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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毅跟着严慎石走进了大楼,这里是守卫部队的作战指挥中心,是一栋修建了很多年的二层建筑,借着路灯,能看到那破旧的墙面。
一层是可以容纳百人的指挥中心,二层分为了好几个独立的房间,是守卫部队队长以上职位的私人办公室,作战指挥中心建筑的对面不远处就是住宿区,那里有许多栋宿舍楼。
严慎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径直的走向了办公桌,将电话拉到身前。
陈寻毅走了进来,向着四周扫视了一下,这个办公室显得有些简陋,除了办公桌和柜子,连像样的茶几都没有,只有一张老旧的棕色沙发。
他站在一旁,往墙上挂着的图纸看了看,上面有边境长城,绝迹城的简略图,还有离长城有些距离的哨所,哨所再往东是一个红色的十字,写着药品仓库两字。
陈寻毅转过身子,望向了办公桌,上头散乱的摆放着纸和笔,一个相框立在那里,他内心有些好奇相框里装的是什么照片。
油然而生的好奇心促使着他沿着墙壁往前走。
“那就这样!我现在立刻出发!”严慎石放下电话。
陈寻毅停了脚步,往办公桌那里撇了一眼,不过这个角度还是没有看到相框里是什么照片。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严慎石拿起了桌上的笔,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迅速的推开,关闭,急促的脚步声慢慢的停止了响动。
照片里应该是他的家人,陈寻毅心想,他盯着大门那微微开着的门缝,确定严慎石已经走远后,慢慢靠近办公桌,俯下身子,将目光放在了相框上。
里面是一张已经模糊不清的照片,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不过照片里的一个身型很像严慎石。
这应该是他和家人的合照,为什么那么的旧?就在陈寻毅想要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发现相框下压着一张纸,上面有他熟悉的字和计量单位。
他将手放在桌子上,眯着眼睛,俯下身子,看着那张纸,这是。。。化验单,上面是肾脏方面的检测数据。
尿蛋白。。。他在心里默念着那些检测数据,再好后面的数据一一对应。
肾衰竭!陈寻毅得出了结论,肯定不会是严队长,那会是谁呢?是照片里的人?接着他看到纸张上空白的页面上写着环孢霉素A。
抗排斥的药物!好奇心驱使着陈寻毅,他伸手想要拿起相框,看看纸上的具体情况。
突然间,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陈寻毅立刻缩回了手,退到了一边。
“好了!出发!老忠已经在等我们了!”严慎石大步的跨进了办公室,将笔扔到了桌上,朝着他挥了挥手。
陈寻毅瞄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相框,跟着严慎石走出了办公室。
由于解剖所和作战指挥部相隔不远,所以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那里。
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漆黑的天空中,透过月光,陈寻毅坐在车子里,视线中跳跃出几间低矮的平房,车灯照射在平房外那不平整且脏兮兮的石灰墙上,让这个平房显得一丝的阴冷。
车子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上,不断的发出泥土敲击挡泥板的声音,过了一会,车子在一扇破旧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铁门上面挂着满是锈迹的链条锁。
严慎石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身子向着驾驶室靠去,“调头!我把他带到里面,马上出来!”
“是!”司机回应。
这个解剖所的周围漆黑一片,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张牙舞爪,陈寻毅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阴森恐怖的气息在他的周围弥漫,微风吹来像是有无数的亡灵在他的脸庞擦过。
“严队长!你来了!”一个六十开外的年纪,佝偻着背影,满头白发的老年人走了过来,站在了车灯前,他用手电筒照了照。
“老忠!”严慎石走了上去。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来解剖室,”老忠朝着汽车里面看了看,“戈洛尔医生没来?”
“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点事,死在长城外头了!”严慎石的语气有些悲凉,紧着深深的叹了口气。
“什么?”老忠脸上一脸的惋惜,他摇了摇头,“想不到戈洛尔医生居然会出事!,那。。。解剖工作怎么办?”
严慎石往后指了指,“这是新来的解剖医生!陈寻毅!”
陈寻毅走了上去和老忠握了握手。
老忠用目光打量着他一会,转身走向了铁门,“希望你能尽快的接过戈洛尔医生的班。”他转向了严慎石,“对了,你孩子怎么。。。”
“还是老样子!”严慎石立刻回应道。
老忠打开了链条锁,将铁门缓缓推开,点开了手电筒,朝着他们摆了摆头。
陈寻毅跟着严慎石往里走,这个解剖所内只有三个区域,中间的是解剖室,另外两旁的平顶房是休息室和杂物室。
老忠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将里面的灯按了起来。
严慎石站在门口,“之前是戈洛尔的房间,现在你住这里!”
陈寻毅走了进去,这个休息室里也显得相当的简陋,除了床和桌子,其他的就是一些零散的家具,床头柜上放着台灯,抽屉被打开,里面有一个手电筒。
“好了!我还有事!要马上离开,”严慎石站在门口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就跟老忠说。”
“我知道了!”陈寻毅放好手提箱,走了出来。
严慎石大步的朝着门口走去,汽车已经掉好头在那里等他。
“陈医生!如果没什么事。。。”
“老。。。”陈寻毅感觉那么叫没有礼貌,他立刻改口,“忠叔,能帮我把杂物室和解剖室打开吗?我想去里面看看!”
“额!时间很晚了,你不休息一下吗?”
我当然想休息!陈寻毅摇了摇头,“我想尽快的了解解剖工作。”
“尽心尽责!”老忠拿起口袋里的钥匙串甩了一下,“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找一找,房间里是不是有备用钥匙,如果没有的话,等明天严队长把你的授权证明拿来,我帮你配一把过来!”
他提着手电筒,朝着解剖室走去,“这个大一点的房子就是解剖室了!只要拓荒队或巡逻队带回了变异生物的尸体后,戈洛尔医生就会把那变异生物,带到这里来,进行解剖!”
“对了!忠叔,你刚才问的是严队长的孩子嘛?孩子怎么了?”
“严队长有一个儿子生病了,在亚兰多斯!好像是肾出了问题!一直在等待可靠的肾脏,同时因为害怕移植会有排异的风险,加上抗排异的药又十分紧缺,孩子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
老忠突然用力的拍了拍脑袋,“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了,剩下的我不知道了,”他警告道,“还有,你最好也当什么都没听到过!”
“好的!”
解剖室的大门被老忠向着一侧推开,里面的灯亮了起来,一条L行的走廊出现在眼前,右侧是洗手间,前面是一扇镶嵌着一小块玻璃的老旧木门,木门一旁的墙上嵌入了一块可以让五六人并排站立的玻璃,下方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操作台。
老忠带着陈寻毅走上前去。
陈寻毅向着周围扫视了一圈,他发现这个解剖室天花板上布满了许多发霉的黑点,有几道水渍顺着墙壁流下,上头还有积水不断的往下滴。
这里是解剖室?陈寻毅有些纳闷,这也太老旧了,“老忠这上头是不是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