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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刀莹莹理亏地稍稍把头低下,不再歇斯底里,她尽量抵制着自己的慌乱,变得异常警惕。
老警察并没有留给她喘息的机会:“现在,这个交通案子已移交我们刑侦处查办了,你得配合我们。我们根据相关证据,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案件……”
“什么证据?”刀莹莹抬起头来,厉声问道,完全将老警察的话打断。显然,她这么一问无疑暴露了自己原本崩溃的底气。
“呵呵!”老警察再次冷笑,不慌不忙地接着说:“证据嘛?暂不好向刀小姐透露,我们只是希望刀小姐能主动给我们说明问题,或者,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们讲清楚……”
“没什么可讲的……”刀莹莹果断地说,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我未婚夫还在医院躺着,不知是生是死,你们三番几次地找我麻烦,说我是凶手,杀害她的凶手,有你们这样当警察的吗,你们还是警察吗?”
面对刀莹莹的蛮横无理,老警察一时没有搭腔,他始终保持着一份心平气和的态度。可是,旁边那位年轻的警察,见刀莹莹耍起无赖,沉不住气,吼道:“刀莹莹!你吵嚷什么,你以为我们这么晚找你,真是吃饭撑得没事做吗?”
老警察赶紧向年轻人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好吧,今晚我们就谈到这儿,你早点休息,如果想起什么要给我们说的,你就打我电话吧!”老警察和颜悦色,觉得刀莹莹此刻的情绪根本谈不下去,不得不作出让步。
警察走后,刀莹莹瘫在客厅里,始终没有回房睡觉。她此刻心乱如麻,不知今夜警察冒然造访,仅仅是对她的又一次探试,还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要将她绳之以法。
于是,他不由得再次陷入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通事故。朗朗是被她开车撞伤的,她只是想阻止他,谁知一时性急,把朗朗的车撞翻了,而且还把他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刀莹莹陷入一连串胡思乱想的那个时候,两位离开她住所的警察,并没有急于休息,而是和两位同样身着便装的警察进行了一次碰面。
碰面的两位便衣,正是安排在医院的盯梢。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看到宋大鹏带着一个陌生女孩儿进入病房的那一刻,他们的队长已经和刀莹莹展开了一场并不理想的谈话。
当然,他们这次的会晤,除了工作上的交流,还谈到了突然造访医院的女孩——潘旋。
“那个女孩儿大约二十多点,一头短发,长得挺标志,是今晚匆匆赶来的,和那个姓宋的一起来的。”一个身材干瘦的便衣向老警察这样谈到潘旋。
那时,已经是深夜过后时至凌晨,北京的大街小巷都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四名便衣坐在一家夜食店的包房里,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进行这次会晤的谈话。看样子,这顿火锅对他们来说,即当晚餐,又是加班的夜宵,只见他们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
“那个姓宋的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另外一个警察接过话头继续说:“看护的阿姨是提前走的。他们走后,那个女孩儿留在了病房里,到现在都没走,看样子不像是请的看护。”
老警察一直低头吃饭,听完两位同志的介绍后,皱起眉头说:“明天,你俩赶紧想办法核实那个女孩儿的身份,”说到这里,他放下手头碗筷,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思忖半响又说:“必要时,我会请求当地警方协助我们,从明天开始,你们轮流值班,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乱子。”
“是!”两个年轻警察异口同声。而那个身材干瘦的警察还是无不担忧地问道:“对了,李队,你们今晚找刀莹莹的情况如何?”
“她呀?”没等老警察开口,和老警察去刀莹莹住所的那个年轻人就抢先回答:“我们没问几句她就耍起了无赖,而且情绪很不稳定,看样子,我们李队猜对了,刀莹莹在开车撞伤朗朗之前,是有人给她报了信……”
老警察截住了年轻人的话:“今晚根据上级的指示,朗朗涉嫌贩运毒品的事实已经得到确认,从他那辆被撞坏的车里,已经搜出了将近五公斤左右的海洛因,所以刀莹莹已列入到重点监视的对象。”
老警察说得斩钉截铁,顿了顿,他压住了声音继续说:“根据上级部署,对朗朗的监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他能不能醒来,关系到整个案件的侦破工作!”
此刻,三个年轻警察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竖起耳朵听着老警察的通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也许他们之前并不知道,在这起被交警部门移交过来的案件会有如此重大突破,会潜伏着这样一件弥天大案。
这对他们干禁毒工作的警察来说,简直是个绝大的好消息。他们三个人脸上的表情由刹那的惊诧转变成由衷的兴奋,继续洗耳恭听,看老警察如何安排。
“同志们!”老警察略带深情地说:“这起案子牵扯面很复杂,朗朗背后的毒枭能量有多大,我们无法估计。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守在北京,对朗朗进行密切监控,包括和他有过接触的任何人……”
当然,潘旋也毫无疑问地被列为警方的监视对象。在那几天里,警方也在多方打探潘旋的消息。
就在那个看似寻常其实很不平静的夜晚,潘旋在北京城度过了她的第一个晚上。那晚,潘旋昏然睡去,并不知在她熟睡的时候,有人在病房的门外,透过一块小小的玻璃探头探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直至第二天早上,潘旋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那时,已是光天大白,经过一夜大雪的折腾,北京的早晨居然云开日阔,熹微的阳光从病房的窗户照射进来,给那间死寂般的病房增添了一丝丝活泼的生机。
敲门进入的是三四个医生,领头的一个头发斑白,戴一副眼睛,尾随的三人中,年龄相差不大,看上去都年过四十。他们身着白褂,举止稳重而沉着,说话也很谦和。
“你是他亲人吗?”领头的老医生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孩,看到女孩睡眼惺忪,脸上堆着几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