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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义听到老三这话那个气呀,假装大怒:“原来你不待见她,就是嫌弃她长得黑!”
老三低下了头,不再回应杨义的话,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老三呀,不管你爷爷给你灌输了多少对我的仇恨,但你爷爷那一代的恩怨不应带到我们这一代来,这句话也是你爷爷临死前的遗言。所以,我才全心全意的想将你们扶起来,而你们更加不可以给我掉链子,明白吗?”
“侄儿明白,这些话我阿耶早就跟我们说过了,我们也想通了。”
“你明白就好,要是明白了就回去将你的房间收拾好,等着新媳妇过门。”
“可是她……”
“她什么她?她只是被晒黑的,你将她娶回来后,不要让她下地干活,让她多用点胭脂水粉,两三个月就变白回来了。到时候,你领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儿逛街,保证亮瞎别人的眼睛!”
老三想了一会儿,立马露出了一张猪哥的脸,哈喇子从嘴角一点点流了出来。咕噜咕噜的咽着口水,还嘿嘿的奸笑着。
“侄儿听从叔父安排。”
“这就对了,你和齐家小娘子先谈着,改天叔父给你下聘礼去。”
“嘿嘿,那侄儿就不打扰叔父了。”
杨义向他挥了挥手并没说话,可梁若施却从屋里走了出来,柳眉倒竖的走到杨义面前,二话不说就揪着杨义的耳朵往屋子里拖。
“疼疼疼,若施请放手。”
“刚才是谁说我凶来着?我就凶给他看!”
“若施放手,刚才说的是我凶,我凶还不行吗?”
“不行,刚才你说了我凶,那我就要凶到底,快到房里去。”
“哎呀……”
老三刚走出后衙,便听到杨义的一阵惨嚎声,他回头看了看,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暗笑:叔父,你居然敢说女人凶,你也尝尝女人的滋味。
振州城获得了从崖州来的大量人口,虽然这些人口在崖州是没田没地的人。但这也是人口啊,损失了这么多人口,当地的官员是要被问罪的,崖州刺史气得直跳脚,连夜写奏报发往广州,向广州大都督告状去了。
广州大都督林源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虽然上了年纪,但他还是眉清目秀。如果再年轻一点,面容的皱纹再少一点,肯定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
当他收到崖州刺史的奏报时,他也气得摔了杯子:“来人,给我把龙继云叫过来。”
外面的随从不知道大都督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当听到这句话时,忙躬身行礼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龙继云便匆匆而来:“属下见过大都督,请问大都督叫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林源并没有回答龙继云,而是将那份奏报丢给龙继云。他自己便捧起了茶,眯着眼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龙继云接过来奏报一看,眼睛睁的老大:“大都督,这小子太不像话了,要不要将他叫过来打一顿?”
“打他一顿就完事了?他到底和你是啥关系?要你这么袒护他!”
“不瞒大都督,他是属下的外甥,也是云儿喜欢的男人。”
“噗!”林源一口茶水喷的老远,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咳嗽声:“你,你,你说啥?”
“属下是说,云儿喜欢我的外甥,南海节度使杨义。”
“那个,杨小子是怎么想的?”
“他当然是喜欢的,但当云儿知道义儿已有妻妾时,她便刻意疏远我家义儿了。
“嗯,那个我知道了。现在还是说说这小子胆大包天的事吧,你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上面那位确实不像话,将他丢到那穷山恶水之地,而且只有三万多人。这点人能干啥?不饿死就不错了。”
“贤侄啊,你这是在埋怨陛下吗?”
“属下哪敢啊!属下还想多活几年呢,你看我父亲已快七十……”
“别老岔开话题,说说你是怎么处理的?”
“有求必应!”
“连编造谎言,骗他州人口的事也答应?”
“这个骗与不骗尚且没有证据,只是崖州刺史的一家之言。万一真有人在振州城周边的河滩里捡到了黄金呢?如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冤枉了他!”
“好吧,你说的这话也有道理。但这事本都督要派人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编造的谣言,让崖州境内突然减少了四万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哎呀,我的大都督呀,还查啥查呀?在崖州境内消失了四万人,可振州却增加了四万人,又不是跑到敌方去了,就当是崖州支援一下振州的发展了。你想想,他振州境内只有三万人,而崖州境内却有十三万,不分一点人给振州,那里的税怎能收得上来?他那里要求修衙门的事已经报过好几次了,都没钱下拨,就是因为他那里收不上税。”
“嗯,他那里说要重置一个县是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突然来了那么多人口,总该分流出去吧?在那穷乡僻壤之地,不将人分流出去,迟早把振州给吃垮不可!”
“行吧,行吧,他的事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但是有一条,三年内可以不收税,但是他得把州城城墙、衙门给修好了。如果还有富余的钱财,再把其他四县的城墙也修一修,别跟前两任似的。”
“这个,大都督呀,不是修一修的问题了,而是需要重建的问题!”
林源眉头一皱:“何解?”
“前两天,我接到义儿来信,他说他上任的第一天衙门大门口便倒塌了,所幸没造成人员伤亡。”
“什么?居然倒塌了,没到五十年吧?”
“那地方潮湿,房梁、柱子都容易长虫子。有个二十年就不错了,如今挺三十多年才倒塌,还算当初修得够坚固了。”
“这可是州衙的颜面呀,是否先垫些钱去将衙门口修一修?以后再从他的财政里扣。”
“以属下看还是不用拨款了,就他那山旮旯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别指望能将税收上来。”
“呵呵,也对。那就这样吧,但命令还是要下的,总不能所有的便宜都让他占了吧?”
“这个属下晓得,属下回去后马上就办。”
“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
林源一副严肃的表情,等到龙继云出去之后,他立马激动起来,双手握拳就差大吼出声了。他口里喃喃自语:“老天开眼祖宗保佑,终于有人喜欢那疯丫头了,那疯丫头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激动了一会儿后,林源想了一下便向后衙走去。不多时,林源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便服,还带了几个小厮,小厮手上拿了一些礼品。
广州城外西五里的丹竹林农舍前,此时正坐着三个人。正是林源和林云儿父女,龙岗。
“云儿,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为父?你要隐瞒为父瞒到何时?”
林云儿见到林源,马上换了一副木讷的表情。但这时听到林源这话也不由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为了啥事?
龙岗这老货还不是一样?他愣愣的看着林源:“贤弟,这话没头没脑的,你说的是啥事,有话不妨直说?”
“事情是这样的,听说云儿相中了个男子……”
“你是从哪听来这事的?林源话未说完,便被林云儿出声打断,他的脸色也红到了脖子根。
“你还想瞒为父到啥时候?你不是喜欢杨义那小子吗?”
林云儿的脸更红了,也低下了头。羞涩、愤怒、无奈、苦笑的表情爬满了整张俏脸。
“哈哈哈,贤弟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家义儿可是有好几房妻妾的。”
“那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事,更何况像杨义这么优秀的奇男子。据说他的平妻是铁山郡主,也就是任城王之女,而且还是任城王主动许配给他。如果云儿能嫁给他,那才是云儿的福气呢。”
龙岗高兴坏了,忙向林源拱手:“谢贤弟看得起我家义儿,如果云儿没有意见,我这个做外公的便做这个主和你父亲达成这事。”
林云儿并没开口说话,依然低着头在那里搓‘弄着衣角。
林源看着林云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可他并不敢对女儿怎样,因为他亏欠她太多了。如今好不容易为他做一件事,他像似不顾林云儿的面子似的,直接向龙岗打了个眼色。
龙岗心领神会,忙开口道:“贤弟,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将婚书写下来,等我家义儿再来广州时,便选个黄道吉日让这俩孩子完婚!”
“兄长之意正式小弟之意!”林源说完便从怀里抽出一张羊皮纸铺在桌面上,轻轻推到龙岗面前。
龙岗拿起羊皮纸一看,眼睛不由瞪得老大愣愣的看着林源。心里却腹诽:你这老小子生怕你女儿嫁不出去似的,原来连婚书都准备好了。
龙岗也不犹豫,连忙找来笔在婚书上签了自己的大名。杨义这个未婚妻,不对,是未婚妾就这样形成了。
林云儿心里是欣喜的,她当然知道那羊皮纸代表着什么,但表面还是要假装矜持一下的:“你真就那么想将女儿嫁出去吗?”
“这还用想吗?看到你也老大不小了,为父都替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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