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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从居民楼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挺早的,因为在车里的那一番闹腾,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时屿要把车停进车库,夏栖鲸于是先下了车,蹦蹦跳跳地在草坪上等他,等得无聊了,就掐一段狗尾巴草,绕在手指上编草戒指玩。
这是他小时候用来哄夏止桑的,再早一点的时候,叶望也会这么哄他。
不过叶望哄他的时候不多,很多时候叶望嫌他叽叽喳喳的烦,只要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立马就不哭了。
说来也奇怪,叶望当时明明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却对他有着远超成人的吸引力和威慑力。
这种天赋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后来他站上舞台,站在聚光灯下,灯光也会始终围绕着他旋转,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注视着他,就好像他是一尊远离尘世的雕塑,美丽而脆弱,稍一眨眼,便恐消失不见。
夏栖鲸正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事,忽然感觉左前方有灯光在照自己。
抬头一看,居然是时母朝自己走了过来。
暗黄色的路灯下,时母穿着漂亮华贵的改良旗袍,身材比许多小姑娘还好,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拎着限量款鳄鱼皮手提包,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的男人。
夏栖鲸手上还缠着狗尾巴草,草籽撒了一身,跟个野孩子一样,结结巴巴道:“伯,伯母。”
他赶紧想把狗尾巴草扯掉,结果不知怎么的,上天偏跟他作对似的,越急越扯不下来,反而越缠越紧,手关节都勒红了。
夏栖鲸略微窘迫地说:“不好意思……”
他怎么老在时家人面前翻车。
这玩意儿也遗传的吗。
时母掩嘴一笑:“没事,我小时候也喜欢这么玩儿,每回被妈妈看到,都要抓起来打一顿屁股。”
夏栖鲸讪讪地:“您今天……”
时母:“外头蚊虫多,进去再说。时屿呢?”
夏栖鲸:“他在车库停车。”
时母挽了挽头发:“这么晚两人一起出去?上哪儿玩儿去了,难怪我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打电话小屿又不接。”
夏栖鲸:“我爸爸妈妈想请时屿吃饭,所以今天下课后就一起回我家了,这会儿刚吃完回来。”
时母略微惊讶地抬了下眉毛:“晚上都吃了什么?”
夏栖鲸不明其意,如实回答道:“除了一只酱鸭是外面买的,其他都是我妈妈亲手做的,有蟹黄豆腐,糖醋排骨,蘑菇炖小鸡,蒜炒空心菜,柠檬无骨鸡爪……”
这下时母更惊讶了:“他都吃了?”
夏栖鲸仔细回忆了一下:“都吃了的,但是饭吃得很少,基本都是吃菜。”
时母沉默片刻,上下打量了夏栖鲸一番,似乎重新认识了他一次,若有所思:“这我倒是没想到……”
看见夏栖鲸的表情,随即笑了:“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小屿虽然从小就自己会做菜,但是饮食一向控制得很严格,晚上几乎不怎么吃东西,就是吃也是吃热量不高的鸡胸肉、西蓝花一类。偶尔我兴致来了想拉他去吃小龙虾烧烤摊,他都摇头不肯的,所以我才会有点惊讶。”
夏栖鲸微愣。
仔细回忆了一下,时屿今天晚上虽然丝毫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但是咀嚼食物的时候的确很慢,似乎是不太习惯在晚上大量进食。
所以,他是为了他……
“您怎么来了。”
夏栖鲸正在发愣,突然听到身旁传来时屿的声音。
时屿在手里把玩钥匙扣,看见时母身后的男人,皱了下眉头:“这么晚还在剥削员工呢。”
“没大没小,”时母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你这点事,我至于大晚上在这喂蚊子。”
一行人进了别墅。
时屿要去煮茶,时母摆手拒绝了,说太晚了,自己办完事就走。
她是带着合同和结婚证书来的,中年男人是律师兼合同公证人。
时母怕白天去学校找他们签字的话目标太大,容易被外公察觉,于是只好半夜来,趁大家都在,今晚就把合同敲定。
具体的细节之前都已经讨论过了,夏栖鲸把合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拿起笔签了字。
时屿盯着他一笔一划签了字,随即自己也签了字。
一份契约合同,一份结婚证书,这就算妥了。
合同和结婚证书都是一式两份,一份给时屿,一份给夏栖鲸。
“你父亲那边回头我会寄另一份合同,涉及到具体的合同款项,这会儿就不说了,”时母摸摸夏栖鲸的头,道,“往后这一年,就辛苦你了。”
夏栖鲸摇摇头:“没关系的。”
他觉得时家这样温和有礼、出手大方的合作对象,已经算很好了。
签完字,时母和律师就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临走前,时母和自己的宝贝儿子抱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突然说了一句:“家里的抑制胶囊,是不是都该过期了?”
时屿:“嗯,前几天又重新买了几盒。”
喝醉酒的那次,还是夏栖鲸跑出去帮他买的。
时母意味深长:“这种东西,成年alha要少吃,吃多了杀精的。你小叔就是年轻时候吃多了,现在一大把年纪抱不上二胎,这两年到处求神拜佛的,恨不得上娘娘庙拴娃娃去。”
时屿:“?”
时母:“所以呢,适当的时候,也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
时屿忍无可忍:“妈!”
时母咯咯笑着跑出门去,大喊了一声“早点睡”。
律师倒是职业素养很高,不管听见什么,全程保持标准职业化微笑,风雨不动安如山,对时屿和夏栖鲸礼貌地点了下头,就跟出去了。
时屿关上门,对夏栖鲸说:“我妈这两年更年期,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你别理她。”
夏栖鲸摸了下头发掩饰尴尬:“没关系,伯母能一直保持这么年轻的心态,挺好的。”
他其实真的挺羡慕时母的,有钱人家的富太太,不用操心生计,可以用大把的时间来保养身体和玩乐,即便年纪上去了,神态也像小姑娘一样的娇憨可爱,做出撒娇的动作也不违和。
看到时母的时候他就总想起周毓玲,心想周毓玲如果也生在这样一个富贵的人家,一定也是一个美丽优容的女人。
不会有那么多的皱纹,不用为生活流那么多的汗水和眼泪。
时屿看到夏栖鲸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郁郁,忽然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夏栖鲸如遭雷劈:“……你干嘛。”
“因为你看起来有点不开心,”时屿说,“我想这大概能转移你的注意力。”
夏栖鲸:“这也是朋友之间不能做的!你难道看到彭启不高兴,也会……”
“不会,”时屿干脆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我只对你这么做过。”
夏栖鲸被他噎了一下,莫名脸上飞红:“……为什么。”
时屿低头看着他:“你说的,我有想做的都可以做。至于能不能做,你会教我。”
夏栖鲸:“……好吧。”
时屿:“所以,这能让你开心吗?”
夏栖鲸实话实说:“……确实好一点了。”
时屿毕竟是个一米八的大帅哥,气息干净口气清新,吻在他额头上的时候就像蜻蜓点水,不轻不重,有点烫,但余韵温柔绵长。
让他恍惚中也产生了一种,自己被人抱在怀里疼爱的错觉。
“这样也只是好一点吗……”时屿低声道,将手慢慢地抚上夏栖鲸的后背,由下而上,温柔而强势。
手指到达后颈,顺着敞开的后领,慢慢地探下去。
准确地摸到了沉睡的腺体。
比周围肌肤略烫一些,娇嫩,柔软,如同初生的小动物,稍一撩拨就苏醒了。
“那,如果咬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