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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的头等舱,潘旋坐在刀莹莹的身旁。
飞机的头等舱,不仅舒适豪华,而且特别安静温暖。潘旋知道,头等舱一般人消费不起。头等舱都是些达官显贵和高层白领消费的,而且能在临近春运期间临时买下头等舱的票,一般人很难做到。
潘旋觉得,单凭这一点,坐在她身旁的这个女孩,其家室背景可想而知。
自从上飞机后,刀莹莹就没和潘旋说过一句话,表情始终冷漠淡然。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心存忧虑,还是和潘旋有着难以言说的隔阂,没一会儿功夫,刀莹莹闭上眼睛,不知真的沉入梦乡,还是仅仅闭目养神。
只是,潘旋觉得这样的气氛未免有些煎熬,有些不适。渐渐地,机舱里的暖气也让潘旋感到困意绵绵,不知不觉她也沉睡过去。
飞机在三个小时后准时抵达北京机场,潘旋跟在刀莹莹身后,行色匆匆地走出机场。在机场的门口,有一辆白色奔驰在路旁众多的车辆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刀莹莹和潘旋走到这辆车子的旁边,一个年轻的司机早已候在那里,将车门迅速打开。刀莹莹二话不说,钻进了这辆豪车。
夜幕将近,华灯初上,却已显得万般耀眼和璀璨。虽处寒冬腊月,但北京城的繁华和喧嚣依然没有一丝半减。
潘旋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城市,车窗外的高楼大厦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多彩迷离的街头巷尾,分辨不清哪儿是哪儿,唯一可以辨的,就是偶尔闪过车窗的古城楼阁,这些想必只有北京这样的帝都才会拥有的建筑。
潘旋不知道她被带到了北京的哪个地方,不知道有没有路过她从未见过的京都之门。开车的师傅不再是早上见到的那位年迈长者,连那位酷似保镖的年轻男子也不见了,开车的是一个年轻师傅,车上除了她和刀莹莹,再无旁人。
刀莹莹上车不久,便接了一个电话。电话不知从什么地方打来的,是谁打来的。
刀莹莹和对方的对话使用了当地土语,所以潘旋听不出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从刀莹莹的语气上来看,显然与电话里的人发生了争执。刀莹莹的脸色除了不悦,还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和对方吵嚷了几句,便将电话猛然挂断。
挂断电话,刀莹莹良久才恢复脸上难堪的表情。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过头来,冲潘旋淡淡地笑了一下。
刀莹莹虽然不是北京人,但潘旋是她不远千里请来的客人,所以地主之谊这个礼节固然必不可少。
“潘小姐!”刀莹莹说:“真辛苦你了,请原谅我这么急着把你请到北京来,不管怎样,我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我们先去饭店吃饭吧,你肯定饿坏了!”
潘旋也冲刀莹莹笑笑,她突然觉得刀莹莹的态度与之前相比,似乎换了个人似的。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潘旋很难猜透她的心思和性格。一整天,潘旋都处在一种压抑和不安之中,她的这种不安和压抑有一部份源于刀莹莹对她的冷漠,或者说,对她似有几分的敌意。
“我不饿,你客气了!”潘旋回应。
其实她真的不觉得饥饿,虽然一整天的时间,她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而此刻,刀莹莹提出先去饭店吃饭,她才感到一丝丝饥饿从肚子里渗透出来。
但是,身体更为困倦,她好想有那么一张床,那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怎么会呢?”刀莹莹还是要坚持先去吃饭:“你肯定饿坏了,我也饿了。再说,我想先让你见见一个人,一个你肯定认识的人。”
刀莹莹说得有些神秘兮兮,让潘旋有些吃惊。潘旋实在想不起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有她认识的人。从刀莹莹的表情来看,显然把握十足,不像开玩笑。
奔驰车不知穿过了多少大街小巷,行驶了多久的时间,才在一家阔气的大酒店门口停下。潘旋不得不承认北京的地大物博,繁华荣盛。
下车后,开车的师傅并没有和她们一同进入这家酒店,而是默然离去,也不知他将车开到什么地方去停息了。
进入酒店的大厅,一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迎面走来,笑容可掬,向刀莹莹和潘旋问道:“两位小姐,您好!您们订餐的房间在三楼,请随我来吧。”
刀莹莹没有说什么,对旗袍女子点点头,就跟在她的身后走向电梯那边。潘旋略显拘谨和紧张,相比之下,这样的场合刀莹莹看起来比较落若大方,举止娴熟。
当然,潘旋有所疑惑,这家酒店似乎知道她们要来,似乎事先作了安排,可潘旋并没有听到刀莹莹有过联系。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俩被旗袍女子领到一个房间门口,还没进门,门口已经有两位服务员在那里候着了。她俩再次被这两位服务员引进房内。进房后,两位服务员将她俩的外套取下,整理一番挂在衣架上。
这是一间装饰得相当华丽的包房餐厅,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形态奇异的水晶灯,每一束柔的光线都好不保留地散满整个屋子。那些色彩斑斓、别具一格的餐具和水晶灯的光芒相吸辉映,衬托出一种典雅而高贵的气氛。
餐桌上早已摆满大盘小碟的美食,色味俱全,诱人食欲,这情景似乎有备而来,早已精心布置。
不料,从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一个人来,此人骨骼瘦小,身材一般,穿着似有几分土气,也有几分绅士。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堆着一脸的笑赶紧迎上来,推开一把椅子,语气有些低三下四地冲刀莹莹连连说道:
“莹莹!辛苦了,来,来,先坐下!”
刀莹莹毫不客气地坐下,似乎对这位男子的殷勤不屑一顾。
潘旋看得出来,这位年纪不大的男人,刚才的惊慌不是因为刀莹莹的驾临,是因为看到了她。因为,他那双极为敏锐的目光很快跨过刀莹莹和她碰在了一起。
有那么很短的一瞬间,这双目光在她的身上迟疑了一下,便马上故作乖张地大笑起来。
“小……旋!哈哈,你还记得我吗?”
潘旋确实意外至极,意外的是此人不仅认识,而且还特别熟悉。更意外的是,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