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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容宠时分,可千万别出这些事。
但是没一会子,卢太医忽然笑了起来,朝着韩贵妃拱手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这是喜脉,如今已经是第二个月了。”
韩贵妃宫里众人一听都楞了一会子,随后全都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纷纷向韩贵妃恭喜。
如今韩贵妃已经是宫里头一个把交椅,这喜上添喜,韩贵妃若能诞育龙子,必定一飞冲天,后座也是十拿九稳了。
但是却没有人留意到韩贵妃的脸色瞬间苍白,眸光里全是震惊,甚至还有一丝慌张,都只以为她是身子虚弱,太过高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韩贵妃不愧是宫中浸淫多年的人精,立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来:“赏,重重有赏,所有人都有赏。”
众人齐齐拜谢。
但是片刻之后韩贵妃又有些羞涩和忧虑地地看向卢太医:“
如今宫里正是多事之秋,本宫只想亲自将这些消息告知陛下,而且如今正在三个月内,最是不稳的时候,若是被有心人知道……”
这样的忧虑很是正常,尤其是太子爷听说为了他母后之事,正上下游走,查证真相。
卢太医一向是韩贵妃宫里的当值太医,也是韩贵妃精心挑选的自己人,所以自然是立刻若有所悟的点头称是:“下官自然省得,贵妃娘娘只管放心就是了。”
等着卢太医被送走之后,韩贵妃看向自己所有的宫人,神色凝重阴沉。
让原本面露喜色的宫人们都大气不敢出,随后韩贵妃冷冷地扔下一句:“今儿的事若有泄漏半句,你们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不问缘由全部打死,都给本宫仔细了。”
此言一出,顿时令方才缭绕宫中的欣喜之色全部都一扫而空,众宫人都齐齐打了个寒战,随后跪地伏首称是。
韩贵妃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转身向自己的寝殿而去。
打发了所有的宫人之后,韩贵妃进了寝殿,忽然就是脚上一软,噗通一声地跪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住自己的小肚子,眼底全都是痛苦、茫然、惶恐。
只有她自己知道,皇帝陛下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有召幸过了。
若是往日里,她必定会想办法收拾金婕妤那个小狐狸精,夺回皇帝宠爱,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都与忙着与皇后斗法,仔细布局,联系其他的皇子,对皇后动手。
而且,她享受过芳官那样俊美温柔的男子的柔情似水之后,对皇帝那里自然是淡了许多,毕竟皇帝那样的身子骨早已不复当年的英武。
只是……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怀上了孩子!
怎么办?
现在要怎么办?
杀光所有的宫人么?
“娘娘?”一道低柔清朗的男子声音忽然子韩贵妃面前响起,韩贵妃抬头一看,一张俊美而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眼底却没了以往的惊喜和柔情。
虽然她很快就掩饰住了,勉力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芳官何等聪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便也不动声色,只是上前,忽然伸手将韩贵妃拦腰一抱,将她抱向华美的绣床。
韩贵妃一下子红了脸颊,这人一向霸道,从来不管她是否贵妃身份,也不管自己是否身份低微,总是温柔间掩饰不住他掠夺的本性。
但就是这种属于雄性的掠夺气息,让韩贵妃完全不能自拔地沉陷下去。
但她还是伸手去推拒他的胸膛,犹豫地道:“别,我不想……”
芳官没理会她如猫爪似乎的手腕,只是将她小心地放在绣床之上,随后淡淡地道:“语儿,你有了孩子是不是?”
他忽然换了称呼,而说话的内容让韩贵妃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芳官:“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但知道你可能怀了我的孩子,而且还知道你想杀了我是么?”芳官看着她轻声道,面容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
“你……你胡说……!”韩贵妃慌张地揪住了自己身下的软垫,心中乱成一团,
芳官握住她的纤长玉手,淡淡地道:“语儿,你若是想动手,我一点都不怪你,到底是我误了你的前程,你本该是九天之上的凤凰,不是么?”
芳官越是从容淡然,越是让韩贵妃心中矛盾与不舍,虽然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要对芳官动手,但是……但是……
看着年轻情人的面容,她怎么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要对他动手。
尤其是他的眼睛,深邃无边,仿佛一团丝网将她笼罩在其间,永无挣扎出去的日子。
最终她缓缓地闭上眼,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了苍白的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芳官,我们要怎么办?”
看着韩贵妃的模样,芳官就知道她彻底地放弃了那种想要对他不利以保全自己的念头,他眼底闪过一丝近乎狰狞的笑意。
但是随后他又很快地掩饰好,将韩贵妃揽在怀里,柔声蜜意地道:
“先不要着急,语儿你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平日里又注重身子的保养,怎么会突然怀上呢?”
他可不想让司空茉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此事落定。
而且他真的不相信这世间有那么巧的事,司空茉说韩贵妃就要怀上了,他一回来就看见了韩贵妃在孕吐。
“你是说卢太医他被人收买了?”韩贵妃一惊,眼底闪过阴狠,但下一刻她又自言自语地道:
“不,不可能,卢太医原本是哥哥推荐给本宫的人,他一家老小都在我哥哥的手里,怎么可能被人收买?”
芳官闻言,不由颦眉,随后还是轻声宽慰:
“别急,我认识一位花园里的花匠,他原本也出身杏林世家,只因医治了一个武林中人,就被那人的敌人追杀,不得不改头换面地做了花匠,他医术一向高明,不若让他来看看!”
看见韩贵妃脸上的阴郁和犹疑,芳官柔声宽慰:
“别怕,那花匠原本欠我一个救命之恩,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而且他也有敌人在外,若是不想被宫外仇家弄死,自然是要在宫里闭紧嘴巴。”
韩贵妃闻言,也顾不得他话里那些明显的疑点,立刻焦急点头:“好,本宫等着你。”
芳官动作极快,不一会子就领了那花匠打扮的人进来,为坐在帘子后的韩贵妃诊脉。
他紧紧地盯着那花匠的脸色。
那人细细诊脉了一阵,看向芳官点了点头。
芳官的脸色瞬间也阴沉下去,这‘花匠’原本就是他幕僚之中的能人,向来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气的大夫,如今连他都这么说,难道韩婉语这个女人真的有了他的骨肉?
这世间真有那么巧合的事么?
打发了花匠,韩贵妃忍不住一下子伏在芳官身上,那些担忧与恐惧一下全都释放了出来,她泪如雨下:“怎么办,芳官,我们要怎么办,若是这事被人知道,恐怕我们都……”
“别担心……。”芳官刚要说什么,忽然一道似笑非笑的女音忽然在房内响起。
“原本是想着过来看看我的贵妃姨母最近可好,不想竟这么巧地见着这一幕柔情蜜意的事,姨母不会怪罪茉儿棒打鸳鸯吧?”
韩贵妃看着司空茉款步从幔帐间款步而出,不禁瞬间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空茉,竟然连推开芳官,故作掩饰都忘记了。
芳官看着司空茉出现不由微微眯起了眼,这位郡主……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