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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迁的脸色堪称精彩。
一分钟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看得出他在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但收效甚微。
苏景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张之下,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等到看清了自己收到的信息,就连唇线都紧绷起来。
抬手把手机砸到旁边的墙上。
脆弱的机器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跟你们院长确认一下。”顾玉珩的语气凉凉的。
“你……”苏景迁埋下头,黑黝黝的眼珠却从发丝的缝隙里露出来。
“这个表情,大概就是粉丝传说中三十秒能变换六种不同情绪的表情吧?”顾小棠听起来惋惜的语气里是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可以,苏景迁没去当演员,要不然他粉丝也能给他吹成朵花来。”
这么明显的嘲笑,苏景迁当然听得出来。
但他此时除了恼羞成怒,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公司掌握在黎念倾手里,本来还有兼/职教授的名头在,他尚可以从学校领取一定的收入来源,如今顾玉珩又断了他在学校的这条路。
他回不去学校了,也没有了别的退路。
可是老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黎念倾和他离婚之后,他所分得的财产不可谓少,如果他还是十岁之前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男孩,这些财产,足够他挥霍到下辈子——
毕竟当年黎念倾和他结婚的时候足够傻,而黎家父母对唯一的掌上明珠也足够宠溺,为了让两个人和睦相处,未来不生嫌隙,在遗产上并没有写单独留给黎念倾。
那是很大一笔钱。
可是这些年的苏景迁,见过了太多浮华和纸醉金迷。
也享受了金钱带来的无上荣光和特权。
怎么可能甘心回到从前那样默默无闻的生活中去。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由不得他选择。
顾玉珩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有丝毫不耐之色,“那么接下来,我想你应该,就有时间和耐心,来听一听我想要和你做的交易。”
“……”苏景迁维持着自己现在的姿势。
“你作为S大的兼/职教授,去留本就没有那么重要。”顾玉珩想要踩谁的痛脚之时,那是一踩一个准。
苏景迁的脸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顾玉珩一点也不在乎他现在的心理活动,“我可以请经济学院的院长不将这件事登报,给你保留最后的颜面。同样,我也不希望现在你公布的消息会成为倾倾的困扰。”
“如果今晚十二点之前,我看不到澄清。明天你被开除的原因就会公布在S大的官网首页,”顾玉珩微笑,“而你凭借综艺节目积攒的那些人气,应该也足够上到热搜榜上,供大家瞻观。”
“二选一的题目,双赢,亦或者……”
“我如果非要和你们同归于尽呢?”苏景迁一字一顿。
“你是聪明人,”顾玉珩稍稍倾身。
从小居上位养成的压迫感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应该知道,你没有什么跟我同归于尽的资本。”
“顾玉珩,”苏景迁眸光阴狠,在闪烁的灯光下,如同最后拼死一搏的狼,“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他这边磨牙吮血,顾玉珩当然也不是被吓大的。
“那我就等着你的后招。”顾玉珩矜持地扣上袖口,像是剑斩恶龙后优雅收刀回鞘的王。
他站起身,向看呆了的两个小姑娘伸出手,语带笑意,“该走了。”
“哦哦哦。”顾小棠着急忙慌拖着黎念倾起身,往门口小跑,“很晚了很晚了,该回去睡美容觉了。”
顾玉珩线条冷硬的侧脸,透出有些宠又有些无奈的温情来。
再次瞥了一眼此刻已将全部火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失魂落魄的苏景迁,淡淡开口,“解雇只是第一步,苏景迁,如果不想这些视频传出去,那就老实一点。”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不要的颜面,或许苏家老爷子,还是要的。”
说罢他不再停留。
已经出了门的两个小丫头恭敬地站在保姆车前,一左一右,两个门神似地,狗腿地帮他把车门打开。
“大佬辛苦,大佬辛苦。”顾小棠完全忘了苏景迁之前诱顾玉珩回去,说的那句至关重要的话,只知道她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当下非常佩服,甚至用手作势要帮顾玉珩挡住头顶的车框,“大佬慢点,小心头,哎,可千万别撞坏了那颗脑子,太值钱了。”
大佬不领情,一把打开她的爪子,“就你会贫。”
“那也不是,”黎念倾适时跟上,也是一副谄媚的狗腿样,只不过第一次这么狗腿,还有点不太习惯,尽量把“满脸堆笑”这两个字演绎到精髓,“大佬请上车。”
被左右夹击的顾玉珩一个头两个大,“你也跟她学会了?”
“我这不是……表达对大佬的敬佩之情……啊呀!”话音还没落就被一把掐住了腰。
夜色深浓,明儿应该是个好天气,天边几个星子忽闪着,像是谁促狭的眼眸。
比如顾小棠,就在眨眼之后,识趣儿地钻进了副驾驶。
拿出眼罩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还顺手给了司机一个,意思很明显——有些场景,单身狗能不看还是不要看,怪伤人的。
黎念倾被他抵在车上,肩胛骨能够明显感觉到车身的坚硬,但腰后往上一点的位置却是软的。
还带着她熟悉的掌心的灼热。
黎念倾垂眸,瞄了一眼横在自己腰侧的手臂,明知故撩地环上顾玉珩的脖颈,“大佬生气啦?”
大佬不说话,一双凤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唇角却揉开笑意。
黎念倾装作看不见那抹笑,依旧是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娇弱模样,水葱般的指尖划过顾玉珩的侧颜,“那今晚,我给大佬赔罪?”
“大佬说好不好?”
顾玉珩的眸色幽深,嗓音也沾上喑哑,“我怎么原来没看出来,原来你才是最坏的那个?”
“怎么叫坏?”黎念倾揪着他话里的一个字,不依不饶,“这就坏了?那……”
她倾身咬住顾玉珩的耳垂,咬完之后还要挑衅问一句,“这样叫不叫坏?”
顾玉珩浑身一僵。
他毕竟是正常人,不是随便怎么撩拨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机器。
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干不出有违礼数的事情来,于是只能偏过头,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唇,“坏,回家再坏,好不好?”
能让在外八风不动的顾玉珩,在有两个电灯泡的情况下,和她这般耳鬓厮磨,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黎念倾懂得见好就收,过犹不及的道理。
“那好吧,”黎念倾遗憾地拍拍手,乖乖爬进后排靠里的座位,又拍了拍她身边的空位,“我们回家再继续。”
“继续什么?”
几乎是在顾玉珩那边的车门刚刚关上的一瞬间,顾小棠不怕死地一把把眼罩薅下来,一双凤眼瞪得溜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面向后座。
“哥!你们继续什么?!”
顾玉珩虽然该干的事情已经干完了,但是架不住自己的妹妹是如此的热情奔放。
伸手把顾小棠的脸推回去,“继续让你的司机好好开车,不该问的不要问。”
“什么叫不该问的?!”顾小棠吱哇乱叫,“那是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帮你追到的媳妇儿!你是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教会的万年铁树!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有什么是我尊贵的红娘月老送子观音不能知道的?!”
顾玉珩深呼吸了两次,闭上眼睛。
黎念倾面上还有粉底遮盖着,显不出来,耳朵却已经从耳尖红到了耳根——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意料之中的,回到家以后,顾小棠就更不可能监视到他哥究竟在干什么了。
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的顾玉珩神清气爽。
那个状态跟聊斋里面吸了活人精血的阿飘们差不多,突出一个和蔼可亲。
就算片场来的人格外多,还有一些拿着剧照来找他签名——这种在之前的顾玉珩看来根本就是不理智的追星行为,今天顾玉珩也笑盈盈地接过给人家签了。
“啧,餍足的男人就是这么好打发。”顾小棠咂舌,挤着黎念倾的椅子坐下。
“没事,你想笑就笑吧。”黎念倾看化妆师憋笑憋得实在难受。
谁能想到她带了两个活宝来录采访呢?
这次的现场比之前她和顾小棠一起录综艺的那次的采访现场,看起来还要简单。
依旧是巨大的白色幕布从半空中垂下,只是没有沙发没有面前放logo的小桌子,只剩两把高凳摆在中央。
连话筒都只给一个。
过分了喂!
黎念倾拿着带采访单位logo的话筒,傻眼了。
“我来吧。”
有线话筒的分量确实不轻,尤其是这种收声效果极好的。
顾玉珩体贴地把话筒接过去,又扶着她坐上快要到她腰间的高凳,然后自然地把自己的那把凳子往黎念倾那边拖了一点。
黎念倾:???
顾玉珩一本正经地望着她:我这是为了工作需要。
黎念倾: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