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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杨义一声“撞死勿论”出口,他身边的随从立马将缰绳拉起,战马人立而起,然后提起马鞭用力的抽在马屁股上,战马一声悲鸣之后飞起四蹄窜了出去。
“嘭嘭彭!”
仅眨眼功夫,对方那些狗腿子便被撞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倒飞出去两三丈,还有的被撞倒在地哀嚎不已。
杨义等人纵马跑过了灞桥时才勒马往那帮人看去,看到地上哀嚎的人是那么的解气。而那小子指着他破口大骂:“姓杨的,你白日行凶纵马伤人就想一走了之吗?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除非你金沟村的人不出家门,否则我让他们死的很难看……”
杨义不是好惹的,他的性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还回去。如今,却被这无名的小子这样欺辱到头上了,他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小子,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如果他们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将他们的儿子管好一点,否则我不敢保证会让他从这世界消失!”
“哎呀,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姓杨的,咱们走着瞧!”这小子说完也不废话,招呼其他没受伤的人扶着那些受伤的人往长安城扬长而去。
杨义皱着眉头看向这些人脑袋里满是疑惑,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刚回来没几天,就被这无名的小子等在这里找茬。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而对方到底和自己有什么仇,要他如此不要命的挡自己的道威胁自己,或者是说有什么利益驱使他与自己做对?
他想不通这些就先放一边,怀着沉重的心情往金沟村而去。
可是当回到金沟村时,村里已经乱了套,有数户人家嗷哭声、谩骂声震天。杨义心中一紧,皱着眉头拍马往那些嗷哭的人家而去。
他还没走到那些嗷哭的人家,周围的村民便向他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喊着他,诉说着他们所遭遇的事情。由于人太多,杨义并没有听出是什么事,他再次皱起了眉头,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禁声。
“各位,各位父老乡亲,请一个个说,不用着急,天塌不下来,一切有本侯爷替你们挡着。”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这时候站了出来向杨义行礼,泪眼婆娑的哭道:“侯爷啊!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替我们家做主啊!”
老头哭得伤心,说完便向杨义跪了下去。
杨义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老丈切莫悲伤,有事慢慢说来,小子定替你们做主就是!”
“侯爷啊!老汉的曾孙女才十三岁,居然被那些畜牲给玷污了,而且还被弄死了。呜呜呜,你一定要惩治凶手,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呜呜呜……”
杨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明白自己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是门阀开始报复了?在他思索时,手上一重,却见那老头已经晕厥过去,他赶忙将人放平在地上,然后掐人中,令其他人把大夫叫来。
一阵忙活之后,老头终于悠悠醒来了,但他还是虚弱的求着杨义:“侯爷,老汉已经八十有六了,老汉只有一件事求侯爷,希望侯爷在老汉临死之前将凶手抓拿归案,给我家小娘报仇!”
“会的,小子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通通活埋!”杨义咬牙对老头保证,然后站起来看向其他村民:“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将整件事情说清楚?”
杨义话音刚落,就出来一个身体干瘦,下巴留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杨一定眼看去,这不是薛礼的父亲薛轨又是谁?
“薛叔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侯爷,这件事情不简单!”
“薛叔父请细细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多时辰前,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帮人声称要进戏曲组看戏,村民们并没有拦他们,还给他们指了路让他们自己进去。可他们是进去了,却没有真的去看戏,而是径直走到一道坝底调戏那些洗衣服的小娘。当时大人都已经出工,留在家里的只是一些妇人和孩子,她们当时就出来看看咋回事,快走到一道坝底时,却被一群人冲出来将她们打翻在地。等到他们醒来时,那一群人已经走了,她们赶紧下坝底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到坝底却看到了惨绝人寰的一幕,三个小娘被人家玷污了,而且人已经死了。她们浑身不着片缕,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死相极惨,属下发动全村人到处找,却没有找到那一群人。”
“保卫组呢?保卫组的人哪去了?”杨义听完这事后热血上涌,对着众人怒吼起来。
“侯,侯爷,村里没有保卫组了。”
“你说什么?到底是咋回事?保卫组怎会没有的?”
“保卫组被解散了。”
杨义一听立刻怒吼起来:“什么?谁解散的?谁那么大的狗胆解散的?杨云哪去了?赵刚哪去了?”
“侯爷,息怒,请息怒!”
“薛叔父,到底是谁下令解散的?没有本侯爷的命令,谁有那么大的狗胆敢解散我金沟村的保卫组?”
“大总管在长安城中守护各作坊,赵总管被调去了户县,保卫组是夫人解散的。”
“你说什么?”杨义一听怒气就上来了,一把抓住薛轨的衣领怒吼起来:“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王艳有什么权利解散保卫组?”
薛轨抓住杨义的手:“侯爷息怒,不是三夫人解散的,是大夫人定襄公主解散的。”
“她为什么要你们解散保卫组?她让你们解散就解散了吗?”
“定襄公主经常与一些权贵子弟来这里看戏,那些人说保卫组这不好那不好,还说他们既无军籍也非武侯,还这样拿着兵器到处耀武扬威,实有造反之嫌。那些权贵子弟让夫人为了侯爷的名声,把他们全部解散掉。”
“呵呵,果然是我的好夫人啊!听说夫人近年来性情大变,可知道是发生何事?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错话了恕你们无罪。”
“属下,属下不知……”
“那你可知那些权贵子弟是谁?”
“有四郎、长孙小郎君、高小郎君、刘章小郎君等人都在里面。他们来这里只是吃吃饭,看看戏,并没有作出出格举动。”
杨义怒发冲冠,还以为这性情大变的定襄公主给自己戴绿帽子了。听到薛轨这么说,他的心情才缓和了下来,随即拨开人群向着那些痛哭的地方而去。
当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时,却看到这户人家的大门口已经挂满了白色的绸带。门口也停了口棺材,拉棺材的人正在拿着朱砂上色。
杨义也不管跟随他的人了,就这样迈步走进了院子,三进院的灵堂里躺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小娘,一块白布从头遮到脚,但也遮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周围是她的父母兄弟痛哭流涕,好不凄惨。
薛轨快走几步进去向痛哭的人轻声说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那户痛哭的人家听到这话立马止住哭泣,匆匆的跑了出来跪在杨义面前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侯爷啊,替我们家做主啊,请帮我们报仇,帮我家报仇啊!”
杨义轻轻将他们扶起,但一句话也不说。他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一趋的往里面走去。
他走到那盖着白布的女子旁边跪坐下去,轻轻地伸手撩开那盖着面容的白布看了一眼,又立马将白布盖了回去。那画面太吓人了,他的心都揪了起来,心砰砰跳个不停。
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之后,再去掀开那白色布继续打量起来。只见这小娘的头红肿得不成样子了,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得鲜血淋淋,嘴角也有大量的血迹,或许是咬舌自尽了,可舌头咬断了人还没死,还在受着折磨。脸上全是红色的手掌印,脖子上也有很多手指印,应该在此前是被勒死的。
杨义将白布再次往下翻,想看看下面是什么画面,好在这上面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可是刚翻过了脖子便看到,这家人已经给她穿好了丧服,已经看不到什么线索了。杨义本着尊敬死者的精神,他可不会像后世法医那样扒开衣服看,既然已经穿好了丧服就算了,线索只能从别的地方找。杨义将白布盖了回去,低头沉思着慢慢走出了灵堂。
他陷入了沉思,在三进院内踱起步来。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串问题:到底是谁对自己的仇恨那么大?难道是崔家?或者是崔家女婿?或者是哪个门阀权贵……
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杨义,宁息静气的随着他的身体移动而动。
过了一会儿,杨义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薛轨:“有没有人看清楚那群畜牲的模样?”
薛轨想了一会儿:“赶去坝底的人很多,但只有王嫂被打晕之前看到一点点。”
“那王嫂子在哪里?”
“侯爷,我在这里。”
说的话个肥胖的女人,她走到杨义面前躬身一礼:“启禀侯爷,那群畜牲为首的是个十五六岁、满脸邪魅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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