人呜哩哇啦的自导自演得演得挺尽兴的。自己的嫂子带着孩子跑了,把自己一家子摆了一道他兴致还挺好。看起来,对于某些家庭的男人来说,女人确实只是生活的点缀,就和路边的花、盆里的草一样,点缀一下生活挺好,没了,也没关系,无伤大雅。

    身后的保镖们对于主人的即兴表演都很给面子,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在两边,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我还没郑重地介绍一下我自己,敝姓冯,二马冯。冯东来。大哥冯全有。从前是小门小户。后来,承包了几座山头养些个牲畜,又发现了煤炭,一下子就起来了。如今,也是那个省里的缴税大户了。自己弄了个公司,雇了些个博士硕士的在给我们管理着。也算是家族企业吧。养了些亲戚朋友在里面。”他一会儿掏掏耳朵,一会儿又抠抠鼻子,那种没家教少教养的样子把自己的混不 吝流氓本相展示得淋漓尽致。身上那身西装就像是本来是一头牛,偏偏它就穿上了驴的衣裳。不伦不类的四不象感觉更像是演话剧了。

    “我得给墨大少好好地鞠个躬,感谢您把这孩子精精神神的养的这么好,瞧瞧这小脸,水嫩水嫩的,听说那一颗心脏几千万换的?您这便宜爹,这娘俩真是会找啊。也是她们的福气。这孩子呢,我们就领走了。你们京师墨家,也是不差钱的主儿,我若说给钱就外道了。没准这孩子有福气能一子继两家呢。我们安安,呸,这谁起的这名字,跟他妈的卖身的鸭子似的。透着一股子贱不楞登的骚味儿!”

    这个叫冯东来的男人,连削带打,半真半假,半疯似的,连损带挖苦,把墨安安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想发作,又不太敢。看这气派,就不是来好好说话的。

    墨敬文被人找上门来把脸打一顿。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咋就让人家认走了呢。一时间他这京师有名的风流大少居然冷了场子。

    “你来到我家里,一直在自说自话。这么信口开河瞎扯一通有意思吗?我自己的儿子我不 知道,咋就成了你们家的。简直胡说八道!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别以为在地方有点势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在这京师,你连个屁都不是。”

    “墨家大爷这是听不懂人话吗?文件夹里的文件,从那个陈巧巧出生到有孕到城里,我查得明明白白的。她在酒吧里勒着肚子坐台的时候认识了你墨少爷。她有意节食,这孩子也是不足月生的。被她花言巧语一糊弄,你就认为是自己的种了。切。都说婊子无情,你墨大少被一个风月场上的婊子给玩弄了这么些年,感觉如何?要是觉得舍不得,没关系,我们家孩子在你墨家养着也没什么的啊。白吃的饭有时候是挺好吃的,吃白饭是我们老冯家的家传本事。有便宜不沾是傻蛋。”

    听听这混话,这能是什么正经人家。

    那个男人把一个文件夹拍在了墨敬文的脸上,他挑着嘴角,眼里的笑里透着农民对城里人的向往嫉妒转化成的不屑。这种深层次里的心理变化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懂得。

    墨敬文一张一张地翻看着这些文件,气得手都是哆哆嗦嗦的。陈巧巧,真是好样的。看着旁边那个放在心尖上这么些年的儿子,他不知道该给他个什么表情。他堂堂的墨家大爷,给别人养儿子。这事,怎么盖得住!就这一帮傻逼这气势汹汹的上门的样子,外边不定怎么传着呢。

    人财两空,丢人现眼。这么些年就是一场噩梦。家破妻亡,人走茶凉。这就是他的结局,一个花花大少该有的报应吧。

    墨敬文沉静下来,对着墨安安,“既然你是冯家的孩子,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收拾一下和你这亲叔叔走吧。我这儿倾家荡产,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的墨家大少的名号。也没啥值得你留恋的。”

    他平静的模样让墨安安有点寒心。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二十几年的父子情,全成了泡影 ?就算是陈巧巧骗了他,自己又知道什么?就一言堂的定了他的去处。还真是塑料的父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