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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嘟囔了一声,却直接抱住了华灼的手臂,冰凉的触感涌上全身,华灼顿了一瞬,想将人摇醒抽回手臂,可看容慕那紧皱的眉头,到底是打消了念头,只得坐在床边任由对方抱着。
“阿卓……我想你了。”
轻轻的几个字,却让华灼愣住久久不能回神,许久不曾有人这样唤她了,小时候的容慕只要一见着她便会阿卓阿卓地叫个不停,世间也只有他一人这样叫。
华灼低头看着他,模样长大了些,比十年前更加成熟俊朗,倒是这睡着的模样没变,乖乖的跟只小兽似的,睡着的时候没有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格外乖巧。
看得久了,华灼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轻柔的呼吸犹如羽毛一般轻轻打在她的手臂上,有些痒痒的,容慕的嘴里时不时有些呓语,华灼听不清了,渐渐得也生了些困意,便将就着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阳光渐渐烈起来,许是抱着人的缘故,容慕身上的体温渐渐回暖了,一股淡淡的香气环绕在鼻尖,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闻着干净舒心,他记得阿卓的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每每闻了都觉得心旷神怡。
容慕轻轻呢喃了一声,以为在梦中,便不由将华灼抱得更紧了些,既然是做梦那般做得久一些吧。
感受到手臂处力道的变化,华灼忍不住动了动身子,这一动却将容慕给惊醒了,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子映入眼帘,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卓华活过来了。
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时,巨大的怒意涌上心头,冷冽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冰霜,眼底甚至起了一丝杀意,华灼皱了皱眉,炙热的目光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的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醒了?身体可好些了?”华灼并未注意到对方眼底的怒意,平淡地问了一句。
容慕并未开口,却猛地坐起身子攻向华灼,他的速度很快,如凶猛的野兽一般,且落招之处皆为死穴,显然没打算手下留情,华灼一惊,急忙侧身闪躲。
“你干什么!”华灼怒道。
“看本王虚弱便趁机接近,华苍那样正直的性子竟会教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这般有辱门风,本王便帮华苍除了你!”
容慕的声音冰冷异常,眼里的杀意显露出来,华灼闻声一愣,脸色也沉了下来,干脆站着不躲了,容慕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处,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反而轻轻的如打闹一般。
容慕没想到对方突然不躲了不由得一愣,华灼也因为容慕的力道怔了一会儿,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我瞧你身型壮硕,底子也不错,没成想力道竟如此小,你莫不是女子扮的吧?也太外强中干了。”华灼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
容慕闻言一怔,这才反应了过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华灼瞧了他一会儿,倒也不怒了,仔细打量着对方,问道:“你虽身子弱,但也没到这地步,可是受了什么伤坏了底子?”
她记得容慕小时候因为常常被兄弟迫害,再加上宫女奴仆们不尽心,身子一直不好,孱弱得跟个女子一般,如今瞧着他脸色甚好她便将这事儿给忘了。
容慕闻言抬眸看着他,不禁发出一阵冷笑:“你这话倒说得好像很了解本王?”
华灼不语,只道:“方才你的模样痛苦不已,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需要我去请大夫来瞧瞧?”
容慕冷哼着别过了脸,丝毫不在乎:“不必大惊小怪,每年都有一遭,三日之后便好了。”
只是这三日他武功全失比常人还要虚弱,若这时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就是考虑到这几日他甚是不便,所以才到这里来调息休养,却不曾想那人竟有意给他找不痛快,好好的开放了园子,众多贵眷都来了,而且还将这个女人安排在了他的院子。
想到这里容慕的脸上又是一阵阴翳,等他好了非得将这园子掀了。
华灼也不知这人在想些什么,只是瞧他脸色苍白,心中也放心不下:“左右这里是天医阁的地方,我帮你将少阁主寻来给你瞧瞧吧。”
“不必了,那人行踪不定,即便在这园子里你也见不着他,我的身子他看过,修养三日便可。”
说完容慕冷眼抬眸,脸上的寒霜还未褪去,冷声道:“你身为相府嫡女,行为却如此不检点,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本王便饶你一命,往后滚出本王的视线。”
华灼闻言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悦:“王爷身娇肉贵,我这样的身份自然没资格在王爷身边,可你若说我行为不检点丢了相府的脸,这罪名我万万担不得,若非王爷睡着了一直抱着我,我也不愿在这地方停留半分,若我是不检点,王爷便是禽兽不如了。”
容慕先是一怔,随后怒意猛地涌了上来,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道:“你敢辱骂本王!”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若王爷真的如此厌恶我,便另寻住处往后少在我面前走动。”
“你趁我昏迷有意接近,身为未出阁的女子与一男子如此亲密,如今倒来说这样的话?”
华灼冷笑了一声,弯下身子凑到容慕面前,冷漠地说道:“昏迷了就抱着我不撒手的人没资格更没资格说这话。”
“你!”
“华灼妹妹!你在里面吗?我来找你了!”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容清栩的声音,屋里的两人皆是一愣,容慕的脸色很难看,起身便要走开,华灼见他面容苍白虚弱,立马将他按在床上。
“躺下别动,你现在这个模样要往哪里去?”
“本王可不想清栩看见我与你待在一处。”容慕说道,容清栩那小子扰人得很,若是让他看见了不免又是一阵疑问,随后定会到处乱传,着实麻烦。
华灼闻言冷哼了一声:“怎么,你身为世子殿下的小叔难道还怕他吃味不成?”
“你胡说什么?”
“行了,老实待着吧,你如今这模样从这里出去难免旁人不会看见,到时候便解释不清了,我出去瞧瞧,你若不想招惹是非便待在这院子里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