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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伟回来了!
郑芬有点意外。她早已心如死灰。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吃软饭的。为了郑家的财富,他能弯 下腰、低下头,给自己当孙子。享受这个小男人的服务的时候,郑芬觉得自己挺得意的,如今他拿着从前在自己面前耍过的套路去侍奉别的女人。她觉得有点无法接受。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嘛。
现在的宋培荣早已是今非昔比。当初她不过是一个小白花,谁知道那司徒家是什么样的虎狼之地,竟然能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蜕变成一个在商场上横行无阻,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的?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上去招惹。欺软怕硬是人渣的本色。
吕伟进来的时候,郑芬在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她本就没有能靠着一张脸就把老公哄住的本事。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郑家的姑娘,借着郑家这棵大树的势,威风了这么些年。一旦人老珠黄,再没了郑家这个依仗。吕伟那个小人,一时间翻脸也就是必然的了。
“你要离婚?你在我郑家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多年还没有养熟吗?就是一条狗吃了这么多年的饭,也该认得自己的主人了。你倒是毫不犹豫。就因为又巴上高枝,把自己卖到宋培荣那个富婆那了?你确定,你离了婚,她就会要你了?”
“郑芬,夫妻一场,我们没必要说那么难听。我傍富婆,那是有富婆愿意让我傍。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想最后和你反目成仇。你们这一家子在郑家的时运已经到了。苏黎一家人回归,旧府重修,不会给你们一家子在郑府里作势的机会了。这里再也不会有你们的立足之地了。你们自己识趣点赶紧离得他们远远的,能全身而退就是福份。否则,郑戋醒过来了,据说情况恢复得不错。吴迪也在那里盯着你们,苏宸旭一家也不是好相与的。群狼环伺,你若聪明,便不会与我同室操戈。你们母女算计郑家兄妹俩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吕伟本来就白净,身材也算高大。但,在郑芬眼里,一直是以忠犬的面貌出现,今天郑芬才发现,这个男人,如果认真的打量,奸诈多于忠厚,那略带三角的眼睛,塌陷的鼻梁,嘴唇薄而红润,这是在那个女人那里被滋润的?
一个男人如果心不在你那里,留他下来也没什么用。从前的夫妻密语,现在就是互相攻击的利器。离就离吧。
“你出轨在前,算是过错方。所以,你得净身出户。家里生意最近艰难,你也知道,政府监管部门已经介入,要破产清算了。你自己做得事自己也明白。只要你觉得良心上过得去,今天就去派出所把离婚证领了吧。”
吕伟以为无论如何会费一番唇舌的。没想到郑芬这个向来没主见的女人如此干脆。
“儿子在监狱里,须要打点,离婚后,你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想必也没有心思在我的儿子身上。但,我手里实在是没钱了。你若能看在毕竟是你的骨肉的份上,给我点钱,也是你这个当父亲的对儿子的一点责任心。儿子的事,我一个当妈的,不能当没有那个儿子,我还是要为了儿子该打点打点,能做到什么份上,尽心尽力吧。”郑芬心平气和地样子,似乎是已经认可了这个现状。
如果她歇斯底里,那么他甩手走人。可过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只是提了个要求,要点分手钱,吕伟还是觉得可以接受。虽然公司款项被他伙同会计套走了不少,但是也不能多给,这是他这么些年卖身的钱呢。哪里是容易到手的。
“我给你五十万,以后儿女的事儿,你就多操心。念念如果以后有了人家,我也会出一份嫁妆。那是我的女儿,这是不变的。”
二人和和气气地就把拆伙的事定下来了。
看看时间,十点不到。
吕伟掏出支票簿,填了一张五十万的到付支票递给郑芬。
郑蓉听到消息,外孙子、孙女这么大了,闺女要离婚!她气势汹汹的进来,看到吕伟,她伸出巴掌就扫了上去。吕伟是什么人,怎么会让她得手。自己是要凭着这张脸过好日子的。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有脸回来的?”
“我当然得回来,我不回来怎么离婚呢。老太太我劝你省了你那点心思。我不是郑戋和郑晓丽,由得你们算计。你要是敢和我叽叽歪歪,我就找郑寔和冯如月聊聊她们的儿子和女儿当年的那些事儿!老了老了,你再进了监狱,你还能活几天。”吕伟从来没喜欢过自己的岳母大人。这个女人心黑手狠,最是无情无义。算计起人来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说起来,好人和坏人有明确的界限吗?坏人在背地里也是喜欢好人的。
提起当年的事,郑蓉就哑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床上和吕伟聊了多少。但是这姐俩的事儿是个禁忌,不能提起的。她恨恨地跺了跺脚,骂了女儿一声,“这就是你找的好男人!”然后愤愤不平地就走了出去。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她们离婚的日程。
吕伟开车,带着郑芬一起去了派出所。郑芬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了车本,只是没怎么上过路。每次出门都是坐在吕伟的副驾上。这些年的习惯真的是害人不浅啊。如果自己会开车的话,何至于与这个抛弃自己的男人置身于一个狭窄的空间里。
一旦某种习惯成为自然。当那个你习惯了的人从你身边抽身而去时,你才会更加的抽筋拨骨,痛不欲生。
今天吕伟开着一辆最新款的路虎,他从前的车子已经十来年了,是一辆东风标致,二十多万。是自己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辆有点野性的男士车,得百万以上吧。这个男人的道德真是没有底限,用卖身的钱在自己这个妻子面前耀武扬威,他扬得起来吗?
一个小瘪三,就算是穿金戴银,也挡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子穷酸气!
一切顺利,派出所的小姑娘盯着问了两遍,真的要离婚吗?需要调解一下不?有没有儿女生活费用和财产纠纷?确定二人没有和解的可能,双方自愿,结婚证收回,换了一个离婚证回来。
吕伟从这个婚姻里得到了这二十年的好日子到今天划上了句号。他是个利益至上的男人。一个婚姻充满了危机的时候,他主动地离开,是很聪明的选择。他不过是个外姓人,凡不上为根本到不了手的财富搭上自己的后半生。郑家母女是执迷不悟的,她们不会甘心被苏黎一家子撵出来,必然会再生事端。两个女人,他轻视的想,还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把自己的儿女也教育得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现在,恶果已经出现了,儿子被算计进监狱里度日如年,闺女郑念,据他看来,恐怕也会在不入的将来遭遇横事。他一个上门女婿什么都没有做过,不过是跟着喝口郑家的汤罢了。凡不上在郑蓉母女这条船上为她们出生入死,虽然那也没什么用。他还是先跳下去明哲保身好了。谁让她们当初一定要做那种缺德事呢。
郑家现在就是是非窝,吕伟拿到了离婚证,觉得自己置身事外的做法非常地明智。妻子如衣服。脱了一件,换下一件就好了。女儿是别人家的人。早晚的事儿。不和自己操那份闲心。
“二十年的夫妻以后就成了陌路,”郑芬觉得自己的爱情就是一场笑话。这个男人当初花言巧语把自己骗到了手,也在郑家享受了这么些年。眼瞅着自己家危机四起,没有一个男人的担当,他先跑了。也是聪明。“最后吃一顿散伙饭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人间莫不如此。郑芬也想开了,就凭自己一张整容脸,留不住丈夫的心,但,凭着郑家这个姓氏,让这个小白脸在自己面前扮演孝子贤孙二十年,也算是自己赚了。否则,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黄脸婆。哪里有什么优势可言。
饭店里。
夫妻二人倒没有刚离婚的样子。吕伟也一如既往地桌上桌下的侍候着。既然她这么知道进退,自己不能让一个女人比下去吧。善始善终的演戏也让他演出了三分的不舍来。
郑芬:“你这么殷勤的对我,会让我误会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吕伟 :“不是夫妻,也未必就非得成陌路。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男女之间,一旦有了孩子,就这辈子都牵扯不清。所以。以后就当朋友当家人也未为不可啊。只是不能随意上床了。”他觉得自己挺幽默,还笑了起来。
一瓶分手的酒,喝得七七八八剩了个底。郑芬将它全部倒进了吕伟的杯子里。
吕伟站起来,“我得出去抽根烟去。喝得有点急,我得沉一沉。”
郑芬扬手让他自便。
关上包厢的门。
郑芬用一个新的手机打出去一下电话。
“要他一双手,或断或废。我出二十万。卡号给我。”
“好。订金十万,打过来,当天就安排。”
吕伟回来的时候,郑芬手里端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地啜着。
“就等你回来了。我们最后再碰一杯,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讲究还挺多。好。碰一个。”吕伟想到从此摆脱了这个鞋拔子脸的女人,心里有些畅快。他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以后有事需要帮忙,还是可以找我。大家在一个城市里,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吕伟此时感觉良好。他很想在郑芬面前摆出一个“爷现在有钱了,一切不在话下,我能量现在也很大”的谱。可惜,郑芬此时心思似乎不在他身上,她想象着吕伟没有了一双手的画面,诡异地笑了起了,吕伟有点头皮发麻。这咋的了?怎么离个婚还把她喜坏了?还是伤心傻了?和自己吃这顿散伙饭,吃完了,才知道丈夫没了?
二人在店门口分手。
吕伟站在那儿,酒意微熏,心情愉悦。
他想着,宋培荣养着他,还给他自己的公司订单,给这金主挑份礼物去?他低头查地图附过哪里有珠宝店。往前五百米有个世纪珠宝城。好,去看看。
街边上一辆破面包车里有一个司机,后面两个壮汉正在接听电话。
“大哥说了,就是那个男人。这个时候最好下手。午后辰光,路上人还少。快,套上丝袜。别让监控拍到正脸。六子把包塞他手里,后面一群弟兄追过来,围起来就打,重点是手,打完就走。”
吕伟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在摆脱了与郑芬的婚姻之后,他的心理莫名的放松。郑芬这个女人,要才无才,要貌无貌。整个容还是那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赝品的次等脸。与自己当下所拥有的宋培荣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面对着这种智慧的女人,有才有貌。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日子啊。
他畅想着以后一定要使尽浑身解数,让宋培荣对他死心塌地。然后就算是再次入赘也无不可。男人不用太在意世人的眼光,什么好男不入赘什么的陈词滥调。最优秀的男人才有让人招赘的本事。一般的男人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好吗?看那些皇家公主,哪个不是招驸马的?男人们不都是上赶着的想求着入皇家?这和民间有什么不同?自己没本事让人看上,还站在一边摆着自命清高的恶心嘴脸,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酸样。
哪有自己凭着一副高大俊朗的帅哥模样,前二十年吃郑家,虽说不上富贵荣华,那比起当个小作坊主的儿子来说,那日子也是天上地下。再往后,宋家姐姐对自己可是青眼有加的。一定要扒住这个大粗腿,打死不松手!后半辈子的好日子就握在自己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