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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念冷冷地扫了薛姨娘一眼,开口说道:“女儿听闻大姐姐遇刺受了伤,心中放心不下便来看看,父亲,有人敢谋害相府嫡女,这可是重罪,即便立刻拉出去乱棍打死也是不为过的,望父亲能查清此事真相,为大姐姐讨一个公道。”
华赢闻言眯起了双眼,很快抓住了华念话中的重点,冷声问道:“四妹妹放心,此等大事父亲自然会查清楚,只是你方才说你与灼儿差点死在薛姨娘和华遇雪手上,此为何意?”
华念勾了勾眉角,说道:“父亲一直忙于宫中琐事,大哥又自幼不在家,所以有些事你们未必知晓,大姐姐从小痴傻,虽是个正经嫡女可在府中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二姐姐便趁着人少时常对大姐姐多加凌辱,天寒地冻的时候还会故意打骂,以至于大姐姐小时候时常病痛不断,好几次都差点进了鬼门关回不来了。”
华念的话让华苍和华赢的脸都沉了下来,华苍怒道:“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华念闻言顿时跪倒在地,抽泣着说道:“父亲息怒,女儿那时年幼,二姐姐和薛姨娘又一再恐吓女儿,若我向旁人说起半个字,她们定会要了我的命,女儿实在害怕,今日若不是听见大姐姐被人刺杀,心中担忧愧疚,此事只怕会一直憋在心中,女儿知错!”
说着,华念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原本身子就不好,如今情绪激动了些,哭声中带着些咳嗽声,一旁的二夫人见了极其心疼,急忙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老爷!当年念儿才多大?面对薛氏的恐吓她哪儿还有胆量告诉旁人?即便是我这个亲娘也是现在才知道的这些事,可想念儿埋着这些心思有多苦,她自幼身子不好,多半就是因为这些事而心悸忧思,你就算气也应该气薛氏胆大狠毒!”
华苍闻言眼神柔和了些,华念也是他的女儿,他哪能真的因为此事怪她,瞧着念儿那虚弱惊恐的模样,华苍心疼不已,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你小小年纪便要担忧这些脏事,委屈你了。”
华念猛地抬起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涌了出来,抱住华苍哭得泣不成声。
“念儿?别怕,现在没事了,没有人会再恐吓你。”华苍只当她害怕被薛幽霜报复,轻声宽慰道。
华念在华苍怀中摇了摇头,哽咽的声音传了出来:“有父亲在,女儿什么也不怕,今日我是定了心要将薛姨娘母女虐待大姐姐的事给抖落出来,往后若被她们报复也问心无愧了,她们母女二人丝毫不顾父亲的血脉,迫害我也就罢了,可她们竟对大姐姐出手,实在罪无可恕!”
一旁的二夫人闻言猛地顿住,她瞪大了双眼一把拉过华念问道:“念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们还迫害过你!你怎么从不曾对娘说起过!”
“娘,您平日管理后宅就已经心神不宁,女儿不能为您分忧,也断不想给您增添忧思,左右女儿还活着,虽身子毁了,但起码不用阴阳两隔。”华念哭着说道。
二夫人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放宽心,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念儿你同娘说清楚!她们对你做什么了!正好你爹也在!她们若敢害你,我一定扒了她们的皮!”
华念闻言有些迟疑地看向薛姨娘,薛姨娘见状一惊,顿时想起曾经在她汤药里下东西的事,急忙向华念冲了过来:“你个贱人!休要胡说!我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即便以前对你严格了些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怎可添油加醋的诬陷我!”
一旁的下人见状赶忙将薛姨娘拉住,华念被这一遭吓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华苍冷着脸皱着眉,原本就心中愤怒,此时更是怒火中烧,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薛姨娘的肚子上:“你给我闭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没做过亏心事!念儿何故来诬陷你!念儿不用害怕,这贱妇究竟做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
见父亲发怒的模样,华念这才缓缓开口,将当年华遇雪和华月儿是如何将她骗到枯井,薛姨娘又是如何在她的药里下毒的事给说了个干干净净,顺道再编了些有的没的的瞎话,左右这母女俩品行低劣,都是会做出这些事的。
总之华苍听了她的话之后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杀意,除了他,二夫人也恨不得立刻将薛姨娘千刀万剐。
“老爷!念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平日那些小事也就罢了,如今是关乎到性命的事!这贱人和她女儿如此残害手足,你若不严惩,我们母女在华府便真的待不下去了!”
二夫人跪在地上哭诉,她本以为华念是从母胎带出的体虚,这些年为了她的身子操心不已,今日才知,她的女儿之所以会时常病痛,都是因为这个贱人下毒的缘故!念儿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她怎么能不心疼啊!
“不!她是胡说的!我没有做过那些事!老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薛姨娘哭喊道。
华苍阴翳的眼神死死盯着薛姨娘,冷声道:“没做过?你敢说虐待灼儿毒害念儿的事你没做过!那这些话都是凭空窜出来的吗!薛幽霜!你个毒妇!华府是断断留不得你了,你这样残忍狠辣的人就该被凌迟处死!来人,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送回薛家!”
乱棍打死,这四个字一出,薛姨娘倒抽了一口气,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破碎了,平时华苍虽宠着她,可这人断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他若说了乱棍打死,那她便真是活不下来了。
薛姨娘绝望地瘫倒在地,脸上再也没了当初的张狂,如今的她什么希望都没了。
“娘!你们放开我娘!”
突然,华遇雪从外头闯了进来,她扒开那些下人的手,用力将薛姨娘抱在怀中,惊恐地说道:“爹!娘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狠心!她伺候您这么多年,处处尽心,即便真的犯了错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啊!”