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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薛枫开出的条件再怎么诱人,他们始终是黑白两道,既然道不同,又何以为谋?况且以蕃灵仙对薛枫平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背叛雪燕前来投敌的,如今薛枫亲口提出,这其中必有蹊跷。此时莫愁又因她重伤昏厥,蕃灵仙怎么可能不管不顾?道:“薛枫,此事事关重大,本灵姑需要时间考虑。”她无心顾及薛枫,快速走到莫将面前,急切的打探莫愁身体状况。不料尘封红着眼睛,用可怕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这个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心生几分畏惧。说也奇怪,她蕃灵仙是谁?她可是‘天仙神教’魔尊大人蕃海啸的独生女,全教上下人人无不瞻仰,唯恐巴结不及。可唯独尘封与众不同,他那一副冷傲无双的表情,似乎永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魔尊在内。尘封道:“可是你命白发女郎白挽血洗昆仑山的?”
对雪燕与尘封的情感纠葛蕃灵仙也是早有所闻,这次她误打误撞撞上了枪药,可谓是自寻死路。面对尘封的冷言斥责,蕃灵仙只能轻微点点头且保持沉默。
尘封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慕容轩有负与你,为何要将气撒在雪燕身上?昆仑派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何以遭受灭门之灾?蕃灵仙,不要以为你是圣教灵姑,身居高位就可以滥用职权为所欲为。我尘封今天就把话搁这儿,若你日后还是死性不改,必定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痛代价。哼!”
蕃灵仙被尘封骂的狗血淋头,甚至伤到自尊,她哭丧着脸道:“尘封你欺人太甚,我本就是想过来关心莫愁的伤势如何,看看我爹是否可以救治?至于你这样大费周章,拐弯抹角的指桑骂槐吗?”
尘封道:“灵姑的关心恐怕我家莫愁无福消受。你还是赶快回魔界领域万恶窟吧!魔尊有事找你相商。”
能借此机会逃离冷血无情的魔王尘封,蕃灵仙当然欣喜若狂,只是她还是心系莫愁的伤势,唯恐出什么意外。倘若莫愁因此离世,那尘封必定跟整个‘天仙神教’翻脸,既然教中核心人物背叛,那对整个‘天仙神教’来说是大不利,爹爹苦心经营‘天仙神教’数十载,可不能毁在她蕃灵仙的手中。如今最好的将功赎罪之法,就是悄悄盗取爹爹的‘还魂丹’来救莫愁一命。在回往魔界领域万恶窟的路上,蕃灵仙心中盘算着如何盗取‘还魂丹’。
薛枫在一旁听的很是仔细,没想到在江湖上号称魔王尘封的冷面杀手,做事风格却如此的独具奇特。都说魔王尘封是杀人如麻的恶魔,如今在薛枫看来,恐怕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了解魔王尘封的除雪燕之外别无他人。正当薛枫琢磨至此,忽感耳际疾风来袭,乍眼一看,原是尘封来替妹妹报仇。尘封出手,咄咄逼人,他可是当今青年数一数二的高手,尤其是那把‘月莫霸刀’,就从未听说霸刀出鞘,未沾人血的传言。薛枫纵使有‘乾坤玉祭归’关照,能够独当一面,但那也只是略懂皮毛,并未深入,所以此次与尘封大打出手,他绝不敢轻敌。二人凭空大战一百回合,纵使薛枫全力以赴,也始终不及尘封的‘将空翻印’。就在薛枫中掌跌落之际,有一位黑衣人出手相救,这才逃出生天。
他们来到一个叫‘秋古林’的地方。之所以叫‘秋古林’,是因为这里枫树聚多成林,枫叶满天通红,这一道美丽的自然景观,其美那可真是妙不可言。黑衣人立刻为薛枫疗伤,尤其看到他那条空荡荡的衣袖,黑衣人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不甚感慨。薛枫竟昏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之际,却发现自己的伤势早已痊愈,而他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朦脓中他看到有人在桌子前面背身而站,这一场景,倒让他保持了警惕,头脑立刻清醒。薛枫翻看自己全身上下,发现真正的‘乾坤玉祭归’秘籍也已消失不见,当他着急下床寻找时。桌前这人开口道:“着什么急呀!别怕,‘秋古林’可是老朽的秘密基地,‘天仙神教’是不会轻易找到这儿来的。看来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多动症,伤势刚愈也不多注意休息。不就是一本破图画吗?放心吧!没丢,它储存在我这儿。”
听到声音,薛枫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天下之大,声音这东西相像的人难免无数,他也就没怎么在意。接过这位老前辈手中的书籍,几经查看确认是‘乾坤玉祭归’无疑,这才放下心来。施礼道:“薛枫无心冒犯,只是此书关系甚大,所以才……多谢前辈相救之恩。”说着薛枫便有跪下拜谢之意,不料被这人及时转过身来阻拦,他道:“不用相谢,你体内本身就有‘乾坤玉祭归’神功护体,根本就不用老朽救治也能完全自愈。”
当薛枫抬头,出乎意料的是,原来眼前此人正是三年前曾砍下他手臂的一剑天,对薛枫来说这可真是意外惊喜。没想到他落难至此,居然还能碰到师叔一剑天。薛枫从一剑天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深深的自责和淡淡的忧伤,薛枫道:“师叔啊!真没想到你还对三年前之事耿耿于怀。你可知当年通过那次交战,我薛枫虽然痛失一臂,却也认清事实,师叔你并未受仇怨所侵蚀,我们大家都很欣慰。往事如风,过了这么久,我薛枫早就习惯了独臂生活,师叔你真的无需太过在意。”
从薛枫的言谈举止中,一剑天得知此人心胸海阔天空,将来必定堪当重任。他试探的问道:“薛枫,三年前,老朽砍你一臂,你能不计前嫌,说明识大体、懂方寸、顾大局。如今,老朽若还你一臂,这又该如何呀!”
薛枫以为一剑天是要一报还一报,砍下自己的手臂以示公正。于是急忙抓住一剑天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松。道:“师叔,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要是拿自己的胳膊开玩笑,那我薛枫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让我从今往后,再有何颜面去以示众眸?”
一剑天被薛枫这呆头呆脑的傻正经儿惹的哈哈大笑。道:“说什么呢臭小子,合着你缺心眼儿,盼着老朽也断臂不成?”他神秘一笑,闪身离开桌前,突然桌面上出现一条寒冰奇臂,时不时发出淡淡的蓝色光丝。一剑天道:“薛枫,还傻站着干嘛?看看这条‘冰凰神臂’到底适不适合你吆?”
‘冰凰神臂’,薛枫做梦都不敢想。此等神物,在江湖上只是一个传说,传说它由一只神兽麒麟看守,任何人都不得近身半步,否则就此命丧,神兽麒麟凶残无比,吃人从不吐骨头。想得此臂者诸多,但似乎从古至今,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这天上掉馅饼之事砸在薛枫头上,算是个巧合吗?薛枫不敢否认。
一剑天见薛枫迟迟不肯动手,他似乎等的有点儿不耐烦。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起一把匕首,迅速在薛枫断肩上划过。未等薛枫及时反应过来,他那条空荡已久的长袖早已滑落在地。被一剑天刺伤的断肩之上滚滚血迹流出,一剑天抓紧用内力逼出几颗血迹至‘冰凰神臂’之上。待那些血迹被完全渗入,‘冰凰神臂’顿时红光闪耀,照亮整个房间。一剑天心中狂喜万分,道:“‘冰凰神臂’,此时不接,更待何时。”听一剑天一声令下,‘冰凰神臂’跟自己长了眼睛似的,飞瞬接在薛枫的断肩之上。
薛枫得此神臂,简直完美无暇,一剑天正非常自豪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自己的成就。只见薛枫突然感觉自己的体内的余温与‘冰凰神臂’的寒冰之气在身体内交织缠绕,随着血液混乱流走全身,这无疑对薛枫来说是处在水深火热的状态。让他突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热膨冷缩,简直不可思议。最终因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慌和压力,直接一声巨喊,没想到内力雄厚以至冲塌整个枫树茅屋。一剑天受惊带着薛枫飞奔而出,薛枫摔倒在地立刻昏厥,一剑天似乎也损耗不少内力以致口喷鲜血。他起身用右手捂住胸口,看着薛枫道:“好小子,老朽这次可被你害惨了。不但心爱的秘密基地‘秋古林’已毁,就连老朽本人也身负重伤,这次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调养,很难复原呀!不管了,还是先找借口去‘绿飘女侠’的‘孤掌峰’上静休一段时间再说。薛枫,老朽对你可算仁至义尽了,至于你何时醒来,就全靠自己的造化。好自为之,老朽去也。”话音刚落,便一溜烟跑的不见其踪影。
半晌过后,薛枫昏昏沉沉的醒来,睁眼却见白云在蓝天之上自由飘荡,或幻是天马行空,或幻是奇珍异兽,又惊奇的发现自己却躺在一片火红的枫树林之中。薛枫感觉自己刚才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见他阴差阳错得一剑天相助一臂之力,为他巧接‘冰凰神臂’。当他不经意间触摸到那条空荡已久的长袖之时,意外发现长袖不见,断肩之上真有一条‘冰凰神臂’,并时刻发出淡蓝色光晕。事隔三秋,薛枫认为自己仍在梦中未醒,此梦荒唐至极,怎可如此迂腐?于是自己扇了一个耳光,本想打醒自己,痛在脸上,却又感觉是那么的真真切切。
看着这条‘冰凰神臂’,薛枫简直不可置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眺望远处,在半山之间有条水帘瀑布,他正想借着自己略懂皮毛的‘乾坤玉祭归’来试试‘冰凰神臂’的威力到底有多强大。薛枫快速扎开马步,闭气提升内力,强有力的冲出一拳向瀑布打去,只见瀑布水流静止,瞬间结冰。看到‘冰凰神臂’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想必此番前去‘天仙神教’报仇一定事半功倍。薛枫用眼力巡视四周,除了看见被他毁成废墟的枫树茅屋外,始终不见一剑天现身。他了解,师叔一剑天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次不肯相见不是时候未到,就是被诸事缠身。也罢!万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于是大喊一声,道:“师叔,待我薛枫报仇凯旋,必定重新还你一套温馨舒适的小枫树茅屋。薛枫在此拜谢,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之后便潇洒转身。
待薛枫重返麒麟崖时,却正好撞见莫愁下葬。薛枫及时出手阻止,可笑尘封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风云人物,竟然瞧不出这其中的端倪。莫愁的确是被薛枫的‘乾坤玉祭归’所伤无疑,但他当时并未下死手。莫愁出招手下留情以薛枫的洞察先机能力岂会不知?自己再怎么视恶如仇,在理智方面也懂知恩图报,于是出手相救莫愁。待薛枫伸出‘冰凰神臂’,尘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湖传闻‘冰凰神臂’是何等的圣物,岂能轻易所得?何况守护它的乃是神兽‘麒麟’。尘封先不管方才相救薛枫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以致他此次离开有何奇遇,只要能痊愈妹妹莫愁,这个人情,日后一定相还。
薛枫上前盘腿而坐,气沉丹田,闭眼运功,用‘冰凰神臂’来为莫愁疗伤。尘封心急莫愁的身体情况,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双尖锐的眼睛,并带着雄厚的杀气在注视他们。
转眼黄昏斜阳已经少了半边脸,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夕阳红晕的微光,映在莫愁脸上,显得无比娇艳动人。这时莫愁渐渐苏醒,发现薛枫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直到尘封见莫愁苏醒,迫不及待的来到身边问安,道:“妹妹,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儿?”薛枫这才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便起身退至一旁。
莫愁调皮的习惯性伸手揪揪尘封耳旁长发,妩媚一笑,道:“看把你急的。哥,你妹我有那么脆弱吗?不过啊!刚才要不是薛枫来的及时,等你将我埋掉恐怕那可真就有事儿了。哈哈哈……”尘封道:“傻妹妹,哥那还不是心急,想让你早点儿入土为安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薛枫为莫愁疗伤已损耗不少内力,此刻看着莫氏兄妹二人团聚,他也喜笑颜开,准备离开之际,又听到莫愁道:“薛枫,多谢你的相救之恩。”
正当薛枫准备回应莫愁先前手下留情,这次只当一报还一报,从此互不相欠之际,却意外的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便顿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敏锐的发现了藏在背后的那双眼睛,先不管此人是何身份,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附近,可想而知绝非泛泛之辈。薛枫绝不能陷莫氏兄妹与危难之中,于是便想方设法大声高呼,道:“妖女莫愁,你听着。天仙神教灭我昆仑派,此仇不共戴天。我薛枫今日之所以救你一命,完全是为了亲手为昆仑派众弟子报仇雪恨之举。正邪不两立,他日再见,必定拼个你死我活。”
尘封察觉薛枫似乎话中有话,便立刻巡视四周,果不其然发现有人在放迷烟,情急之下赶紧叫莫愁用衣袖捂住口鼻。待薛枫晕倒后,这人立刻笑着现身,称赞尘封圆滑机灵,不愧是老江湖。看他那摇头摆尾,阴险奸诈的模样,尘封莫愁二人这才如梦初醒,方知此人竟然是丐帮帮主聂深。聂深虽说武功平平,用毒却是一流,曾在江湖上博得‘毒王阎罗’的称号。此次奉魔尊之命,专门在这里逮捕薛枫。尘封听着那笑声中充满了肆无忌惮、阴险恶毒,他恨不得飞腿踢上一脚,来搓搓他那不可一世的锐气。
夜晚,麒麟崖上明月当空,繁星闪烁。尘封坐在一块孤石之上,手中紧握一吊铃铛,静静地仰望星空。不知何时莫愁出现,看哥哥赏月如此入神,这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时兴起,她便悄悄夺来尘封手中紧握的那吊铃铛嬉戏。道:“哇!呵呵!好别致的铃铛,我喜欢。哥哥,不如送给小妹怎样?”
尘封道:“别闹,你知道这铃铛从小到大都未曾离开我身半步的。你若喜欢,赶明儿我去集市买一大包回来供你挑选如何?”
莫愁道:“可别,让哥去买女孩子喜欢的首饰,那可真是难为你了。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让你去买胭脂水粉,结果你背着几桶颜料回来。还有,我明明喜欢的是铃铛,你却把少林寺的钟给拆了下来……”
兄妹二人忆起往事,不禁喜笑颜开。莫愁明白尘封的心思,自雪燕与慕容轩离开京城赶往‘蟠龙山’时,尘封便整日茶饭不思,心事重重,几天下来倒是逐渐消瘦不少。莫愁不忍看着哥哥如此憔悴,她巧言相劝要尘封找个借口离开麒麟崖,雪燕负伤已有数日,若是在途中遇到什么困难,还可以相助一臂之力。尘封觉得妹妹言之有理,与其在这麒麟崖之上虚度光阴,倒不如亲自赶往‘蟠龙山’,明着制造意外,搞破坏,暗着为雪燕保驾护航。
西风古道之上,不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车声响。近看,原来是雪燕与慕容轩,他二人倒是悠闲自得,一路之上有说有笑,一边观赏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边过着神仙眷侣般逍遥的日子,且一路平安。虽说一路奔波赶路,马车没日没夜的颠覆个不叠不休,但对慕容轩来说,只要有雪燕陪在身旁,到哪儿都是天堂。他们此时离京城已有成千上万里远的距离,哪里会知道昆仑山近来两日惨遭巨变,‘天仙神教’突然在江湖上崛起,再一次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波巨浪。
马车突然停下,让慕容轩始料未及,等他掀开窗帘,却发现马车已经被众人重重包围。慕容轩打趣的喊道:“喂!我说兄弟,你们劫错道儿了,我们只是恰巧路过,身无分文的,这要钱没有,要命嘛!倒是可以随时奉陪的哦!”
有个头目斜眼儿瞪了慕容轩一眼,他并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随手打了一个手势,便有一群人蜂拥而至。慕容轩目测全场,人数大概在五百以上,雪燕告诉他人多势众,智取方为上策,以免劳神费力。慕容轩捷足先登,翻身飞上车顶,闭气提神,双手启用内力,向四周旋转,瞬间击起周边许多石沙,接着张开双臂,将石沙用内力弹出,一部分乌合之众被石沙击中之后纷纷倒地。眼看慕容轩胜券在握,那个头目不甘心便亲自动手,缠斗之间将慕容轩引出马车的数丈之外。突然有个黑衣人凭空飞进马车,眨眼功夫,便劫走了雪燕。慕容轩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一计调虎离山,可惜自己终究没有吃一懈长一智。雪燕转眼消失不见,慕容轩赞叹劫走雪燕那人的轻功之快,绝对远远在他之上。慕容轩本想从这帮乌合之众的嘴里得到点儿什么消息,可当他回头之际却发现,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好不容易留下个头目为活口,但在慕容轩紧急追问的时候,被迫咬舌自尽。慕容轩无奈,只能从黑衣人劫走雪燕的原路之上穷追不舍。
蕃海啸邀请慕容杯上天山之前,瞎眼诸葛孔四早已算出慕容杯此行必是蕃海啸精心设计的一场鸿门宴,让他多加提防,格外小心。
大堂之内,蕃海啸命人奉上两杯凉茶解暑,他喝着凉茶,慢悠悠地絮叨:“慕容兄啊!这按理说我们两家也算亲家一场,怎么也不常来走动走动,套套近乎?”
慕容杯看着蕃海啸那虚伪的一本正经,伪君子的模样,不禁想起当年的水冰仙子为情所困……道:“蕃掌门,你也知道,老夫我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喜与外人打交道,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蕃掌门莫怪。”
蕃海啸虚伪的奉承,道:“好说好说,慕容兄在江湖中地位显赫,老弟哪儿敢怪罪与你。我家小女灵仙未能嫁入慕容府,只能怪她无福消受,强求不得。”
慕容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冒昧失言,道:“蕃掌门,犬子辜负灵仙,其中必有缘由。老夫认为,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还是切莫插手多管闲事,免得伤了这么多年来之不易的和气。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现在乃是自由恋爱的时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们有权为自己选择真爱。”
蕃海啸听罢!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他讽刺道:“真爱?哈哈哈……什么是真爱?这世间还有什么真情可言?想当初,我蕃浪年轻气盛,被白挽的美色所迷,后来又为名利迫不得已才与水冰仙子结亲,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让我终究有负于她们。直到遇到卓春芳的那一刻,似乎才明白爱的真谛,所以不惜用尽一切手段来得到她。可就算我得到她的人又能怎样?她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这里。所以我恨,恨苍天不公。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感情做后盾,那么,成就他一生的必定是无边无际的欲望和那无穷无尽的野心。”蕃海啸痛彻心扉,面部狰狞,看得出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慕容杯对蕃海啸的所作所为深感惋惜。当年水冰仙子苦苦哀求,蕃浪(也就是如今的蕃海啸)还是去意已决,两人分手后水冰仙子方知自己早已身怀六甲。蕃浪的决然离去让水冰仙子痛不欲生,从他辜负水冰仙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着今生无爱。蕃海啸与慕容杯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两人撕破脸皮,争个面红耳赤,并且最后大打出手。两人同时用运内力,出掌击伤对方,各倒一边。高手过招,最重要的就是拿捏分寸,蕃海啸老谋深算,狡猾至极,就在二人同时身受重创之际,立刻使出一招少林绝学‘回空掌’将慕容杯的‘十八罗汉掌’顷刻间幻化与无形,最终被他所擒。
雪燕被困一所不知来由的密室,铁链寒冰刺骨,锁住她的双手双脚,感觉浑身使不出劲儿。本想试着挪动一番,谁知自己越是挣扎那铁链居然锁的越紧。就在此时,突然又有个人同样被蒙着面押了进来。那个领头的见雪燕垂死挣扎,道:“雪盟主,若想免去皮肉之苦,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自讨苦吃了。此铁链乃是冰封在天山之巅的千年玄铁所致,你若乱动一分,它便锁骨三成。纵使你身怀绝技,内力超群,也休想打开这条寒冰锁链。”
雪燕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他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囚禁自己并非寻常之人所为。雪燕似乎又无意间在这个被蒙面之人的身上听到了几声铃铛作响之声,这是多么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她顿时有千万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从他被人取下面纱的那一刻,雪燕真的是既紧张又振愤。十三年了,她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孔四整整失散十三年,如今相遇,却见瞎眼诸葛孔四那张历经沧海桑田,饱经风霜的容颜,明显老了很多。真是悠悠岁月,天地无情。多年来她苦寻无果,甚至无一时一刻不在牵挂着这位最亲最爱的四叔叔。可她想不通,四叔叔孔四号称瞎眼诸葛,他一向在危险来临之际都有超人的感知能力,因此总能化险为夷,小时候常常带着自己到处漂泊还能有惊无险。如今为什么会轻易落到坏人的手里?
雪燕虽然未曾开口说话,但孔四明显感觉出周围的气息,他眼角含着激动的泪水。与燕儿相见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心愿,如今得知燕儿相安无事并且长大成人,这也算对得起任潇洒的在天之灵了。孔四在伸手触摸雪燕的面孔,赶在雪燕开口相认之际,悄悄喂她一颗有口难言的药丸,并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怒斥道:“哪里来的泼皮无奈,敢在我瞎眼诸葛孔四的眼前班门弄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雪燕岂会是你这副鸟样,这要是将此事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这让我瞎眼诸葛今后在江湖中还怎么立足?”
领头之人略显迟疑,不解道:“瞎眼老头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瞎子并不代表我也是瞎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若不是武林盟主雪燕是谁?”
孔四笑道:“瞎子永远都是瞎子,就算将眼睛睁得再大也无法辨认出事情的真相。”
领头之人道:“岂有此理,臭老头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三分颜色并不是让你开染坊的。别再演戏了,我明人不做暗事,雪盟主,若是不想让这臭老头儿,也就是瞎眼孔四,遭受皮肉之苦,就答应交出青龙宝剑,让出武林盟主之位。诺大的央央天朝,让一个女子来一统武林,这不明摆着落人口实,以笑我天朝了无栋梁之才?”
孔四道:“武林盟主之位,乃是能者居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乘人之危在先,要挟威逼在后,我试问这岂是君子所谓?”
乘人之危?这句话倒提醒了这位领头者。对了,听说武林盟主雪燕可是女扮男装的假君子呀!如今她武功尽失,这倒是个好机会,作为男人的本能反应,现在雪燕这个现成的美女就在眼前,又怎能不让他起欲望之心?
雪燕眼睁睁看着那魔鬼之爪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却毫无应对之策。孔四听声辩位出领头者对雪燕的危机,他再三出手进行阻碍,最后被领头者竟然无意间摔在了尖锐的石柱之上,奄奄一息。道:“燕儿,好好保重。四叔叔先走一步,去随你爹,任,任……”
孔四最后话未完却气已断,雪燕未料到她与孔四十三年之后的短暂相见会成为今生的天人永隔。这让她如何接受事实,多年的养育之恩未报,四叔叔他怎可忍心离她而去?这不是梦,却是不可伪造的事实。看着孔四浑身是血断气后僵硬的倒在地上,雪燕心如刀绞,她欲上前抚慰,但无奈被铁链束缚。雪燕对这位领头者以血泪相逼,努力挣扎铁索。
领头者看着孔四已死,雪燕以血泪相逼,他不禁两腿发软,这此闯下大祸,恐怕命不保夕,临行出逃之际,有人竟敢一脚踹开密室之门,用连环飞脚将领头者踢倒在地,吐血不止。走进一看,却是慕容杯误闯密室,他看见雪燕被千年玄冰铁链所栓,做垂死挣扎。雪燕眼神中焦虑不安,内心万分恐慌,原因都在于地上躺着的另一具尸体。慕容杯认出那是孔四,他深感抱歉。
雪燕本想让慕容杯试着为自己打开铁链,但牙牙学语,指手画脚半天,慕容杯也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直到后来,慕容轩的闯入,雪燕似乎燃起了解救的一丝希望。可看他与慕容杯热情相拥之际,从袖筒中竟然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准备刺入慕容杯的脊椎。雪燕观察出其中的端倪,她坚信此刻与慕容杯拥抱之人绝不是她所认识的逍遥郎,眼看慕容杯中计,无奈,雪燕还是有口难言。
不知何时?密室门口又多出一人,着急的大喊一声道:“爹爹,小心。”他看到那个假自己亮出匕首在陷自己与不孝之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掉那把匕首,并将此二人分开。由于动作之快,慕容杯根本没有分辨出谁是谁非,只看到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儿子在互相对决。他认定,这其中必有一个是真,一个是假。两人对决,不分上下,拳法一致,武功也相当。但一人出招毒辣,招招想至对方为死地;一人手下留情,温稳回旋。一人看雪燕时神情极为焦虑与担忧;一人却是满满的恨,似敌意,直叫人难以捉摸。这一切的一切,雪燕都看在眼里,但不管怎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经过三百回合大战,一个终因体力不支而缺乏了战斗力。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之下,一人被对方一脚踢中腹部倒下地来。慕容杯爱儿心切,虽不是亲子但又胜似亲子,见慕容轩受伤准备出手相扶,岂料等待他的却是含有剧毒的雪亮匕首。另一个慕容轩见慕容杯有危险,急忙上前以身相护,自己不幸胳膊中刀,毒素便很快蔓延。他来不及保护爹爹与危难,眼睁睁看着慕容杯再次身临险境。
正在此时,有位少侠却蒙面凭空出现,踢出鞋子击飞匕首。他二话不说直接飞到雪燕面前,一掌劈开铁链,来解救雪燕与危难。雪燕直视蒙面少侠的眼神,是尘封,雪燕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此人非尘封莫属。因为她熟悉尘封的气息,与常人与众不同,是暖意。于是静静的依偎在尘封的怀里,不说话,只是眼角滚下颗颗泪珠。尘封单手用功附在雪燕后背,用内力逼出那颗药丸。雪燕来不及道谢,快步跑到瞎眼孔四身边,苍茫扶起这具僵硬的尸体,却感受到的是锥心的痛。
尘封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回忆当年,他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双亲惨遭慕容流冰的毒手,自己却无能为力。未曾想到,如今雪燕却重蹈覆辙,步了他的后尘。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雪燕。事已至此,节哀顺变。”
雪燕低声呻吟,哭泣道:“不,四叔叔,燕儿不要你死,不要你死。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四叔叔你知道吗?燕儿还未报答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更未承欢膝下,好好敬孝,让您以享天伦之乐。亏我空有一身武功,在关键时刻却保护不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我该死,我真该死。四叔叔,如今我害你为我命赴黄泉,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尘封看着雪燕极度的伤心难过,他为替她分忧,一把手将那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领头者揪了过来,全凭雪燕发落。当雪燕看到这个害孔四命丧黄泉的凶徒,她简直丧失了理智。立刻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道:“你这个畜生,杀人凶手,还我四叔叔命来,还我四叔叔命来。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四叔叔报仇。”
这人只剩半条命了还不忘为自己开脱辩解,吞吞吐吐道:“不要杀我,雪盟主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要害死孔四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雪燕那还听得下去这些谬论,她站起身夺过尘封手中的剑,尘封的随身佩刀本是那把家传宝刀‘月莫霸刀’,此刻他为了掩饰身份,不暴露行踪,方便行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随便找一把普通破剑用来防身即可。就在雪燕准备下手诛杀之际,忽然听到对面慕容轩中毒晕倒之事。
此时真假慕容轩早已分辨,那个舍身相救慕容杯的便是真的确信无疑。假的慕容轩看此计已经暴露,恐怕难以继续,他巧妙的用一招偷天换日,按下机关后独自逃生。
尘封立刻飞身上前,来到慕容轩身边,检查胳膊的那一道伤口。道:“此毒虽毒,但并非无药可解。这颗解毒丹能治百病,或许,对他有所帮助。”江湖险恶,‘解毒丹’是行走江湖必备的药剂之一。尘封顺手从衣襟中取出一枚‘解毒丹’,放在慕容杯手中。慕容杯看着莫将摘掉面纱,一脸诧异,不过得到雪燕坚定的认可后,慕容杯还是将‘解毒丹’送进了儿子的口中,并就地盘腿,用功为慕容轩逼毒。尘封深知这个所谓的假慕容轩奸诈狡猾,绝不是泛泛之辈,若此计离间不成,他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势必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所以心中不免有所顾虑。道:“不好,雪燕,此地不易久留,得快点儿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料尘封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隔着密室大喊:“各位,怎么样?在下刚才的真假慕容轩还演的不错吧!是不是应该鼓掌以示庆祝啊!哈哈哈……”他那响亮且刺耳的笑声中夹杂着双手鼓掌的噪音,听起来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雪燕此时难以压制心中的万分怒火,走到密室门前,大吵大闹,道:“你究竟是谁?明人不做暗事,好你个缩头乌龟,无耻之徒,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来与本姑娘较量。像你这样算尽心机,为祸众生,丧心病狂,迟早有一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雪燕画个圈圈诅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听着外面那阵阵熟悉的讽刺奸笑之声,此刻慕容杯似乎突然之间明白,蕃海啸当初的真正用意。不禁失言道:“高啊!这招借刀杀人,也亏你能想的出来。”他抬头看看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尸体孔四,暗自叫苦,道:孔老弟,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怪我一时糊涂,听信小人之言。也罢!黄泉路上,你稍歇片刻,待为兄这就来前谢罪,再一同上路也不迟。
当门外之声再次传入他们每个人的耳朵,简直不可置信。他道:“雪燕,你口口声声要为瞎眼孔四报仇,真正的仇人近在眼前却视而不见。这难道就是你雪大盟主所谓的‘仁,德’……”
雪燕似乎明白这人的言中之意。自己苦寻四叔叔这么多年一无所获,以四叔叔的聪明才智,若非熟人出卖背叛,又怎会授人以柄落入他人之手?而如今唯一的怀疑对象,除了一代大侠慕容杯还能有谁?雪燕顿时将炯炯有神的目光转向慕容杯那双四处闪躲不及的眼神之上,真相,她要真相,真相在哪儿?真相……
慕容杯为慕容轩逼出体内的残留毒素,慕容轩这才如梦初醒。他方才中毒,虽然人已沉迷,却意志清醒,起身后敏锐的感觉出却气氛的紧张,此时的静,恐怕往地上掉一根针都能清楚分辨。慕容轩第一时间打破宁静,扬言道:“门外那谁?你要挑拨离间也用不着无中生有吧!我爹早已隐退江湖十几年,他从来都不曾过问江湖之事。依我逍遥郎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看,你绝对是会错了意,走错了棋……”
雪燕打断慕容轩的话,质问道:“逍遥郎你别在这儿装疯卖傻,这里离京城已有数万里之遥,倘若一切都是空穴来风,那你爹,他出现在这里,又该做如何解释呢?”
慕容轩看到雪燕绝望的眼神,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便不再嬉戏打岔,必定此事牵连到了人命关天。看爹爹慕容杯低头不语,仿佛真相一切尽在不言中。雪燕停顿的半刻钟,还是开口相问慕容杯,道:“我雪燕只想得一个真相,且问你是或者不是?”
大丈夫敢作敢当,慕容杯沉默半晌后,最终还是僵硬的点点头。这个结果倒是让尘封始料未及,想不到他一向敬重的一代大侠慕容杯竟会遭人利用,而就此遗臭万年。尘封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个假慕容轩必是那丐帮帮主聂深所为。而此时站在门外的,正是他们‘天仙神教’的主宰魔尊蕃海啸。本来雪燕是可以通过尘封知道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她更尊重尘封的职业操守,就算他是魔,只要心存正义,那便是雪燕心中的神。
慕容杯最后澜澜的丢出一句话,道:“雪盟主,老夫愧对与你,更愧对与孔老弟。不管你怎么处罚,老夫绝对毫无怨言。”
慕容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爹一向做事谨慎小心,这次他岂会如此糊涂?若有难言之隐,大可直言不讳,说出来以供大伙儿一同想万全之策。但奈何?慕容杯心意已决,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作为儿子,老子犯错天理难容,慕容轩他难免大失所望。悲痛欲绝,道:“是谁教我做事要耿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又是谁对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难道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只是用来敷衍世俗的眼光,背地里却做一些龌龊的鸡鸣狗盗之事吗?”慕容轩生气的用力一跺脚,手臂青筋暴起,猛的一拳击向身旁的石壁。顷刻间石壁上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男人拳印,而他的手,也破了皮,献血四溅。
慕容杯看的很清楚,拳印里面留有少许血迹,他感觉出了慕容轩的正义,为此还是比较欣慰。毕竟二十年以来,慕容轩总算没有将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他唯一的成就,就是将小魔头消除魔性,培养成为正义之士。
纵使雪燕并未言明,慕容杯还是为出卖孔四而深深自责。无意间的一个掉头,却发现侧旁石壁有个猫眼儿,猫眼儿之外有一只愤怒的眼睛在注视着雪燕的一举一动。慕容杯判断出此人必是蕃海啸之女蕃灵仙,自打儿子慕容轩为雪燕比武悔婚之后,她便对雪燕恨之入骨。如今她趁众人不备之时,突然射出一根‘水晶软银针’,分明是想至雪燕与死地,以报当日夺夫之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幸得慕容杯以身相护,雪燕这才逃过比劫。若是慕容杯之死,能换来雪燕与慕容轩今后的分歧,他也算是死的其所,毕竟这样还可以为自己所犯的错减轻罪责,岂不是一举两得,双管齐下?
雪燕眼疾手快,看到慕容杯身中暗器酥软倒地,便立刻要尘封用内力击出。待暗器飞出反射到石壁之上,让雪燕不禁心中一振:‘水晶软银针’,此暗器的主人到底是谁?曾经刑场相救是何意?如今却密室夺命又为哪般?
慕容杯虽然有错,但他罪不至死。身为一代大侠,却不清不楚的因为一根‘水晶软银针’穿心而猝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真叫人汗颜。看来今天还真是黄道吉日,孔四与慕容杯似乎商量好似的双双归西,这让身为人女人子的雪燕与慕容轩一时间怎能承受的起?
就在这时,沉静在悲痛之中的尘封,似乎闻到了一丝丝刺鼻的烟味,淡淡的,似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