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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龙虎决规矩被临时改动,当时只念着救出岳青兄弟,一时鲁莽,触怒了太子殿下。承蒙瑞文王殿下与公主出言相助,圣上方免于责罚,草民实无哗众取宠犯上作乱之意,公主所言,绝非月白所望,更不敢得意忘形,草民惶恐万分,不胜羞惭!”李月白谦恭回道。
“月白你并无过错,龙虎决规矩不应擅自改动,若非妹妹萍儿非要一瞧‘提头魔’,也不会令你遭难!”司马兰劝慰道。
不知司马兰有心还是无意,她将擅改龙虎决规矩的幕后人司马萍说了出来。彼此再要好的女人,遇见中意的情郎也绝少会淡然处之,拱手将情郎让人,司马兰为何要说出这番话,旁人无法得知。
“嗯嗯!‘妩儿’性子向来些刁钻古怪,谅她一时好奇贪玩,咱大哥向来宠着她,那天大哥下令将那‘赤焰多睛兽’换作‘提头魔’,让月白受委屈了!本王代‘妩儿’向月白深表歉意,还望月白不要介怀。”瑞文王担心再生嫌怨,连忙解释道。
“怪本宫一时失言,妹妹‘妩儿’对月白崇慕有加,她不过一时贪玩,你千万别把此事放在心上,来日定将月白引荐给她,‘妩儿’和本宫说了,要亲自面见这位屠魔大英雄!”司马兰自觉失言,一旁圆场道。
“哎!一人之玩乐,他人之生死!何其不公?!不见为好!”李月白恨恨不平道。
一阵怒意涌上李月白心头,贫寒百姓的生死竟成为这群王公贵族的戏乐!人心的冷漠,仿佛无边黑暗,压迫得他难以呼吸!
“殿下,月白大哥一时气话,还请不要见怪!在下最了解大哥为人,他心地纯善,见不得身边人受苦受难的!”林风担心李月白直言快语开罪瑞文王与司马兰,一旁解释道。
“月白的心,本宫是知道的。那日骁龙苑中月白的言行举止,令人嘉叹,他爱憎分明,性情不合流俗,着实令本宫钦佩。可咱太子大兄的脾气着实令本宫忧心,月白日后难免会和有些龃龉。月白,你还须圆融些,擅于周旋,单凭一颗宽厚仁爱之心,是无法施展抱负,救人苦难的。”长乐公主委婉劝道。
司马兰初见李月白之际,便深深喜欢上了这位姿容秀美,英气勃勃的青年才俊,直觉告诉她李月白定将成为帝佐之才,他的出现给这个帝国带来一丝温煦的光芒。
李月白与那群朝臣们比缺少圆滑世故与城府,他率真耿直,惯于以自身的纯善真诚去度量他人,忠义有余心机不足,可他毕竟还是位少年,经历会帮助他成长的。他若象林风那样圆融该多好。司马兰想罢暗下决心,日后一定好好保护他,只盼其将来成为盖世英杰,辅佐哥哥司马商成就一番伟业。
这种情结既有爱恋之意又夹杂姐弟慈爱的成份,一心想着为对方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司马兰确是这样的女子,默默爱上一人,不计得失,只求所爱的人幸福快乐。
“妹妹无须担心,有三哥在,谁也休想动他!本王喜欢月白的文章,若无月白,世间便少了一位知音,今儿个我司马芝太开心啦!月白啊,以后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只要本王活着一天,别人就休想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大哥是个仁厚的人,就是太爱面子,月白以后千万别忤着他,妹妹说得很对!”司马芝颇有几分醉意,步履蹒跚,来到李月白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
“承蒙殿下知遇之恩,草民也曾拜读过殿下的鸿文《长河赋》,钦佩之至,只恨不能亲见殿下,今日得以相见,与殿下一同诗词唱和,实乃三生有幸!殿下的劝诫,出于怜爱之心,草民敢不珍重?若月白所为有不周之处,还望殿下多加指正,月白自当虚心改正!”李月白听罢瑞文王一番肺腑之言后,着实感动。
李月白知瑞文王欣赏自己,逢此知遇之恩,心中感到很是温暖。有司马芝、林风、司马兰相伴,潜伏心底的深深寂寞霎时烟消云散,脸上重现灿烂的笑容。
“不要再以草民谦称了,如今你已是朝廷命官啦!朝堂之上,你我为君臣,朝堂之下,你我是兄弟。过几日华夏大军西出和州,战事紧急,我大哥已回东宫开始筹备讨伐之事。待日后大哥凯旋归来本王想法让你们消除误会,重归于好!”司马芝道。
“麒麟高才,岂止三哥一人爱惜,弟弟更是爱慕有加,昨闻仗剑屠魔,今日亲见其人,拜读其写就的诗词,果然文武双全,难得的俊杰!”一人突然插言道。
四人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四皇子司马仁。司马仁向来喜爱雅静,总是独来独往,今天突然冒出来凑这热闹,令人颇感意外。
“月白国士无双,竟受这等委屈,本王为月白鸣不平!得了状元又如何?不得状元又如何?真英雄何须以虚名自累?本王整日优哉游哉,自由自在快活得很。可惜月白将随王师出征,否则本王定要你常来王府,每日有赏不尽的美人歌舞,苑囿之中纵马驰骋,国家大事有大哥呢,不劳你我操心!人生苦短,还需及时行乐啊!”司马仁感慨道。
“殿下如此厚爱,草民受宠若惊,待西征酋氐归来返回故里,先了却一份心愿后,草民定不负殿下之约!”李月白道。
“喔?有何未了心愿?不妨说与本王听听!”司马仁道。
“说来令殿下、公主见笑,微臣有一婚约,待西征后返回故里完婚。”李月白道。
“月白!你所说可是当真?!”司马兰急切追问道。
李月白的话语无异于晴天惊雷,司马兰的憧憬与希望被击得粉碎,仿佛跌进了无底深渊,无比地失望伤心,整个人好似已被掏空,她仍强装镇定,竭力不让旁人看出她的心事。
司马仁见妹妹司马兰神色失常,也隐约猜出了她的心思,半带调侃地笑道:“本王还道是什么大事,以阁下之才,岂是寻常女子能配得上的,远得不说,眼前的兰妹妹,本王倒觉与阁下是天作一对呢!哈哈!”
“四哥!又拿妹妹说笑!以后再这般胡闹妹妹可不理你了!月白已有婚约在先啦!”司马兰羞得满脸通红,故作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