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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过去了,迎来了九月,涅霍季夫卡村的九月依然炎热,俄乌战争仍然继续,看样子得持续到冬季,姚晶晶所在的村落偶尔还是会经历炮火的洗礼,不过姚晶晶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这天上午,姚晶晶出摊做生意去了,留下玛利亚和谢尔盖独自在家带孩子。玛利亚给孩子喂过奶之后,便收拾好行李。
“玛利亚,你,你要走吗?”瞥到玛利亚拎着行李来到主卧,谢尔盖有些意外。
玛利亚面露愧疚,迟疑了一下,道:“谢尔盖,我,我打算返回莫斯科。”
“回莫斯科?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要怎么生活?工作不好找的。”
玛利亚为难地皱了下眉,道:“我不打算带孩子一起走。”
额,这是何意?谢尔盖一时怔住。
“谢尔盖,我看得出你和晶晶都很喜欢这孩子,晶晶也一直没生个孩子,这对于你们俩来说,都是个遗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领养这个孩子,我是不打算带他走的。虽然我生下了他,可我从来没把他当过自己孩子看待。”
“你,你要抛弃他?”
“是,谢尔盖,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也很无情,但我,我确实没法跟他一起生活,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他爸爸,再说这孩子跟着我,也不见得是好事,留在你们身边,我还放心一些,晶晶很喜欢他,这孩子也喜欢晶晶,只要晶晶一抱他,这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玛利亚顿了顿,继续道:“谢尔盖,你帮帮我,好吗?我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个乡村,我向往城市,我向往灯红酒绿的生活,我要回到莫斯科去,那里才属于我。这孩子我真的不能带走。”说着说着,玛利亚便潸然泪下,看得人我见犹怜。
“唉,其实我跟晶晶都猜到你在这儿待不长的,我们有心理准备。这孩子你如果不带走,也行,我和晶晶会视如己出,一定会照顾好这孩子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玛利亚转忧为喜,点头应道:“谢谢,谢谢。”
谢尔盖指着书桌的抽屉,道:“这抽屉里有一点现金,不多,你都拿走吧。以后,你多保重吧。”
“恩,我知道了,谢谢。”
玛利亚告别了谢尔盖,瞥了眼自己的孩子,便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谢尔盖目送玛利亚远去直至消失,心中暗暗祝福着玛利亚。
玛利亚来到镇上拦了辆出租车赶往火车站,途中恰好路过姚晶晶摆摊的中学,透过车窗望到在三轮车忙活儿的姚晶晶,玛利亚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心中暗忖:对不起,姚晶晶,我走了,孩子留给你和谢尔盖,相信你们一定会抚养他长大的。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