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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今天早上就发现了,夏栖鲸的脖颈以上,最敏感的部位是耳垂。
刚起床时身体溢出淡淡的信息素,体温比一般人高一些,皮肤依然是白净的,只有耳垂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情绪激烈的时候,耳垂也是最先滚烫泛红的,仿佛用樱桃汁洇了一层薄薄的软烟罗。
让人很想……揉一下。
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溢出玫粉色的汁水来。
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理所当然地收获夏栖鲸受惊般的瞬间闪躲,和不知所措的瞪视一枚。
时屿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夏栖鲸这么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一样,于是解释道:“你耳朵上……有虫子。”
夏栖鲸明显不信:“我没感觉到。”
“很小,人体不太察觉得到,”他补充道,“是蠛蠓,有颚亚门有翅亚纲双翅目,体长只有几毫米,这个季节很常见。”
夏栖鲸眼神中泛起迷茫,是学渣听不懂课也看不懂板书时特有的那种茫然。
“俗称也叫墨蚊,”时屿善解人意道,“天气热的时候会跑出来吸血的,下次记得出门前喷点花露水。”
夏栖鲸这下终于听懂了,乖乖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反应过来两人本来还在吵架,怎么就突然变成一对一辅导授课的局面了。
隐隐约约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
夏栖鲸今天吃的亏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掉进坑里,于是说了声“我去吃饭”,就急急忙忙往食堂跑去了。
跑远的时候,耳垂依旧是红红的。
也不知道是体质如此,还是被揉的。
抑或真的是被蚊子咬的。
夏栖鲸活了这二十多年,接触到的绝大部分都是智商相等的同龄人。
对于那些校内闻名的学霸校草,一向是无所谓的态度,不主动接近也不排斥,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因此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时屿这样的人。
不熟的时候,觉得就是成绩挺好、长得挺帅的一男的,高岭之花,不好接近。
稍微熟了一点,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高冷,挺好接近的。
再接近一点,清高冷淡的男神突然亮出了獠牙,不仅不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少爷,简直可以说得上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了。
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夏栖鲸人懒,不爱琢磨事,不爱细想。
但是仅仅凭着oga的直觉,他也隐约感到不对劲了。
时屿每次的靠近,距离都在逐步缩短,一步步挑战他的安全距离底线。
一般人的社交距离,会设置一个大体的程度框架,来确保自己的安全和舒适空间。
比如普通同事就是上下班的点头之交,亲密一点的朋友可以分享食物和勾肩搭背,再亲密一点,像家人,就可以交付心事和隐秘了。
如果他心中对时屿原先的社交距离设置是两米以外,这短短的几天,已经突飞猛进到五厘米以内了。
当然,按时屿的说法,他只是“友善地”“尽同窗之谊地”帮他“赶跑了一下小黑虫而已”。
夏栖鲸找不到话反驳他,但隐隐约约感觉到的领地被入侵的危险,也是实打实的。
这或许是alha的本能。
即便时屿是一个信息素极淡、几乎和beta无异的alha。
刻在alha基因里的进攻和占有本能还是不会变的。
又或许,时屿从小信息素淡,比普通alha更察觉不到信息素的作用。
有朝一日,一旦被占有欲支配,很可能会比普通alha更加疯狂、不受控制。
夏栖鲸胡思乱想着,脑子里像有一团找不到头的毛线。
想到最后,越想越头痛,连猪排饭都吃不下去了。
一想到周毓玲叮嘱他晚上带时屿回去吃饭,更是恨不得脑袋撞墙。
苍天啊。
人生也太辛苦了吧。
想到最后,决定今天还是撒个小谎。
晚上一个人回家吃饭。
对周毓玲就说……时屿今天有事好了。
刚刚开学, 班长忙得抽不开身,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夏栖鲸下午只有两节课,六点下课。
他提前给时屿发了消息,说回家有事,今天就不去别墅住了。
时屿一直没回消息,夏栖鲸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时屿一向礼貌周全,收到信息一定会在五分钟内回复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心想时屿大概是在忙别的什么,也就丢在一边不想了。
开开心心地搭公交回了家。
夏家的住宅位于城东老城区,一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居民楼。
外墙墙皮大半脱漏了,露出光秃秃的灰色水泥。
巷道七弯八拐,偶尔有妇人把洗完衣服、泛着洗衣粉白沫的污水倒在门前水沟里。
夏栖鲸坐在门口买了个葱油饼,边啃边喜滋滋往里走。
胡同歪歪扭扭,不大好走,但对于他这种从小在胡同长大的小孩来说就是轻车熟路。
夏栖鲸长得白净乖巧,嘴巴又甜,向来都是胡同邻里最受宠的小孩。
小时候夏父和周毓玲工作忙,有时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夏栖鲸就带着夏止桑随便摸到一家邻居去蹭饭,往往还能收获椰子糖和橘子若干。
夏止桑脸皮薄,到哪儿都不爱说话,绷着一张脸,弄得人家大人也特紧张。
每到这时候就只好夏栖鲸出马,给叔叔阿姨赔笑脸解释,我妹妹不是不高兴,她就是……最近幼儿园排练《卖火柴的小女孩》,您知道吧,特有名的那个童话剧,她演小女孩……靠着的那根柱子。
夏栖鲸想起这些事儿,乐得把葱油饼渣喷了一地。
把最后一块儿塞进嘴里,敲了几下门,想起自己有钥匙。
还没摸出钥匙呢,门开了。
时屿站在门里,挺和气地看着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