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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严和徐志鸿一前一后,飞奔赶往隔壁村,施展轻功从茂林中穿行,为了更快赶路,连正路都没有走。
到了丁家村后,徐严便向村民打听丁猎户和林猎户两人,村民不知道是哪个丁猎户,因为丁家村的人基本都姓丁,但姓林的只有一个,于是指向了一个靠近山边偏僻位置的两间茅草屋。
徐严谢过村民便走向了茅草屋,来到茅草屋前,徐严没听见半分声响,于是示意徐志鸿打招呼。
“林猎户在么?”徐志鸿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爹,好像没人。”
“进去看看。”
徐严直接走到茅草屋前,轻轻一推茅草屋便打开了,屋内空无一人。
屋子内只有一张陈旧的桌子,桌子上还有几个陶碗,陶碗内浸泡着一些漆黑如墨的叶子。
“爹,这已经很多天没人打理了,你看桌子都蒙上了一层细灰。这碗里泡的是什么东西?”当徐志鸿看到碗内的黑色叶子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茶叶,只有繁华的江南之地才能制造出来,而这南蛮之地果腹都是个大问题,没有精力去弄这些东西。”徐严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一共有四个碗,而少主在出事之前刚好遇到了五个人,除丁猎户和林猎户我认识外,其余三个人我都不认识,那三个不认识的人是林猎户带来的么?”
“看这茶碗和桌上的灰尘,这儿应该五六天没人打理了,和杨平出事的时间也对得上,难道是江湖上的仇家要刺杀杨平?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没有放弃么?”徐严回忆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你在这仔细翻找一下,看有没可疑的东西,我去问问村民,看能否问出点什么来。”
“是!”
徐严找到了离林猎户最近的一家村民,那村民正在制造过冬的兽皮衣服,徐严走前他连看都没看。
徐严随即拿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盐巴,而后开口:“这是一块盐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这盐巴就属于你了。”
猎户听到盐巴两个字猛然抬头,而后眼睁睁的盯着盐巴,手里的兽皮掉落了都不知道。
“你问吧,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可不能不给我盐巴。”猎户语气很激动。
徐严直接把盐巴丢了过去,猎户常年打猎,身手也是敏捷,直接接住了,而后用食指抹了一下盐巴,放入嘴里尝了一下,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
“你跟我说说这林猎户的情况,他是什么时候到这个村的,在村里的这段时间,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没有?”
听见徐严问话,猎户小心翼翼的收起盐巴,而后认真回答:“林猎户来丁家村应该有十五六年了吧,他可是我们村的打猎高手,而且人也挺好的,打到的猎物,吃不完还会分给村里人吃。有一次他射杀了一只斑斓大虫,他自己只留了一个后腿肉,剩下的全分给村里人了,还有......”
“有没什么反常举动?”徐严打断了猎户的话,要是这样让他说下,明天也说不完了。
“如果说反常的话,这几天就很反常,林猎户打猎不会超过三天不回来,现在五六天都没见过他了,他不会出事了吧?”猎户反问。
“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找他,听说五六天前他和另一个猎户一起入山的?”
“你说的是丁老光棍吧,这丁老光棍年轻时太懒了,没人愿意跟他。老了之后醒悟了,但已经过了成家的年纪,如今也没多大的能力打猎,林猎户经常带他上山打猎,主动分他很多猎物。”猎户略带羡慕的语气说。
“丁老光棍住在什么地方?”
“那,近山的那颗大树下边。”猎户指向了村子外围的一棵大树,透过茂密的枝头隐约可以看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多谢!”徐严说完便走向了猎户所指的茅草屋,而猎户又开始拿起兽皮鼓捣起来了,只是他的嘴角多了一点不自然的微笑。
走近茅草屋,徐严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臭味,越走近越浓烈。推开门一看,是一具头和身体分裂的尸体,而且已经开始腐败了。
徐严看着那平滑的伤口,心中已有结果,一刀毙命,伤口平整如镜,就连骨头都没起到任何的阻碍作用,这出手之人至少是先天境界。
再次搜寻四周,没有发现别的可疑物件,徐严退出了茅草屋。
而此时,徐志鸿已经在林猎户的屋外等待,手里还拿着一块漆黑的铁牌。
待到徐严走近,徐志鸿递上令牌,说:“在床底下发现一个兽皮包裹的铁牌,除此之外没别的发现。”
“玄铁杀令!夜门!夜门刺杀任务完成,必定留下一块玄铁杀令,但这杀令用兽皮包裹也不合常理,有人想嫁祸夜门?敢嫁祸夜门,来头也不小,看来遇到大麻烦了。”
徐严语毕,沉默良久,而后开口:“杨平受伤跟这个猎户脱不了关系了,赶回去看看杨平射杀狐狸的那个位置,查找一下是否有线索留下。”
两人直接使用轻功,大步踏行,不一会便消失在丁家村的尽头。
之前被徐严问话的猎户看着两人远去,手中把玩着刚得到的盐巴,最后用力一捏,盐粉掉落一地。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后山,徐严仔细寻找留下的痕迹,终于在一堆枯叶上找到了几根细小的火红色毛发。
徐严捻起这几根毛发,稍微用力一扯,竟然扯不断,调动内力才扯断,狐狸毛断了之后竟然微微发热,有些烫手。
“会发热的毛发,难道是炎狐?”
“父亲,炎狐是什么狐狸?”
“炎狐是一种很少见的灵兽,一般生长在极热之地,如有活火山或是地火的地方。而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根本不是极热之地,所以不会出现炎狐。
还有,你刚好修行的是偏阳属性的内功,最近能突破应该是吃了这炎狐肉的关系。”
“那我吃了炎狐肉没事,少主也应该没事,这炎狐和少主的伤应该没什么关系。”徐志鸿沉思了一会才回答。
“不对,这炎狐和杨平应该有很大的关系,没人无缘无故带着稀有的灵兽陪你们演戏,让你们有这样的奇遇。至于是怎么样的关系,我现在还没弄清楚。
先回去吧,我去查阅一些典籍,看看有没别的线索。前些天我飞鸽传书给了一个神医,估计这两天他该到了,到时候再问问他。”
徐严说完,脸色变得很沉重。内心思索着,当年杀了太多江湖人士,现在躲到南蛮这荒芜之地都躲不过去。
过去的这么多年里,仇家虽有小的刺杀行动,但没一次像这从一样,直接把杨平弄成重伤,而且自己束手无策,还不知道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天之后,神医到了。
“陶老,多年未见,精神依旧不减当年。”徐严看着精神抖擞的须发皆白的老者,忍不住赞叹。
“想当年杨定山威震天下,现在旧部龟缩在这蛮荒之地,过着如此贫苦的生活,真没想到啊。”陶老一阵叹气。
徐严嘴角有些抽搐,当年陶老就是这个脾气,见人从不说好话,于是接着说:“这次请您来不是让你打趣我的,而是我的侄子受了伤,让您医治一下。”
“当年我和杨定山约定,为他出手三次,这次是最后一次了,你确定要用?”
“我这侄子是杨大哥之后,他的伤我只能延缓,不能医治,束手无策,还请陶老出手。”徐严弯腰拱手。
“杨定山遗孤,带我去见他,不知道他有杨定山几分才华?按我估计应该是虎父犬子。”陶老继续打趣。
徐严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陶老笑得很开心,知道自己猜对了,随后两人走向了杨平所在的两层小楼。
“平哥哥,这药你才喝了一半,不能倒啊,倒了父亲会处罚的。”徐小容拉扯着杨平的手臂,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我见犹怜。
而杨平已经习惯了这小妮子的表情,已不是初哥,直接免疫了,诚恳的说:“这药剩下的一半都是药渣,都是没用的,倒掉也不可惜。”
徐小容一直摇头,拉着杨平的胳膊死都不放手,杨平只好拖着她走向了窗边,直接倒了下去,而此时陶老和徐严刚好到小楼下。
徐严武功厉害,靠近小楼时已经听到了楼上两人的对话,直接放慢了两步,而且还没提醒陶老,陶老刚好被温热的药淋了一身。
“是谁?竟敢泼老夫一身药?”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还带着极大的愠怒。
杨平知道自己又泼到人了,这窗口泼药泼顺手了,以后得改个窗口泼药才行,杨平思索着。
现在没办法了,杨平只好火速的挣脱徐小容拉扯的手,飞速的跑向了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
“徐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这侄儿自从受伤后整个人就变了,一点苦都不能吃,吃药经常受不得苦把药倒掉,我前两天也是被泼了一身药。”徐严假装无辜的说。
“哼,我倒看看是什么伤会让人改变性格。”徐老拍了拍身上的药水,气冲冲的上了楼。
“别装睡了,我带天下第一名医陶老来治你的伤了。”徐严上到小楼后,直接叫醒装睡的杨平。
杨平听到自己的伤能治好,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变得生龙活虎。
“神医,你能治好我的伤么?”杨平双眼期待的看着苍白头发上还沾着一些药渣的陶老。
“没想到杨定山的儿子竟然是这种废物,连基本的沉稳都做不到。”陶老内心本就一肚子火,见到这样的杨平,直接有了宣泄口子。
杨平听见他骂自己,内心暗道小气鬼,不就泼了他一身药么,要这样说自己么?
非常的想怼他,但想着自己的伤还要靠他,于是忍了下来,面带微笑的问:“还请神医帮我看看我这伤能不能医好?”
“没有我医不好的伤,躺着,手伸出来。”陶老说完,一脸嫌弃的给杨平把脉。
把脉时,陶老的脸色一变再变,从开始的嫌弃到认真,再到轻轻皱眉,到最后直接眉头变成一个‘川’字。
“怎么会这样?”陶老放下了杨平的手,整个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