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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玄字七号灵田的禁制阵法一阵荡漾,辞别了林丰的瘦削身影负手踏入灵田。
赚大了!
灵材、秘典、神通……
虽说这些灵材还未到账,但以贺瀚海的性子和目的性,肯定不会反悔,现在他只要想着如何以老道人手法炮制一枚固元丹,换走木有肝手中那本道门神通就够了。
不得都不说,稳坐幕后割韭菜,煽风点火搅弄风云是真的爽啊!
李惊蛰浅吟一声:“也不知道女魔头现在如何了?”
林晴方被戒律堂长老陆愚郎这执拗汉子抓了个正着,女魔头的日子应该不好过了。
但也还好,有老道人宏源在身后,他陆愚郎也不敢拿女魔头怎么样,老道人性格乖张,视林晴方为掌上明珠。
李惊蛰相信,但凡林晴方少一根头发,老道人都会飞出玄五灵田,一拂尘荡平戒律堂。
老道人可不管那些花里胡哨的规矩,你让他不高兴?他就能让你全山上下不高兴!
也正是因为老道人性格乖张,李惊蛰才笃定木有肝无法踏足玄字五号灵田,所以才敢大张旗鼓的模仿老道人气息,传音指点。
现在只等将固元丹送去,跟蔓藤阁这桩因果也就算了结了,日后他木有肝再有求的时候,付出代价就是了。
对于李惊蛰的炼丹造诣来说,炼制固元丹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模仿出老道人的手法,虽说木有肝应该没机会接触到宏源老道出品的丹药,但还是要谨慎一些。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做事求滴水不漏,这才是一个老银币该追求的境界。
确定周遭安全的小瞳儿从袍袖中飘飞而出,悬在李惊蛰肩头,幽幽问道:“仙师是在担心林姑娘么?”
李惊蛰听着这哀怨的语气有些啼笑皆非,这丫头虽说记忆被人抹去了,但本能情绪和反应都还在。
“瞳儿,虽说我们励志要稳健,但还需要知晓道义,在为了保全自身的条件下,也该在意别人的安危,这是理,也是义。”
李惊蛰音丝平缓,微微泛起醋意的小瞳儿浅浅婴咛一声,自己琢磨去了。
“仙师,那颗丹药很珍贵么?为什么他们赢了反倒比输了更难受呢?”
半晌,小瞳儿清脆声音在耳畔再次响起,今日小瞳儿目睹了演武大堂内发生的一切,但对于她来说,看得多了,反倒不明白了。
“当你的分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又恰好你站在了咽喉位置,自然会有一些人绞尽脑汁的接近你。”
“哪怕让他们以巨大代价去换一些轻飘的小玩意儿,他们也愿意。”
“因为他们只想换取一个接近你的机会。”
李惊蛰声音嚅淡。
小瞳儿似懂非懂。
这些人心奸猾的伎俩,小瞳儿生前肯定是都明白的,可是自打化身灵族又被抹去记忆之后,只剩下最基础的喜怒哀乐了。
说来,小瞳儿也算是命苦。
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成为元灵后又遭遇了如此变故。
日后若有机缘,李惊蛰真的想替小瞳儿捋清楚前生今世,也不枉相逢这一场缘分。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自然知道那种彻底离开自己熟悉环境是何等的残忍。
这也算是苦命人心疼苦命人吧。
不愿打搅沉思的元灵少女,李惊蛰步履轻缓,缓步奔向竹屋。
他本以为老道人会再晚一些知晓自己炼丹的本事,但万没想到女魔头今天大张旗鼓搞了一次拍卖会,引来了宏源老道注意。
宏源老道当时在演武大堂外以灵识探查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李惊蛰。
要是连这些风吹草动都注意不到,还怎么做老银币?
老道人在演武大堂外逗留时间不长,应该是探查明白底细后觉得无趣便离开了,否则若是被他知晓后期,两脉首座弟子血拼的一幕,老道人不知该是何等表情。
这下展露完炼丹天赋后,老道人应当不至于一拂尘拍死自己了。
一本道家神通加上一本《金瓶的爱恨情仇》,应当可以修复他和老道人之间的误会了吧?
又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一本声情并茂的泛黄古书呢?
听闻李惊蛰脚步,躲藏在灵田角落中的一众山兽皆闪现出身影。
彩蝶循着铜钱的痕迹,飘摇而来。
傻狍子低鸣一声,冲至李惊蛰身前,亲昵摩挲。
狍子兄还是不知道什么叫自重啊!
环抱着一颗鲜红火桃的松鼠兄再度被灵气冲昏了脑海,脚步虚浮,跌跌撞撞。
“这贪心的小东西。”
李惊蛰笑骂一声,手掐道家清心咒,微风所至,锦毛松鼠涨红的脸颊逐渐恢复神智。
这颗火桃算是李惊蛰达成了对松鼠兄的承诺,再者火桃灵气不俗,与它而言正合适。
掐指一算,松鼠兄与李惊蛰纠缠多年,将这颗火桃彻底吸收之后,只要不发生太大的心态歧途,破灵应当已经是它的囊中之物了。
虽说以松鼠兄的资质修炼后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但终究比在山林间当一普通山兽要强得多。
各自叮嘱一番,李惊蛰闪入密室,开始钻研固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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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纯白道袍的宏源老道负手踏入戒律堂,剑眉倒竖,沧桑面容上沟垒纵横,气势凛然。
原本人声不断的戒律堂在老道人踏足后,陡然安静。
身着淡黄罗裙的绝美少女静立在悔过壁前,手捧着宗门法条默默背诵,满脸凄惨。
感受着师傅逐渐靠近的气息,少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灌满双目,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
陆愚郎站在不远处,脸色有些茫然。
‘我罚你跪了么?’
‘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我不是说背一篇就让你走么,你哭什么?’
??!
一个又一个问号出现在雄壮汉子心头。
咳!
一声似闷雷般的咳嗽声响彻戒律堂。
壮如熊罴的魁梧大汉虎躯浑然一震。
悟了,他悟了!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少女为什么突然泪如雨下了。
这……
一生只醉心于修炼,从未遇见过如此场面的陆愚郎有些懵逼,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无处安放,举手无措。
“陆长老,你好大的官威啊。”
老道人沙哑似钝刀磨石般的嗓音在陆愚郎身后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